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冰山一角
“所以設計你和淩天的是他的爺爺？”霍司南問。
康喬點點頭，“事情的經過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被淩爺爺變相軟禁，淩天想要救我出去，可是淩爺爺卻發現了我們的計謀。”
康喬的解釋讓霍司南的疑惑更深，淩家……
他似乎真的該好好查查這個家族，這個從來在A市不怎麽出現過的家族竟然有著如此之大的勢力，若真是如此，那麽在背後擾亂霍家的人，也有很大地可能是他。
隻是霍司南想不通，為什麽淩老如此針對霍家，甚至他的孫子和康喬都被扯了進去。
意識到此，霍司南沒回霍家，而是掉頭，直接去了霍老修養的醫院，若真的是他猜測的那樣，爺爺一定知道些什麽。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康喬的麵上帶著幾絲疑惑，原本就是糊裏糊塗被霍司南帶出來，現在又要去不同的地方，這讓康喬的心裏有些沒底。
雖然她確實對霍司南有著本能的依賴，可是埋藏在心底的警惕感卻總是不時地提醒著她要保持最清醒的狀態。
“去醫院見爺爺。”霍司南眉頭緊鎖，對康喬簡單解釋一句，一腳油門，瑪莎拉蒂便直接衝了出去。
康喬驚訝地看著前方，太陽已經遠遠地露出半個笑臉，街上慢慢有了一些早起運動的人，她看著周圍不一樣的建築及穿著更加時髦衣服的人群，仿佛她的十幾日已經整整跨越了一個世紀。
“這裏是哪裏？”康喬的精神有明顯的恍惚，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似是在問霍司南，又似是在喃喃自語。
“這裏是A市，如果困的話就先睡一會兒吧。”霍司南把康喬的狀態當成了疲憊，康喬迷茫地看著霍司南，又扭頭看著隨著天亮外麵漸漸清晰的場景，大腦中有些奇特的片段閃過。
她用力按按自己的額頭，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清醒還是夢境。
霍司南看著康喬的臉色蒼白，以為她身體不適，逐漸放慢車速，安慰道：“你已經一整夜沒怎麽睡了，現在先睡一會兒。”
康喬愣愣的看著霍司南的樣貌，與腦中的一個人影漸漸重合。她的眼前變得愈發模糊，漸漸地，漸漸地眼皮合上。
霍司南看著她明明很困卻死撐的模樣，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霍司南很快到了醫院，將康喬從車內抱出來，黑子已經在門口等他。
霍司南抱著康喬大踏步地往前走，見到康喬的一瞬間，黑子的眼中閃過一道明顯的驚訝，“少婦人她……”
霍司南沒說話，帶著康喬直接進了霍老的病房，將康喬安置好，霍司南見到了霍老。單是看霍老的表情，霍司南心中已經清楚。
“爺爺，原本被壓下去的事情再次被挑起，您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霍司南的開場白簡單明了，霍老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冷哼一聲，問：“你以為這件事是你爺爺做得？”
霍司南沒說話，霍老卻已經轉移話題，“聽說阿喬已經被帶回來了？”
霍司南點點頭，“現在正在外麵的屋子睡覺。”
“她被帶去哪兒？”
“淩家。”霍司南不動聲色地看著霍老，沒錯過他臉上的任何異樣。
霍老的表情突然一僵，連嘴巴都是張開的狀態，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突然低低地歎了口氣，語氣中盡是無奈和慨歎，“過了這麽多年，發生了這麽多事，他到底還是放不下。”
霍司南的眉頭輕擰，顯然沒有完全理解霍老的話中之意。
“爺爺，你知道淩家？”霍司南沉聲問。
霍老閉了閉眼睛，沒回答霍司南的問題，反而道：“若是淩家的話，我認了，我為霍家挺了一輩子，臨了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司南，不要再理會霍家的事了，好好管理好你的公司，不要再與霍家有任何牽扯。”
簡單的一句話，仿佛耗盡了霍老的全部氣力，他半靠在床上微微喘著氣。
霍司南的眼睛帶著黑色的暗光，問：“當年究竟發生什麽事？”
他隱隱覺得這件事一定與幾十年前霍家那個秘密有關。
霍老卻隻是無奈地搖頭，“司南，這件事你知道多了沒有任何好處。”
似曾相識的話自霍老的口中吐出，霍司南分明記得同樣的話也曾經出過康老之口，他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霍老，道：“這件事我不得不知道。”
“你……”霍老被霍司南的固執氣的說不出話。
“爺爺不將這件事說出來就永遠不會過去，他已經下手對付我和阿喬，他將阿喬帶走想讓她和淩天，也就是淩家的孫子結婚。”霍司南簡單道出明顯的事實，現在他們已經遭到上一輩的連累，所以這件事他費弄清楚不可。
聽到霍司南的話後，霍老的臉色差了許多，他低低地咳嗽兩聲，身體仿佛經受不住刺激一般，整個人都有些癱軟。
霍司南連忙上前將人扶住，在他耳邊低聲勸道：“爺爺，當年的事您再隱瞞下去又有什麽意義？現在讓我知道真相至少我可以做好防範措施。既然他們已經將手伸向阿喬，下一個您想到的是誰？”
“我和阿喬不在乎危險，但隻要我霍司南活著的一天，就絕不會讓茂茂受到危險。”
茂茂兩個字仿佛一把劍直接刺向霍老的心裏。
是啊，已經牽連到司南，難道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二十多年的悲劇重演嗎？
霍老沉默了很久，才發出一聲低沉的歎息，將他與淩老的恩怨糾葛緩緩道來。
五十多年前，霍老和淩老在一場宴會上相遇，兩人一見如故。當時的霍家僅僅在A市有名氣，而淩家卻是極端低調的貴族，大部分產業都在國外。
回到國內，甚至回到A市對於淩老來說不過是一個意外。
隻是沒想到這樣一個意外讓他認識了他生命中很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是霍老，一個是他曾經想要用生命去守護的女人，女人名叫白樺。
“白？”霍司南微微一愣。
“你猜的沒錯，白樺是白家的女兒，隻是不是正統血脈，隻是旁出罷了。”霍老緩緩的解釋。
“白樺雖然是白家的女兒，可因為是旁支，日子過得並不怎麽富裕。說起來，我們三人的認識不過是一場意外而已。”霍老緩緩追憶著過去。”老淩對白樺一見鍾情，開啟了猛烈的追求攻勢。他從國外回來，是見過世麵的人，和我不一樣。我們霍家的黑道背景總是讓人望而生畏，我當時年輕氣盛，不知道收斂，平時也是一副嚇人的模樣。”
“隻是老淩和白樺的身份太過懸殊，即便白家想要高攀，淩家也絕對不會接受這門親事。老淩為了白樺特地將淩家的一部分產業放到國內，隻是當時淩家家大業大，老淩一時無法成為淩家的掌門人，他的婚姻受到家裏長老的操控。那些人想要他娶一個名門淑女，可是他卻一門心思地認準了白樺。”
“白樺是個好姑娘，她美麗，善良，具備所有女人的優點，可是她沒辦法成為老淩的妻子。他們注定走不到一起。”
“淩家的人逼迫她和老淩分手，可是每次她與老淩提起這個問題老淩便一副衝動的模樣，無奈之下她找到我，想讓我幫他們調節。可我不過是個局外人，對這些事情了解的並不多。但是白樺苦苦哀求，我根本沒有勇氣拒絕，隻能在老淩耳旁囉嗦幾句。”
“爺爺你對白……”霍司南注視著淩老，口中的話並未說完。
霍老卻隻是揮了揮手，“即便有那點心思，你爺爺我也不是會背叛兄弟的人。”
“我從沒想過自己的好心卻被老淩誤會，他認為白樺和他分手是為了我，因為我在兩個人之中橫插一腳。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既怕傷害了他，也怕傷害白樺。淩家的人用白樺父母的命威脅她，讓她一定與老淩分手。白樺氣不過以死相逼，結果卻被老淩衝動之下將人囚禁起來。淩家的人以為白樺不聽話，就真的對她的家人動了手，用一起車禍製造了她父母和弟弟的死亡。白家主家為了不受牽連也著急與她撇清關係。後來被放出的白樺知道了一切就如同瘋了一樣，她沒法麵對老淩，隻能哭著找到我，卻不想被老淩逮到。”
淩老一邊說著，一邊深深地歎了口氣。
“如果那個時候我知道會發生後來的一切，即便是狠下心來也絕對會什麽都不管。”
霍司南安靜地聽著，等待著事情的轉折。
果然，霍老緩緩地舒了口氣，喝了口霍司南遞過的水，繼續道：“白樺和老淩大吵一架鬧著想和他分手，可是老淩依舊不同意，想要將她帶走。白樺一狠心便說出她喜歡的人是我。”
霍司南深深地吸了口氣，沒想到自己的爺爺竟然也有一段如此狗血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