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榆沉吟片刻後突然說:“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看清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某種光芒,唐逸皺了皺眉:“什麽忙?”
……
一幹人等吃過完了飯,回去的時候已經將近淩晨了。今天高興,雷慰夜喝了一點酒,有些微熏,他和關榆坐在後麵,揉了揉腫漲的額角,突然開口問:“剛才你和唐逸去幹什麽了?”
“啊?”原本定格在外麵的夜景上的關榆驟然回頭,驚訝的看著他:“你注意到了。”
當時他跟江墨聊的投入,她以為他沒有看到,沒想到還是被他逮著了。
“哼。”雷慰夜從鼻子裏發出一個單音節,“坦白從寬,快點。”
關榆撇了撇嘴,湊過去按上他的額頭,替他按摩起來,“他是跟我在外麵聊了一會兒,也沒聊什麽,我隻是要他幫了我一個忙。”
“幫忙?”雷慰夜斜睨著看她一眼:“幫什麽?”
“我聽說C市有個寺廟,香火很旺盛,而旺盛的原因就是因為寺廟裏有個姻緣石,很靈驗,唯一遺憾的是這個姻緣石隻是每年一開每開一天,也就是後天,隻許人進去拜拜姻緣石。”
雷慰夜微微‘嗯’了一聲,“所以?”
“所以我想去。”關榆歪頭一笑:“可是不是每個人說去拜就能拜的,得從年前就開始排隊,我現在去的話肯定不讓我進去的,所以我就想找唐省長通通人情,怎麽說以後我們也是一家人,讓他給走走關係,讓我進去一回。”
雷慰夜忍著笑:“佛門之中的事最講個心誠則靈,你要他幫你,這心可不誠。”
“胡說!”關榆,“我就是因為心誠,所以想火急火燎的去拜姻緣石,故此才找他幫忙,要是我心裏不急不誠,讓我等個七年八年也沒問題。”
雷慰夜看了半響,隻吐出一句話來:“純屬歪理。”
“管他歪不歪,反正我要去。”
“那我陪你一起去。”
“當然不行。你不知道麽,這拜姻緣石,隻能女子去,男的去了不靈驗。”
雷慰夜深深看著她:“可是你一個去我不放心。”
“沒事,讓蕾蕾陪我去。”關榆好像沒注意到他的眼神,大大咧咧:“也就兩天工夫,明天早上我和蕾蕾出發,後天去拜石,大概也就是大後天早上回來。”
他不明白她怎麽突然想起這件事了,雷慰夜直覺出她目的不單純,可是看著那純淨的眼睛他又很快壓下這個荒唐的想法,整理好思緒後,他點頭答應。
關榆歡呼一聲,在他臉上飛快的啄了一下。人剛回來,又被他給帶了回去,結結實實按在懷裏親吻起來。
前麵開車的司機自動自發的關上了屏障。
……
C市這幾天下起了雨,雖說是初春,可是這雨還是帶著冬日裏寒涼。
雷慰夜很不幸的中招,就在關榆前腳一走,他沒過幾個時辰,被這突如其來的雨一淋,夜裏就感冒了。
病來如山倒,就算是他那樣強悍的身體也不得不進了醫院掛起了吊瓶,幾瓶藥水下來,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可就是整天頭昏腦漲,比沒感冒時更加令人不舒服。
第二天後的晚上,雷慰夜單獨在家,忽然聽到窗外閃電一閃,沒過一會兒就下起了雨,劈裏啪啦打在窗子上,像是有人想破窗而入。
這個鬼天氣,又下起了傾盆大雨。
他合上文件,拿出手機撥通號碼,很快就被人接起,關榆的聲音從電話裏遙遙傳過來:“感冒好的怎麽樣了?怎麽我一走你就生病人,真不讓人省心。”
雷慰夜低低笑了兩聲,輕輕應了一聲,問她:“你那姻緣石拜的怎麽樣了?”
“很順利,我明天一早就能回去了。”關榆躲在被窩裏,翻了個身,小聲的說。
“真希望你現在就在我身邊。”
或許是生病的緣故,關榆聽出他聲音裏的疲憊與孩子氣,她心疼死了,捂著電話說:“要不我現在趕回去?”
雷慰夜微微一愣後說:“別瞎鬧,下這麽大的雨怎麽可能回來,我等的了那幾個小時,明天就能見麵了。”
“好吧。”關榆囑咐他,“那你別工作了,趕緊去睡覺,還有,記得吃藥,別嫌麻煩,雖然已經開了春了,可是晚上還是有些涼,你記得蓋被子,還有……”
“好了好了。”雷慰夜出聲打斷她,“這些我都知道。我不說了,你早點休息。”
兩個人又說了好多話,最後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
雷慰夜看了一眼滿桌的文件,歎息一聲,將那文件全部收起,起身關燈去睡覺。如果不是關榆說了要他喝藥,他還真不想喝,胡亂的咽了兩粒藥丸下肚,他倒頭睡下,很快沉沉睡去。
半夢半醒間,感覺到被子裏有一雙冰涼的手攀上自己的腰,雷慰夜這個人淺眠,若是平時有任何一點的動靜,他都會立刻清醒過來,要是今天吃了藥,模模糊糊的,總覺得自己在做夢。
身上那隻手摸上他的臉頰,接著似乎一張柔唇貼了過來,瞬間屬於女子的香氣襲來,他被那冰涼的手一激,慢慢清醒了過來,他瞬間拍開了床邊上的台燈。
“小榆……”看著眼前那些熟悉的臉,雷慰夜不可置信的開口。
關榆怔了怔,接著恢複如常:“醒了?”
“你回來了?”他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閉了閉眸,在睜開,還是她的臉。
關榆俯下臉,用自己的額頭抵著他額頭,試了試溫度,輕聲道:“怎麽溫度這麽高呀……唔——”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啄住了嘴唇,鋪天蓋地的細密的吻瞬間落了下來。
隻是一瞬間的怔仲,關榆就回了神,立刻熱情的回應過去。雷慰夜模模糊糊想,她從來沒有這樣熱情過,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窗外的雨依舊下著,房間內卻春光一片。
……
蕾蕾昨天睡的晚,所以今天起的也晚,她把自己收拾妥當後才去隔壁敲關榆的房間門。
半響後,都沒有人來開門,她疑惑了一下,以為出了什麽事,正要叫酒店裏的工作人員來開門時,關榆擦著頭發出來了。
“你怎麽才來?”蕾蕾進了門抱怨,“我還以為你扔下我,獨自先回去了呢。”
關榆一邊換衣服一邊說:“我剛才在洗澡,沒聽到你敲門,很早我就起來了,結果看你睡的挺香,沒有打擾你。”
兩個人在十分鍾後把自己收拾妥當了,蕾蕾提了她放在床上的包,挽了她的胳膊往外麵走:“那咱們回去吧。對了,要不要提前跟大哥打個電話。”
“不用了,昨天晚上我跟他通過話了。”兩個人出酒店,關榆看了一眼天色說道:“好像還有一場雨,咱們快走吧。”
因為在一個市,所以回去並沒有花很長時間。
按響門鈴的時候,張媽看到她高興的說:“關小姐回來了,我還在想什麽時候能回來呢。”
關榆正要說話,突然響起一道汽車聲,她和蕾蕾同時回頭看過去,唐逸一個人從車裏麵下來。
“你怎麽來了?”蕾蕾驚訝的怪叫。
唐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為什麽不能來。”他來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知道她要回來,所以才來想看看她。
蕾蕾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撇了撇嘴,不在說話。
一行幾個人進了屋,關榆問雷慰夜的人,張媽說雷先生今天都還沒有下來過,可能是生病的緣故。
關榆心裏也急,所以包包一放下就上了樓。蕾蕾知道自己這個大哥身強體健,很少看他感冒之類的,沒想到一場雨,就淋成這樣了,也隨之跟了上去。
房門被打開,關榆率先進去,床中央明顯有人,關榆走過去,看他蒙頭大睡的模樣,忍不住一笑說道:“喂,懶蟲,我回來了,快點起來。”
說完,她一伸手,將他的被子一把掀開。
“啊!!!”
雷慰夜正在睡夢中,頭暈暈沉沉的厲害,他知道自己的感冒更加嚴重了,所以被模糊的尖叫聲吵的皺起了眉,他以為是外麵的哪個傭人。
“別吵。”他驟然記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那溫柔的肌膚,玲瓏的身軀,屬於女人的柔軟……雷慰夜以為自己做了一個春夢,可是他往旁邊一摸,一個溫軟的身體被他摟到了懷裏。
懷裏的人全身赤裸,掌心裏的肌膚細致光滑,他摟著她,心滿意足的歎了口氣,正要繼續補眠,突然背後驀地一疼,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房間裏突然充斥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他緩緩睜開眼睛,抬起眼皮皺著眉隨意的一看,這一看,他全身上下激出了一身的冷汗:“小榆……?”
麵前站著的可不就是關榆,居高臨下看著他,雙眼裏含著淚,臉色慘白一片。她旁邊站著蕾蕾,伸手扶著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一時間,本來含糊的腦子裏被這樣一副場景嚇的清醒起來。
如果關榆站在他麵前,那邊睡著他身邊的裸體是誰?
認知到這個,他快速的起身轉頭去看床上,猶豫他的動作,被單早被他帶動,露出床上人幾乎全裸的身體,身高體型跟關榆差不多高,可是一張臉卻截然不同。
女人有一頭波浪長發,五官精致妖嬈,他看的清清楚楚,不是關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