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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三天三夜

  一扇緊閉的門便隔絕了兩個世界。


  陳副將、韓軍醫等人應楚蘭舟的要求,已經出了院子走得很遠,並且封鎖了整個院落。


  但他們耳尖的,還是隱約能聽見從那房中傳出來的野獸般的低吼聲。


  以及楚校尉的尖叫聲。


  “啊……”


  裏麵的慘烈境況究竟是如何慘烈,他們是不敢想象的。


  隻希望,殿下在那樣的情況下,能不生撕了人家小姑娘才好。


  ……


  三天三夜。


  整整三天三夜。


  這三天三夜裏,除了韓軍醫送進來飯食之外,沒有任何人進來過。


  楚蘭舟簡直死去活來。


  她未經人事,可韓軍醫把司徒耀弄醒之後,他便幾乎失控了,瘋狂地要她。


  疼得要死!


  最初她還能勉強按住司徒耀。


  到後麵,被他折騰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便一直都渾渾噩噩的。


  他倒是隨著身上的藥性漸漸退下來,而漸漸恢複了神智。


  後來,她便累得連眼皮子都睜不開了,更別談能有什麽清晰的記憶。


  隻記得從天黑到天亮、又從天亮到天黑。


  後來……


  後來,司徒耀眼裏的欲、色褪去,她便鬆了口氣,很快,就跌入黑暗之中。


  ……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


  楚蘭舟渾渾噩噩地醒過來。


  卻從手指頭到頭發絲,都累到了極致。


  眼皮子都睜不開。


  渾身更是散架了才又重新裝好的一般,好像死過了一次剛剛活過來。


  比起從牢裏出來的時候。還要可怕。


  耳邊,好像一直有個聲音在跟她說話。


  低低的,柔柔的,是男人的聲音,又格外的好聽。


  還有一雙手,一直在她臉上輕輕柔柔地摩挲著。


  那個人一直在叫她的名字,一會兒叫她“楚蘭舟”,一會兒又喚她“楚楚”,時不時地又喚她“雁回”。


  呼喚的她都替他心焦,便想著跟他說,她沒事,不必如此。


  費盡力氣,她才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睜開眼的第一眼,她便看見那張驚為天人的臉,又在麵前放大。


  “你……”楚蘭舟猝不及防倒抽了一口涼氣,但開口才發覺,自己的嗓子都啞掉了。


  是了,那時候她喊的也太淒慘了。


  雖然也已經努力克製自己了,可……那聲音就是不自覺從喉嚨裏飆出來了。


  楚蘭舟試著吞咽,喉嚨裏也幹澀的發疼。


  “你哪裏不舒服?是不是想喝水?”司徒耀擔憂地問道。


  楚蘭舟張了張嘴,但發聲太困難,便順著他的話點了個頭。


  司徒耀立即便起身去為她倒水,然後又轉來,扶她起來將水喂下去。


  一係列動作下來自然順暢,絲毫沒有養尊處優的皇子的架子。


  楚蘭舟呆了呆,才張嘴喝了口水。


  司徒耀生怕她口渴喝太快,還小心慢慢地喂,等她喝完又問她:“還要麽?”


  楚蘭舟點點頭。


  喝了好幾杯水,總算緩解了喉嚨裏的幹渴。


  楚蘭舟一片空白的腦子才慢慢緩過來,之前的記憶回籠。司徒耀要扶她躺下,她尷尬地頭都不好意思抬。


  一與他對上視線,連忙又轉開了。


  “你現在感覺如何?要不要我讓韓軍醫進來給你瞧瞧?”


  “殿下,我……”楚蘭舟話到嘴邊,連忙說道,“不,不用了。我沒什麽事的。就是,累……”


  她越說越小聲。


  司徒耀見她如此,神色也嚴肅了許多,說道,“這件事情,我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不,不是。我沒有……”不是要什麽交待的。楚蘭舟又急,又不好意思看他,越發的急。


  “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的性命。”司徒耀了然說道。


  “可你再怎麽說,也是姑娘家。”


  楚蘭舟雙唇蠕動了一下,沒說話。


  卻聽見司徒耀發出一聲低笑,忽而湊到了她跟前,意味深長地笑道:“看樣子,你這皇後是當定了。我這麽早便被你給綁死了。”


  “我……我沒有……”楚蘭舟又羞又惱,又敵不過他,還不好意思看他,便自個兒咬著下唇,趕緊地別開眼。


  “乖,不打趣你了。”


  司徒耀也看出她不好意思,這才坐起身,替她掖好被角。


  “你好好休息,我讓他們給你準備點補品,再讓韓軍醫進來給你瞧瞧。”


  “嗯。”


  楚蘭舟把自己悶在被子裏,不好意思冒頭。


  司徒耀忍俊不禁,輕手輕腳地往外走。


  “等等。”楚蘭舟又忽然叫住他。


  司徒耀頓住,回頭,“怎麽了?”


  楚蘭舟從被子裏伸出頭來,啞著嗓子小聲地說:“你,不要怪……韓軍醫還有陳副將,是我自己……願意的。”


  司徒耀笑了,“我知道。我有分寸的。”


  “嗯嗯。”楚蘭舟點點頭,又鑽回被子裏去。


  司徒耀這才放心地出去。


  不過。


  楚蘭舟躺了許久,聽見動靜,還以為是司徒耀回來了,趕緊偷偷從被子裏探出個頭來看。


  結果是丫鬟給她送湯水進來的。


  “姑娘,殿下說,你身子還虛,隻能暫時吃一些流食,所以便讓奴婢燉了湯給您端過來。”


  那丫鬟之前她受傷在這府裏養傷便在照顧她了,不過,今日她的態度卻又不太一樣了,十分恭敬。


  楚蘭舟遲疑了一下,問她:“你……你知不知道陳副將和韓軍醫,怎麽樣了?”


  那丫鬟遲疑了一下,反問道,“不知道姑娘問的是哪一方麵?”


  “就是……殿下有沒有生氣,懲罰他們,打他們板子之類的?”


  那丫鬟又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韓軍醫倒是還好,殿下說韓軍醫年紀大了,便沒讓人打他板子,陳副將可就慘了,生生挨了一頓打,好幾日了,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下不來床呢。”


  “都好幾日了?!”楚蘭舟吃了一驚。


  “可不是嘛。”那丫鬟掩嘴偷笑,“姑娘是不知道,自從那一日……總之,殿下讓奴婢進來給姑娘換衣裳,到今日,已經是第四日了。這幾日來,殿下除了最初那一日也睡了一日之外,之後便都睡在這房裏,親自貼身照顧姑娘你,也不讓我們幫忙。”


  楚蘭舟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那,那他……”


  “姑娘沐浴上藥都是殿下親自照顧的。”那丫鬟又說道。


  楚蘭舟這下臉上就跟著了火似的,火辣辣地燒著。


  “我……他……”


  “姑娘還是先喝點湯吧,殿下交待過,至少要親眼看著姑娘喝兩碗才能走,否則奴婢今天就沒飯吃了。”


  “啊?”楚蘭舟驚訝地張了張嘴,“他、他不像是……會說……”那種話的人。


  不過,後麵半句話她自己咽回了肚子裏。


  那丫鬟卻是篤定了她便是以後的女主人,笑著說道,“殿下待姑娘,自然是不同於旁人的。”


  “姑娘還是快些喝湯吧,奴婢看著姑娘喝完了,才好去向殿下回稟呢。”


  她這麽說,楚蘭舟也是不好意思說什麽,便由著那丫鬟扶她起身喂她喝湯。


  丫鬟走後,韓軍醫來看過她,楚蘭舟起初是不太好意思的,不過韓軍醫倒是也隻是給她把了脈,問了她哪裏不舒服沒有,之後,便鬆了口氣。


  “也就是你這丫頭是個練家子,又在戰場上磨練過,身子骨硬朗,這都丟了半條命。要換作其他小姑娘,小命都不一定在。”


  韓軍醫說完又歎氣道,“不過要我老頭子說,咱們這位殿下也是神人了。換作其他人中了這種藥,不用說一時三刻,那就是一盞茶的功夫都受不了,更別提這麽大的劑量了。”


  “咱們這位殿下可倒好,生生從城外扛到回來,還能保持清醒的與我們說完了事情,又吩咐我們把他給綁起來送回府來,更能等到你來救他。若換作是其他人,嘖嘖嘖……”


  韓軍醫的話沒有說完,但楚蘭舟大概也能猜到,他想說的是,若換作是其他人,早就堅持不住了了。


  這應該是在誇司徒耀意誌力比其他人堅強吧。


  楚蘭舟想了想,試探的問韓軍醫陳副將的傷怎麽樣。韓軍醫下意識就說道:“陳小子皮糙肉厚死不了,大不了多躺幾天便是……了。”


  話說完,他才意識到這件事情是要瞞著楚蘭舟的,愣了一下連忙改口說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陳小子那人,平時練兵就不小心,總是這裏磕著那裏碰著,我老頭子都習慣了。不過你放心,這點皮肉小傷對他來說沒什麽的,不用兩天就好了。”


  “韓軍醫,你不用遮遮掩掩的,我知道。”楚蘭舟無奈地說道,“殿下打了陳副將吧,因為我。”


  “你都知道了?”韓軍醫尷尬一笑,這也不太好瞞著了,“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那我也就直說了。”


  “陳小子的傷其實真的還好,也就是三十軍棍。對他來說就是小意思。”


  三十軍棍!


  楚蘭舟聞言倒抽了一口冷息。


  那可是三十軍棍啊,怎麽從韓軍醫口中聽來,跟吃了三十個餃子一樣輕鬆呢?


  難怪那丫鬟說,陳副將到現在都不能下床呢。


  楚蘭舟一下就急了,“你,陳副將在哪裏?我,我去跟殿下說,我……我怎麽也得去看看。”


  “你這個樣子怎麽去啊?”韓軍醫連忙按住她,“我的丫頭誒,你可別添亂了。目前你最緊要的,便是養好身子。”


  “陳小子那裏有我老頭子在呢,你擔心什麽呢。我保證,等你活蹦亂跳回軍營的時候,他也跟你一樣生龍活虎的。”


  楚蘭舟的確是沒力氣的,所以韓軍醫才能一下子就將她給按住。


  事已至此,她也沒辦法了。


  楚蘭舟隻好點了點頭,但又不放心地囑咐韓軍醫道:“老韓頭,你……要是陳副將那邊有什麽情況,你可得來告訴我一聲。”


  她想去看看陳副將,可是這身子都不太給力。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想逞強也不太行。


  “你放心吧,我不告訴誰也不能不告訴你啊。”韓軍醫信誓旦旦的說道。


  楚蘭舟這才放心下來。


  在那之後,她又躺了兩日。


  這其間,司徒耀倒是時不時地來看她,不過她睡的時間多,大部分時間醒來都隻能看見照顧她的丫鬟。


  但每次那丫鬟都說,“姑娘醒的可是晚了一步,殿下剛走呢。”


  楚蘭舟笑笑沒有說話。


  她雖然一直昏昏沉沉的精神不太好,可睡著的時候也是有感覺的。


  有人溫柔地替她擦手擦臉擦洗胳膊,甚至是上藥……那麽私密的位置,她是能感覺到的。


  有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還能聽見那個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話。


  至於他都說了什麽,她卻是聽不太清,也不知道是他的聲音太輕,還是她睡得迷糊,愣是聽不清也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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