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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皇後遇刺身亡

  周深不敢言語,隻能低著頭任他罵。


  他怎麽敢說,那個鳳山根本是個可怕的對手,還有其他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兒。


  他至今都記得,薑貴妃出使南疆那日,他被輕而易舉迷暈的事情。


  那些人可以做到一次,一定就可以做到第二次。


  隻要他們想做。


  不,他們可以做到無數次!


  周深慌極了。


  隻要那些人一出現,他的身份他的謊言隨時隨地可能被拆穿。


  不行,他一定要想個法子脫身才行!

  ……


  欽天監的動作確實快。


  陛下這頭下了旨意,他們便連夜翻查黃曆夜觀星象,愣是挑出了一個半個月後的黃道吉日。


  當然,原本欽天監呈上來的黃道吉日是一個多月後的,結果便被陛下冷冷將折子砸在他們跟前,麵無表情地“提醒”道,“朕要死的是最近的黃道吉日,明白麽?”


  “……臣,臣明白,明白!”


  欽天監嚇得撿起折子連忙告退,離開禦書房時就差連滾帶爬了。


  日子定好之後,禮部便趕緊的著手準備下去了,生怕耽誤了一天半晌的,要挨了陛下的一頓痛批。


  欽天監便是前車之鑒。


  所以這冊封太子的大典也就這麽順順利利地準備著。


  而馮佳雪自打那日從一字並肩王府回來之後,便更加不正常了,門也不出,也不跟人說話,每天吃喝睡,要照理說,這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可往往她總是挑著夜半無人的時候,在她的寢宮裏頭掌燈,跳舞。


  夜深人靜的時候,深宮大院之內寂靜的就剩下遠處禦花園裏的蟲鳴聲與外頭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了,她卻一個人在那兒跳的起勁,也不知是踩著誰的鼓點。


  一跳便是一整夜。


  不知疲倦。


  十分駭人聽聞。


  卉顏自打馮佳雪搬出棲鳳宮之後,便在軟禁在棲鳳宮裏了,可這一日,皇後娘娘卻派人傳下話來,說是要召她前是覲見。


  卉顏也聽聞了宮中近日來的傳聞,暗自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但馮佳雪畢竟還是皇後,她不能不去。


  便遵命隨著來傳話的宮女去了。


  可沒想到,一進寢宮,便見皇後在那兒跳舞。


  “娘娘就在裏麵,你快進去吧。”傳話的宮女在後邊兒推了她一步,便迅速走了。


  卉顏踉蹌了一下,回頭時已經看不見那個宮女了。


  周遭也冷冷清清的,加上穿堂風陣陣,瞧著十分駭人。


  卉顏深吸了口氣,朝著馮佳雪的方向行了一禮:“皇後娘娘,奴婢卉顏拜見。”


  馮佳雪好像沒聽見她說話一樣,頭也沒回,甚至舞步都未曾停頓。


  這也太詭異了!


  卉顏鼓足了勇氣往裏走。


  卻見。


  青天白日的,翩翩起舞的皇後娘娘在跳完一段之後停下來,竟是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嬌嬌笑著問,“陛下,臣妾這舞姿,您可覺得好看?”


  這偌大的殿裏,除了她這個剛剛來的,便隻有皇後一個人了。


  她,是在問誰?


  停頓了一會兒。


  分明沒人回答她,馮佳雪自個兒又自顧自的說道:“陛下喜歡?那臣妾便獻醜,為陛下再獻上一舞。”


  話音未落,她便又跳了起來。


  這一幕一幕,簡直詭異到了極點。


  卉顏猝不及防打了個冷顫,腿肚子也直打顫,哆嗦著往外退。


  可還沒等她碰到門,便看見馮佳雪動作突然一滯,斜斜倒了下去。


  “嘭!”發出一聲悶響。


  卉顏嚇得彈起來,轉身要跑。


  誰知她一轉身,一步都沒邁出去,身體便失去了控製,軟軟的倒了下去。


  她的腦子卻還清醒著。


  依稀看見一雙穿著精致繡鞋的腳,從《獨釣寒江雪》的屏風後走了出來。……


  ……


  “啊——”


  一聲尖叫破開了午後的寧靜。


  聞聲之後,宮女內侍以及侍衛闖進殿來,看見的便是皇後倒在血泊之中,而棲鳳宮宮女卉顏手中握著沾滿血的燭台,雙手染紅。


  ……


  皇後遇刺身亡的消息,不消多時便傳遍後宮。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脛而走,傳遍京城。


  馮相夫婦匆忙入宮,悲痛欲絕。


  尤其是馮家大夫人郭氏,在皇後娘娘的遺體前哭得聲淚俱下,幾度昏厥。


  其聲之哀,其狀之痛,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馮相更是言之鑿鑿地說,他的女兒從不與人結怨,之前在棲鳳宮思過多時,如今好不容易重獲自由,重獲盛寵,她是最最珍惜不過的,為何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如此恨她,恨到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


  而後,便要求見幾乎被斷定為凶手的卉顏。


  事發之後,卉顏直接被關進了暴室。


  彼時太後陛下都不在宮中。


  馮相是國丈,又是一國宰輔,隻手遮天權勢滔天,他說的話,誰敢質疑?


  司徒耀楚蘭舟以及太後聞訊趕回時,馮勝武已經先進了暴室,開始對卉顏用刑了。


  這個喪心病狂的人,對一個小小的宮女自然不會手軟。


  尤其是,這個小小的宮女可以成為他對付楚蘭舟的絕佳利器!

  “說,究竟是什麽人指使你謀害皇後的!從實招來,本相或許可以饒你不死!”


  “……我,我沒有。”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馮勝武冷笑,直接從炭盆裏抓起燒紅的烙鐵,“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本相就成全你!”


  “不要……”


  卉顏拚命搖頭,拚命想掙紮,可她被鐵鏈捆在型架上,根本無法逃脫。


  也不可能逃脫。


  眼睜睜看著那烙鐵逼近,她已經絕望了!

  “住手!”


  熱意幾乎要貼到臉上,卻聽見牢外傳來一聲極具威嚴的喝止。


  馮勝武一頓,本能的把烙鐵往身後藏。


  卉顏驚喜的睜開眼,便見,不止是陛下到了,就連貴妃娘娘也到了。


  楚蘭舟大步走過來,冷冷掃了馮勝武一眼,“馮相這是做什麽!是要屈打成招麽?”


  若是他們再來玩一步,燒紅的烙鐵便要烙印在卉顏的臉上了。


  馮勝武反手將烙鐵丟了回去,傲慢的反駁道,“貴妃娘娘言重了吧。這該死的宮女弑殺皇後,最該萬死,就是活剮她三千六百刀也不為過!如今不過是略施薄懲,怎麽,貴妃娘娘是心疼了?”


  心疼?這話含沙射影的也都清楚的了。


  楚蘭舟冷笑,“原來,馮相的手段也不過如此而已了。事發突然,刑部大理寺都尚未開始著手調查,馮相這裏便已經有了結論,並且動用私刑了?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往本宮身上潑髒水麽?左相大人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宮女喊打喊殺卻說是‘略施薄懲’,若是傳將出去,隻怕也不會有人覺得你是光明磊落吧!”


  “你!”馮勝武一時氣結,“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薑貴妃。皇後慘死,我身為她的父親,調查女兒死因有何不可?倒是薑貴妃你,包庇凶手為其開脫,是何居心?莫不是這背後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說著,馮勝武又轉向司徒耀,撩起官袍直接雙膝跪地,“陛下,這宮女之前便是棲鳳宮的宮女,卻與薑貴妃過從甚密如今狗膽包天刺殺皇後,罪證確鑿!貴妃卻在這兒胡攪蠻纏。臣鬥膽懷疑,這宮女是受人指使才刺殺的皇後,請陛下明察秋毫,還我女兒一個公道!”


  馮勝武說的那叫一個聲情並茂,話音落,一個響頭也磕下去了。


  某陛下卻是不為所動,輕飄飄的說道:“所以,馮相的意思是,這與貴妃過從甚密的宮女,是受了貴妃的指使刺殺的皇後了?”


  馮勝武一頓,很快直起身來,裝模作樣的說道:“……臣,不敢有這個意思。”


  司徒耀扯了下嘴角,“哦,不敢?馮相的確不愧是一國宰輔,很會說話,可你不該在朕的麵前賣弄這點小聰明!”


  說著話,司徒耀背過身去,衝門口吩咐道:“傳朕旨意,皇後被害一案由三司共同調查審理,除主要經辦人員,其他無關人等無朕旨意,不得再踏入暴室半步!倘若再發生私下提審動用私刑的情況,這裏所有人,連坐三族!”


  此話一出,周遭一片抽氣聲。


  司徒耀那雙冰冷的黑眸掃過,便宛若死寂。


  馮勝武的臉色成了鐵青色,咬牙切齒的不得不假裝恭敬的說道,“……臣,遵旨。”


  其他人也隻好領旨。


  隨後,馮勝武帶著滿腹的不甘灰溜溜離開了暴室。


  出了門,狠狠地甩袖子以泄憤。


  好啊,好一個司徒耀,好一個薑雁容!


  他的計劃如此周密,原本可以趁著皇後遇刺的消息傳出之後這段時間的空檔,把這個小宮女打到主動招,或者打到她沒力氣說不是她,再讓她畫押,坐實是薑貴妃指使她刺殺的皇後。


  可偏偏這司徒耀竟然回來的如此之快。


  他應該是被絆住了才對!


  該死!


  錯失了良機!

  不過,他們要是以為這樣就可以相安無事,那可就太天真了。


  哪怕輕易定不薑貴妃的罪名,他也絕不會輕易讓她躲過去的!

  這一次,哪怕付出再重的代價,姓薑的女人,都必須死!

  必須!


  馮勝武恨得咬牙,離去的腳步都異常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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