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方錦華拍拍我的手背，無聲安慰，她忽然想到什麽，一拍腦袋：“差點忘記一件關於賀老的陳年八卦了。”
“他也有八卦？”
“他結婚早，是部隊安排的，我記得當時為了慶賀他們那幾對新婚夫婦喜結連理，上頭還特意讓我們文工團表演了一場節目。恰好，我們文工團有個難得一見的美女，據說是他私定終身的初戀情人……”
“後來呢？”我一聽這是個三角戀，瞬間就被勾起了興致：“方姐，你也混過部隊？”
“對，當時我是文藝兵，就在賀老的部隊。他當時都已經結婚了，初戀情人自然跟他沒戲啊！當年我們部隊，不僅包分配，還包婚姻，要不是我申請退伍，沒準就塞給我一個熊瞎子了！”
我哭笑不得：“方姐，這麽說，賀老也是權力下的犧牲品啊，他不僅沒醒悟，居然還想讓他的孫女和秦佂重蹈覆轍，真是可笑。”
“最可笑的是，我當時退伍時，他那個初戀也要退伍。聽說是她做了他的情婦，肚子裏有了他的種，原配到部隊裏鬧，軍區怕影響不好，就強迫她退伍了。”
“你意思是說，賀老外麵還有兒女？”
“不知道，也可能那初戀把孩子給打了。再說，她一個女人，當情婦未婚先孕，少不得要被人戳脊梁骨罵，如果還帶著一個孩子，很難有長足的發展。”
我唏噓不已：“最可憐的還是情婦，賀老半點都沒被過去的事影響，軍銜還越升越高，你說男人跟女人怎麽就這麽不公平呢？”
“所以我們女人千萬不要成為男人手裏拿捏的玩具！”方錦華眼底掠過一絲精光，握緊拳頭給我加油：“江玫，哪怕沒了秦佂，你這回也要給自己爭口氣！知道嗎？”
我認真點了點頭，給左澄打電話，讓他照常準備婚禮。
他接到電話時，語氣並沒有多少驚喜，隻是沉默了一會兒，輕柔道：“好，一切都隨你。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我明天自己回去。”
“嗯。”
第二天上午，天氣非常晴朗，我回了左澄的別墅，他目光平靜注視我，無喜無悲，淡淡的笑了下：“回來了，打算住多久？”
我有些驚訝於他的平靜，但是很快就明白我昨天激烈的反應，已經挫傷了他的自尊心，他也有傲骨，不想再強求。
“如果你不反對，我就一直住在這裏。”
他身形一震，修長手指握緊，看了我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看一下婚禮流程吧，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我馬上讓人去改。”
我本想說，我不在乎什麽流程，不過，這樣會讓他難堪，我再生氣，也沒必要繼續針鋒相對，我要借用他的資源，算是回敬他騙我領證結婚：“好啊，我相信你的設計肯定唯美無暇。”
到了書房裏，他將裝訂好的婚禮流程文件給我過目，如何入場，迎賓，敬酒，新人要講的話，都列舉得清晰明了。
他終於壓製住情緒，如以往那樣微笑問：“什麽感想？”
“很不錯啊。左澄，有件事，我想和你談談。”
他的手微微一抖：“你想……離婚？除了這件事，別的隨便你提要求。”
我暗暗冷笑，他果然還是不肯放手，不管我多麽不情願，他都要娶我：“不是厲害，是交易。”
他眼神微微一暗，繼而輕笑：“說吧。”
“我知道你是不可能離婚的，可我想嫁的人不是你，為了讓我心理平衡點，我覺得互相交易最好，這樣我心裏就不會太憋屈。”
他了然一笑：“好。以你的年紀出道有些晚，如果不全力去捧，就算演技再好，也很難成為一線明星。你放心，我會用冰河傳媒最好的資源支持你，讓你在最短時間內達到自己想要的高度。你……為什麽突然想變強？我可以一直保護你。”
“誰的保護都不如我自己強大來的可靠，我以後再也不想依靠任何人。最多就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你覺得我們的婚姻僅僅是交易？”
“難道還有別的？我找不到喜歡你的理由，甚至連愧疚都沒有了。”
“冰冰……對不起。”
“不用道歉，你又不欠我什麽，相反，是我欠你不少。在美國的三年，我沒有付出你想要的，現在用交易來償還給你，也不算什麽。我不會因為這種事，就要死要活。”
他眼底泛起的一絲亮彩，徹底黯淡下去。淡淡苦笑一聲：“是我的方式錯了，我不強求你償還什麽，我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有名無實都行，每天能看到你，我就滿足了。”
我輕挑的揪著他領帶，湊近他的唇：“不用履行夫妻義務嗎？公平交易，你有需要，我不會抗拒的。”
他被深深刺傷了，驟然變色：“冰冰……我們是夫妻。”
“好吧，我說錯話了。”
他強顏歡笑道：“冰冰，我把冰河傳媒的股份分成兩份，一份給你，這樣，你就是冰河最大的股東，全力捧你，誰也不敢有絲毫負麵流言。另一份，還給秦佂，我不再欠他冰河傳媒。”
我為之一震：“給我一半股份我可以理解，但是還給秦佂一份，是什麽意思？”
他目光深深：“秦佂之前看在你的麵子上，出手幫我奪回雲鼎，現在你我才是夫妻，欠他的當然要還。除了冰河傳媒，在借他股份的這段時間，冰河所產生的盈利，我會統統算給他，一分不少！等我坐穩了雲鼎董事長的位置，公司真正步入正規，幕後的黑色收入也都摘除幹淨之後，我會將他借給我的那些股份，全部還給他。雲鼎執行總裁的位置，也為他保留著，他要回來，我歡迎，不回來，可以任由他推薦合適的人選擔任此職。”
我驚愕萬分，但是很快就想通了，左澄本就是極其驕傲的性子，他在奪取雲鼎大權時，資金和人脈聲望都太弱，不得不借助秦佂的傾力相助，可是這種相助，對他來說，感恩肯定小於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