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抓住不放

  “蘭姐，你啥意思呀，非要無中生有讓我承認跟小潮紅有那樣的關係唄？”何大勇簡直無奈到家了，一個小潮紅已經弄得他焦頭爛額，心裏亂七八糟，精神也一塌糊塗，回頭撞見了蘭姨，居然也跟自己糾纏不清，唉，真是命苦啊！看來，誰遇到了小潮紅這樣的女人，都會慨歎發明了“紅顏禍水”這個詞匯的人是多麽的神明偉大！“誰無中生有了，哪有不透風的牆，哪有什麽空穴來風呀！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腳正不怕鞋歪，大丈夫做事敢做敢當……”蘭姨似乎已經被小潮紅給折磨得走投無路了，遇到了何大勇，終於找到宣泄的出口了，所以，完全不顧及對方的感受，將自己想要表達的，統統表達出來……“得得得，我的好蘭姐，我承認，我坦白，我實話實說還不行嗎？”被蘭姨的一通攻勢，何大勇立即敗下陣來，乖乖地舉手投降了……於是，何大勇將他如何帶著任務去蹲守章水清的外宅，如何目睹章水清和小潮紅偷情，如何帶著麵罩突然捉奸在床，如何被章水清給認出來，摘了麵罩苦苦勸降成功，如何趁機順帶“策反”了小潮紅，答應帶她到一個陽關燦爛，男女平等，自由自在，專打鬼子的隊伍中去當女抗聯戰士……後來又如何把小潮紅交給了湯子怡處理，湯子怡就給領會到了家裏軟禁在了她的閨房，直到撤離四通鎮的時候，湯子怡指令他將小潮紅帶出城，半路上小潮紅揚言走不動，非他何大勇背不可，無奈之下才背了她三四十裏，一直背到了秀水鎮的整個過程，針頭線腦都不落地都將給蘭姨聽了……“你說啥？小潮紅是青樓女子的私生子？她娘死了之後也到了青樓做了風塵女子？然後被章水清那個狗漢奸給包養在了外宅？最後讓你在章水清的外宅給捉奸在床，三言五語就給動員要參加抗聯？湯子怡居然還配合你把她藏在家裏，這次出城還真的把她帶了出來？”蘭姨聽了何大勇講的過程，似乎每個環節都令她難以置信，不可思議。“蘭姐，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呀，沒有半句是假話，全是真的呀！不信，等見了湯子怡蘭姐跟她核實……”何大勇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湯子怡咋會知道你捉奸的全過程呢？”蘭姨又盯上了這個細節。“她怕章水清認出她的身份，將來不好再做地下工作了，加上她是個女孩子，捉奸在床這樣的事兒，也不好出現在現場吧，所以，行動的時候，就一直呆在門外。但裏邊的對話她都聽到了……”何大勇給出了這樣的解釋。“好，就算湯子怡整個過程都知道，也是她安排將小潮紅帶出城，將來讓她參加抗聯的，可是路上你也不該做出那樣的事兒呀！”蘭姨還是不依不饒。“蘭姐，做出那樣的事兒呀，我可是沒對小潮紅做任何事兒呀！”何大勇還是一臉無辜的樣子。“還說沒做，所有的人都明睜眼漏地看見你背上她就沒放下過，一口氣背了三四十裏，這像話嗎？這是湯子怡的本意嗎？這說得過去嗎？”蘭姨抓住把柄就不放。“蘭姐呀，我不是說了嘛，小潮紅嬌裏嬌氣的，從來就沒走過這麽多的路，而且還是急行軍，不背她，簡直就寸步難行了，為了保證怎麽的行進速度，我才不得已答應背她的……”何大勇竭力為自己爭辯。“那麽多的男人，為啥一定要你來背他，而且背了就不放下，蹭蹭往前跑，跑出二裏地，後邊的人都看不見你們倆的身影了，你說，是不是你的心裏有鬼，巴不得想趁機背著她，跑到一個沒人兒的地方，也幹章水清想幹的那些事兒？”蘭姨似乎真的鑽進牛角尖兒了。“我說蘭姐呀，你管得也太多了吧，我隻是為了加快行進速度，無奈之下才背小潮紅的呀，蘭姐何必小題大做，把芝麻大個小事兒，說得比西瓜還大了呢！”何大勇哭的心都有了。“你覺得這事兒還小嗎？”蘭姨還是十分認真。“我覺得不算什麽，換了誰，也得這麽做。”何大勇真覺得自己做得不過分。“那你咋不換呢？”蘭姨居然再次抓住了話柄。“我不是說了嘛，換了誰小潮紅都不幹嘛……”何大勇還是強調這個。“還是吧，還是你們的心裏有鬼，還是你對小潮紅戀戀不舍，還是你打心裏想跟她發生點兒什麽……”蘭姨乘勝追擊。“蘭姐可別瞎說呀這要是傳到我對象的耳朵裏，我可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何大勇真是服了蘭姨了，無意中將自己本不該披露的事兒，都一禿嚕嘴，說了出來。“啥？你已經有對象了？”蘭姨好像發現了新大陸，立即抓住不放。“哦，沒，沒，還沒有，都是我瞎說的……”何大勇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走嘴了，八字還沒一撇呢，咋就能說自己有對象了呢！“絕對不是瞎說，你趕緊給我坦白，到底有沒有對象，有了對象她是誰，你要是不說實話，等湯子怡他們來了，看我怎麽把你全部的表現都向他們匯報！”蘭姨立即亮出了撒手鐧。“別呀蘭姐，我承認，我有對象了，隻不過，還沒公開呢……”何大勇被逼無奈，隻好這樣說。“可以對別人不公開，可是今天必須對蘭姐公開……”蘭姨的態度十分強硬。“那蘭姐答應給我保密……”何大勇提出了最起碼的要求。“這個你就放心吧，蘭姐的肚子裏，從來就擱不住秘密……”蘭姨居然對自己的品性直言不諱。“蘭姐是說不能替我保密呀！”何大勇這才聽懂蘭姨說的是啥意思。“你有個對象這樣的事兒有啥可保密的呀！凡是讓人保密的事兒，準不是什麽好事兒，準是見不得人的事兒……你說吧，你跟你那個對象之間難道比你跟小潮紅之間還不可告人？”蘭姨還振振有詞。“啥叫不可告人呀，我們是革命戰友，生死交情，也都老大不小，可以拜堂成婚了，有啥不可告人的呀……”何大勇心想，真是沒啥可保密的，說不定，啥時候整個抗聯的兄弟戰友就都知道了呢。“那你咋還像做賊似的讓我替你保密呢！”“這不是，還沒公開呢嗎……”“我不是也說了嘛，你可以對別人不公開，但對蘭姐一定不能不公開……”“那我隻告訴蘭姐一個人……”何大勇還是有言在先。“但我不能保證不告訴另外一個人……”蘭姨心想，這樣的事兒，我可以保密不隨便說，

  可是，一旦遇到小潮紅，那個保不齊會說出來。“誰呀？蘭姐要告訴誰呀？”何大勇馬上想知道蘭姨要把這事兒告訴誰。“具體看情況，需要了我就告訴，不需要我就不告訴，全憑隨機應變……”蘭姨卻隨機應變，將自己心裏想的給變成了一個未知數，看來，蘭姨並非肚子有啥嘴上就說啥，她也是有選擇性地該說啥說啥，不該說啥的時候也不隨便說啥。“蘭姐呀……”何大勇已經無可奈何到了極點。“說不說吧，不說也行，那你就一直擱在肚子裏，當蛔蟲養著吧……”蘭姨還會欲擒故縱。“好好好，我都告訴蘭姐，我的那個對象其實不是別人，就是湯子怡……”何大勇終於妥協了，直接說出了到底是誰。“啥？你說湯子怡是你對象？你沒發燒吧？你沒吃壞東西吧，你還清醒吧……”蘭姨完全不信，因為在蘭姨的觀察中，人家湯子怡無論從什麽方麵都高何大勇不知道都大一截，而且經過蘭姨的察言觀色，湯子怡心儀的人應該是馮二雷，從他們二人的默契程度和神情交往上看，八層早就心心相印了，咋會看上這個沒腦子的愣頭青，咋會答應跟他做對象呢！“咋了，湯子怡就不能是我對象？”“你們……真的確立關係了？”“倒是沒下什麽聘禮，也沒舉行訂婚儀式啥的……”“那關係呢？”“啥關係呀？”“就是倆人的關係到什麽程度了？”蘭姨想通過何大勇說的關係程度來判斷此事的真偽。“那能到什麽程度呀，心知肚明，相親相愛也就足夠了吧……”何大勇說得很籠統。“我是問有沒有過肌膚之親……”蘭姨索性挑明了說。“肌膚之親？啥叫肌膚之親呀……”“就是……你拉過她的手沒？”“拉過呀……”“你抱過她的身子沒？”“抱過呀……”“你親過她的嘴兒沒？”“這個……”何大勇立即含糊了。“親沒親過呀？”蘭姨立即逼問。“親過……不過是在夢裏……”何大勇承認後，立即覺得不妥，沒有真的親過，咋能瞎說呢，若是傳到湯子怡的耳朵裏，來質問自己，可咋跟她解釋呀！所以，趕緊把說出去的話又給用夢圓回來了。“哎呀，夢裏的不算，夢裏我還……算了，不跟你說我，說了你也不懂——還說你吧，說到哪兒了？”蘭姨一激動，差點兒把自己的那點兒秘密給禿嚕出來。“說到親嘴兒……”何大勇還提醒蘭姨說到哪兒了。“哦，盡管你們沒有到親嘴摸奶的程度，但也算有了對象關係吧……”蘭姨居然假定何大勇和湯子怡是對象了。“是啊，都是成年人了，也都知道該有個對象了，所以，我們兩個也就把話都挑明了……”“那湯子怡親口答應做你對象了？”“這樣的事兒，姑娘當然很害羞了……”“到底有沒有親口答應你呀！”“倒是沒明確答應，不過也沒明確反對，算是默許了吧……”何大勇並沒有十分確定。“哎呀我說何大勇呀，還虧你是個抗聯的指導員呢，咋有了對象，還跟小潮紅做出了這樣的勾當呢……”蘭姨突然反倒這麽說了。“蘭姐呀，我跟小潮紅可真是清白的……”何大勇又開始新一輪的自我辯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