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71章:冰塊砸腦袋
湯子怡以為,跟馮二雷這次外出勘查野麥嶺的地勢地形,就是倆人的一次野外約會呢,想不到,回來之後,再次回到作戰計劃會的時候,馮二雷卻出乎湯子怡,也出乎所有人預料地拿出了一整套的禦敵計劃……“山本中佐這次進山清剿一定帶著重型武器,山炮迫擊炮估計一定沒少帶,為了有效地消耗鬼子的彈藥,也減少我們的傷亡,我提議在河套兩邊有樹掛的地方,每棵樹都拴上一根兒至少百八十米的繩子……”馮二雷沒啥大理論,隻講具體的作戰布局。“給樹拴繩子幹啥呀?”團參謀賈東才忍不住這樣問。“看見鬼子進山了,找不到開炮目標的時候,就遠遠地拉動繩子,讓樹晃動,讓樹掛掉下來,鬼子看見了,以為樹下附近有咱們的埋伏,所以,肯定擊中火炮輪番轟炸,這樣的話,咱們的人都躲得遠遠的,既可以減少傷亡,又可以消耗鬼子的彈藥,鬼子的彈藥再管夠用,也有用光的時候吧……”馮二雷給出了這樣的解釋。“馮連長的這個辦法好,鬼子對山裏的地形不熟悉,肯定先用火炮狂轟濫炸,咱們要是不迷惑敵人,讓他們的炮彈落到咱們想讓他落下的地方,還真就會出現意外的傷亡,但要是用馮連長的這個辦法,真能有效地吸引鬼子的注意力,讓他們的炮火都射在沒有咱們人的地方--就像馮連長說的,消耗鬼子的彈藥是小,減少咱們的傷亡,保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呀……”牛營長跟馮二雷一起打過仗,領教過馮二雷的作戰風格,知道他出招都是有的放矢因地製宜的,所以馬上給予了充分肯定。“辦法是不錯,也很討巧,可是,光是吸引了敵人的火炮,等到鬼子真正開始進攻野麥嶺了,你又有什麽奇思妙想來應對敵人呢?”湯子怡怕馮二雷隻有這一招兒,說服不了大家,更是對付不了凶狠的鬼子。“今天我和湯政委(湯子怡現在是團政委)一起現場進行了各種勘查,我發現,今年下的雪濕度大,用手一攥就成團兒,假如鬼子大兵壓境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從這個要塞口,往山下滾雪球……”馮二雷馬上又出第二招。“滾雪球?你當打仗是兒戲那!”團參謀賈東才馬上揶揄說——估計他沒真正跟馮二雷相處,更沒跟馮二雷一起打過仗,一個小小的連長,說作戰計劃咋還能冒出滾雪球這樣小孩子的把戲呢!“不是兒戲,而是阻止敵人前進,因地製宜的好辦法……”牛營長卻再次給予了充分肯定……“是啊,如果鬼子的大隊人馬到了這裏,我們滾下十幾二十個磨盤大小的雪球,就夠鬼子清理一陣子的,這樣的話,要是咱們事先在這裏,埋伏下一些投彈能手,外加輕型迫擊炮,先給鬼子一通打擊,估計鬼子就會沒那麽囂張了吧……”馮二雷進一步補充說。“那要是你的雪球陣達不到你的設想,畢竟雪球不是完全受你控製的,萬一滾不起來,或者滾到半路就停止了,鬼子的隊伍根本就沒受到阻礙,你還有啥招法呢?”團參謀賈東才又提出了問題。“這個問題我也想過,雪球隻是咱們阻擊敵人的一個天然手段,更重要的是,咱們要給鬼子設置他看不見的障礙——看這裏,鬼子之所以要冬季才來清剿野麥嶺,一個是樹葉都落了,不會形成太明顯的他們在明處,我們在暗處,讓他們處處受敵的局麵;更主要的是,鬼子選擇冬季進山,就是要通過野麥嶺溝穀中的這條河作為進山的路徑,其他季節河水沒有封凍,鬼子走山路,處處都可能被伏擊,可是冬季河水凍了,形成了一個寬闊的路徑,比山路不知道寬闊了多少倍,所以,鬼子才會從封凍的河麵一路向山裏進發……”馮二雷將鬼子之所以要在冬季展開“冰封行動”闡明了自己的觀點,聽起來,還真有道理。“這個我們也都想到了,你就說說如何禦敵吧……”團參謀賈東才貌似很聰明,馮二雷說啥,他就說大家都想到了。“我覺得,首先是不能讓鬼子暢通無阻地沿著冰封的河麵進到山裏……”馮二雷說明為啥要在冰凍的河麵上做文章。“這個大家也都知道,你就說你的辦法吧……”團參謀賈東才都有點不耐煩了。“我今天用短劍紮開河麵的冰層了,足有一尺厚的冰層了,我們可以分不同河段,將冰麵給刨開,讓鬼子的車馬處處遇到坎坷,耗費他們的時間物力——還有,把刨下來的整塊兒冰都運回來……”馮二雷並不受團參謀賈東才的幹擾,繼續說自己的思路。“要那些冰塊幹嘛呀……”團參謀賈東才再次提出質疑。“做成冰雷呀!”馮二雷直接回答。“冰雷?”估計正規軍校畢業的團參謀賈東才連聽都沒聽說過吧。“對呀,現在做石雷來不及了,但做冰雷可是有的是原材料,一尺厚的河套冰塊兒,打成磨盤大小很容易,中間放上炸藥引信,在鬼子可能通過的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預先埋伏在山上或者是河套的上遊,通過爬犁,或者直接滾動,就可以讓冰雷在鬼子的隊伍裏開花……”馮二雷借題發揮,將自己當時在虎頭山戰役中主張過的滾雷陣,變成了現在的冰雷陣。“冰雷,從來沒聽說過,冰塊飛起來,能炸死人嗎?”團參謀經過正規的軍校學習,還是個高材生,也參加過很多正規的戰役,所以,聽馮二雷說的這些土辦法,真是聞所未聞,也就開始用嘲諷的口吻來加以揶揄。“要不,我用冰塊砸一下你的腦袋,看看會不會流血?”牛營長實在看不下去團參謀賈東才對馮二雷作戰設想說三道四了,就這樣來了一句。“其實那些冰塊都不用中間放上炸藥,直接當成巨石從這裏,這裏,還有這幾個山坡上滑動下去,還有這裏,用爬犁之類的東西承載著,從上遊滑下去,也夠鬼子喝一壺的……”馮二雷完全不理團參謀賈東才,用手指著沙盤裏的山丘溝壑,這樣說自己的想法。“我看馮二雷想出來的禦敵辦法可以嚐試——利用樹掛迷惑敵人,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和浪費他們的彈藥;利用滾雪球阻礙他們前進的速度,甚至讓他們進山的行程中途破產;還有冰雷冰塊的辦法,都是因地製宜,並且切實可行的好辦法;而且現在是大冬天,利用冰雪來幫助咱們抗敵,正好利用了天時地利,要是利用和把握得好,鬼子肯定做夢都想不到咱們會使用這樣的招數,估計也難以應對,給咱們打擊敵人,贏得跟多的時間和機會吧……”湯子怡又在關鍵時刻,力挺馮二雷了……接下來,牛營長又圍繞馮二雷提出的這些行之有效的土辦法,製定了如何埋伏,如何增援,如何在必要的時候,掩護抗聯指揮總部撤離到安全地帶的各種預案,然後,才對馮二雷說:“走吧,我帶你看看你手下的人馬吧……”其實馮二雷這個連長當的應該算順理成章,早在虎頭山抗擊森田少佐的時候,就已經打過交道--當時牛連長帶的二十個戰士,見了馮二雷別提多親切了,早就知道了這個虎頭山三當家的座山雷,應對鬼子的時候,那種神機妙算的絕妙招法,無論是反敗為勝的毒蛇陣,還是讓鬼子偽滿軍潰不成軍的狗熊陣,還有最後在野狼洞關起門來打狼的包餃子陣,都給他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那些過癮的
戰鬥場麵,都讓他們對計劃的指定者和指揮者,產生了五體投地的欽佩之情,現在這個虎頭山的三當家座山雷,居然來當他們的連長了,個個都像見到了親大哥一樣,熱烈歡迎。當然,還有當時何大勇帶到四通鎮,端了鬼子的老窩,後來在阻擊戰後,沒有犧牲的十幾個戰士,也都在隊伍中,變成趙副連長的趙排長,變成李排長的李班長,還有順子,喜子,甚至包括十幾二十個跟著座山虎到了野麥嶺,經過培訓,自願加入抗聯的虎頭山兄弟!這些熟悉的麵孔,這些曾經並肩浴血奮戰的有過生死交情的兄弟,現在成了一個作戰集體,大家的融洽程度可想而知……“差不多都認識你,都知道你是指揮天才和作戰英雄,這個加強連交給你,我最放心了……新官上任,跟大家說幾句吧!”牛營長算是正式將他的連隊交到馮二雷的手上了……“大家都認識,就沒必要說客套話了,大家當抗聯打鬼子,都不是出來混口飯吃的,都是為了國恨家仇才出來浴血奮戰打鬼子的,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就沒有打不死的鬼子,鬼子的武器再強大,鬼子的人數再眾多,鬼子的氣焰再囂張,可是遇到了我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抗聯隊伍,他們就會聞風喪膽,讓他們有來無回,死無葬身之地!”馮二雷居然能說出這麽精彩的就職演說,立即引來了一陣陣幹部戰士報以的熱烈歡呼和掌聲……有了這樣的好連長,有了這樣的好兄弟,馮二雷的這個加強連,讓牛營長和湯子怡看到了勝利的希望,盡管未來的每一個抗戰的戰役都十分殘酷危險,但似乎,隻要有了英勇善戰,足智多謀的馮二雷,就沒有打不勝的戰役,就沒有殲滅不了的凶殘鬼子!當天晚上,眼瞅都要休息了,湯子怡卻悄悄地來到了馮二雷的房間…………湯子怡曾經反複問過給馮二雷做過診療的高醫生,馮二雷這樣的情況還有救嗎?高醫生差不多是抗聯第一軍最好的醫生了,曾經留過洋,還在蘇聯進行過強化訓練,醫術和臨床經驗應該堪稱一流,他說的話,做出的診斷,應該算比較權威,比較有參考價值吧……“根據我的診斷,馮二雷屬於深度昏迷,幾乎沒有喚醒的可能了……”高醫生隻能這樣回答湯子怡的反複谘詢。“難道就沒有一點兒希望了嗎?”湯子怡真感覺有點兒絕望了。“這樣的病人,百分之九十九都難以喚醒,除非出現奇跡……”高醫生皺著眉頭這樣回答說。“啥奇跡呀,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咋被喚醒呢?”湯子怡一聽,不是百分之百喚不醒,還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立即這樣問道。“除了藥物治療和各種按摩推拿讓他的肌肉不萎縮,還有營養跟得上讓他保持良好的新陳代謝,其他的,根據被喚醒的病例記載,一般都是通過對他的器官進行刺激來喚醒患者的……”高醫生做了更加詳細的解釋。“器官刺激?咋刺激呀?”湯子怡對這個說法感覺很驚奇。“比方說,用他喜歡的音樂話語,刺激他的聽覺器官;用他喜歡的氣味兒刺激他的嗅覺器官;用他喜歡的食物刺激的味覺器官;當然了,還可以用他喜歡的方式,刺激他的性器官等等……”高醫生又做了詳細解釋。“性刺激?”湯子怡聽了,渾身一震。“是啊,如果是妻子用各種手段來刺激他的性器官,也會達到很好的刺激作用,這樣的話,讓他的興奮中樞得到強烈的刺激,興許就有可能將他從深度昏迷中蘇醒過來——之前看過一個蘇聯的病例,就是妻子用性的刺激,喚醒了深度昏迷的丈夫……”高醫生還舉出了具體的病例,來
解釋自己的說法。“一定要妻子來喚醒丈夫嗎?”湯子怡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十分唐突,但不知道為什麽,隨口就問了出來。“這個咋說呢?如果換了別的女人,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征得清醒的家人的同意才行,不然的話,引起別的糾紛,就不在救治的範疇之內了,這個全靠當事人具體把握了……”高醫生似乎也覺得湯子怡問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但也給予了比較適度的巧妙回答。“哦,是這樣啊,謝謝高醫生了……”聽了高醫生這樣的回應,湯子怡曾經一度想過,如果再過一段時間馮二雷還沒醒來的話,自己就請假一段時間,回到秀水鎮,舍出自己的身子,也要嚐試用高醫生說的各種刺激,包括性刺激來試著喚醒馮二雷,不然的話,就這樣讓他變成活死人,也太可惜了,不說是東北的抗戰失去了一個偉大的戰士,至少,自己失去了一個知心的戰友和心心相印的戀人朋友吧!湯子怡當時的想法絕對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發自內心地想把自己的身子獻給馮二雷,即便喚不醒他,也不給自己留下終生遺憾——既然那麽愛他,他也那麽愛過自己,為啥不能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也不會留下何大勇那種——到了來世才娶自己為妻的遺憾呀!早已做好了身心準備,一旦時機成熟,就立即回到秀水鎮,把馮二雷給弄到自己的臥房去,說是自己來照料他,然後,就按照高醫生說的,用自己的身子來給他最火熱的刺激,無論能不能刺激醒他,都了卻了自己的一個心願吧!而當馮二雷突然“全副武裝”精神抖擻地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湯子怡簡直就像做夢一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而聽了他被喚醒的過程,湯子怡免不了提出了各種質疑和猜忌——能是撓撓手心腳心就把他給喚醒了?不會是像高醫生說的那樣,是通過強烈的性刺激給喚醒的吧?可是早就聽蘭姨說過了,何秀姑不但失去了肚子裏的孩子,還失去了生育能力,更要命的是,她連正常的夫妻生活都不能過了,一旦有接觸,下身就流血不止,所以,如果真的是被性刺激蘇醒的,一定不是何秀姑吧!那能是誰呢?難道是蘭姨?也不可能呀,蘭姨找到了自己的原配丈夫座山虎,也懷上了座山虎的孩子,現在已經身懷六甲了,咋能給馮二雷那樣的刺激呢?從倫理道德層麵上論,她也不能不顧及一切,用她的身子去喚醒馮二雷呀!那還有誰呢?哎呀,不會是那個見了男人就身子發軟,眼睛放電,隻要拉她上床,肯定不會回絕的小潮紅吧!可是聽蘭姨說,她上次頭撞在了門框上,醒來就失憶啥都不記得了,就連性情也大變了,完全不是從前那樣的騷豔放浪了,也不太可能用她的身子去喚醒馮二雷吧?即便是她恢複了常態,也開始風騷想男人了,可是見了馮二雷那個活死人的樣子,她能喜歡?能配合蘭姨她們的喚醒計劃,將馮二雷給喚醒?即便是她能那麽做,還不提出讓馮二雷娶了她?不訛上這個男人,她能舍得自己的身子?就像當初的何大勇一樣,背了她幾十裏路,就要跟他喝交杯酒,就要跟他拜天地,入洞房,結果,害得何大勇無地自容,也才在戰鬥中,豁出去了,連命都不要了……估計不是小潮紅!那還有誰呢?鐵蛋兒太小了,蘭姨舍不得,何秀姑也不會允許。難道蘭姨她們花錢雇了青樓裏的女子,專門用身子還喚醒馮二雷?估計也不會,蘭姨什麽性格湯子怡也了解很多,輕易不會那麽做的,一個是自己走的時候有交代,輕易不要讓任何外人進入
方家大院,也不要跟外界有什麽較深的利害交往和衝突,一旦用了青樓的女人,豈不是就暴露了方家大院裏的具體情況?估計蘭姨輕易不會那麽幹。那就隻剩下幸子了……可是幸子跟何秀姑的關係非常奇特,何秀姑的所有悲慘遭遇都是幸子的哥哥森田少佐造成的——爹娘被殺,哥哥犧牲,就連肚子裏懷的孩子和生育能力,都是幸子的哥哥森田少佐給殘害殺戮奪走的——所以,何秀姑對幸子簡直就是愛恨兩重天,一會兒念及她的救命之恩跟她好的像姐妹,一會兒又發自內心地怒火中燒將她視為仇敵……聽蘭姨說,幸子之所以能在野外救了馮二雷,就是因為頭天幸子被何秀姑暴怒之下用棍子給打出了方家大院。“何秀姑咋能這樣對待幸子呢?”當時聽蘭姨這樣說,湯子怡真是震驚了。“何秀姑是丟了孩子還失去了生育能力,把這些都怪罪在了幸子的頭上,所以,橫挑鼻子豎挑眼,幸子稍有不慎,就讓她抓住了把柄,幸虧是她身體不行了,不然的話,還不把幸子打個好歹的呀……”蘭姨無奈的這樣解釋說。“那現在又是幸子救了馮二雷,何秀姑也該原諒幸子了吧……”湯子怡記得自己曾經這樣問過蘭姨。“誰知道啊,我倒是勸何秀姑一定要想得開,命運如此,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還不如順從命運的安排,認同自己的命運,心情就會好,也就會寬以待人了……”蘭姨當時也沒說準,何秀姑到底原諒幸子沒有……這樣的背景下,即便幸子自己願意用身子去喚醒馮二雷,何秀姑也不會同意吧,那豈不是意味著,何秀姑最後的一個親人也被年輕貌美、溫柔似水的幸子給搶走了嗎?也聽蘭姨說過,幸子為了攔阻何秀姑自殘,手背被何秀姑的剪刀給紮傷了,非但沒去心疼她,反而追究幸子對馮二雷說的那句話——如果手背上留下疤痕,我就當是手背上開出的兩朵花兒——還將馮二雷突然離家出走的責任都推到了幸子的頭上,甚至因此才積澱了仇怨,最終將幸子給打出門去……盡管何秀姑的想法和做法十分極端和狹隘,可是誰都能理解她為啥要那麽想那麽做呀!幸子也排除了,那方家大院也就沒有別的女人可以用性來刺激馮二雷了……可是馮二雷咋就這麽快被喚醒了呢?高醫生說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萬分之一咋就讓他給攤上了呢?今天見了活蹦亂跳,而且在考察地形,討論作戰計劃和出謀劃策的時候,湯子怡又看到了一個比原先更加成熟,更加優秀的馮二雷,尤其是他第一次穿上抗聯的軍裝,被任命為加強連連長,向她敬禮的瞬間,湯子怡的心都一下子停擺了——多麽好的一個男人呀!如果沒被喚醒,還躺在秀水鎮的方家大院,做個隻會喘氣兒的活死人該是多麽的可惜呀!然而,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咋被喚醒的呢?雖然不是吃那個喚醒他的女人的醋,但作為將芳心早就相許給他的女人,也該知道是誰舍出了身子喚醒了他,也該發自內心地感謝那個獻身給他的女人,又將一個驍勇善戰、所向披靡的優秀抗聯英雄還給了自己吧……正是帶著這樣的心情和想法,才打算趁著夜深人靜,悄悄地去到了馮二雷休息的房間,打算跟他在一個被窩裏,弄清這些情況,甚至,直接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省得即將開始的對敵戰役過後,留下什麽終生的遺憾……推門進去,馮二雷居然也沒睡,看見湯子怡來了,剛要從被窩裏爬起來穿上衣服接待她,卻一下子讓湯子怡給按在了被窩裏,還悄聲對他說:“你別出來,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