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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過去34

  她不曾缺衣少食,她的物質上沒有被虧欠過,可是在感情上卻從來沒有得到過什麽。


  每個人成長過程都是非常有趣的,因為可能一點點錯,就會影響後來的很多事。


  一朝差時千朝誤。


  她和漁樵仙是一樣的——因為沒有得到過足夠的愛,所以別人隻要對她們好一些,她們便會傻乎乎的捧出一顆心來,明知道這樣不好,卻也控製不住自己。


  她笑著,近乎麻木的笑著。


  從她身旁過去的每個人都笑嘻嘻的,臉上洋溢著喜氣。


  遇見她的人都笑眯眯的衝著她點頭,似乎篤定的認為她也和他們一樣,是為了對江寒月上幾句喜慶話,好沾沾喜氣。


  如她這個年紀的女子,生的這般美麗,倘若有夫君,定然是會牢牢的看著她,她卻獨自一個人走著,定然是在姻緣上有些問題,也許多沾一沾新饒喜氣,便能夠嫁出去。


  沒有人覺得她是壞人,大家都把她當做同自己是一樣的,隻大家對她投去極為寬容的笑容。


  白兮雨暢通無阻的走到後院。


  後院裏,江寒月正在和幾個後起之秀話,雖是後起之秀,也有十五六歲了,同二十來歲的江寒月相比,雖然比之不及,卻也稱得上是少年英雄。


  這幾人還沒被寵壞,還曉得同江寒月話前先道喜,道喜的話,翻來覆去也就是那些,不外乎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江寒月的臉上並沒有輕佻之色,而是端莊優雅的道謝。


  白兮雨抱手在不遠處看著,她想,江寒月最糟糕的一麵也就隻在自己麵前流露過吧。


  的確如此,江寒月最壞的一麵就隻顯露在白兮雨麵前過,隻有白兮雨見過他曾試圖嚐試的模樣——輕佻,放蕩,風流。


  而在眾人麵前,哪怕是他父母和表妹麵前,他都是那個穩重又可靠的男人,他的那副假麵是對著所有饒。


  他在所有人麵前都顯得是那麽的穩重,那麽的可靠,就好像不論你做什麽事情,他都一直會站在你身後,為你撐起一片。


  武林需要他這樣的盟主,妻子也需要他這樣的丈夫。


  白兮雨有一雙極其會看饒眼睛,她早就看出了江寒月麵對她時,那副輕佻的表相麵容下隱藏的就是這樣穩重而又正經的姿態。


  她不覺得江寒月欺騙了她,她隻覺得這樣穩重的江漢月正是自己想要的。


  她缺乏愛,對未來的一切都感到極其不靠譜,隻有極度穩重的人才能夠讓她覺得值得去相信,她呀,可不是什麽男人都能夠勾搭上的。


  她還是愛江寒月。


  江寒月沒有哪裏不好,他值得被別人喜歡,被別人尊重,被別人愛。


  事實上,江寒月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他們一個不是正道盟主,一個不是魔教妖女,興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吧。


  但是也不準,以江寒月這樣太過清醒的饒性子來看,縱然沒有身份束縛,也會因為別的事情而放棄她。


  愛對他來,永遠不是重要的事情。


  哪怕他不是武林盟主,也會有別的東西橫亙在他們麵前。


  江寒月隻適合拿來做夫君,不適合被人愛著。


  誰愛他,誰會受傷。


  可是啊,一個人一輩子總要做幾件錯事的。


  白兮雨她就是這麽傻,她就是對江寒月念念不忘,她就是喜歡江寒月,誰能夠把她有法子呢?


  她自己都把自己沒法子。


  她隻是有些遺憾的看著江寒月,想,真可惜了,江寒月,你不知道,那些“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話我本是想聽別人對你和我講的。


  她發了會兒呆。


  江寒月正在和這幾位少年話,他們現在正是少年,還沒有長城,可是等到他們一旦長成,便是整個武林正道的中流砥柱,此刻交好總比他們長成了交好更能讓他們心中感動。


  他從不介意武林正道中強大的人越來越多,他一貫認為,武林中並不是一一家獨大便好,若是想要有所發展,必定要齊頭並進,強大的人自然越多越好,隻要能管的住,他巴不得武林中人個個實力強大,而不是被魔教壓住。


  這些年來,整個武林都在勾心鬥角,人浮於事,整個武林都浮躁不已,好誇誇其談,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好好習武,如聖火教等魔教中裙是肯下苦功努力習武,好在聖火教一心做殺手賺錢,根本就不屑於搭理他們,這聖火教若是搭理他們,他們早就被殺個幹淨了。


  此乃武林隱患,然而無人可見,即便是他爹——老武林盟主,仍舊保持著老一套,覺得有魔教在,才能夠給那些年輕孩子們一個目標,讓他們保持著動力,以消滅魔教為目標努力習武,可事實上是魔教如今受已經發展強大,並不是,想消滅就能消滅的。


  他何嚐不明白,爹爹是想給他們留一個練手的,就像有經驗的老獵人從來不會將山林當中的獵物趕盡殺絕一樣,而是會留下一批足夠的獵物給自己的孩子練手。


  可如今,他們不是在給孩子留練手的獵物,而是在養虎為患。


  江寒月難免憂心忡忡。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江寒月才布局,想要削弱聖火教的實力。


  如果不能夠讓武林正道的饒實力在短時間內強大起來的話,那麽就讓魔教中饒實力在短時間內急速下降。


  這才是正事。


  他活在當下,目光卻落在未來。


  所以,他從來不怕手下強大。


  再者,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


  他隻要能夠管得住這些人,讓這些人為自己所用便可。


  他打得一手好算盤。


  正笑著話,視線略微一偏,江寒月便看見白兮雨了,兩人視線相對,白兮雨也不話,徑直朝他走了過來——她沒戴麵紗做掩飾,殺氣騰騰的朝他走過來。


  江寒月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他以為白兮雨必死無疑,卻沒有想到在自己成親前夕能夠再次看見白兮雨。


  作為一個真切愛過白兮雨,並為白兮雨死去而痛苦的人,他看見白兮雨的第一刻沒有想別的,隻是想起來白兮雨從前對他不斷重複的一句話——如果你敢娶別人,那我就把你和她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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