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大媽，跟您商量個事兒
“不行了不行了，胳膊好酸呀。”
對於熟手來說，手磨幾斤豆子算不上什麽力氣活兒，一邊閑聊一邊磨，可能沒等回神，豆子就已經磨完了。但對於不熟悉這種活兒的年輕人來說，長時間的推磨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
這不，盆裏的豆漿才接了個底兒，連小半盆都不夠，姑娘們已經有點兒扛不住胳膊的酸疼了。
“累了就停下吧，換機器。”用眼神問過蘇謹言，得到許可後，沈大媽趕緊走進廚房，把早已備好的電動榨汁機抱了出來。
打開蓋子，將泡好的豆子連同清水一起倒進去，蓋上蓋兒按下開關。
“嗡嗡！”伴隨著電動馬達發出的聲響，容器裏的黃豆眨眼間被磨碎，原本還算清澈的淨水，也被染成了乳白色。
也就一兩分鍾，半斤多豆子便磨好了。把略顯粘稠的液體倒進盆子裏，確定‘水位線’上升了一大截，肖丹表情一鬆，發自於內心的感歎道：“還是這個快！”
手磨十斤黃豆，最少需要一兩個小時，而換成了電動榨汁機，最多也就十幾二十分鍾的事兒。相比之下，這效率高了不止一倍。
更省時省事的是，沈大媽家一共有兩台榨汁機。
“接下來該做什麽？”將兩個盆裏的豆漿倒在一起，抬頭看著沈大媽，薑苗苗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了下一個步驟。
“把它們倒進鍋裏，煮一遍。”沈大媽一邊說著，一邊過來伸手彎腰，招呼著姑娘們一起動手：“來，搭把手，小心點兒，別打翻了。”
泡之前是十斤，現在這一大盆連湯帶水的，分量最少有個二三十斤。
以沈大媽常年下地幹農活練出來的力氣，倒不至於搬不動。隻不過盆子有點大，不好把握重心，她是為了保險起見，才會招呼姑娘們一塊兒搭把手，幫忙把豆漿倒進鍋裏。
“就這麽煮？”把盆裏的渣渣歸攏一起掃進鍋裏，再看了看這滿滿一鍋‘白湯’，張晨晨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用加其他的東西了？不是說做豆腐還要加鹵水的麽，什麽時候加啊？”
“要先煮開。”抄起大勺，在鍋裏攪了兩下，沈大媽笑著說道：“等它煮開了，要一邊加水，一邊舀掉麵上的浮沫。加鹵水還早著呢，等到了時候，我再教你怎麽加。”
“哦哦。”點點頭，張晨晨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那現在生火開始煮麽吧，我去拿柴禾。”
不用問，一眼就能看到擺在屋簷下的柴禾堆。張晨晨最先行動起來，跟在她後麵，肖丹和薑苗苗也一塊兒搭了把手。不大會兒，用汽油桶改出來的土灶裏，已經堆好了木柴。
“我來我來！利達姐，放著我來！”見張晨晨從工作人員手裏借來打火機，薑苗苗興衝衝的湊了上來。
平時在‘家’裏，因為會吃愛吃對吃食更有研究，薑苗苗經常會被安排下廚做飯。
隻不過，一是因為‘家’裏常用的也是土灶，薑苗苗要站在前邊炒菜，沒法分身兼顧在後邊添柴燒火的事兒，二來，也是姐姐們總是拿‘小孩子玩火，晚上容易尿炕’的話來調戲她，所以，即便下廚房的次數是七人之中最多的，薑苗苗卻很少有玩火的機會。
現在難得遇到了一個機會，當然不能錯過。玩心大盛，薑苗苗一把奪過了利達手裏的打火機。
“你小心點兒，別燎了自己的頭發。”一邊提醒著，張晨晨一邊從腦後解下根頭繩，幫薑苗苗把披肩發紮成了馬尾辮。
“嘿嘿。”抬起小臉給了個甜甜的笑容，薑苗苗再次埋下身去，啪擦啪擦的按動了打火機上的小機關。
小小的火苗跳了出來，把一根卷好的紙棍兒湊到火苗上點著了，然後再一轉方向，將其塞到了灶膛裏。
刨花和報紙被點著了，引燃了筷子粗細的枯枝，再然後，劈成塊狀的大木塊兒也在火舌的舔砥下冒出了焰光。
“著了著了！”原以為要試好幾次，沒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看著灶膛裏燃燒的火焰，薑苗苗興奮的拍起了巴掌，像是拿到了小紅花的孩子似的蹦躂開了。
太開心，忘了打火機是問工作人員借來的，薑苗苗下意識的把它往兜裏一揣。看到這一幕，某位站在鏡頭後的工作人員滿臉都是鬱悶，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幸好還有個心細的張晨晨在。
“苗苗，打火機呢？”陪著歡呼了一會兒，想起東西還沒還回去，張晨晨趕緊問了一句。
“呃。”低頭看了看手心，薑苗苗也是搞笑：“誒？對啊，打火機哪兒去了？”
“沒在兜裏？我這兒沒有……”張晨晨摸了摸自己的兜，然後又把視線轉向了不相幹的肖丹：“你也找找。”
“給我有什麽關係啊。”肖丹很無語，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說不定順手遞給你了，你倆都沒注意呢。”說完，張晨晨又對薑苗苗問道：“找著了麽？”
說來也是巧了，剛才薑苗苗隨手那一塞，剛好把打火機塞到了裝手機的那個兜裏。摸兜找打火機時，她先摸到了塊頭更大的手機，完全沒察覺到手機後麵還藏著個隻有食指粗細的打火機。
“沒有啊。”沒找見，可不就是這個回答麽。
“不會吧……那是哪兒去了呢？總不能是長了腳，自己跑了吧。”
沒想到這麽點兒小事都能弄出岔子來，蹲在攝像機後頭的蘇謹言是真的有些無語。不過，覺得這是個挺可樂的場麵，可以剪輯到正片中作為一個看點，所以他就故意不點破，沒有開口提醒這幾個姑娘。
至於那位被搶了打火機的工作人員有沒有意見……
又不是老婆或者女朋友千挑萬選後送的煤油機。一次性的打火機而已，一兩塊錢的玩意兒，又沒個特殊意義，誰會那麽沒眼力勁的非得找回來？很確定那人不會有意見，蘇謹言壓根兒就沒考慮‘開口幫他要回來’的事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一會兒，鍋裏的豆漿煮開了。
在沈大媽的指點下，姑娘們一邊往鍋裏加水降溫，一邊舀掉浮起來的白沫子，一邊不斷的攪拌鍋裏的豆漿，避免底下粘鍋……
“差不多了。”算了算時間，再舀了點兒豆漿嚐了嚐味道，確定火候差不多了，沈大媽向蹲在灶膛前的薑苗苗吩咐到：“把火撤掉吧。”
“都抽出來麽？”柴禾還沒燒完，薑苗苗有點舍不得把它們抽出來。
“嗯，再煮就過了。”沈大媽笑著說道：“都抽出來，emm，就堆在那兒吧。我去給你們弄幾個紅薯，趁著還有點火星，正好把紅薯烤熟。”
添柴燒火是挺有趣的，但再有趣，它對吃貨的吸引力也還是趕不上香噴噴的烤紅薯。
“好呀好呀。”開心的眯起了眼睛，薑苗苗二話不說，飛快的把還在燃燒中的那幾根木柴全都夾了出來。覺得不滿意，她還跑去牆角邊拿來了鏟子，將灶膛裏的草木灰也一股腦的掏了個幹淨。
等這姑娘弄好，沈大媽已經端來了紅薯土豆，還有兩根玉米和一卷錫紙。
“這玩意還是兩個月前我家那個沒過門的兒媳婦買回來的，一直放著沒用。”一邊把東西遞給姑娘們，一邊不自覺的想起了兒媳，沈大媽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我說我用不上，她非要買。還說家裏這麽好的院子，等嫁過來，一定要在院子裏搞什麽露天燒烤……”
“那您給她留著吧，我們就這麽烤……”
“留什麽啊，回頭要用了再去買就是了，又不值幾個錢。”越說越開心，沈大媽笑著說道：“對了，我那個兒媳婦下下個禮拜天過門，大媽家裏要辦酒迎親。孩子們，等到了那天，你們要是有時間，一定要上大媽家裏來吃幾杯喜酒啊。”
下下個禮拜天？張晨晨在心裏算起了日子，幾秒鍾後，她抬起頭來給了個笑臉：“是下一個拍攝日往前倒兩天，對吧？大媽，您放心，我們一定到。回去我就跟經紀人姐姐商量，把後麵的行程調整一下。”
“好好好，咱們可說定了哈。大媽等會兒就給他們小兩口打電話，讓他們多寫一張請柬。”說到請柬，沈大媽想起一件事來，趕緊又對張晨晨三人囑咐道：“孩子們，你們人來了就行，可千萬別送禮哈。咱們自己人，不興那一套。”
姑娘們跟沈大媽之間的對話，蘇謹言就聽到了這兒。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裏冒出了一個念頭，越想越覺得有搞頭，然後，他的心神不自覺的沉浸到這個念頭中去，忘了周圍的其他事情。
兩個多小時後，等到這邊的拍攝結束，三位姑娘興衝衝帶著剛做好的鮮豆腐，回去‘家’裏跟另外幾位隊友分享。而蘇謹言，則是特意留了下來，找到了忙著收拾院子的沈大媽：“大媽，我想跟您商量個事兒，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