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看出破綻

  原來，等到胡思亂想、意亂情迷中的馮二雷聽見何秀姑驚聲尖叫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周圍居然被十幾二個拿著各種武器，土匪打扮的粗獷男人給圍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了……“你們是誰，要幹什麽？”馮二雷立即攥緊拳頭，大聲問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這是我們虎頭山大當家的座山虎，我是虎頭山二當家的座山彪——你們是誰，哪路來的？”巨型莽漢模樣的座山彪，介紹完一個儀表堂堂的壯漢，又介紹了他自己。“我是四通鎮的鐵匠馮二雷，她是我的新婚媳婦兒，今天是三天回門的日子，打這裏經過去野麥嶺……”馮二雷隻好如實解釋說。“你說她是你媳婦兒？”二當家座山彪兩隻燈籠一樣的突眼，緊盯著馮二雷不放。“是啊，前天剛剛結婚拜的天地……”馮二雷趕緊回避對方的直視，聲音低沉地回應說。“不可能吧……”座山彪的狐疑十分粗獷，沒一點隱晦。“咋不可能呢，這事兒還能瞎編濫造呀！結婚那天，可是來了很多街坊鄰居，就連城裏的皇協軍還有鬼子都知道了呢……”馮二雷趕緊將當時的情況渲染出來。“那是他們都好騙——你說她是你媳婦兒了，拿什麽證明？”座山彪攤開兩隻小簸箕一樣大的手。“那你說她不是我媳婦兒，又拿什麽證明？”馮二雷倒是機靈，馬上這樣反問道。“不用拿什麽證明，單從她走道兒的姿勢，喊叫的聲音，還有撒尿的聲響，就能斷定她還是個黃花閨女呢……”座山彪居然拿出這樣的細節來證明何秀姑還是個姑娘身。“單憑這些表麵現象你們就能判斷出我們結婚還沒圓房？”馮二雷的心早就虛了，可是還硬著頭皮據理力爭。“那當然了，老子見的黃花閨女多了，一打眼就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要不然，趁她還沒穿褲子，我當著眾弟兄的麵兒，掰開她的嫩-腿來個現場查驗？”座山彪邊說，邊要拉扯被兩個土匪給架住動彈不得的何秀姑。“別別別，我承認，我們結婚了但還沒有圓房；我承認，我媳婦兒還是個黃花閨女……”馮二雷一看真是瞞不過去了，就隻好乖乖地承認了。“既然還是黃花閨女，就說明你們是假結婚，她就不能算你媳婦兒！”座山彪一聽，立即哈哈大笑起來，附近的樹上林間，立即做鳥獸撒……“誰說不算，我們雙方爹娘在世的時候，早就給我們定了娃娃親！”馮二雷還在據理力爭。“既然定的是娃娃親，既然已經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幹嘛不破瓜，幹嘛不行房，幹嘛帶著姑娘身三天回門？”座山彪似乎已經勝利在握，所以，更加大聲豪氣，趾高氣揚。“很簡單呀，就在半個多月前，鬼子到何家甸去清剿抗聯傷員，我媳婦兒她爹掩護鄉親們撤退，結果被鬼子當場給殺了，房子也燒了，我才把她接到了四通鎮，跟她成了親。可是為了給她爹守孝，我們才約定，至少一年不圓房，等到來年清明給她爹掃墓的時候，告慰他老人家的亡靈之後再成真正的夫妻呢……”馮二雷還真說出了為啥沒有圓房，為啥何秀姑至今還是個黃花閨女的充分理由。“不對吧馮鐵匠，你說你老丈人家在何家甸，可是你三天回門咋跑這兒來了呢？分明是在撒謊嘛！”想不到，這個座山彪，看上去是個粗人，但卻能發現這樣的細節破綻。“這很正常啊，何家甸已經被鬼子給屠村幾乎沒人了，我媳婦兒就剩個姑姑住在野麥嶺，論親人，也就算這個姑姑了，所以……”馮二雷還真不含糊，馬上找出來了充分理由。“好，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我問你，這馬驢背上為啥藏了這麽多藥品？”想不到，這個座山彪，又從這個角度給馮二雷出了難題。“這個呀……”馮二雷一下子驚出一身冷汗，別的情節還都好編造，可是驢背上馱的藥品可是明睜眼漏的，而且數量較大，說是自家用，肯定不行，這可咋辦呢？“咋樣，答不上來了吧，我一眼就看出你小子沒一句真話--帶著個黃花閨女假扮媳婦兒，打著回娘家的幌子就是為了倒賣這批藥品，咋樣，老子猜的沒錯吧……”一聽這個座山彪真的將自己的真實情況都給看破了，自身和何秀姑的安危還在其次，這批藥物要是出了差錯，山裏那幾十號傷員的性命可就難保了呀！這可咋辦呀，遇到了土匪，有理也說不清呀！這可咋應對呢，咋樣才能保住這些藥品，繼而保住何秀姑和自己的小命，順利地去到野麥嶺，把藥品送到，同時，搬來救兵，回到城裏去救危在旦夕的何大勇啊！馮二雷的頭都快想破了，但卻一籌莫展，束手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