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7章 驚變起
“林公子,這所謂的雪鏡宗遺跡,確實就隻剩下一大片荒蕪的荒山與荒土了,非要說這裏邊還有什麽的話,那就隻剩下一大片的赤地,和漫山遍野的雜草獸窟!”
“天人血祭大法,不僅僅是吸取了雪鏡宗不知多少歲月以來,所積攢的氣運以及願力,更是汲取了這座雪鏡湖,幾乎所有的生機!”
“萬年以前,隻餘寥寥數百弟子與長老的雪鏡宗,在墨獸攻入第一道界牆之時,沒有選擇逃離,而是要在宗門內死守,其實依靠雪鏡宗原本的宗門大陣,他們是可以守住這宗門很長一段時間的,然而……此地已經太過貧瘠了,貧瘠到連宗門護山大陣都無法支撐,所以……”
玄天長老輕歎了一聲,似乎也有些感慨於這座世間大宗的衰敗,接著又道:“除此之外,便是這雪鏡宗徹底毀滅之後,一直到三百年前界盟於此設立雪鏡湖試煉大陣,這中間的近萬年時間,這裏,一直都是許多修者探險尋寶,爭機緣奪造化的必由之地,可以說,界盟於此設立試煉大陣之時,這裏就已經是空無一物,隻剩荒蕪了。”
“再加上,這雪鏡湖試煉的第二關,要求試煉者必須要帶一樣雪鏡宗遺跡之中的東西出去,哪怕隻是一片雪鏡宗留存的瓦礫,所以,這三百年來,數百上千次試煉,這個地方,根本連一粒原屬於雪鏡宗的灰塵,怕是都不剩了!”
玄天長老再次歎息了一聲,目光幽幽的望著前方仿佛近在眼前,卻又總是到不了地方的迷霧雪島。
“林公子此時或許能夠看到,就在前方的那座島上,有著一大片的斷壁殘垣,但是其實,那不過是昔日雪鏡宗的廢墟,於大陣之中留下的殘影罷了,等到我等真的登到了島上,林公子便能看到,那島上,除了連綿的荒山與野嶺,哪裏還有什麽屬於雪鏡宗的東西?”
“這裏,早就變成了一座荒島,一片赤地!”
“非要說還
剩下什麽的話,那就隻有半日之前,我等所看到的那尊,由界盟塑立的仿製宗門界碑,以及那令雪鏡宗第六十九代老祖起死複生,卻又神秘無比,不見其形的天人血祭大陣了!”
玄天長老一邊說著,旁邊的冥夜長老一邊不住地點頭,肯定玄天長老的話。
他二人的確曾經來參加過雪鏡湖的試煉,更是親身進入過雪鏡宗的遺址,否則,鳳棲界王也不會選中他們,來作為林煙煙的隨從,而他們,此時也更不會如此斬釘截鐵的,跟林昊說這些東西。
“昔日輝煌的大宗,不過萬載歲月,便已經落得如此田地!”林昊望向不知多遠處的那座雪島,其實根本不必玄天長老來說,他也能夠看到,那島上的斷壁殘垣,確實都隻是一片虛幻假象罷了。
偌大的雪鏡宗,那個敢與天地爭鋒,逆天而行的雪鏡天宗,早已在悠久蒼茫的曆史長河中,徹底歸於了虛寂。
玄天長老說話的聲音也慢慢的低了下去,直到不再說話,因為他們也能察覺到,林昊的情緒忽然間有些傷感起來,似乎是在感懷這一座大宗的凋敝。
林昊也確實是在有些傷感,但此時的傷感,除了對這雪鏡宗的遭遇感到傷感之外,也有目睹了這雪鏡宗千裏赤地,不剩一毫的狀況之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經流轉過得一些宗門。
譬如藥王宗,譬如……那些宗門,也早已如同這雪鏡宗一般,消失在了曆史歲月之中。
這雪鏡宗,好歹曾經輝煌過,好歹,毀滅了萬餘年之後,還仍舊有人記得,甚至,界盟還專門為它,重新塑立了一座宗門界碑!
當然,這一切,恐怕也全部都是因為那位尚未複蘇的第六十九位老祖,而待那第六十九位老祖留下的謎團解開,這裏,恐怕也會如同天龍大陸上的藥王宗等宗門一般,徹底的銷聲匿跡,直到世間再無一人知道,此地曾經出現過一座輝煌無比,耀眼無比,敢於
逆天的雪鏡天宗!!
“所以說,這世間最強的道,並非空間,也並非輪回,更非什麽無敵之道,而是,時間之道,歲月之道!”
“好了,不談這些令人神傷的事,要趕到那座雪島,怕還有一兩天的路程,如此之長的時間,也不能總是站在這四不像的頭上看湖景,這破湖裏連條魚都沒有,搞得我一點興致都沒了,來,誰願與我一起飲酒,喝個痛快,一醉方休,待酒醒之時,想必我等便已經到達了那雪島之上了!”
林昊暢快一笑,一拍儲物袋,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十幾壇子美酒,自己提起一壇,轉身便要走下這碧眼金晶獸的腦袋,而就在這碧眼金晶獸的背上,此刻則赫然有著一座如同宮殿一般的豪華庭院。
這卻是林昊等人在試煉雪原之上,從一處試煉陣法內,得到的一件化外洞府法器,其內堪稱奢華,在試煉雪原之上奔行的半月裏,他們便是在這碧眼金晶獸的後背上,放置了這件法器,住在裏邊,好不快活。
此時距離到達那雪島還有很久的路程,這段時間,光是站在碧眼金晶獸的腦袋上傷感感懷,豈不是浪費時間?正好人多,大家一起暢飲一番,豈不快哉?
而林昊這麽一提議,頓時周圍的玄冥二老與端木雪等人都踴躍參加,吳圓圓也是自不必說,她早就與林昊之間有了飲酒說故事的習慣,至於那林煙煙麽,小丫頭片子跟著林昊和吳圓圓也算一起混了半個多月,早就從剛開始的,視酒如虎狼,被吳圓圓帶成了一個小酒鬼,比起吳圓圓還要能喝三分。
一群人立刻各自抱起一兩壇子酒,就要隨著林昊前往那碧眼金晶獸背上的宮殿法器之內,喝個痛快!
然而,就在林昊帶著頭,提著一壇酒就要走下碧眼金晶獸的腦袋之時,忽然,走在前邊的林昊腳步一頓,略感詫異的回過身,重新望向了前方仿佛近在眼前,但其實遠在數萬裏之外的那座雪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