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貴妃病倒
她不可能是楚蘭舟!
可這張臉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就算她臉上多了那道傷疤,她也絕不可能會認錯的!
她是,這張臉就是楚蘭舟啊。
可她怎麽可能會在這裏,她怎麽會在這裏。
馮佳雪跟見了鬼一般,連連退了好幾步,一下就跌坐在地上。
“不……不可能的,你……”
“你你……你怎麽可能的,你不可能是她……”
“楚蘭舟早就死了,早就死了!”
“是啊,楚蘭舟早就死了。這件事世人皆知。”薑雁容笑了笑,並不反駁,接著說道,“所以皇後娘娘為何會覺得臣妾是她?臣妾不過一介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可不敢與那位曾於亂軍之中救下皇後娘娘你的楚大將軍相提並論。”
“……你,你究竟是不是她?”馮佳雪似乎都沒有聽見薑雁容說的話,睜大了眼睛盯著她,生怕眼前人一晃,便會變成惡鬼向她索命一般。
薑雁容緩步朝她走過去,馮佳雪仿佛是看見了那個被她害死的楚蘭舟在朝她走來,嚇得瑟瑟發抖,竟然下意識地往後縮。
薑雁容眉頭一揚,在馮佳雪如見鬼一般的眼神中,撿回麵紗,慢條斯理地又戴了回去,才說道,“皇後娘娘一直以來不是都想見見臣妾的真麵目麽?如今見著了,可還滿意?”
“……你,你不是人。你是惡鬼,對,惡鬼!你走,你給本宮走!”
馮佳雪瘋了一般忽然彈起來,便衝著薑雁容撲過來。
薑雁容腦海中莫名閃過一個畫麵,那是滿臉血汙的一個少女,可憐兮兮地衝著她喊:“救我,救我……”
她一個愣神,險些被馮佳雪撲倒在地。但好在,朱朱蘇蘇第一時間便衝了過來,竟是一人一邊挾住了馮佳雪。
“你們放開本宮,你們這些狗奴才!本宮金枝玉葉,也是你們能染指的麽?!”馮佳雪暴怒大罵,但朱朱、蘇蘇並未鬆手。
“薑雁容,你這老女人,你竟敢指使下人傷害本宮,本宮要你不得好死!”馮佳雪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真真就是一副要索命的惡鬼模樣。
薑雁容往鼓樓下看了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轉回頭吩咐朱朱蘇蘇道,“等本宮下去了,便放開皇後娘娘吧。否則,不知情的還以為本宮又對皇後娘娘作出什麽違逆之事,傳出去不好聽。”
“是,娘娘。”
薑雁容又看了馮佳雪一眼,她那眥目欲裂的模樣,不知為何就引得她頭一陣陣的不適,她開始連太陽穴都隱隱作痛了。
“回去吧。”薑雁容眼前一陣發暈,連忙晃了晃腦袋,下意識伸手去揉太陽穴。
晴雨妙玉不約而同伸手去扶她,薑雁容才沒摔倒。她們見貴妃娘娘狀況不太對,也不敢耽誤,便趕緊攙著她,下鼓樓去了。
待薑雁容等人走出了鼓樓,朱朱蘇蘇才鬆開馮佳雪,直接翻出欄杆縱身跳了下去。
馮佳雪沒了人挾持,反而站不住,又一下跌坐在地上。
“娘娘,您沒事吧?”卉顏連忙上前去扶她。
但皇後娘娘卻不領情,一下就揮開了卉顏的手。
“本宮不需要你在這兒假惺惺的。方才那個老女人在這兒你怎麽不上前來?如今他們都走了,你演給誰看呢?你以為本宮還會信你麽?”
卉顏委屈地咬了咬下唇,豆大的淚珠一下就滾落下來了。
但馮佳雪看見她的眼淚越發暴怒,抬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小賤人,剛才那個老女人在這兒欺負本宮不見你說話,你這會兒是哭給誰看呢?你哭喪啊!”
卉顏被她狠狠的一巴掌打倒在地,手裏還抱著個鬥篷,頓時滿心委屈,嚎啕大哭。
不知道巡邏路過的侍衛聽見這哭聲會怎麽想,但馮佳雪卻看都不看卉顏一眼,搶過她懷中的鬥篷,便憤然離去。
她不會罷休的。
她絕不會就此罷休!
薑雁容,我不管你是不是楚蘭舟,今日之辱,我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你若不是楚蘭舟,那當年我連楚蘭舟都能弄死,還怕你一個老女人麽?即便你是楚蘭舟,當年能弄死你一次,如今也能弄死你第二次!
陛下是我的,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休想染指,休想!
馮佳雪眼中的神采毒辣非常,令人見而駭然。
卉顏在馮佳雪跑出去許久才爬了起來。
她臉上的巴掌印猶新,但她臉上的委屈神色卻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恨意滿滿。
無論如何,我都會為我妹妹報仇的。皇後娘娘,你等著吧。像你這樣的惡人,遲早會有天來收!
……
慶玥軒中。
唐婕妤趴在那兒思忖了良久,終於感傷的歎道,“梁姐姐,若是咱們非得選擇站隊,我可能會選薑貴妃。”
“嗯,我也是。”梁昭儀也跟著附和道。
唐婕妤先是一頓,緊接著愣住,然後震驚非常地問道,“你說什麽!”
“連你都知道站隊的時候要選個靠得住的,我怎麽能不知道呢,是不是?”梁昭儀意味深長地笑道。
唐婕妤頓時聽明白她話裏的意味深長,氣得就想跳起來打死她。
……
回雁回宮的一路上,薑雁容的頭一陣一陣的發疼。
從最開始的眉心、隻是太陽穴隱隱作痛,到後來,這股痛感就莫名往前額後腦以及各處延伸,而且痛感越來越強烈,就連頭頂上就一陣陣地突突著。
薑雁容臉上開始發青,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整個人欲言又止。
晴雨妙玉嚇得都詢問道:“娘娘,您怎麽了?”
薑雁容想說話,但嗓子眼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似的,什麽都說不出來。眼看著宮門在即,她就連跨出那幾步的力氣都沒有,雙腿一軟就癱坐下來。
“娘娘,娘娘您怎麽了?”晴雨妙玉連忙扶住了她。
但薑雁容臉色已經從青轉白,眼睛也幾乎睜不開了,滿頭大汗,就連手心都打濕了。
“我……”
薑雁容正要說話,忽然一陣刺痛貫穿後腦,她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兩眼一翻,便徹底暈了過去。
晴雨妙玉嚇得慌忙大喊,“太醫,快,傳太醫!”
腳程快的朱朱二話不說飛身就離開了。
然後其他眾人七手八腳地將人給抬進了雁回宮內。
……
司徒耀剛下了朝走出重明殿,便聽聞貴妃娘娘病倒的消息,他當場臉色大變,甚至都顧不上他很少有傷,一路狂奔而去。
王德也是嚇得臉色都變了,連忙叫步輦一路狂奔著追上去。
司徒耀到時,薑雁容已經陷入昏迷了。屋裏的兩個太醫都對貴妃娘娘的病症也是束手無策,他們試過行針,喂藥,但都無濟於事。
司徒耀一問,他們便連忙跪下,都說道,“貴妃娘娘脈象紊亂至極,根本就不像微臣們見過的任何一種病症。像是中毒又不像中毒,可若非說沒有中毒,貴妃娘娘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如此,陛下,臣等真的盡力了。”
“太醫院的其他太醫呢!難道就隻剩下這麽兩個人了麽?!”司徒耀勃然大怒。
那兩位太醫連忙說道:“宋院判今日不當值。”
“不當值也是把他給朕找過來!”司徒耀怒道,轉頭又問,“還有沈月笙呢?去找沈月笙。”
“去了,已經去了。”晴雨急忙說道,“蘇蘇是快馬加鞭去的,這會兒人應該已經出宮快到了。”
司徒耀走到床前,看見薑雁容陷入昏迷,臉色白如紙,冷汗一直在流卻毫無辦法,
他心急如焚。無計可施,隻能反反複複地在床前走來走去。
兩位太醫嚇得大氣都不敢吭一句了。
王德跟在司徒耀身後轉悠,一次又一次想提醒他,陛下,注意您的身子,看看見陛下這般心急如焚著急上火的模樣,這話他又說不出口了。
司徒耀來回轉了好幾圈,忽然頓住,轉來問晴雨妙玉道,“怎麽會這樣的?她今早不是還好好的麽?今日你們都帶貴妃去了何處,見了什麽人,都做了什麽?”
妙玉第一個沒抗住,嚇得連忙雙膝跪下,支支吾吾地說道,“……就,娘娘就一大早去了禦花園,還讓畫師來畫像了,說是想留住白雪紅梅的場景。後來還,還……”
“還什麽?說!”司徒耀沉聲命令道。
但他眼角餘光瞥見晴雨似乎在給妙玉使眼色,他越發暴怒,“你們有什麽好支支吾吾的,貴妃娘娘都成這副模樣了,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朕要你們全部人給她陪葬!”
“娘娘去見了皇後娘娘!”妙玉一心急,頓時脫口而出。
“你是說,你們讓她去見了皇後娘娘?”司徒耀原本怒不可遏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卻是如昨夜的一場風雪,幾乎要將一切都凍結。
“……”妙玉顫抖著身子點了點頭,本想說的話,還沒張嘴便覺得舌頭給凍住了,話都說不出來了。
司徒耀的目光掃向晴雨,“她說不清楚,你來說,今日究竟都發生了什麽?!”
晴雨自也是不敢隱瞞的,結結巴巴戰戰兢兢的,便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講了一遍。
對於是貴妃娘娘主動要與皇後娘娘見麵獨處、還在皇後娘娘麵前摘下麵紗的這些,她也原原本本地都說了。
但陛下聽完她說的這些,臉色並沒有絲毫的緩和,反而越發鐵青。
晴雨都相信,若此時此刻皇後在此,陛下說不定就會生吞活剝了她!
“王德,去把皇後給朕找過來!”司徒耀沉聲道。
王德卻是猶豫了一下,勸道,“陛下,皇後畢竟是皇後,而且皇後娘娘她……她畢竟……”姓馮啊。
“朕讓你去你就去!”司徒耀已壓不住滿腔怒火。
但他這麽一吼,腹部的傷口便一陣抽疼,他捂著傷口疼得一下站都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