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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為妹複仇

  郭氏聞言色變,不滿地道,“你這話是何意?你是說,我們雪兒這堂堂皇後,竟然監守自盜、偷盜府庫的東西麽?”


  “夫人言重了,奴婢隻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雪兒是自請封禁於棲鳳宮,陛下還沒下旨廢後呢,你是打哪兒冒出來的這麽大膽子,你嚴重還有誰?”


  晴雨:“……”簡直是強詞奪理。


  “既然夫人這麽說,那就夫人說是什麽,便是什麽吧。”晴雨並不打算與她糾纏,麵不改色地說道,“貴妃娘娘還在等著晴雨回去複命,晴雨就告辭了。”


  “告辭?是誰允許你走的,我的話都還沒說完呢,你站住。”


  晴雨聞言皺了皺眉頭,努力不露出厭惡的表情來,反而一本正經鄭重其事地對郭氏說道,“馮夫人還是別在宮中多逗留了,雖然是皇後娘娘的親生母親,但皇後娘娘畢竟是圈禁的人了。馮夫人若是陪著圈禁,傳出去,不好聽。”


  說完,也不看郭氏是個什麽反應,便拽著卉顏走了。


  郭氏一時氣惱,正想要追上去,但蘇蘇卻先一步擋在她前麵,側目看了她一眼,要笑不笑地“提醒”道,“馮夫人還請自重。”


  “……”郭氏一時語塞,氣得臉都綠了。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雁回宮這些人下人簡直無法無天了。


  可那又如何呢?誰會在意她是喜是怒?

  ……


  出了棲鳳宮的大門,晴雨才反應過來,不對啊,娘娘分明一直就待在雁回宮裏,她也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娘娘她是如何預料到這邊發生了什麽的?竟然提前讓她過來將人帶走?!


  這般一想,晴雨頓時嚇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但這些到底隻是猜測,晴雨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好言之鑿鑿地說什麽。她默默將腦海中一閃而過的荒誕念頭又甩出了腦海,假裝若無其事。


  彼時,雁回宮中。


  晴雨領著卉顏回來,卻碰見妙玉匆匆忙忙往外走,一問,才知道,竟然是剛吃過早膳後不久的貴妃娘娘居然說餓了,命她去備些吃的。


  晴雨“啊”了一下,有些詫異,但到底沒說破,囑咐了妙玉兩句,讓她要仔細看著準備,要充分考慮娘娘正在靜養中,有些東西不能碰,妙玉點點頭說好,這才離開了。


  晴雨心中不禁忐忑著。


  “娘娘,奴婢帶著棲鳳宮的卉顏回來了。”晴雨敲了敲門,在門口低聲回稟道。


  “回來了就進來吧。”薑雁容淡淡說道。


  “是。”


  晴雨領著卉顏入內。


  此時,薑雁容正坐在窗邊看書,窗開了一側,有風吹進來,吹起她的衣角發燒,晴雨與卉顏入內,正好瞧見這一幕。


  貴妃娘娘蒙著麵紗,側身開來,陽光照在她臉上,明明滅滅,這時、這景,這光、這風,竟也美得驚心動魄。


  “還都愣在那裏幹什麽呀?進來呀。”薑雁容絲毫沒有察覺此時的氛圍,用手撩起散落在鬢邊的發絲,又朝晴雨卉顏她們招招手。


  晴雨卉顏對視了一眼,先後進了屋,朱朱便沒進,在門口向薑雁容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屋子裏。


  薑雁容看了晴雨和卉顏一眼,便繼續低頭看她的《資治通鑒》。


  晴雨與卉顏對視了一眼,卉顏鬥膽問道,“貴妃娘娘,不知您召奴婢前來,有何吩咐?”


  薑雁容聞言這才又抬起頭來,看了卉顏一眼,說道,“倒是也沒有什麽大事,既然來了就先坐吧,坐。”


  說著,薑雁容又吩咐晴雨道:“晴雨,給卉顏也上盞茶,待會兒妙玉回來了,記得與她說,將備好的吃食送到禦書房去,盯著陛下吃,否則,他又該慢待自己了。”


  “是,娘娘。”貴妃娘娘這吩咐來的真是有些突兀,晴雨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不敢不從。


  待晴雨退下之後,屋裏頭便隻餘下薑雁容與卉顏二人。


  卉顏坐也不是站在也不是,雖然貴妃娘娘還抱著《資治通鑒》在看,可她卻是坐立不安。


  “你這麽忐忑做什麽?本宮又不會吃了你,坐吧。”像是一直專心在看書的貴妃娘娘側目看來,淡淡說道。


  卉顏嚇了一跳,幾乎就跳起來了,她連忙按住自己亂跳的小心髒,小心翼翼地說道:“奴婢……奴婢不敢,貴妃娘娘有什麽吩咐盡管吩咐奴婢,但凡奴婢能做到的,定盡心竭力。”


  “這倒是不用。”薑雁容笑著說道,“本宮這雁回宮裏的四個丫頭四個嬤嬤,她們八個人就足以將本宮的衣食起居照顧得妥妥帖帖的了,哪裏還需要本宮另外吩咐其他人。你不必緊張,坐下便是。”


  “可是娘娘,奴婢還……還要回棲鳳宮照顧皇後娘娘呢。”卉顏低著頭緊張地說道。


  薑雁容聽她這麽說,便是一頓,“回棲鳳宮照顧皇後娘娘?你是真心的麽?你若是真這麽想回去照顧皇後娘娘,隨時可以走,本宮絕不攔著。”


  “我……”卉顏吞吞吐吐,無言以對。


  薑雁容頓了頓,又說道,“你就安心在這裏呆著吧,在本宮的雁回宮裏,馮家那位大夫人就是手眼通天,手也伸不到這裏來,她奈何不了你的。你也不必再繼續扮演這種柔弱無助的小可憐。”


  卉顏心中“咯噔”一下,臉色都微微變了,“……貴、貴妃娘娘說的,奴婢怎麽聽不太懂啊,奴婢……”


  “本宮問過棲鳳宮的下人了,皇後的一應飲食起居都是你一手在安排照料,哪怕是皇後屋子裏用的燈油蠟燭,也都是你在安排的,從不假他人之手。”


  “……貴、貴妃娘娘這話是什麽意思?奴婢本就是皇後身邊的貼身侍女,照顧皇後娘娘的一應飲食起居不是應該的麽?再、再說了,皇後娘娘比較講究,很多東西旁人安排的,她根本就不滿意,與其讓其他人準備安排了令皇後娘娘不滿而招來責罰,不如奴婢自己去做這些,貴妃娘娘以為呢?”


  卉顏的眼神都跟著一顫,嘴角拚命想擠出一個笑容,卻怎麽也擠不出來,拚了命地找尋理由,但這些話聽起來,隻能說服她自己。


  “乍一聽倒是有幾分道理,可皇後寢宮裏的燈油蠟燭裏,都找到了原本不應該有的東西,你作何解釋?”薑雁容不以為然地側目看了她一眼,反駁道。


  “貴妃娘娘饒命!”卉顏這下是真的慌了,“奴婢,奴婢隻是……隻是……”


  但薑雁容沒等她支支吾吾完,便徑自說道,“你報仇心切,本宮可以理解,但皇後就是皇後,她哪怕是被圈禁於寢宮了,隻要陛下未曾下詔廢後,她依然是這西陵的皇後,這件事情若是傳將出去,你可是殺頭的死罪。”


  “貴妃娘娘饒命!”卉顏直接雙膝下跪,“奴婢知錯了。”


  薑雁容不禁挑了挑眉,說道,“知錯?你錯在哪兒了?”


  “奴婢錯在不該挾私報複,不該往皇後寢宮中的燈油與蠟燭之中加入致幻的藥粉。可奴婢真的隻是想嚇唬嚇唬皇後,想讓她也知道知道這世間是有因果報應的。可奴婢真的從未想過皇後會因此癲狂,神誌不清。”


  因此癲狂,神誌不清?

  薑雁容眼裏閃過一抹詫異,忍不住說道:“沒想到皇後真的被圈禁於棲鳳宮了,本宮就隨口這麽一說,沒想到竟聽到了這麽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皇後當真癲狂了麽?太醫可曾看過?”


  “娘娘不知道?!”卉顏瞠目結舌。


  這麽說,貴妃娘娘方才說的那些,都是詐她的?!

  薑雁容瞧卉顏驚詫的厲害,又說道,“瞧你這驚訝的模樣,皇後癲狂的事情,怕是沒人知道吧。而你知道了,馮家大夫人怕是不會放過你了。”


  “貴妃娘娘,你……我……”卉顏又驚又怕,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薑雁容,竟是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薑雁容卻是衝她燦爛的笑道,“還得多謝你,證實了本宮的這些猜想。本宮還是那句話,你就安心待著吧,郭氏的手再長,也伸不到本宮的雁回宮來。本宮就問你,如今皇後已然今非昔比,棲鳳宮早已不是當日輝煌一時的棲鳳宮了,你是想走,還是想留?”


  卉顏沒有回答,卻是自言自語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奴婢的初衷,是想讓皇後想起那些被她害死的無辜的人,不是想存心在加害於她的,而且藥量我一直控製的很好。那個分量,根本不會令人癲狂的,我……我也不想……可沒想到皇後還是瘋了。”


  “馮家那位大夫人說,我已經知道了,就不能留了,她要我的命。可我,我隻是想替妹妹報仇啊。……”


  “她伺候皇後那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麽,憑什麽她一時不爽就要生生將人打死?誰人沒有兄弟姐妹父母家人?憑什麽他們馮家人便是人,別的人命就不是命了。”


  卉顏說到激動處,便咬牙切齒,隻恨不得要找仇人當麵撕了她似的。


  “你妹妹,是采芹?”薑雁容到底是從她這雜亂無章的敘述之中,抓到了重點。


  卉顏遲疑了一下,挺直了腰杆,鄭重其事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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