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榆小聲的回嘴:“你才是狗……”
“還敢頂嘴!”他低喝了一聲,她乖乖老實了。
“那這麽說,”最後還是她忍不住先開了口,“你跟她什麽事也沒有,隻是她一廂情願喜歡著你,是不是?”
雷慰夜皺了一下眉:“是也不是。”
“什麽意思?”
“我跟她,確實交往過一段……嘶——”雷慰夜捂著肩膀疼的直吸氣,“關榆,你不是喪家之犬,你更本就是個喜歡咬人的狗。”
關榆放開他的胳膊,又使勁戳了戳自己咬過的地方,雷慰夜一把拽住,把她帶過來低頭就是一口。
隻不過,他咬的是她的嘴角。
先是咬,接著就慢慢吻了起來,雷慰夜昨天剛開了葷,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把她親的軟在他懷裏後,他也早有了反應,可是深呼吸幾口氣後,他又慢慢放開了她。
關榆暈暈乎乎,可還是記得自己想要問什麽:“那我問你,你不可以騙我。在跟我認識的這段時間裏,你是不是跟艾美在吵架?是不是跟她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是不是拿我當一個墊背?是不是……我隻是你們兩個的調節器?”。
她一連串的是不是問下來,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心底也越來越不肯定。
是的,她不肯定,就像那天在醫院裏看到他們曖昧不明的樣子,她也不肯定,她怕她衝去後,他們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那麽她到時必是萬劫不複,自取其辱。
她沒有那麽大的勇氣去做那些事,所以她選擇另外一條逃避的路。
“如果我想找一個墊背或者來所艾美的女人,相信我,你不是最好的人選。”
在關榆不確定的顧慮中,他輕輕開了口。
那麽,他的意思是他不是這種人,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或者說不屑做這樣的事。
等等……關榆挑起一雙秀眉,瞪大了眼睛:“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我不是最好的人選?我難道不是女人?難道我很差勁?!”
雷慰夜碰到過那麽多極端的犯罪份子,可是在這一刻,他覺得,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極端的生物,你永遠猜不透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關榆瞪著他,突然想起那天在醫院裏見到艾美的事,她那天跟她說了很多話,很傷人,關榆到現在都還記得聽到她說過她跟他的過往時,自己心裏的感受,鈍鈍的疼,不撕心裂肺,可足以讓她認請了自己的心。
她愛他。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愛上的,可是從那一刻,她就知道了,她愛上了他。
這樣的一個出色的男人,愛上他或許是遲早的事,當他說‘我們試試’的時候,她就注定了遇到了這個被世人稱為最美妙的東西。
她遇到了她的愛情。
可有時候,愛情卻也是讓人最痛苦的。
比如,在兩個人的世界裏,是三個人的愛恨糾葛。
她還記得,艾美那天跟她說那些話時的情景,以及她撫摸肚子時眼底的幸福。
那種鈍鈍的感覺又襲上心頭。
她這樣想,也就這樣問了出來:“艾美懷孕了,她說是你的孩子。”
在這個問題上,關榆又做了一次鴕鳥,將頭埋得低低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她怕看到他臉上每種神情,可是等了好半天,都沒有聽到他開口。
她捏著裙擺的手一緊:“是……是真的麽?”
“你既然問我了,那麽我不想騙你。”雷慰夜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伸手攀住了她的雙肩,“確實,我以前是跟艾美交往過,年輕男女,我也不可能跟她沒發生些什麽,可是這些,都是在你還沒有出現以前,在我還不認識你的時候。”
這些關榆都知道,就像她一樣,她也不知道以後會遇到一個叫雷慰夜的男人,否則,她絕對不會答應做江墨的女朋友了。
可是知道歸知道,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她心裏還是會不舒服。
“那我問你,艾美懷孕兩個多月了,也就是說……”關榆餘下的話說不出口。
雷慰夜緊緊盯著她看,眼底閃過一些些不自在:“我知道你的意思。”
“是真的?”她恍惚了一下。
他猶豫了一下:“……真的。”
關榆想,她這個時候的臉色肯定難看極了,因為她看到雷慰夜臉上變了變,摸了摸她的臉頰,有些急切的說:“可是你聽我說……”
“大哥!”
突然門外響起一道聲音,打斷了雷慰夜的話,見沒有人回應,那道聲音繼續叫喊:“大哥,我來了,我知道你在這裏,快點出來,我有話跟你說。”接著腳步聲越來越的近。
雷慰夜看了一眼門外,緩了緩表情,俯身在她額上親了親,輕聲道:“你等一下,我馬上來。”
關榆沒有看他,抿唇不語,卻輕輕點了點頭。
……
雷慰夜一出門就看到各個房間張望的蕾蕾,蕾蕾看到他後眼睛一亮,立刻跟著他進了一扇房間。
“大哥,你怎麽又搬回來這裏來了?”蕾蕾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你不說嫌這裏離市區太遠,沒人氣的麽?”
雷慰夜不跟她多說,隻是問:“來找我幹什麽?”
蕾蕾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沒事就不能來了,我是你妹妹耶,來看看自己大哥怎麽了……”
“不想說就走。”雷慰夜現在實在沒心情陪她玩。
蕾蕾立刻把嘴裏的茶咽下去,忙說:“有事有事,當然有事,你這沒人氣的地方我也不想來。”
“說。”
“可是我說了,你不能生氣,也不能打我,否則我不說。”
雷慰夜站起了身,打算出去,蕾蕾慢悠悠在後麵說:“是關於小榆的哦。”
果然,某個已經站起身的男人聽完後又坐了下來,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問:“什麽事?”
“我剛才說的那些話答不答應?”蕾蕾給自己要護身符:“答應了我就說。”
雷慰夜說:“我就算在生氣,也不會殺了自己妹妹。”
“嘿嘿,果然是我親大哥。”蕾蕾伸手給他倒了杯茶,自己又離他遠些,想了很久,在他快要變臉的時候,終於緩緩吐出一句:“小榆有沒有跟你說過,她懷孕了。”
蕾蕾看著自己麵前那個沒有反應的男人,實在有些搞不懂,自己剛才說的話他聽進去了沒有,否則怎麽會無動於衷。
“呃,大哥,你聽清楚了麽?還要我在說一遍麽?”
蕾蕾遲疑著開口,傾了傾身想看看某個人魂魄還在不在,可是剛一上前,麵前人影一閃,在看時,她的手腕已經被她大哥捏在了手裏,還有些疼。
“你、說、什、麽?”雷慰夜麵沉似水,一字一句的問。
蕾蕾快哭了:“大哥,你放開我呀,疼死了。”
雷慰夜一怔,手一鬆,蕾蕾得到自由,立刻離他遠遠的,躲到沙發的另一頭,戒備的看著他。
“把你剛才的話在說一遍。”他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可是放在腿上的一隻手卻握成一個拳頭。
蕾蕾收回目光,心裏有些疑惑,她就是覺得如果把這件事當麵告訴她大哥,可能會讓她看一個因為喜悅而失態的雷慰夜,可是現在好像事件不是那麽一回事。可什可雷。
“雖然沒有確定,可是是小榆親口跟我說的,她說好可能懷孕了。”蕾蕾想了想,又重複一遍,“嗯,是可能懷孕了。”
雷慰夜重新靠回沙發裏,眉目糾結成了一團。
蕾蕾想忍,可是忍不住:“大哥,你好像不怎麽高興啊?”
雷慰夜掃了她一眼,依舊沉默。
蕾蕾腦子裏靈光一閃:“哦,大哥你是擔心爸媽的態度和吳家那邊的事吧。”
“還不笨。”
“……”蕾蕾默了一下,也跟著犯愁了,“對啊,小榆如果現在懷孕了還真是個麻煩事。想當年,你跟艾美姐的事被爸發現了,第二天爸媽就讓人把她帶回去審視了一翻,小榆,嗯,小榆跟艾美姐比起來,我想,你們之間的難度更大了。”說著說著,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頓了頓,又問,“那什麽,大哥,你跟艾美姐是怎麽回事,是不是現在你們還在一起?”
雷慰夜眼神掃過來:“不該你管的事別多管。”
蕾蕾撇撇嘴:“問問怎麽了,你不說艾美姐都跟我說了。”
雷慰夜剛收回去視線又轉了過來,蕾蕾最怕他這樣無聲無息的看著自己,他這樣一看,她所以的話都說了出來:“上次我跟她碰麵,她跟我說了一些你們的事,她說你從這裏搬出到那個單身公寓是好方便跟她來往,而且,當年你們並沒有分開,一直暗中交往,瞞過了所有人,就是不希望爸媽知道,嗯,差不多就這樣,沒有。”
聽完後,雷慰夜沒什麽表情,反倒淡淡說了一句:“她倒不遺餘力。”
“什麽意思?”蕾蕾不懂。
雷慰夜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我問你,關榆疑似懷孕的事是真的?”
蕾蕾挺直了腰杆:“絕對沒假,是她親口跟我說的,隻是還不能確定,她說她去醫院檢查了,會跟你說的。”
雷慰夜點點頭:“不管這事是真假,誰也不能透露,聽到了沒有?”
“是!”
雷慰夜不在看她,轉身出去,他雖然表麵平靜,可心裏還是生了氣,氣她把這麽重要的事瞞著他沒有告訴他,而她不是沒有機會說,可是她卻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