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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謊言

  楚蘭舟扒拉了幾筷子,看妙玉那可憐的樣子,才大發慈悲地解釋道:“禁衛軍的日子沒你們想象中的那麽好過。這般長途跋涉的,咱們坐著車都嫌累,他們騎馬能不更累麽?再說,他們還沒習慣本宮這貴妃的存在,過幾日習慣了就好了。”


  是,這樣的麽?


  就連阿依朵都在心中暗暗表示懷疑。


  不過,將軍是在軍中多年的將領,這些人有多不易,她的確是有發言權的。


  馬車裏眾人聊的正歡,卻是誰都沒注意到,車外還有個魏大統領。


  魏寒江原本是過來看看楚蘭舟的狀況的,雖然他不喜歡她這位薑貴妃,可她的種種行徑,又讓他莫名討厭不起來。


  他便想過來瞧瞧,她還有什麽後招。


  沒想到會聽見她這麽說。


  一個後宮女子,難道還會知他們禁衛軍的辛苦?

  她又不是大將軍。


  ……


  吃過午飯,又歇了半個時辰,便出發了。


  阿依朵嫌在自己的車上太無聊,非讓妙玉去她車上,她要與楚蘭舟同車。


  楚蘭舟自然不會拒絕,柯木朗也不好說什麽,便由著她去了。


  有了阿依朵同車,楚蘭舟都覺得有趣多了。


  聊了好一陣,這一下午不知不覺便過了大半。


  到了吃藥的時辰,晴雨把藥丸拿出來,這是為了楚蘭舟這趟出門,沈月笙特意提前將她需要的藥製成的藥丸。為做這個藥丸,他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


  楚蘭舟吃了藥丸,便覺得倦意湧上來,收拾了一下便躺下歇息了。


  阿依朵見她躺下了,自個兒也攬過個毯子,靠著車睡了。


  晴雨見此,不禁會心笑了。


  這一路去要是都這麽的寧靜祥和,倒也是不錯的。


  ……


  彼時,宮中。


  未時剛過,永壽宮裏便傳出了消息。


  說是,太後出門了。


  太後自打陛下登基以來,便守在永壽宮哪兒都沒有去,這麽長時間了,逢年過節連永壽宮大門都沒出去過。


  如今她竟然出門了,這可是堪稱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啊。


  而且,更令人詫異的是,太後出永壽宮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往禦書房。


  太後曾說不會幹政的,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卻去了禦書房,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


  陛下正在禦書房與馮相等眾臣商量朝事,太後來到,陛下便遣退了其他所有人,與太後單獨說了許久的話。


  就連在禦前伺候的王德王公公,都隻能在門口候著。


  誰也不知道陛下與太後究竟都說了,隻是聽聞,太後去禦書房之前,麵色是肅穆的,可出來之後,便臉上帶笑。


  瞧這變化,想來太後是在陛下那兒要到了什麽東西,至於她要到了什麽,那就隻有陛下與太後知道了。


  不過,這個不算秘密的秘密,很快便公諸於眾了。


  太後從禦書房離開之後,便回了永壽宮,但卻命人傳下話來,大概的意思就是,這段時間,貴妃離宮,後宮無主,太後親自出麵主事。


  馮家姐妹剛剛接過打理後宮的棒子,這還沒焐熱呢。太後便出來橫插一杠子了。難免有人恨得牙癢癢。


  可那又能如何呢?她可是太後。


  如今皇後圈禁在棲鳳宮,薑貴妃以特使身份出使南疆,後宮裏位份最高的,便是新晉為夫人的梁漪夢了,馮家兩姐妹還是昭儀。太後在這個時候出來主持大局,那是情理之中的。


  誰還能說個不字。


  所以,馮家姐妹二人的心裏頭就是再不爽,這口氣也得憋著。


  ……


  彼時。馮府。


  馮勝武提前從宮中回來,回府便聽說大夫人在清理府中的下人。


  沒錯,就是清理。


  郭氏看不爽某些人很久了,但是一直也沒找著機會。


  今日可算給她逮到機會了。


  一大早,貴妃出宮,街上那是人山人海的。有人沒忍住,借著出府采辦的時間,便偷偷也去看了熱鬧。結果就耽誤了回來的時辰。


  好死不死的就是,這人可是白氏的人。


  這要是換了是別人也就罷了,偏偏這家丁是白氏的同鄉,那會兒還是白氏引薦他入府的。


  這下可好,郭氏逮著機會,殺雞儆猴,直接就下了死命令,棍子要是打不斷,執行的人就要自己上去,讓棍子打到斷為止。


  那執行的人哪裏還敢偷懶。一棍子接一棍子,那可是下了死手的。


  院子裏就聽見“啊啊”的慘叫聲,從淒厲到嘶啞。直到聽不見聲兒了,上去一探鼻息,人都斷氣了。


  可棍子還沒斷呢。


  於是,又有人接著挨了打。


  一折騰便是兩個時辰。


  平日裏與白姨娘親近的、或者與白姨娘走得近的,都少不得遭殃。


  府裏的下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大夫人這是在整治下人呢,也是殺一儆百,讓府裏的人,心裏清楚些,往後該與誰保持距離。


  馮家的下人多數是簽了死契的,生死都是主人家的手上,就是給打死了,告到官府,也拿不了主人家錯處,死了也是白死。


  誰還能不惜命呢?

  郭氏這一殺一儆百,便奏效了。


  可卻將白氏給氣得七竅生煙。


  這不,馮勝武剛一回府,就是白氏的人來告的狀。


  “相爺,大夫人可是當著我們家姨娘的麵,活活把人給打死的,那血都濺了一地。姨娘都嚇壞了。這會兒大夫都來過了,說是受了驚嚇。相爺,您可好歹過去瞧瞧吧。”


  但馮勝武卻是心裏頭有事,心不在焉的擺擺手,說道:“既然看過大夫,那就伺候你家姨娘好好吃藥,好好休息。下去吧。我這兒還有事情,別再來打擾我。”


  “可是相爺,姨娘她……”


  “讓你下去,你是聽不懂人話麽?!”


  白氏的心腹還想說什麽,馮勝武眼神一寒,直接亮出官威。


  那人嚇得一哆嗦,什麽話都不敢說了,囫圇行了個禮,便逃命似的奪門而出。


  馮勝武也沒空搭理她,他一想到太後去禦書房時看他的那個眼神,便覺得,沒什麽好事。


  太後都多久沒出來了,好端端的,她絕不會無緣無故出永壽宮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薑貴妃前腳一走,太後就出了有後宮,這其中,怕不是有什麽關聯。


  這幾年太後殿下各自為營,若是他們聯起手來,事情隻怕要變得複雜多了。


  那個孩子又死了,若是還活著,說不定會有更好的辦法。


  說來說去,都怪周深那個傻子,不怪當年薑牧恒看不上他,不敢讓他堪擔重任。


  這種人,的確不配重責大任。


  思及此,馮勝武眼底閃過一抹輕蔑,轉頭便把二管家叫了進來。


  “相爺有何吩咐?”


  馮勝武說道,“管家不是昨日就出門了麽?說是今天早上才能回來,他人回來了麽?”


  “回來了。”二管家說道。


  “大管家剛才就來了,還問,相爺您何時回府呢。”


  馮勝武吩咐道,“你去把他叫過來。”


  “是。”


  二管家退了出去,沒過一會兒,周深就進來了。


  “相爺,您找我。”周深進門便先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嗯。


  ”馮勝武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煞有介事地打量著他,說道,“咱們府裏跟本不需要你這個大管家親自去采辦什麽,你昨日突然出門說今早才能回來,你究竟是幹什麽去了?”


  “不是的,相爺,奴才是有一些事情,必須親自去……”解決。


  “從實招來!”沒等周深把話說完,馮勝武便狠狠打斷了他,“我可沒那麽好糊弄!你若是想在我麵前玩弄什麽心眼、搞什麽鬼,那我勸你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論心機城府,你以為你玩的過本相麽。異想天開。馮勝武心中冷冷嘲諷道。


  “……”周深原本準備了一些借口,但馮勝武打開天窗說亮話,他的那些借口也就派不上用場了。


  周深心一橫,索性說道,“相爺,小的剛收到消息,上回您派小的出去截殺的那個孩子,壓根兒就不是陛下的親生子。真正的皇子,另在他處。”


  “你說什麽!”


  馮勝武剛坐下,聽見這消息直接慫了起來。


  “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周深便挺直了腰杆,理直氣壯道,“小的剛收到消息,說上回您派小的去截殺的那個孩子,壓根兒就不是陛下的親生子。真正的皇子,另在他處。從一開始,您就被陛下給騙了!”


  周深說的振振有詞,仿佛真是有那麽回事兒似的。


  但這事情根本是他自己編出來的。


  事到如今,為了挽回馮勝武對他的信心,他就是編,也得把故事編圓了。


  否則,若是被馮勝武發現他之前違逆他的意思,根本沒殺那個孩子,結果卻在把人關起來的時候,又被人劫走了,那馮勝武絕不會輕饒了他的。


  與其被動等待,還不如主動出擊。


  隻要告訴馮勝武,這世上還有一個陛下的骨肉,馮勝武一定會讓他去處理的。


  想到他在那個院子醒來之時,錢實與那個孩子已經人去樓空,他這口氣便咽不下去!


  錢實啊錢實,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啊。


  薑牧恒死都死了,我是絕不會讓你再拿著他的血書處處要挾我。


  很快,我便能送你們去地底下團聚了!你就算是跑的了一時,也跑不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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