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談成合作
第三百二十三章：談成合作
晁章有些訕訕的，竟然沒從這小丫頭身上討得半點好處，隨即想到隻要玻璃一出，自己畢竟還有兩層的利潤，必定是財源廣進，這還得仰仗小丫頭呢，也就不糾結這些小錢了。
送走江詩蘊，晁章還是有些不開心，府中的師爺見了，問明緣由後，倒想了個好主意。
“你是說，我可以將此地有玻璃的事上報天家？”晁章聽到這個主意眼前一亮。
對啊，他怎麽沒想到，將此地出產玻璃的事上報，說此乃祥瑞，能造福於民，若是皇上一高興，那必定能得到無上的賞賜啊，指不定還能有什麽意外之喜呢，就算沒有，好歹也讓大京城的人知道此處有這稀罕物件，玻璃的生意豈不客似雲來，生意好了，腰包裏的銀子還不是如黃河之水，滾滾而來？
晁章終於放下陰霾的臉色，仿佛已經看到了好多銀錢在向他招手般，高高興興的寫奏章去了。
江詩蘊等了好一會兒，終於將官府的各種批示弄到手了，看著外麵陽光燦爛的豔陽，江詩蘊緩緩舒了口氣。
諸事定下。江詩蘊拉上王仁，就在柳村和桃李村交界的地方，養殖場旁邊，按自己的設計建了個玻璃製造廠，又休書一封給遠在京城的沈慶之說需要在應州府很好的地段找一家鋪子。
沈慶之接到信很快就有了回複，並特別交代了商鋪會給江詩蘊找好，但是他想要入股，詳情等他從京城回來後詳談。
江詩蘊輕笑，沈慶之這麽精明的皇商，怎麽會不知道來分一杯羹呢。不過，她並不在意，有沈慶之在，許多的事都可以事半功倍，她也樂見其成。
隻不過……玻璃還未大批生產，她就已經給了劉錢一成，晁章兩成，趙桓賦也兩成，如今又要分沈慶之兩成……江詩蘊無奈苦笑，出錢出力的是自己，到頭來自己隻剩下三成的效益了。
不過……足夠了。她複而勾了勾唇，她有那個自信，就這三成，她能讓江家成為慶州府成為他人再也忽略不了的大戶！
沒想到沈慶之答複得快，人來得也快。江詩蘊恍然覺得自己好像昨日才收到沈慶之答應幫忙找商鋪的事，第二日便見沈慶之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倒是十分意外。
“怎麽，怕我反悔麽？這麽匆匆忙忙趕來。”風滿樓裏，江詩蘊看著對麵明顯趕路趕得緊了，風塵仆仆的衣著還有些淩亂，連發冠都鬆散了的這模樣的沈慶之。輕笑道：“一向風度翩翩注重儀容的沈公子如今這番模樣，怕是要驚得那些富家娘子們掉了下巴吧。”
沈慶之絲毫不介意她的打趣，自顧坐下，道：“我如今這模樣也不隻有你一人見著麽，管他什麽富家娘子的看法，你我相識已久，我倒不介意讓你一人看到，莫不是你嫌我這番失禮了？蘊娘何時也變得如此窮講究了？”
江詩蘊笑意不減，道：“好好好，我倒是不講究，左右沈公子在人前依然是清風彌月風流倜儻的富家公子，我一人看見有什麽打緊的，不知是什麽事情，勞煩沈大公子如此迫不及待的就趕回來了？”
說道正事，沈慶之馬上恢複到那個正兒八經的公子模樣，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江詩蘊，眼裏盛滿興奮的光芒，難得一見的不淡定連話語裏都隱含激動，道：“蘊娘之前來書，所說的那玻璃研製成功，並可進入生產。可否屬實？”
“那是自然。這不都求著慶之能給找個鋪子給我做點小買賣了麽？”
“鋪子自然是沒問題。若真如此，這可是一本萬利的獨家買賣啊，隻是這玻璃乃是稀罕物件，你可有能力一人扛下？這當中可遇著什麽阻礙？官府文書可曾打理好了？是否還有其他需要幫忙的地方？”
原來是擔心她，所以才這麽急回來，江詩蘊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像擺夏日的清風拂過，不及細想，隻得一五一十將玻璃的進展和結果如實相告，當然，略過了在客棧發生的那一段。
聽她娓娓道來，卻不見江詩蘊說到趙桓賦陪她去府衙那恩威並施時，沈慶之微微變化的臉色。
他竟不是第一個知道的人，並且一路給予幫助她的，是趙桓賦，為何是他？為何偏偏是他？沈慶之心裏說不失落是假的，更多的是酸澀吧。
為了不讓江詩蘊看出他的不自在，沈慶之一直笑著聽她說完，隻是笑意卻未達眼角，那微閃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可江詩蘊絲毫未覺。
得知一切已準備妥當，沈慶之讚賞道：“蘊娘如今處事越來越老道，倒是可以直接獨當一麵了，玻璃一出，勢必引起舉國震驚，屆時有晁大人這老狐狸周旋，倒也無需太過擔心。隻是白白送出兩成效益，倒是虧了。”
“不出點血，如何讓晁章甘心辦事？有得有失罷了。”比起省去的麻煩，江詩蘊倒是不心疼這個。
“也是。”沈慶之點點頭，心中卻在算計，這晁章既答應幫江詩蘊玻璃之事，除了有利益在，也就相當於選擇站隊了。心中暗歎，還是趙桓賦好辦法，連這老狐狸都在利益麵前讓步，並收入麾下，這談判可謂是天賜良機啊。
隨即，沈慶之又有些納悶，一針見血的問道：“不過，蘊娘是如何探知這玻璃的製作秘密？此物是外番所有，在此地更是稀罕。別說普及，見一見都是少的，蘊娘你……未曾出過遠門，又如何能得了這製作之法？”
這問題，讓江詩蘊措手不及，尷尬的撓了撓頭，不知該如何作答。她總不能說，她在現代隨處可見玻璃這玩意兒，做法也不過是平常吧？
見她突然不說話，沈慶之也不好再多問，隻是心裏的疑問更深了，江詩蘊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也讓他充滿了意外，有些事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選擇相信她。也許有一天，她會把他當成那個可以全心信任的人，才會告知他這些不可思議的秘密吧。
沈慶之自然而然的轉了話題：“既如此，明日我便讓人將應州府所有店鋪的信息整理成冊，蘊娘隻管挑選。以後有什麽問題也隻管書信於我，或拿著我的玉玨至沈家名下商鋪。沈家定傾力相助。至於玻璃的效益，製造工廠由我出資建設，所需材料和人力，一概皆由我解決，慶之也要求分一杯羹，如何？”
看著沈慶之眼中閃爍著商人特有的熠熠笑意，這已經是給江詩蘊最大的讓步了。江詩蘊自然應允，拱了拱手道：“如此，就有勞慶之了，隻是這商鋪，蘊娘還是屬意讓我自己管理，慶之可否通融？”
“也好也好，於玻璃之事，你是擅長，我這門外漢不便多說，隻管等著收錢便是了。”沈慶之點點頭道。
“那麽，恭喜發財，慶之。”江詩蘊俏皮的眨眨眼，然後一本正經的站起來朝沈慶之拱了拱手，雖是如此正經的禮儀，在沈慶之看來卻是如此滑稽。
沈慶之寵溺的看著她，也學她拱了拱手，道：“同喜同喜。”惹得江詩蘊繃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
談了半天，沈慶之喚小二換了茶水，從袖中摸出一個精巧的盒子扔給江詩蘊。道：“看看，可喜歡？”
江詩蘊一愣，一看手中接到的物件，頓時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盒子上雕飾著芙蓉，線條流暢，栩栩如生，看著大方古樸，又不失精致，還散發著淡淡的檀香。打開盒子，竟是一個精巧的針線盒，裏麵藏著各種型號的針線，煞是討喜，可見也是費了心的，隻是不知沈慶之若知道她不善女紅，會是什麽表情。
一見她就是喜歡的表情，沈慶之也忍不住微笑起來，打開折扇輕輕的說了聲：“遲來的乞巧節禮。”
江詩蘊一愣，頗感意外。
“這……我不能收”江詩蘊忙放下。
沈慶之忙阻止道：“收著吧，不過是一時興起得的小物件，蘊娘莫不是嫌棄不值幾個錢？”
“不不，隻是……”江詩蘊不忍看到沈慶之有些受傷的眼神，歎了口氣，把針線盒小心的放進隨身的背包裏。
突然摸到包中一物，頓時笑逐顏開道：“既收了慶之的禮物，也當還禮才對。這是我自己做的高腳酒杯，也請慶之莫要客氣。”
說罷，拿出自己剛做的玻璃高腳杯，忙遞了過去。
“不不，蘊娘隨身攜帶必是重要之物，我怎敢收。”
“投我以木瓜，報我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慶之就莫要推辭了。”
既然江詩蘊都這麽說了，再推脫倒顯得生分了。沈慶之接過杯子，發亮的眼神出賣了他。
“好一個葡萄美酒夜光杯。”突然，一個妖嬈的男聲兀自想起。江詩蘊和沈慶之皆是一愣，瞬間臉就沉了下來。
緊接著，一個赤紅的人影便飄了進來，不顧隨後跟著的掌櫃惶惶的臉色。
掌櫃有些懼怕的看了沈勉之一眼，默默扶扶好似受傷了的後腰，低下有些青腫的臉，朝沈慶之拱了拱手，敬畏道：“這大公子非要闖進來，小的沒法……”
沈慶之一愣，眼裏閃過一絲不快，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揮了揮手，掌櫃忙識相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