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充分準備

  接下來虎頭山的一百多號人可算是忙得不亦樂乎。不過忙活的重點，還都是圍繞馮二雷與大當家的座山虎製定的那套抗敵計劃。頭一天，在馮二雷的倡導下，做了兩件事兒——一件是，帶上六十個身體比較強壯的弟兄，跟著馮二雷去了青石溝，真的在溝裏找到了五六十扇二尺多長的直徑，半尺來寬的厚度，足有百八十斤重量的磨盤。一人一個，就開始往回搬運。馮二雷學過石匠，懂得石性，所以，帶頭搬運一扇石磨，起到了示範作用，大家都跟他學，上坡的時候咋樣才省力，下坡的時候咋樣才能以逸待勞，上午去的，居然下午天還大亮，就將五十多扇磨盤給滾回了虎頭山……因為抗聯答應的武器彈藥還沒到，暫時還沒法製作石雷，馮二雷隻能讓大家忙裏偷閑，按照事先製定的計劃，收集煙袋油子。還別說，虎頭山一百多號人，絕大多數人都抽煙，而且基本上都是有煙袋杆兒，在馮二雷的示範下，都用笤帚細棍兒，將煙袋杆兒裏的煙袋油子給掏出來，然後收集到洗幹淨的酒罐子裏……還派了十幾個附近有親戚朋友的，到民間去收集煙袋油子——誰要是問及，就說長蟲嶺最近鬧蛇鬧得厲害，所以，想多收集一些煙袋油子，才能行動方便，防止被毒蛇攻擊。效果很明顯，第二天傍晚，在虎頭山一心從各種石頭上鑿窟窿，等待炸藥到了製作石雷的馮二雷，欣喜地發現，撒下的人馬，居然在不到兩天的時間內，弄了差不多半酒壇子煙袋油子--估計足有二三斤重吧，估計到蛇窩裏，熏出個萬把條毒蛇應該沒啥問題吧……第三天，牛連長和何大勇還有趙排長李班長他們帶著五十人的加強連，還有事先答應增援的武器彈藥，尤其是那一千公斤的炸藥，全部到達了虎頭山。馮二雷立即示範給山上的兄弟，還有牛連長帶來的抗聯戰士如何製作石雷，大家一同上手，很快就做成了三四十個磨盤滾雷，還有百八十個卵石的石雷，另外，在牛連長他們的指導下，還製作了十幾個炸藥包……當然，為了穩妥起見，馮二雷還特地帶人到了黑瞎子溝，用沒裝炸藥的磨盤，從山上往下反複滾動，掐好滾落到溝裏開闊地的時間，然後，反複試驗，火信子需要做多長，才會在點燃後，到了該炸的時候再引爆……反複做了多次試驗，最後，還真的舍出一盤磨來，來了個實地爆炸……那個裝了炸藥，點燃了引信，按照馮二雷的指令，開始往山下滾動的磨盤，就緩緩啟動，進而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仿佛衝向山下的一隻猛虎一樣，呼嘯著，就滾下了山，滾到了黑瞎子溝的腹地，到了理想的地點，轟然爆炸--天哪，那種威力，真要是有鬼子在場，真不知道會多過癮，會一下子殺傷多少敵人的兵力！到了當天晚上，估計第二天敵人就要開始進山剿匪了，座山虎為首的虎頭山頭目，加上二當家的座山彪，四當家的座山貓，還有名義三當家的馮二雷，連同牛連長，指導員何大勇，趙排長還有李班長，一同研究部署明天的迎敵計劃……“我提議，由三當家的說說具體的作戰計劃吧，因為這次虎頭山依托有力地形利用險要的地勢，做出的具體迎敵計劃，都是依據了三當家提出了幾個切實可行的好辦法，所以，他一定對具體實施很在行，他先說出來，大家再補充……”大當家的座山虎，知道這次應對鬼子大兵壓境來剿匪，三當家出的主意最多，換句話說，在這樣的場合，也最有發言權，才讓他第一個發言。“我是這麽想的——第一步，是在鬼子他們進山的必經之路野狼洞的來路入口，埋伏下咱們的人，至少五個人吧，事先在洞口埋下地雷，做好偽裝，但不要輕易引爆，什麽時候看見鑽天猴發出的行動信號彈，什麽時候再引爆洞口的地雷，然後，守在洞口，嚴防鬼子和偽滿軍突圍出來，最好是連續投擲手榴彈，將洞口牢牢封死才好……”馮二雷是按照鬼子和偽滿軍剿匪的來路，開始講解自己心裏形成的作戰計劃……“我覺得可行，這樣的話，算是阻斷了鬼子他們的退路--不過我建議，這五個人要帶一挺輕機槍，至少五百發子彈，這樣才能有效阻擊敵人，不讓他們輕易逃出野狼洞，逃回四通鎮。”牛連長聽了馮二雷的作戰想法，馬上給予了肯定，也提出了建議。“好，這樣就更有把握了——接著說……”大當家的座山虎對馮二雷的作戰部署和牛連長的提議很是滿意。“因為是咱們故意放鬼子和偽滿軍過野狼洞的，所以，一直到他們行進到黑瞎子溝的腹地，再開始伏擊他們--這個時候，咱們隱蔽在黑瞎子溝兩側山梁上的磨盤滾雷，就可以發揮巨大的殺傷力了--估計這個時候，鬼子和偽滿軍的兵力最集中，所以，讓石雷從山上滾下去，在敵人的中間爆炸開花，估計敵人肯定大亂陣腳，咱們埋伏在附近的弟兄，就可以趁機開槍，射殺敵人了……”馮二雷繼續講解自己心中的第二步作戰細節部署。“這個計劃也可行，隻是不知道需要多少人員在兩側的山梁上進行伏擊——一旦敵人很快調整了殘局，開始瘋狂反撲，下一步，打算咋樣撤離，咋樣在下一個伏擊點進行伏擊……”牛連長身經百戰，一聽馮二雷的計劃，首先是肯定，提出了新的問題。“一旦鬼子他們突破了咱們在黑瞎子溝設置的防線，進入到了長蟲嶺，那就開始咱們的第三步計劃--讓事先埋伏好的人員，往事先偵查好的蛇窩裏放置煙袋油子，這樣的話，很快就會有成千上萬條毒蛇出洞，等鬼子他們進入長蟲嶺的是，發現了，肯定陣腳大亂，咱們就從那個時候起，從兩側進行射擊或者投擲手榴彈，讓鬼子無法找到躲避的地方，也沒法臥倒回擊，估計很快就會潰退往回跑……”馮二雷邊說這些的時候，還邊用現場的地形圖和手勢進行比劃。“這個時候，就讓長蟲嶺山口埋伏好的人員，引爆那裏事先埋好的地雷，這樣的話，鬼子他們可就腹背受敵，趁亂，被咱們更多地殲滅了……”牛連長也不加以評價，直接幫助馮二雷將後續的情況都給說了出來……“若是還有殘餘的鬼子偽滿軍往回跑，跑到黑瞎子溝的時候，不用再多浪費子彈，而是讓他們一直往回跑，等跑進了野狼洞，就趕緊讓鑽天猴發信號彈，讓守候在野狼洞進口的弟兄，封鎖住洞口，然後，咱們從後邊，猛往野狼洞裏射擊投彈，讓鬼子兩頭都出

  不去，中間還要跟急眼的野狼有一場惡戰，咱們就可以用最少的彈藥，消滅最多的敵人了！”馮二雷馬上接著牛連長的話茬，將整個作戰的狀況都給描繪出來。“聽起來真是過癮，還從來沒打過這樣過癮的仗呢！”大當家的座山虎，此刻再聽馮二雷描述作戰過程，還覺得過癮呢。“聽起來是很過癮，不過據我多年的實戰經驗，現在隻是計劃，到了真正開戰的時候，可能還會有各種各樣的變數，到時候，還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和必要的物質準備，不然的話，一旦出現了變故，就會不知所措，亂了陣腳……”牛連長拿出身經百戰的口吻來這樣提醒大家。“後手不是沒想過，不過，就目前咱們的實力和迎敵優勢，也隻能做出這樣的作戰計劃了……”馮二雷似乎不很情願將自己心裏的後手都給亮擺出來。“對了馮二雷，你咋安排我帶來的加強連呀……”牛連長聽了半天，還想沒聽到馮二雷安排他帶來的隊伍。“哎呀，我哪有權利和能力來安排抗聯的戰士呀！虎頭山的迎敵計劃，都是大當家的抬舉我，讓我由著性子做出來的……”馮二雷心裏其實對牛連長他們有安排，但卻不想這個時候就說出來。“千萬別這麽說，既然我們是來打增援的，就與你們成為了一個作戰團體，就應該歸一個指揮官來指揮--你有啥想法，隻管說出來，對不對的，大家還可以商討和修正嗎……”牛連長馬上給馮二雷吃定心丸。“那我可真說我的想法了……”馮二雷其實還是不想說。“說吧，你就大膽地說……”牛連長馬上鼓勵說。“我心裏是有個想法，但不便當著大家的麵兒說……”馮二雷還是找了個不說的理由。“咋了，這裏都是自己人，都是生死過命的弟兄，你還對誰不信任嗎？”四當家的居然突然冒出這樣的話來。“不是不信任各位，而是我怕說出來，讓大家笑掉大牙……”馮二雷還在心裏不住地掂量，要不要說出自己對牛連長他們的人的具體安排。“說吧，誰都不會笑你的，剛才說的那些計劃，還真都讓我們這些打過無數次大小戰役的人，聽了都覺得又可行，又過癮呢……”牛連長也這樣鼓勵說。“那可就說啦……”馮二雷這次像是要真說了。“快點說吧……”大家都這樣催促道。“我覺得吧，牛連長帶來的人，都是抗聯的精銳部隊，個個都有戰鬥經驗和良好的素質，所以，最好別跟我們虎頭山的人混在一起--一個是你們不是很熟悉這裏的地形，二是我們用的都不是正規部隊打仗的招法，所以，用你們，就是大材小用了……”馮二雷隻說牛連長的人能力如何，但還是沒說出具體讓他們幹什麽。“那你總不能讓他們來了，就做在虎頭山喝茶聊天沒仗可打吧……”趙排長也開口說話了。“怎麽會沒仗可打呢……”馮二雷決定說出自己的安排了。“那你倒是安排呀……”牛連長和在場的人，都急於知道馮二雷到底是咋想的……“若是真讓我來安排的話，那就是兩個字——機動！”馮二雷實在沒辦法，也隻好說出個不是安排的安排。“機動？你讓牛連長他們這樣的抗聯正牌軍機動？”四當家的座山貓立馬覺得很不可思議，提出了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