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合作
經過放射性珠寶事件後的康氏加大了對珠寶原石放射性的檢測力度。而康喬帶領著設計部也迅速投入到新品的開發之中，畢竟之前的幾筆訂單雖然因為放射性珠寶事件受到不小的影響，但是隨著真相的進一步澄清，康氏珠寶反而更受消費者的追捧和青睞。
康喬沒有見過何氏的經理，可是幾乎沒有想到的，自從警方公布了何氏利用放射珠寶對康氏進行抹黑之後，這個小公司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垮了下去。
康喬雖然心存懷疑，卻到底因為時間不足的原因沒有在此糾結，既然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那麽受到懲罰也是應該。
所謂人在做，天在看。康喬信奉因果循環，一直秉承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心態對待每一件事，既然何氏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現在康氏一直追究著他們不放也不過是在浪費金錢和精力罷了。
康喬合上文件，對公關經理道：“對於何氏的賠償款項，在他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償還即可，我們盡量不要逼人太緊。”
公關經理點點頭，“可是他們賠給我們的那些錢，根本不及我們損失的一半。”
“那些損失我們會一點點的回來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在消費者麵前樹立一個正麵的形象，這次的危機公關你們做得很好，回去告訴部門裏的人，所有人增加一個月獎金！”康喬微笑著對公關經理道。
“好的！”康喬的話實在是振奮人心，“那我就代替我們整個部門謝謝康總了！”公關經理開心的眼睛都幾乎眯成了一條縫。
“對了，我們晚上有聚餐，康總要不要來？”
康喬搖搖頭，“你們去吧，我事情太忙，走不開。”
公關經理得到了康喬的拒絕，臉上有些微微的失落，康喬看出了他的臉色，卻沒有多說些什麽。司南曾經告訴她，身為一個領導者，注定了孤獨，不要妄想著真的與員工打成一片，那對於整個公司的管理，並不是一件好事。
康喬重新陷入了忙碌，而此時，霍氏的會議室中，正進行著一項嚴肅的簽約儀式。趙清澤坐在霍司南的對麵，氣場絲毫沒有落後。
霍司南沉靜如水，身邊的人幾乎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王朔站在霍司南的身邊，看著一旁新來的小秘書被這樣的氣場壓抑地瑟瑟發抖，連忙推了推她的胳膊，示意她前去倒水。
小秘書顫顫巍巍地倒上水，隨後又退了回來，臉色蒼白。
霍司南垂眼看了自己麵前的文件夾，道：“趙總真的打算與我們公司合作？”
霍司南不否認趙清澤的實力，這個人的背景連他到現在都不能調查清楚，哪怕從華陽離開，這個男人也能夠在短時間內迅速翻身。
不同於在康喬麵前的“矜持“，趙清澤麵對著霍司南，氣場全開，全場的人都可以感覺到，這兩個人覺不僅僅是合作關係那麽簡單，單單從一開始見麵的時候，他們便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壓迫感。
趙清澤卻隻是抿唇一笑，臉部線條分外深刻，“如果我不想要合作的話，今天又何必來這裏？”
言下之意自然是，霍總你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會場所有的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霍司南隻是冷著臉，不說話。
王朔的小心肝在不停地顫，趙總你真是沒有眼力見啊，沒聽出來我們霍根本就不想和你談合作麽？
“我以為，霍總是一個在商言商的人。”見霍司南不說話，趙清澤再一次開口，他的視線對上霍司南，沒有絲毫畏懼和不適。
霍司南卻隻是勾了唇角，道：“我霍氏還不差這樣一個小小的合約。”
“那霍總又何必見我？”趙清澤安穩地坐在座位上，眼角帶上幾絲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
“如你所說，在商言商罷了，不過我絲毫看不到趙總的誠意。”霍司南聲音清冷，身邊的人幾乎在心裏不停地呐喊，總裁，這是個大案子，你可千萬不能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啊。
“我已經親自前來，難道還算不上誠意？”趙清澤輕輕轉動著小指上的戒指，坐如青鬆。
“呦，大家都在？真是對不起，我不小心晚了一步！”突兀的聲音依舊帶上幾絲玩世不恭的感覺，齊放帶著邪魅的笑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這個笑麵虎來做什麽？這是所有在場與會人員的共同心聲。
霍司南看了齊放一眼，齊放挑眉，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最中央的位置上。
“三個人的合作你們竟然不等我，這讓我多傷心。”一邊說著，齊放還故作姿態地擦了擦眼睛，然而，眼底卻並未有任何的波動。
整個會議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詭異氣氛當中。
看著齊放，趙清澤心下了然，原來這麽大的一塊肥肉，霍氏竟然打算和齊天平分，還真不是霍司南的風格。
會議似乎在這個時候才能算得上正式開始，一場簽約儀式下來，從會議廳中出來的人都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走之前，趙清澤看了眼霍司南，低聲笑道：“沒想到霍總還真是個爽快人，我以為因為我們之間的過節，你根本不打算簽約了呢。”
霍司南卻看都沒看他一眼，道：“你說過，我是在商言商的人，既然有利可圖，我何必拿捏著不放。”
此時的霍司南，不是家中那個慈愛的父親，更不是那個暖心的老公，此時的他，氣場全開，是真正的商場霸王。趙清澤微微一愣，他不曾與霍司南有過合作，不過如今看來，這場合作確實有好戲可看。
“哎，你們兩人說話能不能帶上我？這樣強烈的對白實在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第三者。”齊放拿著簽字筆微微笑了笑，然而，霍司南卻直接轉身離開，趙清澤也緊隨其後，被留下來的齊放隻能無奈調戲收拾屋子的小秘書。
霍司南是個商人，這一點毋庸置疑，麵對著情敵作為合作對象，即便心裏沒有那麽舒服，卻依舊保持著對對方的信任，畢竟，商人永遠都要以利益為前提。
康喬沒想到自己帶著孩子逛商場竟然能夠碰到同樣帶著孩子出來逛逛的趙清澤。茂茂被媽媽拉著手，見到熟悉的哥哥，自然不停地叫著。男男似乎也已經注意到了茂茂，拉著爸爸的手也要往前走。
他一直都被關在病房裏，隻有在爸爸有空的時候才能夠出來逛一逛，對於他來說，茂茂是唯一的玩伴，雖然這個玩伴有些年幼，連話都不太能夠說的清楚。
康喬即便到了現在，在麵對著趙清澤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會有些不自在，她確實說過自己已經原諒了他，可是，正是因為曾經的親密，才不知道現在應該如何自處。
男男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見到康喬，老老實實地叫了一聲“阿姨好”，沈晴涵曾經無數次給他灌輸過康喬是個壞女人的思想，但是隨著他因為生病在病床上躺的時間太久，年幼的記憶早已經漸漸變得模糊，甚至連霍司南都已經記得不是十分清楚。
或許是因為生了孩子的緣故，又或許是母親的天性使然，康喬對男男這個孩子十分喜歡，以前便覺得這樣小的孩子受到那麽多的災難實在可憐。後來沈晴涵入獄，這孩子連母愛都無法享受，更加令人憐惜。
況且，這孩子雖然年幼，但是氣質中帶著幾分柔和，和沈晴涵是不一樣的。
茂茂見到趙清澤隻是眨著大眼睛，用黑亮的眸子注視著他，康喬摸摸他的小腦袋讓他喊叔叔，可是交了半天，這孩子仍舊一句話都不說，反而顛顛跑過去拉住男男的小手，死活要往前走。
康喬對著趙清澤無奈地笑笑，“這孩子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清澤大哥你不要往心裏去。”
趙清澤搖了搖頭，兩個人慢慢跟在孩子的後麵，害怕他們出現問題。
逛了半天，兩個孩子顯然有些累了，趙清澤提出要請他們吃好吃的，茂茂還不太懂什麽是好吃的，不過見男男很是歡喜，也開心地裂開嘴，不停地嚷嚷著，甚至伸出小手和趙清澤要抱抱。
康喬無語，這孩子當真是她親生的麽？如果不是那與司南幾乎一模一樣的五官，她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醫院當時抱錯了孩子。這麽小的年紀，竟然就已經懂得誰給他好處就和誰一起了，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帶著兩個孩子在甜品店休息了一會兒，康喬看著日落西沉，司南恐怕要到家了，連忙與趙清澤道別。
趙清澤卻隻是看著她，眼中不由得帶上幾絲失落，道：“阿喬，我們，是不是真的不能回到過去了？”
康喬微微一愣，她看著他，一時間默默無言。
沉默了幾秒鍾，趙清澤終於低低地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妥協的意味，“阿喬，即便我們回不到過去，是不是也可以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難道真的連朋友都不能做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