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用等太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左澄終於道:“冰冰,你能不能再等等,先不要急著和他訂婚,我有些接受不了。我不是不想祝福你……”
“我明白,是我逼你逼得太狠了,你放心,我會盡量拖著。”
左澄一回國,就遭受到一連串衝擊,躊躇滿誌的準備兩年,到頭來早就在秦佂算計中,被人家全方位讓權位讓股份,感情也被我傷得體無完膚,短短幾天就退還了訂婚戒指,換做任何人,都會受不了這種種打擊。
就算他沒有這個請求,我也不可能馬上就和秦佂訂婚結婚,確立名分。
“冰冰,你恨我嗎?我其實不該這麽要求你。”
“不恨,是我該乞求你的原諒才是。”
他沒有再說話,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怕隨便起個話題都會引發尷尬,正在手足無措時,他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瞥了一眼來顯,點了接聽:“什麽事?”
“他逃去韓國了。”
“逃了?想辦法馬上攔截他,早點抓回來。”
“我們正在各個機場和碼頭蹲點搜捕他,不過,希望不大,那家夥太狡猾,特別會偽裝易容,三教九流認識的人也太多,很難探查清楚他找誰藏匿去了。”
“盡力而為吧。他一旦漏網會非常棘手,誰知道他又會搞出什麽事端。”
“知道,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左澄掛了電話後,我忍不住問:“出什麽事了?”
他捏著眉心道:“高峰出逃了。”
我震驚萬分:“他逃了?三天前他還約我見麵做交易,怎會突然逃出國了?那天答應我提供陸蓁無罪的證據,豈不是騙我的?這個死人渣真可惡。”
我忽然想起秦佂那晚對我的警告,說高峰太陰險,要我小心他使詐,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他大張旗鼓的約我見麵做交易,故意驚動周博和江雋、秦佂,為的就是做出他會繼續留在S市周旋的假象,在周博他們都放鬆警惕的情況下,他暗渡陳倉,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逃到了國外。
該死!我本想有所作為的,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居然成了他麻痹周博他們的棋子。
既然他毀約了,我也不必再遵守什麽保住夏雪琦腹中胎兒的承諾。
左澄安慰道:“冰冰,你別急,我的人,和警方,還有秦佂他們都不會放過高峰的,他早晚會被抓捕歸案。”
“那我回去了啊,改天再聚。”
“冰冰……”他似乎想再留我一會兒,想了想,還是作罷:“我送你。”
“不用,我開車過來的。”
他竭力壓抑,眼神裏還是難掩寒心,我暗罵自己太狠心,趕緊道:“改天我找你打球去。”
他瞬間眼神多了一絲亮彩:“好啊,我等你,希望不用等太久。”
“嗯,那我走了啊。”
我揮手離開,到了一樓等著門童將我的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時,有一個衣冠楚楚的男子走過來,問:“你是慕冰小姐嗎?”
“對,你是誰?”
“我是方家的司機,我們小姐想請你過去聊幾句。”
“方小姐?方雅?”
“對。請慕小姐賞臉。”
看他非常客氣有禮,我就跟著他過去了。
到了一輛紅色豪車前麵,他幫我打開車門,我低頭掃了裏邊一眼,看到方雅,她對我點頭打了聲招呼,我這才放心,坐了進去。
也許是紅車的映襯,她此刻的氣色已經沒有方才在酒店厲那樣慘白頹桑,舉手投足間又恢複以往的犀利嬌貴,長睫閃動,又多了份女人的嬌俏狡黠。
她的美,是那種帶著三分男子英氣的美,和夏雪琦嬌媚高傲的截然相反,至於我麽,同是女人,少不得比較,可惜,我覺得自己落了下乘,氣場不足,吃過不少苦頭和大虧,甚至好幾次差點死在敵人手裏,可我依然成熟不起來,一點氣場都沒有。
我打量了一下她的唇色和修剪完美點綴著碎鑽的漂亮無比指甲,再看看自己,回到秦佂身邊之後,不必再扮演妖豔賤貨的人設,就又漸漸恢複了不施粉黛那種放任自流的狀態,魅力估計一去不複返了。
我不禁自卑的歎了口氣,方雅不禁撲哧一笑:“你歎什麽氣?”
“你們一個個都大家閨秀,氣質非凡,隻有我,什麽魅力都沒有。”
她苦澀一笑:“你錯了,如果你沒有魅力,為什麽秦佂、左澄和江雋都對你情有獨鍾?我們是千篇一律家族規範出來的美,你的卻是獨一份的天然野性之美,萬萬人之中,一眼就驚豔到了他們。”
我汗顏道:“你千萬別這麽誇,我就一個上不了台麵的鄉野丫頭。方雅,你找我什麽事?”
“左澄和你聊了什麽?”
“你想盤問我?”
“也不是,我隻是想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話題,他為什麽喜歡你,而我不管怎樣在他麵前怒刷存在感,他都毫無興趣。”
她眼底的失落和悲哀,讓我對她盤問的反感打消不少,就如實將我和左澄的談話內容簡單告訴她一遍。
她驚訝的問:“你真的將戒指退還給他了?”
“嗯。我心裏的那個人自始自終都是秦佂,這樣拖下去,秦佂天天吃醋,左澄也懸著心,不如早點做個了斷。”
“你就一點都不喜歡左澄嗎?”
“也不是啊。”
方雅臉色一變:“那你還拒絕他?”
“我對他是那種好哥們的喜歡。”
“哦。”她鬆了口氣。
讓她放寬了心,我心頭的一絲鬱悶也該吐出來了:“方雅,我真搞不懂秦佂為什麽要不著痕跡的兜一個大圈子,把他手裏的雲鼎股份賣到我和左澄手裏,是覺得我和左澄還有程大哥太傻,他智商太高麽?他有什麽了不起的?哼。”
方雅似笑非笑的瞅著我,良久,才歎氣道:“其實,偷偷賣給你們股份的計劃,是我和秦佂不約而同想出來的計策。”
“你們倆?為什麽?”
“兩年前,淩雲投資在紐約證券交易所購買雲鼎股票時,我在那家投資公司做財務總監,秦佂那時的MQ集團已經秘密上市一年多了,生意遍及全球各個國家和地區,他在美國分公司的代理人當時還沒有選定,找到了我,想邀請我來出任。我答應了,幫他代理分公司業務時,我發現,淩雲投資一直在蠶食雲鼎集團拋售的股票,我把這個細微的發現告訴了秦佂。他就試著將自己手裏的雲鼎股份適量的拋售,他每次一出手,對方就立即以稍高的價位搶走,就算我們加價,對方也立馬購進。你也知道,我在風頭方麵的天賦,對數字極其敏感,淩雲又是個新公司,為什麽會對雲鼎股票如此癡迷?所以我倆覺得這背後一定藏著極大的秘密,就繼續拋售股票,秘密跟進探查蜘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