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他會打你的
我應了一聲,讓她先走,我跟著就行了。
跟著她到馬路上打了輛車,發現我雖然心裏麵有點芥蒂她是有身孕的人,可她看起來很單純,有點矜持,也很有禮貌,跟我想象的那種自作自受的女生有很大的差別。
我對她的那種一點點異樣的感覺也漸漸的消退了,覺得也就幫她一個忙,沒什麽大不了的,同時也沒跟她說幾句話,在車上麵,雖然能聞到她身上那淡淡的薄荷味清香,可想到她肚子裏有別人的孩子,我就擯棄了所有的雜念。
等到了一家婦兒醫院下了車,她說了聲謝謝師傅,然後打開了包,我說我來付錢,她卻很堅持。
我瞥了一眼,她包裏麵沒那些化妝品什麽的,甚至零食都沒有,倒是有一捆錢,應該是我借給她,然後她上午取出來的。
下車之後,就能看到很多少婦帶著孩子來的,包括那種老婦女都有,當然,也有跟我和靜初差不多情形的真情侶過來,要麽就是墮胎,要麽就是孕檢。
我心裏麵同時也在想著,以後我跟蘇雅過來檢查的畫麵,那時候她挽著我,小鳥依人的畫麵,應該會很幸福吧?
雖然我對蘇雅,並沒有愛李雪那麽深,那麽刻骨銘心,可她是個好女孩,我肯定會好好珍惜她。
不過正想著,看到靜初一個人往醫院裏麵走,那個孤單的背影,我就有點同情她了,她估計也是被男人給騙了,就連打胎這麽痛苦的事情,都要喊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過來。
想起了蘇雅昨晚對我的交代,我有些不忍心,還是走了上去,跟她靠近了一點。
在一樓一個護士那裏登記了一下,因為我不太懂,全程手續還是交錢,都是她一個人弄的,我覺得她雖然看起來是有些文靜的,可骨子裏也是一個很要強的女生,她讓我來,應該也就是給她簽字吧。
陪著她去了一趟b超室,然後拿著結果去了醫生那裏。
醫生說現在是七十多天,不能再拖了,如果做好決定不要,現在就要動手術,還讓靜初再考慮一下。
那個醫生同時還看了看我,不過目光裏滿是鄙夷,出於職業道德,她還是沒有開口問我為什麽不要孩子。
可我的難受還是被靜初給發現了,她還連連傻傻的跟醫生解釋,說是她自己不能要的,現在還是學生,隻能打掉孩子。
結果那個醫生反而更鄙視的看著我,說讓我以後要采取安全措施,女孩子的身體不是開玩笑的,墮胎對女性身體傷害是最大的。
我心裏也有感觸,就真誠的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醫生,以後沒做好能當爸爸的準備,我是不會幹這事的。
同時我也能想到,要是帶著蘇雅過來,我肯定會很不忍心吧,以後不管怎麽樣,不能做一個隻為了自己舒服,讓自己女人受罪的渣男。
之後拿著單子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靜初還給我道了歉,說都是她的原因,連累我被罵了。
我都是一笑置之。
然後她去抽了血,化驗了之後,我跟她上了四樓的手術室。
不過才到四樓,站在樓道裏,就能聽見很多女人痛苦的慘叫聲,撕心裂肺的那種。
估計靜初也怕了,小臉有些發白,卻還是步伐堅毅的往前走。
走廊裏,還有幾個年輕的男的,拿著手機,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裏玩手遊,我對他們還是很不屑的。
靜初把她的單子交給了護士,然後那個護士遞給了我一張紙條,讓我跟她兩個人都簽字,我又看到了她那哀求的眼神,直接很果斷的就把字給簽了,同時跟她說了句,別緊張,沒事的。
她點了點頭,跟著護士進了手術房,外麵有布簾子的那種。
我之後就坐在了外麵的長椅上,也拿出了手機,心裏麵卻有些不安的感覺,尤其是聽到了裏麵那些女生傳來的慘叫聲,以及幽幽的哭聲,莫名覺得心情很煩躁。
直接去了廁所,抽了一根煙,我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一個護士拿著一小瓶裝著的東西,給一個男的看了看,證明打出來了。
沒一會就看到一個長得一般的女生,從裏麵被攙扶著出來的,走路的時候,渾身無力,臉色蒼白,額頭還有細汗。
我有些不忍心見到,就看到之前那個玩手遊的男的,也沒在打遊戲了,過去扶了一下那女的,去了另一個房間掛點滴了。
見到這種場麵,說實話我也有點擔心靜初了,雖然她不是我的女人,可經曆了一次這種事情,在外麵的那種煎熬感,真的不是一般的男人能承受的,哪怕是一個跟我隻是債務關係的女人,我都不由得很同情她,更不要說是我的女人在裏麵受苦了。
一個個的女人從裏麵出來了,等了大概二十分鍾,一個護士才拿著一個瓶子走了出來,問誰是白靜初的男朋友。
我立馬應了一聲,然後走了上去。
那護士交代我說我女朋友情緒很不穩定,一直在哭,所以時間長了點,打了麻醉睡著了,讓我進去把她扶出來,還給我看了看她手裏麵的瓶子。
我看到裏麵全是那種粉末狀的東西,也沒什麽興趣,覺得扶出來就扶出來吧。
跟著護士進去了,我才發現這個手術室裏麵,還有很多的小隔間手術室,四處彌漫著麻醉藥水的那種味道,有點刺激鼻子,我就走快了一點,跟著護士進了一個小隔間裏麵。
不過才推開了布簾,我就徹底傻了眼了。
白靜初這會竟然是躺在一張那種鐵支架的床上,然後雙腿還是張開的,下麵墊著衛生紙什麽的,褲子都還沒穿好,白皙的雙腿之間,有很多血,看的我很揪心,而且她這會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態,夢囈般的說著什麽。
護士白了我一眼,說你又不是沒看過,趕緊幫她把內褲和裙子穿好,她麻醉效果還沒過去,你把她扶著出去,我還要照顧別的病人。
說完了,她就走了,我就聽到了靜初的哭聲,帶著一絲呢喃的說好疼,我好恨你。
這一刻,那些鮮血,都讓我內心很不忍,還是走了上去,幫她把內褲穿上了,裙子也擺好了,然後把她輕輕的扶了起來。
這會,她才醒了過來,不過眼裏麵全是那種難以置信和茫然的表情,紅著臉,滿是驚慌的看了看下身,才送了一口氣樣子,說你沒走?
我有點尷尬,卻還是一聲不吭的把她給扶了下來,問她能不能走。
她說她坐一會,腿使不上勁,沒什麽知覺。
我問她疼不疼,她點了點頭,然後眼淚就下來了,說一開始是不疼,現在醒了好疼。
我覺得我真的是悲哀,別人爽完了之後,我幫他幹擦屁股的事。
等白靜初說她能走了的時候,我才是扶著他往外走,碰到了護士,護士說要我帶著她去掛四瓶吊水,然後就可以走了,還說了一些讓我要注意的東西,大體就是半個月之內不能幹重活,還有不能碰生水,不能劇烈運動,尤其是要禁那方麵的事情……
白靜初的臉特別紅,細若蚊哼的說知道了。
扶著她到了病床上,看到她那捂著臉,痛的一直哭的樣子,雖然覺得她很可憐,但是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她被騙了,下次長個記性、吧。
隻是剛剛手術間,她身下的那攤血,也在我心裏麵產生了一些烙印。
等到吊水打完了,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足足用了兩個小時,雖然超出了之前預估的時間,但是我好歹也做了一件善事吧。
打車回去的時候,她似乎沒那麽痛了,我問她要去哪裏,她說讓我給她開一個房間,她請了三天假,好好休養三天就行了,就是要回宿舍拿些衣服要換。
送佛送到西,沒辦法,我隻能是讓司機把車停到了女生宿舍下麵,她這個樣子也沒法上去,讓我等她一下,她打電話讓同學幫她送一下。
我自然是沒什麽意見,就看到她雙腿發抖的站在打電話,心裏麵有些不忍心,我還是上去扶了扶她。
打完了電話,她說她同學正在收拾了,應該很快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她忽然抿了抿薄唇,問我能不能摟著她。
這個要求我沒答應,她說怕她閨蜜看見了,會瞧不起她。
我還是沒說話,也沒摟著她,這是原則問題。
沒過一會,她閨蜜就拿著一個箱子下來了,不過看到我的時候,眼裏麵卻充滿著警惕,還有那種深深地,厭惡的目光。
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也沒在意,反正我以後見不到她了。
等到她跟她閨蜜說完了,我尋思著,把她送到賓館,也就應該沒事了。
然後我扶著白靜初走到了馬路上,準備攔車的時候,她忽然低下了頭,我以為她要幹什麽呢,沒想到她打開了包,把一疊錢拿了出來,然後怯生生的說:
“做手術用了五千四,剩下的給你三千,之前我們說好的……等我養好了,想辦法多當幾次展覽模特就還你錢。”
我連忙擺了擺手,說你自己買點補品吧,也沒人照顧你,要不我到時候讓我女朋友去陪陪你。
可白靜初卻堅決的要把錢給我,這種黑心錢,我怎麽能拿。
就在我堅決不要的時候,忽然從馬路邊上,就衝出來了一批人,手裏麵拿著棍子朝著我們這邊跑了過來,帶頭的一個人臉色無比鐵青。
白靜初一臉驚慌的推了推我,說你快走,我前男友來了,他會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