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主任之後是總監
刹那間，蘇謹言已經想到了兩個搜集情報的辦法。
一是上網翻幾張照片出來，讓張晨晨肖丹以及麵前這位專櫃銷售幫忙看看照片中姐姐到底用了哪些色號的口紅。二嘛，直接打電話給姐姐身邊的人，向她們打聽一下消息。
想了想，覺得還是第二條靠譜一點兒。
能在網上翻出來的，要麽是為了拍攝畫報而特意加工過的彩妝照片，要麽是跑路演時留下的照片，以蘇常英那種沒事不愛出門的生活方式，她在網上留下的生活照其實並不多。
送禮物，當然要參照姐姐的個人喜好來送。而畫報雜誌上留下的那些個照片中的造型，都是人家造型師出點子幫著設計的，好看是好看，卻未必是她自己喜歡的類型。所以說，照片裏看出來的唇彩顏色，其實並沒有太多參考價值。
想清楚這一點，蘇謹言掏出手機，給經常陪著姐姐一起跑行程的經紀人黃姐打了個電話。
好吧，按照蘇謹言的思路，原本是想要打給張怡倩或劉子安。是張晨晨提醒了一句‘經紀人肯定知道’，他才臨時換了主意，想起了還有更加可靠的黃姐可以詢問。
事實也跟張晨晨說的一樣。
幫藝人查缺補漏準備好各種日常用品，本就是經紀人的職責之一，或許某些連蘇常英自己都記不清楚的細節，都能在黃姐手裏的小本本上查到答案。比如蘇常英平日裏比較喜歡用哪個牌子的濕巾、去吃火鍋時該怎麽給她調蘸料、拍戲間隙在車裏休息時空調要開多大，等等。
化妝品這方麵的情報，更不用說了。畢竟這玩意對於女藝人來說是必不可少的，相比於其他旁枝細節，重要的多。
“Y品牌的12號、83號、202號……黃姐你慢點兒，我對這些不了解，挺難記的。嗯，還有T品牌的7號、64號、80號。D品牌的740號、80號、436號……”
蘇謹言一邊仔細的聽電話那頭的黃姐報答案，一邊將其複述給邊上的銷售專員聽。一小會兒過後，玻璃櫃台上擺出來的口紅已經達到了二十根以上。
“這麽多？”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蘇謹言被這個數量嚇了一跳。
“不同的場合，要用不同的顏色。心情不一樣，對口紅顏色的選擇也不一樣。”黃姐笑著說道：“謹言啊，在這方麵你還要多學學。知道麽？對於愛美的女人來說，不僅衣櫃裏永遠少一件衣服，化妝盒裏也永遠少一管口紅。”
“好吧，我明白了。”歎了口氣，蘇謹言繼續詢問道：“黃姐，等一會兒還要去買幾樣小首飾，順帶著再給我姐買件衣服。你那裏還有可以參考的情報麽？”
“有倒是有，話裏說不清楚啊。要不這樣，你先買化妝品，我上網找一下，看看有沒有可以參考照片，回頭給你發過去？”
“行，麻煩你了。”
有了黃姐幫忙，心裏頭踏實多了。掛斷電話，看看桌上擺開一溜的那些口紅，蘇謹言心裏做出了決定。
“有禮盒麽？要是有的話，麻煩幫我把它們按照品牌分開包好。”
一管口紅三百多將近四百，這裏擺著二十多根，算一算小一萬了。
聽蘇謹言的口氣，顯然是想要麵前這些都買下來。想明白這一點，張晨晨趕緊拉住了他的袖子，小小聲的勸說道：“謹言哥，不用這麽多吧？常英姐姐用不完的。”
“沒事，多買些不一樣的，讓她想用哪個用哪個。”
“不是，我的意思是，口紅是有保質期的。”
按照開封後最好一年內用完的原則來算，一名女性每年能消耗掉的口紅也就四五管左右。對照這一數字來看，蘇謹言打算打包的這二十多根明顯超標了。
“哈？還有這回事？”不知道有色號之分，又怎麽可能知道保質期的事兒？蘇謹言撓了撓頭，真的有些意外。
買這麽多，確實有點兒浪費，但聯想到姐姐收到這份禮物後開心的笑容，蘇謹言決定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多就多點兒吧，反正我姐一進劇組就大方的緊，備多點兒，正好可以讓她做做人情。”說完這句，蘇謹言再次看向了那位等候已久的銷售專員：“還是按照我的剛才想的，用禮盒給我分開裝起來吧。”
“好的。”
但凡是個上檔次的美妝品牌，都會推出所謂的高定禮盒。就拿口紅來說，按照顧客要求的不同，禮盒中幾管口紅的色號選配也會有所不同。另外，一個禮盒裏頭要裝多少管口紅，也是可以選擇的。
不大一會兒，銷售專員便將桌上這些口紅按照品牌的不同裝進了對應的禮盒裏。
“那個，這位先生，很抱歉。”看著蘇謹言，銷售專員麵懷歉意的說道：“D品牌的禮盒包裝隻剩下這一個了。您看，是不是再……”
D牌的口紅選了四管，但眼前這個禮盒卻是六管裝的，也就是說，想要填滿這個禮盒，讓它可以拿得出手，蘇謹言必須再多買兩管D品牌的口紅。
表麵上看來是這樣，其實這是銷售專員耍了個心眼。
用來供客人們挑選單品搭配個性化組合的空禮盒用完了打什麽緊？大不了拆一個原裝禮盒，把盒子騰出來給蘇謹言嘛。反正原裝禮盒裏拆出來的那幾管口紅拿出來單賣也沒問題，價格又跟蘇謹言買的這些處在同一個檔次上。
說白了，銷售專員是看出了蘇謹言不懂套路，又不差錢，所以才想趁著這個機會在他這兒多賺點兒業績。
“那就再挑兩管吧。”看向張晨晨，剛說完‘麻煩你再幫我選兩管’，又想到一件事，蘇謹言順勢改口說道：“不，再來四管好了。兩管D牌的，加到禮盒裏，另外兩管算是我送給你們的，想要哪個牌子的，你們自己選吧。”
“誒？”
“別客氣，隨便選吧。就當是感謝你們給我幫忙的謝禮。”
蘇謹言的笑容很有誠意，還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味道。另外，也是在拍攝中習慣了聽他發號施令，於是，在稍稍推辭了幾次之後，兩個姑娘最終還是接受了他的這份好意。
一算賬，正好湊滿一萬。
“這數字多好看，我多年的強迫症都治好了。”拿著收款回執，蘇謹言滿意的點點頭：“走吧，下一樣，該買什麽來著？眼霜，還是麵膜？”
黃姐說的參考照片還沒發過來，這會兒就跑去挑選小首飾和衣服，未必能找到蘇常英喜歡的。反正時間還早，不如在化妝品專櫃這邊多逛一會兒，讓陪著自己的張晨晨和肖丹也過一過花錢的癮——以她們兩個目前的收入水平，動輒幾千塊上萬元的首飾和衣服還是稍微貴了點兒，倒是化妝品專櫃這邊的一些零碎玩意，正好在她們的消費範圍以內。
一邊等候黃姐發照片過來，一邊陪著兩個姑娘在化妝品專區裏轉悠。大概一刻鍾後，手機響了起來。
以為是黃姐的電話，蘇謹言掏出手機，看也不看直接接通：“喂？黃姐。”
“嗯？”電話那頭的人被蘇謹言這句招呼弄了個措不及防。頓了片刻後，他才試探著問道：“是蘇謹言的電話麽？”
“呃。”這才明白打電話過來的不是黃姐，蘇謹言趕緊集中注意力：“是我，你是……”
“沒打錯就好。蘇導，我是綜藝部的總監周明啊。你現在在忙麽？有沒有時間啊？”
“周總監？你好你好。”招呼過後，蘇謹言有些猶豫的詢問道：“你有什麽事麽？我現在在外頭采購東西，需要我現在趕回台裏麽？”
“不用不用，我就是打個電話給你說兩句。”周明笑著說道：“是這麽回事，之前魯主任跟你見了一麵是吧？他是不是要求你往節目裏加嘉賓了？”
這才輕鬆了幾個小時？怎麽又提起這事兒了？以為對方也是跟魯連貴一個意思，蘇謹言的心情頓時不好了。
“是有這麽回事。周總監，你打電話過來，也是想要勸我答應這件事麽？”
“不不不。”感受到了蘇謹言語氣裏的不爽，周明笑了起來：“事實上正好相反，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想要幫你減輕壓力。魯主任那人以前是做什麽的我就不說了，總之他在製作節目這方麵是個沒什麽經驗的外行，他的話你聽過就算，用不著真往心裏去……”
“嗯？”心裏一鬆的同時，又覺得周明這話說的過於直白，多少有點兒跟魯連貴故意別苗頭唱反調的感覺。
“嗬嗬，魯主任剛剛上任，想要做點兒成績出來，所以才會找你安排嘉賓。”頓了一下，周明繼續說道：“剛才他來找了我，想要拉著我一起勸你，所以我才知道了這事兒。你放心，我已經跟他溝通過了，從今往後……這麽說吧，日常拍攝中的那些事情，還是由你做主，魯主任這邊我來幫你盯著，絕不會讓他亂指揮，拉你們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