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5章：那種暢爽

  “不能讓鬼子下到坑底，那樣的話，找不到咱倆的屍體，他們就不會善罷甘休！”馮二雷立即給出了這樣的分析判斷。“那咋辦呀……”小潮紅急得手心兒都冒汗了。“看我的……”馮二雷倒是從容不迫……於是小潮紅就看見，馮二雷立即將自己的狗血劍拿出來，綁在了一個兩三米長的杆子上，這個杆子是平時用來探索附近地形用的，現在也派上了新的用場……然後，瞅準了上邊順下來的鬼子的路線，就下到了與之可以交會的天梯梯凳上去等待，等到那個鬼子下到附近了，就伸出那個長長的杆子，用綁在前邊的狗血劍，輕輕地隔斷下來的鬼子手裏攥的繩子……等到下來的鬼子發現繩子斷了，已經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是讓一聲慘厲的叫聲從百八十米高的地方一直滑落到了坑底，變成了一聲咕唧的、摔得粉身碎骨的聲響而已……上邊的鬼子突然感覺繩子沒了重量，立即拉上去一看，居然是被割斷的痕跡，就覺得十分蹊蹺--分不清是被人為割斷的，還是中途遇到了什麽給磨斷的……就這樣沉寂了足有一兩個時辰，才派了第二組鬼子下來——這次不是一個鬼子，而是兩個鬼子同時下，可能是鬼子琢磨了半天，以為一個人下來，發生了什麽都看不見，看見了，掉下去也就什麽都說不清了，所以，這次一下子下來兩個，若是其中一個出了問題，另一個就能看清到底問題出在哪裏，也好及時跟上邊溝通，以便做出相應的對策和反應……馮二雷和小潮紅觀察到了這個動向，小潮紅馬上又擔心起來：“這可咋辦呀，這回一下子來了兩個，你咋對付呀？”“嗯，是很難對付，既不能暴露咱們，又要幹掉他們，的確有難度……”“快想辦法呀，不然咱們就太被動了……”“已經不是被動了，而是一旦被他們發現咱倆在天坑的崖壁上，他們就會想出相應的辦法來消滅咱們了……”馮二雷當然意識到了這一點。“這些我都知道啊，你快點想出辦法來應對他們呀……”小潮紅急得都快哭了。“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馮二雷邊思考邊說。“啥辦法呀？”小潮紅像是看到了新希望。“就是讓他們下到坑底……”馮二雷居然這樣說。“不行吧，他們下到坑底，很快就能發現咱們倆沒被炸死，而且，很快就會發現咱們架設的天梯梯凳了吧……”小潮紅馬上提出了這樣的質疑。“這個你放心，我就是要通過這次，把這些問題都解決了……”馮二雷好像心中有數了。“具體咋辦的呀……”小潮紅的心裏卻沒底。“沒時間跟你解釋了，我必須趕在兩個鬼子下到坑底之前，先下到坑底去……”馮二雷馬上這樣回應說。“我跟你一起去吧……”小潮紅生怕離開馮二雷，就失去了他。“不行，你必須留在這裏，萬一我出了事兒，鬼子上來的時候，記住了，就用這些手雷跟鬼子同歸於盡……記住了嗎？”馮二雷給出了這樣的吩咐和命令。“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呀，我不能失去你呀，你是我的全部了呀……”小潮紅立即將馮二雷緊緊抱住，仿佛這就是生離死別了一樣。“放心吧，我是誰呀，多大的陣勢沒見過呀，什麽樣的鬼子沒碰見過呀，收拾這倆鬼子小菜一碟！”馮二雷信心滿滿地這樣說道。“你可千萬別輕敵呀，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呀，一定要讓我肚子裏的孩子有個活著的爹呀！”小潮紅抓住馮二雷就是不放……“這些我都知道啊，放心吧，我很快就做掉那兩個鬼子，然後，完完整整，毫發不傷地回來你身邊，我保證！”馮二雷給了小潮紅這樣一個堅實的答複。“好，我相信你能……”小潮紅深深地在馮二雷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才將他放開了……馮二雷的心裏是這樣計謀的--自己趕在兩個從繩子上順下來的鬼子之前從天梯梯凳下到坑底，躲在暗處，等兩個鬼子下來之後，勢必要到處搜尋，這個時候，再一個一個地收拾了他們……這樣的話，上邊還是不知道到地下發生了什麽，但估計經過一陣喊話之後，沒有答複的話，就會來個新一輪的瘋狂轟炸，而自己一定要在轟炸之前，撤離坑底，並且每撤離一步，就將天梯起初的二十米梯凳給拆掉，這樣的話，即便將來鬼子有人下到了坑底，也看不見天梯所在，也就找不到百米高的那個十米大洞，發現不了他和小潮紅的蹤跡……正是這樣的想法，才讓馮二雷有了這樣的行動計劃……幸虧馮二雷這個時候恢複了體力和攀爬天梯的能力，不然的話，在他養病期間，要是遇到了這樣的情況，那可就眼睜睜地看著鬼子下到天坑，發現天梯，然後將他和小潮紅給一舉擒獲了……馮二雷迅速下到了坑底，才發現剛才摔下來的那個鬼子有多慘，已經沒了人形，但身上武器彈藥還還有配置的食物還是吸引了馮二雷，將他身上的兩個手雷給卸下來，掛在了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他身上的兩個罐頭和壓縮餅幹，也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那把長槍已經摔爛了，不能用了，倒是他身上的幾十發子彈讓馮二雷很是驚喜--眼瞅彈藥就要用光了，鬼子就給送來了……馮二雷從鬼子摔壞的長槍上拔下了槍刺，打算一會兒就用在下來的一個鬼子身上……起身去尋找佐藤一郎的影子，卻怎麽也找不到他--莫非他沒被自己打死？還是他被剛才鬼子投下的各種炸彈給炸得支離破碎，早就沒了人形了？直到馮二雷從關押佐藤一郎的鬼子洞裏，發現了佐藤一郎的一隻胳膊，手裏還握著那兩張他和家人的全家福，還有他的初戀情人花子的照片，馮二雷才確定，佐藤一郎已經真的死掉，並且真的被炸彈給炸得支離破碎，麵目全非了……從佐藤一郎的斷臂手上，拿起了那兩張被血漬汙染的照片，馮二雷的心裏還真是使勁兒難受了一下--侵略者作為個體，或許之前也不是沒人性的禽獸，但是日本軍國主義和侵略戰爭，讓他們的人性漸漸泯滅，直至完全喪失，幾乎所有行徑都是反人類的--罪孽深重的殺戮奸淫擄掠，而最終作為個體被消滅的時候，卻又讓人聯想起他們個體曾經擁有的家庭和歡愛，也有正常人類的生離死別，竟也為他們感覺到一陣陣的悲哀……馮二雷將佐藤一郎的兩張照片收了起來——無論如何，也算是一種紀念吧！就在這個時候，馮二雷發現，第一個下來的鬼子，已經雙腳落在坑底了，第二個還在十幾米的高處正在往下順——馮二雷就瞅準了機會，在鬼子的精力都用在解開腰間繩子的時候，上去將其脖子給扣住，然後就迅速退進了了溫泉洞，到了這裏，就可以盡情施展了，一下子將鬼子的頭給侵在了溫泉裏，死死地壓住他，很快令其窒息，為了保險起見，還用他身上的槍刺，在他的心髒上紮了幾下，確保他死定了，才回身去溫泉洞的洞口去觀察第二個下來的鬼子……第二個鬼子像個小頭目，比較狡猾，下來之後，就開始低聲喊話，馮二雷也聽不懂，但憑借直覺判斷，應該是在問頭一個下來的鬼子在哪裏，為什麽不回應他……馮二雷就耍了小心眼兒，用自己隻會一句的日本話回應了一聲：“嗨！”那個鬼子的小頭目聽見了那聲嗨，並沒有完全相信就是自己的同伴，立即拔出了腰間的手槍，躡手躡腳地朝溫泉洞這邊走來，過來也沒直接進去，而是在洞外有嘰裏咕嚕地說了一番日本話。馮二雷完全聽不懂，但又連續嗨了幾聲，那個鬼子的小頭目居然沒再多懷疑，以為真的是自己的同伴，進了那個往外冒白氣兒的洞穴，發現了什麽異常現象呢，就舉著槍探頭進來了……馮二雷不會給對方任何反抗掙紮的機會，先是用剛剛繳獲的鬼子的槍刺，一下子砍在了鬼子持槍的手臂上，讓他立即失去了射擊的戰鬥力，然後，半蹲下去的同時，將自己的狗血劍，直插了鬼子小頭目的心髒，立即將其製服……順利地幹掉了兩個鬼子，馮二雷一分鍾都不敢多逗留，立即將兩個鬼子的屍體給拖到天坑下不算顯眼，但如果上邊再扔炸彈就會炸到的地方，目的是不想讓鬼子再下來的人，知道這倆鬼子是咋死的……然後，馮二雷將這倆鬼子身上的罐頭和壓縮餅幹都給繳獲了，癩瓜手雷也不放過，當然還有這三個鬼子的鋼盔，也都掛在了自己的身後，這才抓緊

  時間撤離……一口氣爬上了二十多米的地方，將繳獲的東西藏在之前在這個地方利用地勢開鑿出的一個小平台上，然後，再回到坑底，開始一塊一塊，一個梯凳一個梯凳地拆卸天坑下二十米的天梯，目的就是不想讓再下來的鬼子發現了，找到他和小潮紅的蹤跡……拆卸下來幾個，就要將那些木杠子送到二十米之上的那個小平台上去，反複幾次，終於將天梯的起始的二十米給拆除了，幾乎沒留下什麽痕跡，這才放心地繼續往百米高的十米大洞一點兒點兒地撤離……上邊的鬼子以為這次下來的兩個鬼子已經到了底部，正在展開搜尋，也就不是很著急，但後來時間長了，就開始朝下邊喊話……馮二雷沒有小潮紅的翻譯，根本就聽不懂，但還是用老辦法，隻要上邊喊完了，他就在下邊“嗨！”他一聲，由於那聲“嗨”是從坑裏發出的，在天坑的崖壁上反複撞擊多次，才傳出坑口，上邊的鬼子聽了，真分不清是誰發出的，就誤以為是下去的兩個鬼子傳回的簡單信號，而且都是肯定的回答……直到馮二雷將二十米處的那些新繳獲的武器和食品都運送回了百米高的那個十米大洞的時候，馮二雷才停止了“嗨！”的回應，因為在下邊二三十米的地方回應那聲“嗨！”不會引起什麽懷疑，可是到了百八十米高，再回應，上邊就會有警覺了……而上邊的鬼子之後無論再怎麽叫喊，下邊也沒有回應的時候，坑口的鬼子也開始沉默了……估計他們在緊張地開會，研討下邊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為什麽剛才還一直有“嗨！”聲傳出，現在卻鴉雀無聲，再也沒有了音信——是他們又被佐藤一郎說的那兩個抗聯給幹掉了？還是遇到了什麽特殊情況？要不要繼續派人下去探個究竟，還是再等等看，限定一定期限，不行了再做新的打算？反正坑口的鬼子沉默了整整一個下午，也沒新的動靜，夜幕降臨了，估計就更不好行動了吧，估計要等到明天在做新的打算了吧……馮二雷這才跟小潮紅在那個十米大洞裏，打開了鬼子的軍用罐頭，大快朵頤地慶祝階段性的勝利…………“天天喝蛇湯，吃蜂蜜，實在是膩了，想不到，鬼子還真體貼咱們，派了三個鬼子給乖乖地把好吃好喝的東西送到咱們的嘴邊了……”小潮紅吃下一口鬼子的軍用罐頭，嚼吃了幾下，自己不舍得下咽，就吐送到了馮二雷的嘴裏，完事還這樣說。“還真讓你說著了，我在抗聯的時候啊，就聽牛團長他們唱過一首【遊擊隊之歌】裏邊就有兩句話——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當時還這沒現在這樣體驗，聽你一說，還真跟歌裏唱得一模一樣！”馮二雷馬上給出了這樣的回應……“真的呀，那這個歌咋唱的呀，快點唱給我聽啊……”“說實話，我也不怎麽會，詞兒也記不住……”“能唱一句唱一句，能唱兩句唱兩句，隻要你唱，我就愛聽……”“那好，那我就唱兩句給你聽——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我們都是飛行軍，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在那密密的樹林裏，到處都安排同誌們的宿營地，在那高高的山崗上，有我們無數的好兄弟。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我們生長在這裏，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無論誰要強占去，我們就和他拚到底……”馮二雷硬著頭皮還真把這首歌的第一段給唱出來了……“太好聽了，你一定要教會我唱……”小潮紅聽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仿佛這是世界上最好聽的歌曲了。“你是個女人，學這樣的歌曲幹啥呀……”馮二雷卻又這樣說。“那我該學啥呀的歌曲呀？”“學兒歌，搖籃曲什麽的……”“人家才不呢，人家將來要跟你一起去參加抗聯呢……”小潮紅居然這樣回應說。“你真想參加抗聯？”馮二雷馬上這樣問道。“是啊，當初就是何大勇答應我可以參加抗聯，才跟他走的，可是卻被他給撇下不管了，要不是你跟我有了這樣的緣分，這輩子都不想做那樣的夢了……”小潮紅說出了心裏話。“


  好，等咱們出去了，我就帶你一起去參加抗聯，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可以每天都唱抗日的歌曲了……”馮二雷給出了這樣的承諾。“真的呀，你可說話算數……”小潮紅又充滿了期待和幻想。“我是你男人了，是你肚子裏孩子他爹了，說話哪能不算數呢！”馮二雷這樣來強調自己說話算數。倆人歡實了半宿，鬼子消停了一夜……第二天，鬼子先是朝坑下喊話，小潮紅翻譯說，大概是問還有沒有活著的，沒有的話，太君就要不客氣了……當然天坑下是死一般的寂靜，沉默了一陣，鬼子先是丟下一顆手雷，等到爆炸後，過了十幾分鍾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才開始了一陣狂轟濫炸——估計鬼子是想，下去的三個皇軍都被幹掉了，就剩下佐藤一郎說的兩個抗聯戰士了，所以，才會再次用密集的轟炸，想讓坑下的抗聯戰士都被炸死……然而，這隻是馮二雷和小潮紅按照一般是判斷來想象鬼子的殘暴，卻不知道，鬼子居然動用了更加滅絕人性的招數——往坑下投擲了毒氣彈……幸虧馮二雷一直用望遠鏡觀察鬼子動向，感覺這次投下的炸彈跟之前的不一樣，冒出的煙兒十分濃烈，忽然想起牛團長跟自己說過的——鬼子有一種叫毒氣彈的武器，一般都是在洞穴，井下和封閉的建築裏使用，用以殺傷敵人——馮二雷一旦意識到這一點，立即讓小潮紅幫助自己，全部撤回到了十米大洞裏，然後，將隻有一米左右的洞口用各種東西給堵了個嚴嚴實實……這才沒被鬼子的毒氣彈給熏到，也算逃過了一劫……馮二雷這才明白鬼子的用意——他們下去的人都被弄死了，那就先扔普通炸彈進行轟炸，完事也不給留喘息的機會，哪怕是藏在下邊的洞穴裏，沒被炸死，但投放了毒氣彈，那可就沒處躲沒處藏了——沒被炸死，但一定被毒氣彈給熏死！幸虧被馮二雷及時發現了，才躲過了鬼子的毒氣彈，也是因為距離坑底有百十米高的緣故，那些毒氣蔓延到他們的一米小洞的時候，已經有些淡了，加上他們及時做了嚴密的封堵，才沒讓毒氣毒害到他們……在十米大洞裏堅持了兩天，馮二雷才悄悄地撤開了封堵在洞口的東西，然後出來觀察鬼子的動靜——發現鬼子似乎不再想下到坑底進行勘察救援之類的行動了，但也沒有撤離的跡象，估計是想較長時期地駐守在坑口，即便坑底有活著的抗聯戰士，困他們一段時間，也會彈盡糧絕，煎熬不住，活著活活餓死病死，或者乖乖地向鬼子投下吧……馮二雷的判斷是——鬼子不但對坑下進行了地毯式的轟炸，而且還投放了毒氣彈，將下邊的水源都給汙染了，這樣的話，即便有人也難以存活了，他們守候一個階段，發現沒動靜，才會撤離吧……馮二雷的判斷是鬼子至少在洞口圍困半個月——所以，十米大洞裏儲備的水，也就按照半個月的時間，跟小潮紅省吃儉用，所有跟飲食無關的事情就都免於用水——別說洗澡了，就是洗臉都不行了，那點兒備在石坑裏的水，隻能用來維持倆人半個月的生命用了……可是半個月過去了，馮二雷和小潮紅儲蓄的那些水都用光了，鬼子居然還沒有一點兒撤離的跡象——這幫鬼子，到底要幹啥呀？要麽你就下來打，要麽你就趕緊滾，咋就賴在坑口不走了呢！食物方麵還沒什麽大問題，除了先前的那些無頭的蛇肉幹兒，還有大量的野蜂蜜結晶，加上半個月前繳獲的鬼子身上的罐頭餅幹什麽的，再吃幾個月都沒關係，可是現在沒水了，這可就不好辦了，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到哪裏去弄水呢？如果鬼子在堅守三五天個吧星期，還能硬堅持，但要是十天半月的，估計真就被他們給困死了——而鬼子就是這麽想的吧！“咋辦呀，這樣下去，真的活不成了呀……”小潮紅已經嘴唇發幹，眼睛發澀，嚴重缺水的樣子了……“再堅持一下吧，你別忘了，總有奇跡在我們身上發生的……”馮二雷隻好這樣來勸慰小潮紅了。然而，小潮紅的妊娠反應越來越嚴重了，她能耐得住渴，但是肚子裏越來越大的孩子卻受不了那缺水的日子，已經開始在她的


  肚子裏不停地鬧騰起來了……“我能堅持，可是肚子裏的孩子怕是堅持不下去了呀……”小潮紅此刻已經很顯懷了，邊用手摸著鼓脹的肚子，邊這樣對馮二雷說。“這樣吧，今天夜裏，我趁鬼子睡著了，下到坑底看看，有沒有幹淨的水源，有的話，弄回一點兒來，咱們就能多活幾天了……”馮二雷似乎也想出了相應的辦法。“下邊的水不是都讓鬼子的毒氣彈給汙染了嗎？”小潮紅提出了這樣的異議。“興許能找到溫泉那樣的活水，興許就能吃呢……”馮二雷還抱這樣的希望。“可是下邊二十米的天梯都讓你給撤了呀……”小潮紅又想起了這個細節。“那就再給搭上唄，為了你，也為了咱們的孩子，冒再大的風險，吃再多的辛苦也都值得呀……”馮二雷怕的不是辛苦，而是無功而返。“那你可要多加小心呀……”小潮紅趕緊叮囑說。“放心吧，我不會輕易冒生命危險的……”馮二雷此刻，越來越感覺自己的身上責任重大，不能輕易再去胡亂冒險了。夜裏，馮二雷偷偷地下到了坑底——費了很大的勁兒，將藏在二十米高的那個小平台上的木杠子再給裝回去——可是到了坑底才發現，哪裏還有從前的景象，完全被鬼子的幾次狂轟濫炸給炸得麵目全非，完全不見了之前的水源，雖然深潭還在，但用手蘸了一下，放嘴裏一嚐，苦溜溜的好像被嚴重汙染了一樣……最讓馮二雷毛骨悚然的是，坑下居然堆滿了各種各樣鳥類昆蟲的屍體，都是被鬼子的毒氣彈給熏死的吧——春天來了，各種崖壁上生存的動物生物都被鬼子的毒氣彈給毒死了，死後就都掉落在了坑底下……這樣的地方，哪裏還有可以喝的水了呢——鬼子就是要讓這裏變成人類無法生存的地獄，才會將佐藤一郎說的兩個抗聯戰士困死在這裏呀！無奈之下，馮二雷隻好顆粒無收地回到了百米高的十米大洞，對小潮紅說明了下邊的情況……“那我們就隻能等死了？”小潮紅有點悲觀失望。“絕不等死……”馮二雷的神情卻還是那麽堅定不移。“那咋辦呀？到了這樣時候，你還能有啥辦法呢？”小潮紅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馮二雷還會有啥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看見那條繩子了吧——上次他們順鬼子下去，卻一直都沒收回去……”馮二雷指了指一直在天坑中間晃蕩的兩條繩子……“那樣的繩子你咋敢用呢？你知道上邊是啥情況啊，是不是鬼子特地放在下邊，就是要讓咱們上當的呀！”小潮紅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危險。“這個我想過了，不過，我也有辦法試探他們一下……”馮二雷似乎有了辦法。“咋試探呀？”小潮紅馬上想知道。“明天你就知道了……”馮二雷卻不馬上說……第二天白天，馮二雷就冒險下到了坑底，借著光亮，看見坑下居然有被熏死的一條老大的毒蛇，心裏很的高興，趕緊將毒蛇給抓到了垂下來的繩子跟前，將繩子的一頭塞進了大蛇的嘴裏，就好像繩子是被毒蛇給吞進了肚子裏一樣……當天夜裏，馮二雷就將那條被死掉的毒蛇吞在肚子裏的繩子夠到了百米高的一米小洞外，然後，試著去拉動它，看看上邊有沒什麽反應……幸虧這樣試驗了一把，不然的話，直接使用這條繩子的話，真就像小潮紅擔心的那樣，上了給子的當了——原來鬼子在這兩條繩子的上邊都放了鈴鐺，一旦觸碰，就會發出聲響，也就立即引來他們的警惕——馮二雷剛剛拉動，上邊的鬼子就將探照燈照了下來，並且嘰哩哇啦地亂成了一團——並且很快將那根繩子給拉上去，才算消氣兒了——因為他們發現原來繩子是被一條毒蛇給吞噬了，所以才弄響了上邊的鈴鐺，這才算拉倒……利用繩子想攀上坑口是不可能了，鬼子咋會留出這麽大的破綻給自己呢？可是已經斷水好幾天了，連自己的尿都喝好幾遍了，現在連尿都撒不出來了……咋辦呢？難道老天爺幫了我九十九回，到了這一回，就不幫我了？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我和心愛的女人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就這樣給渴死了？摟著渴到極點有點恍惚的小潮紅，馮二雷也陷入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