“開心?”冷亦宸擰了擰眉頭,這女人,如此簡單就能開心了?
“當然開心呀。”安小七雙手撐著床,坐起來。
她揉了揉腦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大叔,你可不知道,我長這麽大,生病的次數不算少,可卻沒一個人管我死活的。能活下來就是萬幸了,還指望有人關心?別做夢了。”
她嘲諷的皺了皺小鼻子,想到自己這些年來過的苦日子,眼圈兒便不受控製的紅了紅。
“別想了。”冷亦宸揚起大掌揉了揉小妮子的腦袋。
既然她喜歡,那就讓那些人每天都來看她。
打定主意後,冷亦宸對歐陽木子說道:“可以吃東西了嗎?”
“當然可以,吃點清淡的,不要太油膩。”
“好。”冷亦宸答應了聲,馬上吩咐墨言去準備吃食。
歐陽木子離開了,安小七直接抱上了床邊坐著的男人的腰。
小腦袋趴在他的胸口,帶著點鼻音的嬌軟嗓音突然撞入了四爺的耳。
“大叔,你真好。”
軟軟的,帶著點顫音,就這樣莫名的打動了四爺的心。
那一刻,他仿佛覺著自己的心也是跟著顫了顫。
“知道我好,那就要聽話。”四爺沉聲說道。
“嗯,我曉得啦,以後保準聽話。”感動中的小野貓,自然說多聽話就多聽話,一副全都會聽冷亦宸的架勢。
四爺頗為滿意,以為小野貓這一次是真的懂事了。
可後來才知道,安小七,安大小姐答應的事情,那就是嘴巴上說說而已。
又或者說,那不過就是答應的當天才算數,過了這一天,那絕對就會忘腦後勺去了。
可是沒把四爺給氣趴下。
當然,這也都是後話了。
安小七在醫院裏足足躺了兩天,直到歐陽木子再三確定她沒事了,才得到冷亦宸的允許,出院回到冷家。
這幾天,冷家的人,走馬觀花一般的去醫院裏麵看她,眾星捧月一般,可算是讓小七享受了一把被人捧在心尖尖上的感覺。
隻不過……這其中卻有兩個人沒來。
一個人是安雨純,而另外一個人則是冷思涵。
四爺表麵上看不出什麽來,可心裏卻是記著了這件事。
至於如何找他們的麻煩,那就是後麵的事了。
等墨言辦理完出院手續,冷亦宸直接將安小七裹得嚴嚴實實的,而後抱入懷中,讓墨言推著自己兩人離開。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四爺直接抱著小七上了車,墨言跟著上車,踩下油門,直奔冷家而去。
到達冷家之後,還未進門,耳邊便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安小七有些疑惑的扯了扯耳朵,聽聲音好像是安雨純跟韓靜雅。
怪事,她們兩人怎麽會吵起來?
韓靜雅不是非常喜歡這個兒媳婦,天天跟人炫耀自己有個市長千金兒媳婦嗎?
“跟我進去。”冷亦宸直接握住安小七的手,牽著她,慢慢的走進去。
“我不管,我就是不去!”
室內,安雨純瞪大了自己那雙妖媚的狐狸眼,很是不高興的喊道。“媽,你是不是也太過分了?我們大房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去巴結他們四房?”
她真是覺著要瘋了。
那小賤人不就是感冒嗎,值當這樣誇張?
整個冷家,所有人,輪流去看她。
怎麽,她這是公主殿下還是什麽女王娘娘?
越想,安雨純心中越是不忿。
憑什麽那小賤人能夠有這樣的殊榮?
“你這孩子……”韓靜雅也是有些生氣了。
那高高的顴骨因為怒意而一聳一聳的,偏瘦的臉上,此時滿是憤怒之色。
這個丫頭怎麽就油鹽不進呢?
虧得她還是市長千金,怎麽一點也不懂事?
麵子算什麽?要緊的是利益。
在利益麵前,什麽都不是。
“雨純。”韓靜雅強壓下心頭的不滿,擠出了難看的笑容,說道:“我知道上一次敬茶的時候,安小七太過分了點。你心裏不高興,我都理解。隻是,你也知道你四叔在家裏的地位,他既然發了話,如果你不去的話,絕對會惹出天大的麻煩的。”
“什麽天大的麻煩?”
安雨純一臉的不在意。
不就是沒去醫院看望那個小賤人嗎?
怎麽,冷亦宸還想要弄死他們不成?
見她還是一臉的不樂意,韓靜雅極了,忙扭頭衝著自家兒子冷思涵擠眼睛。
後者猶豫了下,這才陪著笑,抓住安雨純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之內,柔聲勸道:“純純,你別生氣,我會疼你的。”
“別煩我。”安雨純沒好氣的哼了聲。
那妖媚的大眼睛中滿是怒意。
反正讓她去看望那個小賤人,絕對沒可能。
“純純,你別生氣呀。”冷思涵是一見安雨純生氣便著急,忙不迭的去哄著她,“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如果四叔生氣的話,我替你擋著。”
這話說的好聽,安雨純的心裏一陣甜蜜。
她妖媚一笑,靠在冷思涵懷中,小手就像是潤滑的緞子一樣,在他的胸口處摸啊摸。
“思涵,你真好。”
冷思涵那娘氣的臉上溢滿了燦爛的笑容,伸手將人抱進懷中,柔聲說道:“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不疼你疼誰呢?”
“你,你們!”
韓靜雅見冷思涵不但沒有幫著自己去勸安雨純,反倒是幫著她說話,那真是被氣的仰倒。
“你們真是要氣死我嗎?”韓靜雅憤怒的吼道。
“哎呦,好了啦。”冷思涵感受到懷中嬌小身體瑟縮了下,不禁心疼的摟緊了她。
抬頭,他不高興的瞪過去,說道:“媽,你這是幹嘛?純純說的對,小七不就是感冒嗎?又不是什麽大病,值當讓我們一個個的湊到他跟前去討好?”
想到回門那天在安家發生的事情,冷思涵臉上的不忿表情越重。
撇撇嘴,他沒好氣的說道:“媽,我知道你是害怕四叔會找我們的麻煩。不過,我不害怕。四叔真要找純純的麻煩,我會替她扛著。”
“你扛著,你用什麽抗?”韓靜雅氣得跳腳,“你這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臭東西,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是啊,我也好奇的很,你想要怎麽抗?”
森然的男聲突然撞入客廳內幾人的耳中,那一刻,一股森冷的風,自地獄中刮出來的可怕陰冷之風,悄然裹住了客廳的幾人。
冰冷刺骨,凍的他們身子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