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可操作性
可是，當大當家的看到四當家的一槍將二當家的給打死的時候，心頭就開始流血了……當時就有某種不可遏製的衝動令他無法控製自己，那個時候，甚至完全不再顧忌兩個夫人--鄭舒蘭和小鳳仙的性命安危了，哪怕是自己逼上去，四當家的座山貓朝兩個夫人的頭上開槍，他都不會在乎了——因為他要逼近四當家的，將自己的腦殼伸過去，看看自己的判斷到底是對還是錯，看看這個跟自己最親最近的過命兄弟，會不會朝自己開槍！如果他不忍開槍，甚至放下了槍，大當家的心裏都在想——我還可以放你一馬，隻要在我眼前永遠消失，別再讓我看見你就行……然而，大當家的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四當家的不開槍打他腦殼，也沒礙於他的震懾放下武器跪地求饒，而是選擇了槍口向下，一槍命中了他的命根兒！還真不如一槍殺了我！沒了命根兒比沒了命還要痛苦啊！這個時候，大當家的才意識到，四當家的不是不想朝他的腦殼開槍，而是他投靠鬼子的信念已經深入骨髓——他要活的座山虎，這樣才能在鬼子打進虎頭山老巢的時候，將活的座山虎先給鬼子作為他的邀功求賞最好的籌碼……但那種情況下，又不能不開槍，所以，他才選擇了最歹毒的辦法，一槍將大當家的根打碎，這可能比要了他的命，還要命吧！在從未體驗過的身體和心理痛楚之後，也就是馮二雷和鑽天猴密切配合，一下子扭轉了局麵時候，五當家的使出渾身解數，將大當家的命給保住了，並且讓他可以支撐著坐起來，開始了對四當家的當場審判……然而，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大當家的手還在顫抖，還是不忍心扣動扳機，還是不忍心殺死跟隨自己多年，有過那麽多相互救命經曆的過命兄弟呀！若不是在這個時候，四當家的座山貓還在不停地說：“大哥別殺我，一會兒森田少佐打進來，我保證替大哥求情，保證不傷害大哥和兩個夫人，保證讓大哥將來有官兒做有酒喝有家有業有房有地……保證讓皇軍……”再也聽不下去了，眼前這個生死過命的兄弟，心肝早就被狗吃掉了，早就成了鐵杆兒漢奸了呀！啪的一聲槍響，結束了四當家的座山貓罪孽的人生……大當家的座山虎，似乎也中了槍一樣，仿佛剛才那一槍，不是打在四當家的座山貓的身上，而是打在他座山虎的身上啊！“大當家的，千萬必要太傷心呀，現在虎頭山危在旦夕，大當家的還要帶領大家跟鬼子做殊死抗爭呢！”關鍵時刻，鄭舒蘭說出了大家的心裏話。“三當家呀……”大當家的座山虎有氣無力地抓住了身邊馮二雷的手，“虎頭山，還有救嗎？”說話的時候，那種恐懼中外加祈求的眼神，緊緊地盯在了馮二雷的臉上……“情況的確不妙……”馮二雷隻能實話實說。“現在，還剩下多少弟兄了？”大當家的座山虎想知道現在的虎頭山，還有多少兄弟能跟鬼子漢奸拚命。“虎頭山滿打滿算，加上大當家的兩位夫人才一百單八人，在黑瞎子溝布滾雷陣，派去六十幾號兄弟，被鬼子的炮擊跑和山炮給準確轟擊，滾雷都損失了，六十多弟兄，隻跑回來十來個，剛才聽見長蟲嶺炮響，長蟲嶺布下的毒蛇陣，也被鬼子的密集炮彈給毀掉了，派去布陣的二十個兄弟，隻跑回來三五個，其餘的也都陣亡了……”馮二雷隻能如實地跟座山虎匯報現在到了什麽程度。“你是說，現在虎頭山活著的弟兄不到四十人了？”大當家的座山虎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輕信了四當家的讓虎頭山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是啊，加上派到野狼洞入口出口的十個人，還有剛剛五當家說的，派去護送兩位夫人的五個弟兄也被座山貓給打死了，外加幾個不知道死活的探子，現在虎頭山能跟鬼子拚命的，應該不足三十人了，加上牛連長的二十個抗聯戰士，全部加起來，不到五十人了應該……”馮二雷進一步確認現有可以抗敵的人數。“而且鬼子和偽滿軍幾乎沒損失一兵一卒，全部兵力三百多人，是咱們現在的五六倍之多……”牛連長也這樣分析說。“那你們說，虎頭山還有救嗎？”大當家的座山虎，眼瞅就沒了希望一樣。“我看，虎頭山是保不住了，但並非不能殺出一條血路，突圍出去……”牛連長竟給出了這樣的結論。“牛連長說這樣的話過於悲觀，別看咱們就剩下五十人了，但咱們虎頭山的優勢還在呀，隻要敢於跟鬼子拚命，拿出咱們的絕招來，真正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馮二雷倒是樂天派，似乎一點都沒灰心喪氣，似乎心裏還有辦法力挽狂瀾，挽救危難。“三當家的，難道你還有破敵的妙招？”大當家的座山虎，好像在馮二雷那自信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希望。“談不上什麽妙招，但至少夠鬼子和偽滿軍喝一壺的！”馮二雷居然信心滿滿，不說胸有成竹，但也對自己的辦法充滿了信心。“那你快說說，到底用什麽辦法，就靠現有的五十人，能跟鬼子他們的三百人進行抗衡！”牛連長似乎難以置信，在這樣被動人少的情況下，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不瞞大家說，自打我開始懷疑四當家的是奸細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準備後手了……”馮二雷開始透露自己的後手了。“那你就快說吧，咱們的時間很緊迫，說話鬼子就進長蟲嶺了！”牛連長繼續催促馮二雷，快點說出他都留了什麽後手。“牛連長，快叫你的二十個戰士，跟我到酒窖去……”馮二雷不說具體辦法，卻讓牛連長帶人跟他去取東西。“到酒窖去幹嘛呀？”牛連長一頭霧水的樣子。“等我取了東西回來再說……”馮二雷卻硬是瞞著不說。“死馬當成活馬醫，現在大家就都聽他的吧……”一看牛連長還猶豫，大當家的座山虎就這樣對牛連長說。等到牛連長帶著二十個戰士跟隨馮二雷到虎頭山的酒窖去，取出了二十壇子特殊的酒壇的時候，大當家的座山虎忍不住發問：“難道你要用這些酒壇子去跟鬼子過招兒？
”“是啊，不過大家別誤會，這裏可不再是酒了……”馮二雷馬上就這樣解釋說。“那是什麽呀？”很多在場的人都異口同聲地問。“不瞞大當家的說，我找了山上二十幾個懂蛇性，敢捉蛇的弟兄，偷偷到了長蟲嶺，一個酒壇子裏，捉了差不多五六十條毒蛇，就是怕咱們原先布下的陣線，被叛徒告密，被鬼子給突破，咱們就沒辦法跟鬼子鬥了……”馮二雷終於揭開了這些酒壇子裏裝的是什麽。“你有了這千把條毒蛇，就能跟鬼子鬥了？”牛連長還是提出了異議。“對呀，我是這麽想的，剛才研究聽見鬼子用炮彈去破咱們的毒蛇陣了，這工夫，可能以為，長蟲嶺已經被炸翻了個兒，不會再有毒蛇出沒了，也不需要那些累贅的百姓幫他們探路了，很快就會派先頭部隊衝進長蟲嶺——這個時候，我帶二十個弟兄，火速跑到長蟲嶺的最高處，看見鬼子和偽滿軍進了長蟲嶺的山口，就將這千把條毒蛇酒壇扔下去，這工夫，牛連長就帶著二十個抗聯戰士，趁鬼子和偽滿軍看見毒蛇，亂了陣腳，對他們進行突襲，估計帶四挺輕機槍，從不同角度射擊敵人，很快就會將鬼子的先頭部隊給殲滅……”馮二雷一口氣，將自己夜裏睡不著的時候，想出的一旦之前的那些排兵布陣都失敗了，要如何重新開始，繼續跟鬼子戰鬥。“你說的這個辦法真能行？”牛連長還持懷疑態度。“行不行的也得這麽一搏，不然的話，就相當於在虎頭山上等死一樣……”馮二雷這樣說，也是在給自己撐腰打氣。“我看行，三當家說的很有操作性--鬼子以為把長蟲嶺的毒蛇都給炸死了呢，所以，很輕敵，這個時候，再有毒蛇從天而降，一定會陣腳大亂，牛連長這個時候組織突襲，肯定效果最佳……”大當家的座山虎十分肯定馮二雷的作戰方案。“那好，事不宜遲，馬上行動吧……”牛連長終於同意了馮二雷的這套新的作戰方案。就在牛連長去集合他的二十個抗聯戰士，協調武器彈藥的時候，馮二雷卻對鑽天猴說：“咱們虎頭山有沒有鬼子或者偽滿軍的服裝？”“有啊，好幾十套呢！”鑽天猴馬上這樣回答說。“快點找出五套鬼子的，五套偽滿軍的……”馮二雷立即吩咐說。“幹嘛用啊？”鑽天猴還莫名其妙。“你就別問了，快點去找出來給我……”馮二雷打發走了鑽天猴，又問大當家的：“上次我在黑瞎子溝逮住的那頭黑瞎子，還在虎頭山吧……”“在呀，胡半仙醫術高明，隻用了一根細細的長針，就從黑瞎子溝的身上取出了膽汁，治好了小鳳仙她娘老鳳仙的眼疾，我念那頭狗熊有功，就一直養在虎頭山的後山呢……你問這個幹嘛呀？”大當家的座山虎不知道馮二雷為啥這個時候了，還提及那頭狗熊。“太好了，虎頭山有救了！”馮二雷居然蹦高地跳了起來！“咋有救了呢？”大當家的座山虎和在場的五當家還有鄭舒蘭和小鳳仙，都不知道馮二雷說這話到底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