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變相檢查
“沒事，隻是做了個噩夢……”康喬的呼吸變得微弱，她不敢看向霍司南的眼睛，眼神裏滿是逃避。
霍司南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阿喬，身體真的有什麽異樣千萬不要隱瞞我，知道嗎？”
康喬點頭，臉上的蒼白卻騙不得人，“我大概確實是疲憊了些，隻要讓我躺一會兒就能恢複，你突然出現有些嚇到我。”
所以，還是我的錯？
霍司南的精神緊繃，他害怕康喬再一次陷入沉睡，看著康喬躺下，他回到辦公室撥通了陸靖文的電話。
“喂，霍總。”陸靖文在接到霍司南的電話時還是有一絲驚訝的。
“你的老師現在在哪裏！”霍司南直入主題。
陸靖文驚訝了一瞬間，隨即才緩聲道：“我已經將消息發給他，不過他向來行蹤不定，或許暫時還未曾得到消息。”
“你有什麽辦法能立即聯係上他？或者找私人偵探！”霍司南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急切。
“是少夫人又出了什麽事！”陸靖文想了想，沉聲道。
“她現在精神狀況很不好，每次入睡都會做惡夢。”霍司南將自己知道的康喬的狀況簡單對陸靖文說了。
陸靖文答應在康喬睡著的時候來看一看，畢竟想要瞞著她的病情還是不要讓她見到醫生的麵為好。
在陸靖文百般答應下，霍司南終於鬆口不再糾纏他老師的行蹤，不過現在的問題很是嚴峻，陸靖文在掛斷電話後陷入沉思。
按照霍司南的說法，康喬現在的狀況基本上處於惡化的狀態，而且沒有親眼所見，並不能判定她病情惡化的速度。
陸靖文答應在康喬睡著的時候為她診斷，沒想到霍司南竟然如此著急，看著休息室內的康喬陷入睡眠狀態，便直接將他打電話叫了過來。
竟然是在霍氏……
陸靖文邊往公司趕心裏邊腹誹，到底是多著急，竟然讓他到公司診斷。
秘書已經在樓下等了很久，陸靖文拿著醫用藥箱匆匆趕到，在確定身份之後便跟著秘書徑直到了總裁辦公室。
來不及感慨霍氏的恢弘大氣，陸靖文剛剛進門便被霍司南一把拉了過去。
“她現在已經睡著了。”他輕聲道。
陸靖文點頭，霍司南臉上的急切騙不得人，這個男人一定已經愛慘了屋內的女人。
“我知道了，我過去看看。”陸靖文同樣放輕動作和聲音。
然而，竊竊私語的兩個男人卻根本不知道康喬一直都不曾入睡，隻是緊緊閉著眼睛，不讓他們發現她在假睡的事實。
康喬看似配合地讓陸靖文檢查一番，陸靖文在握上康喬手臂的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他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將康喬的手臂放回被子中，他還未開口，便見康喬睜開了眼睛。
“你是誰！”康喬看著他，臉色不善道。
霍司南的心瞬間提了上來，“我怕你做惡夢，特地找醫生來看看。”
陸靖文對康喬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康喬的目光幾乎要定格在陸靖文的身上，那樣想要看透一個人的目光讓他遍體生寒。
“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康喬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
“隻有睡著的時候診斷效果才好。”見霍司南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陸靖文還是開口幫他解圍。
“不是不告訴你，隻是希望你能在正常放鬆的睡眠狀態下我的檢查才是有效果的。”陸靖文再次開口對康喬解釋。
“你診斷出什麽！”康喬眯著眼睛問他，沒有一絲一毫想要放過他的意思。
“這個……”陸靖文摸摸自己的鼻子，“你一直醒著，我能檢查出什麽？”
一旁的霍司南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我沒什麽大事，隻不過最近睡覺比較輕而已。”康喬皺了皺眉頭，對於自己身邊突然出現的醫生表示十分不滿。
“我和霍總是真的怕打擾到你。”陸靖文的語氣中帶著滿滿的無奈，顯然沒想到康喬竟然會反應如此強烈。
“阿喬，醫生隻是簡單地檢查一下，並不代表你的身體真的有什麽問題，不必太過緊張。”霍司南緩緩開口。
“對，我們隻是做一個例行檢查而已，少夫人沒必要緊張的。”陸靖文覺得自己的額頭上已經冒出汗來。
康喬此時卻沉默起來，她安靜地坐在床上，不說話也不抬頭看兩個男人。
霍司南輕歎一聲，坐到康喬的身邊，長長的手臂攬過她的身子，“阿喬，我知道這件事瞞著你不好，隻是你總是做惡夢，這並不是個好的預兆。難道你真的想每天睡覺都沉浸在噩夢中麽？我現在工作忙並不能時時刻刻都顧及到你，你身體健康我才能稍稍鬆一口氣。”
“我說過我的身體沒什麽大問題。”康喬擰著眉固執道。
“沒人說你的身體有大問題，可是小問題我們也要解決不是麽？”此時霍司南的語氣更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一旁的陸靖文看著夫妻二人的互動，隻能靜靜地站著，像個多餘的人。
康喬陷入沉默，她一直垂著頭，沉默不言。
霍司南知道她其實已經默認了自己的說法，或者心理上唯一過不去的坎就是因為他瞞著她。
陸靖文與霍司南對視一眼，霍司南對他輕輕搖搖頭，沒一會兒，康喬開口：“如果真的要檢查的話，我清醒的時候難道不行？”
“不是不行，因為你是睡眠出現問題，所以在睡眠過程中檢查效果會更好一些。不過如果你想要在清醒的狀態下檢查，我隻能說診斷的結果會沒有那麽準確。”陸靖文解釋道。
“你們在這裏我睡不著……“康喬的語氣清冷異常。
“沒關係，我們清醒的狀態下檢查也可以。”陸靖文覺得自己遇到了史上最難纏的病人。
康喬終於開了金口，嗯了一聲。
霍司南給陸靖文一個眼色示意他動作快點。
康喬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那裏，任由陸靖文動來動去，反倒是霍司南有些不淡定，“你碰那裏做什麽？”
陸靖文的心撲通撲通地跳，當然是檢查了。
陸靖文到最後又問了康喬幾個關於睡眠的問題，康喬簡單回答兩句。
“那個，少夫人，你可以休息了，我已經檢查好了。”陸靖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將自己用過的器械一一擺放到醫藥箱中。
“我有什麽問題嗎！”康喬的目光緊緊注視著他，讓陸靖文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沒什麽大問題，隻要平時睡覺前喝一杯牛奶或者安神湯之類的就好。最好養成固定的睡眠時間，身體不要過度勞累。”路徑的口中說著老生常談的話。
康喬僵硬著臉色，沒說話，陸靖文看看康喬，又看一眼霍司南。
霍司南接收到他的信號，沉聲道：“既然陸醫生這麽說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去送送你。”隨即站起身，“阿喬你再躺一會兒。”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康喬沒說話，霍司南知道她聽到了，便與陸靖文直接走了出去。
來到辦公室門外，霍司南問：“她的病情究竟怎麽樣？是不是嚴重了？”
陸靖文臉上顯現出幾分嚴肅和緊張，“比我想象的嚴重很多。”
“怎麽回事！”霍司南的心變得緊張異常。
“她一直處於戒備狀態，根本不想讓我檢查，除了她自己一部分主觀意識之外，更多的是潛意識在作怪。她最近的情緒有沒有明顯的波動！”陸靖文問。
“明顯的波動！”霍司南仔細回憶一番，“這幾天她一直都和我在一起，除了做惡夢之外其他還很正常。”
陸靖文的眉頭擰的更緊，“這就不好說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究竟是好是壞，如果她有情緒波動過於明顯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回去看看老師留下的筆跡，在這方麵我所涉獵的並不十分全麵。”
“我希望你能盡快聯係上你的老師，告訴他，無論多大的代價我們都可以付。”霍司南許諾。
陸靖文點頭，“我會盡可能聯係的。”
將陸靖文送走，霍司南回到休息室內，康喬正看著被子發呆。
“阿喬！”霍司南輕喚一聲，康喬抬頭看他，眼中帶著幾分迷茫。
霍司南心中一軟，走過去將康喬抱在懷裏，不停地安撫，“我不是想要瞞著你，也不是不尊重你，隻是因為怕你自己多想。”
康喬微微閉上雙眼，良久，才輕聲道：“我知道。”
可是，知道是一方麵，而配合卻是另外一個方麵。
霍司南被康喬趕到外麵工作，霍司南讓秘書泡了一杯牛奶給康喬喝，康喬隻是喝了幾口便將它放在一旁。
最近她不僅僅是失眠，其他的症狀似乎也顯現出來。比如頭痛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比如吃一點點東西都覺得惡心反胃。
康喬摸摸自己的額頭，她不願意檢查，隻是下意識地逃避自己可能精神上出現問題的事實。
她的記憶現在愈發錯亂，甚至連小時候和康老在一起的片段也想不起來。
康喬覺得自己無法掌控自己的記憶甚至情緒，這種不安的感覺時時刻刻包圍著她，讓人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