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表兄弟
第三百六十一章:表兄弟
“算了,既然已經這般。那蒼城國好歹也俯首稱臣了,滅與不滅那是皇上該考慮的事,我們做臣子的再生氣也改變不了什麽。”
趙桓賦也隻能搖搖頭,道:“也隻能這樣了,那些迂腐的文臣沒事亂嚼舌根著實可惡!”
提到這個,沈慶之不由得想起今日這事,忙擔憂道:“便就是這些文臣難對付,今日這事怕是又要被他們大做文章了。”
趙桓賦無所謂的瞥了撇嘴。
沈慶之又道:“你也太不小心了,,怎可在自己府中殺人?就算要震懾也該到外麵,讓那些人知道是你做的便罷了。殺了人固然解氣,可明日那堆積如山的奏折你該怎麽應對?”
趙桓賦道:“放心吧,皇上不會拿我怎麽樣的。邊關不穩。皇上已經迫於壓力將我召回了,不會因為我隨意殺個人就放棄我的。”
“你怎敢如此肯定?”
趙桓賦嘲諷的笑了笑,道:“那彈劾的奏章越多,他反而會越高興。他會處理的。我要是沒一點缺點他就該擔心了。”
沈慶之一想,也是這麽回事。對趙桓賦來說,將自己放在這種文臣的口誅筆伐裏反而更安全。可如此也太難為他了……
天家要的是一位勇猛卻有無數缺點的大將,而不是完美無缺手握重兵大功臣。
既然如此,趙桓賦都這麽說了,沈慶之也不多說。想起另外一件事。沈慶之忙道:“對了,我總有一種預感,那位李丞相似乎有點問題?”
沒想到趙桓賦毫不意外的點點頭,道:“落雪也查到一些關於李丞相的事。”
“落雪?是否全名叫納蘭落雪?”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沈慶之一震道:“他是你的人?”
趙桓賦道:“對啊,就是納蘭落雪,你莫非忘了,我們還有位姨娘遠在外番,最近她舉家回來了,聽聞當年的事十分氣憤,特意來助我一臂之力,納蘭落雪他是我們琳姨娘的孩子啊!”
怪不得這麽耳熟,竟是琳姨娘的孩子!那就是他們的表兄弟了?
趙桓賦和沈慶之的娘是親姐妹,他們的娘也是姓齊,所以和齊國公府有些關係,卻是另一個家族。隻是……他們的外祖齊家也因那場事故覆滅了。
沈慶之的娘雖因沈家的地位沒被波及,到底因為見自己親人全都冤死,自己又無能為力而鬱鬱寡歡,沒多久也因病而亡。雖然沈家人對此閉口不言,可沈慶之還是從別處查到了當年的一切。
所以沈慶之才那麽幫著趙桓賦,為他缺失的母愛,也為他的母親九泉之下能瞑目。
卻說,齊家還有一個女兒嫁了個商人,是齊家因病寄養在鄉下的,小女兒,平日鮮少回家,嫁人後早就搬到外番,甚少有人知道。幸而免過一場災難,那便是納蘭落雪的娘親,齊琳。
如今納蘭落雪回來了,自然是來幫趙桓賦了。
見趙桓賦提到納蘭落雪,沈慶之忙把江詩蘊遇到納蘭落雪並且他被追殺的事告訴了趙桓賦。
“想不到,落雪竟遇到這麽危險的處境。是我大意了,以為他剛回來必定沒人認識好辦事,沒想到反而害了他。”趙桓賦有些後悔。又有些慶幸。還好被江詩蘊救了。
江詩蘊……趙桓賦眉間閃過一絲溫柔。她救了阿瑤,救過自己。如今又救了納蘭落雪,她這一生注定和他們牽扯不清了。
“不知這些殺手是什麽人派來的,連蘊娘也被波及,昨日那=蘊娘的丫鬟就被追殺,還好是你選的暗衛,功夫還不錯,不然後果真是難以想象。唉,壞事一樁樁。讓人頭大。”沈慶之歎了口氣。
“既然納蘭兄受了重傷,如今又可以確定他就在京城。我看你還是想辦法把他先接回國公府吧,畢竟外頭那堆殺手也不是吃素的。”
趙桓賦想了想,也點點頭,道:“言之有理,隻是,你說江詩蘊因為救了落雪也被追殺?”
“是啊,我也正為此事發愁。想多派人手保護她又怕反而引起對方注意。可不派人,又怕她真要遇到追殺豈不是很危險?”沈慶之十分苦惱,他不可能隨時跟著她。可他在京城的勢力還不足以讓一個地方如鐵桶般安全。
雖說沈家勢大,到底根還是在豫州。這京城不過是有很多沈家的鋪子罷了。
畢竟那是殺手,不是一般的流氓地痞。防不勝防的。
趙桓賦沉吟片刻,道“那就想辦法讓她也住國公府好了。正好幫我照顧阿瑤。小女兒家許多事我一個大男人還真是難以顧及。此番正好幫我照看照看阿瑤,反正阿瑤也粘她。”
沈慶之眼睛一亮。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國公府可他的小院安全多了。而且趙桓賦又在,以他的武功和那些他從戰場一起爬回來的護衛,是絕對能保證江詩蘊的安全的。
可……他為什麽感覺有些心酸呢?是因為他就要親自說服江詩蘊住在這嗎?
想到趙桓賦可以和江詩蘊朝夕相處,他即欣慰又十分落寞。
收起眼中的情緒,沈慶之道:“如此,甚好。我去和她說說。”
不管怎麽說,江詩蘊的安全最重要。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再說,他們能好好相處不也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嗎?
兩個人到達花廳的時候,就見江詩蘊抱著趙婉瑤在輕聲安撫著。渾身散發著溫柔美好的光芒。
趙婉瑤已經醒了,雖然江詩蘊一直安慰她說沒事了,可她還是十分的害怕,一直拉著江詩蘊不放手。
沒法,江詩蘊隻好將她抱在膝蓋上,唱著歌謠安撫她。
沈慶之和趙桓賦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雖然隻是平常,卻無端讓兩個人覺得十分溫暖。
沈慶之走了過來,微微笑道:“我得走了,還有些事沒處理好。蘊娘你……”
江詩蘊剛想站起來,就被趙婉瑤緊緊的摟住脖子。
沈慶之忙道:“要不你今日便住在國公府吧,外麵也不安全,總在外奔波我們都不放心,而且阿瑤今日怕是嚇壞了,根本離不開你。”
雖然江詩蘊覺得有些不妥,自己現在根本沒法和趙桓賦正常的相處,可看著趙婉瑤濕漉漉的雙眼,她還是狠不下心來說不。
趙桓賦緊緊的盯著她,就怕她不同意般。見江詩蘊輕輕的點了點頭,突然覺得心裏一大塊石頭落了地,一下子輕鬆了許多,甚至還有些許雀躍。
她終於答應住在國公府了,雖然隻是暫時的,可還是讓他十分開心。
江詩蘊沒注意到趙桓賦想什麽,她隻知道這樣的趙婉瑤也讓她放心不下,國公府除了趙桓賦就沒別人了,可今日的起因就是因為趙桓賦,趙桓賦這樣完全沒辦法照顧好趙婉瑤啊!
趙婉瑤多可憐……
趙婉瑤現在看到趙桓賦,還在那瑟瑟發抖,眼淚也不停的往下掉,江詩蘊能感覺到她緊緊抱著自己的害怕,就差沒像早上那樣跳起來了。
說實話,江詩蘊看到趙桓賦也有些害怕,可她不能表現出來,不然趙婉瑤怎麽辦?她不能讓這樣的趙婉瑤獨自麵對趙桓賦。
沈慶之見江詩蘊同意了,也不多做停留。道:“你且安心待著,我明日再來看你們。
江詩蘊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閃躲的看了趙桓賦一眼。
仿佛看穿了江詩蘊的害怕,沈慶之想了想,道:“桓之,我們先出去讓阿瑤好好休息吧。”
趙桓賦卻不解其意,偏頭道:“慶之你要走便先去吧,國公府都這麽熟了你又不需要我送。”說罷還朝江詩蘊走過去。
江詩蘊身子一顫,求助的看向沈慶之,反正她現在不想看到趙桓賦,一點也不想。
她其實同趙婉瑤一樣有些害怕,隻是不敢表現出來罷了。趙桓賦殺人的樣子太可怕了,她現在還沒能緩過神來。
沈慶之看到江詩蘊這般,怕是趙桓賦這個榆木疙瘩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當時那個眼神多嚇人呢。
沈慶之無奈的搖了搖頭,過來直接將趙桓賦拉了出去。
一直到前院,趙桓賦還是一頭霧水,道:“你怎麽了?非拉我作甚?我得看看阿瑤。”
沈慶之扶額道:“你還是先讓她們兩待著吧。你去了反而不好。”
“為什麽?”趙桓賦不懂。
“你沒看出來,她們現在都很怕你嗎?”
“怕我?”趙桓賦這才反應過來。“難道是因為方才……”
方才自己體內那種殺人的快感上來了,沒看見江詩蘊的臉色,隻是以為趙婉瑤必定害怕,看來今天自己做的事情是有點過了。
阿瑤害怕還可以理解,這江詩蘊也害怕?
沈慶之看他表情就知道,這不解風情的,莫不是以為江詩蘊跟他那些手下一樣。看殺人跟看砍蘿卜一樣的沒感覺吧!
沈慶之搖搖頭,重心長語道:“我看你今日還是莫要打擾他們的好。我先走了。”
說罷,也不管趙桓賦怎麽想,趕緊開溜了。
趙桓賦搖了搖,也許沈慶之說的是對的,可想到方才江詩蘊隱隱的抗拒,趙桓賦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江詩蘊就這樣哄著趙婉瑤用了晚膳,還好趙桓賦沒再來打擾他們。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平靜的跟他相處。
畢竟今日這樣事,根本沒法裝作視而不見。
用過晚膳,趙婉瑤還是十分不平靜,沒法,江詩蘊隻好像個媽媽一樣,親自伺候了趙婉瑤洗漱,又抱著她在床上輕輕的哄著,給她講故事。才總算讓她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