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前途黯淡無光
聽徐小皮和念真匯報了杏林峰的狀況，徐君丞不敢耽擱，立刻讓念真背著自己又一次回到了杏林峰。
“人離開還不久。”
徐君丞顫顫巍巍的俯下身子抹了一把地上的鮮血湊在鼻尖輕嗅一下，皺眉道。
然而空無一人的杏林峰除了這些血跡之外便再無他物，沒有半分線索可言。
“若杜水寒被人擄走，那是誰點燃了傳訊煙霧？”
徐君丞四下凝視片刻，發現一抹若有若無幾乎肉眼難見的淡紅色煙霧自左側一處深穀飄出。
“過去看看！”
徐君丞點了點那處深穀，示意兩人帶自己過去看看。
深穀之中，一座茅屋靜靜地立於曦光之下，那抹肉眼難見的紅煙便在這茅屋的煙囪中斷續飄出。
不等徐君丞開口，徐小皮便一馬當先衝向竹屋，念真急忙背著徐君丞跟了上去。
雖然徐小皮性格跳脫，但卻並非不知輕重，尚未接近茅屋便放緩了腳步，躡手躡腳的靠了過去。
念真背著徐君丞悄無聲息的來到徐小皮身邊，腳尖一點輕輕推開了房門，一股淡淡的藥味摻雜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從屋裏飄了出來。
徐小皮賊頭賊腦的探頭往屋裏看了看，沒發現什麽一樣，這才與念真一起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一踏入房門，徐小皮腳下便踩到一灘尚未幹透的濃稠血漬，帶著拖痕向屋後延伸，可見是有人受傷勉強向裏爬行。
沿著血漬來到屋後廚房，卻見灶前橫臥一人，伸進早坑的手已燒的焦黑，散發著淡淡的焦臭。
“是杜嫂。”
徐君丞拄著拐杖將屍體翻過，隻見屍體胸口一處新傷尚在流血。
“一劍斃命，下手真狠。”
念真微微搖頭，心中滿是悲傷。
以前師兄弟倆沒少來杏林峰蹭飯，尤其是被徐君丞責罰的時候，每次都是杜奶奶和杜嫂把他們護下來，現在杜嫂慘死，怎能不讓這師兄弟倆傷心難過？
三人在整個杏林峰裏裏外外搜尋數遍，卻沒發現任何其他線索，最終隻能放棄。
徐小皮和念真在杏林峰的高處合力挖了個土坑將杜嫂埋葬，默默佇立在墳前。
“杜嫂，杜奶奶失蹤了，我們找不到線索，也不知道是被什麽人抓走的，請你在天之靈保佑我們能早日將杜奶奶救出來。”
師兄弟倆跪在杜嫂墳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與徐君丞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山頭。
“杜師妹失蹤，必然與她的醫術有關，恐怕是哪個江湖大梟將她擼去治病，以杜師妹的脾氣，自然不會順從，若是惹的對方惱怒，很可能會被殺害，你們師兄弟兩人趕緊下山前去解救，至於如何尋找，就要看你們自己了。”
徐君丞催促著師兄弟二人整理行裝，在旁邊擔心的囑咐著。
“江湖路險人惡，此去必將卷入江湖風波，一定要小心謹慎，提防詭計，尤其是小皮，你性格跳脫不拘小節，出手又沒有輕重，很容易結下仇怨，念真，你要多照顧小皮，切記得饒人處且饒人，不饒人時要除根！”
“是，師傅！”
徐小皮和念真兩人背上包裹，又給徐君丞磕了三個響頭，也沒了飛身縱掠的心情，緩步沿著樵夫砍柴的小路往山下走去。
山雖無名，但範圍卻是極廣，徐小皮和念真兩人餐風飲露，足足過了數日方才離開山區踏上了寬闊的官道，繼續朝著有人煙的方向徒步而行。
“師兄，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走著走著，徐小皮抬頭看了看毒辣的日頭，忽然開口道。
“什麽問題？”
念真心性沉穩，又有功法護體，烈日酷暑對其並無多大影響，微笑著轉向徐小皮道。
“師傅說讓咱們去江湖中救杜奶奶，可到底什麽是江湖？”
徐小皮撓著頭滿臉的疑惑。
這個問題可把念真也給問住了。
十年來，兩人一直跟隨徐君丞在山中修煉，徐君丞卻從來沒有教過兩人什麽叫江湖，如今事出緊急，直接將兩個雛兒放了出來，卻忘了把最重要的江湖經驗傳授給兩人。
念真歎了口氣，尚未答話，肚子卻先開了口，咕嚕嚕的叫了兩聲。
“這江湖的事兒可以先放放，現在祭祭五髒廟才是當務之急。”
念真拍了拍徐小皮的腦袋無奈道。
“這倒是真的。”
讓念真這麽一說，徐小皮的肚子也開始鳴起了不平，上次吃東西好像還是昨天中午的事兒，要是再不管管肚子，怕是還沒找到江湖兩人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師兄弟二人捂著肚子繼續往前走，遠遠地看到前方出現一座城池，城門口人流如織，身邊官道上的行人也是變得密集起來。
“走，吃飯去！”
徐小皮一揮手，雄赳赳氣昂昂的大踏步往前跑去。
“等會兒，你有錢嗎？”
念真摸著口袋一臉的無奈。
這幾天兩人都是靠著野果走獸為食，身上可是一文錢都沒有，難道要去吃霸王餐嗎？
“先進城打打零工吧。”
念真伸了個懶腰，為兩人的下一站做出了決定。
來到城門，兩人卻發現入城的人排成了一隊，進城時手上都拿著一張紙條，問了旁人才知道，原來進城是需要路引的。
“麻煩了，咱們上哪去找路引？”
念真傷腦筋的皺著眉頭，不知現在該如何是好。
“這城牆不過四五丈高，找個沒人的地方翻進去就是了。”
徐小皮向來不喜歡循規蹈矩，拉著念真順著城牆往僻靜處尋去。
繞了近半座城，兩人才找到一處蔓藤叢生四下無人的城牆，輕輕鬆鬆的抓著蔓藤翻進了城內。
若是徐小皮知道大部分江湖中人也是用這種方式進城的話，一定會笑得非常開心。
兩人落入城中的位置正是一座廢棄的老宅，破舊的房屋早已斑駁不堪，但這師兄弟倆卻十分高興。
“今晚休息的地方有著落了，還能省下住店的錢。”
徐小皮笑嘻嘻的四下打量一番，卻被牆角一個奇怪的圖案吸引了注意力。
“師兄，你看，那是什麽？”
徐小皮拉著念真往牆角的圖案走去，尚未接近，便聽到幾聲輕微的機簧彈動聲，立刻下意識的分兩邊猛撲出去，身後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密密麻麻的鋼針已然釘滿了兩人先前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