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和蛋炒飯
我趕緊脫外套,秦佂阻止我道:“開個玩笑,你就當真了?別脫。”
“她們都在笑話我。”
“不是笑話你,的確是在看我,怕你吃醋,不是為了讓你犯二。”
“我過冬,她們過夏,我脫外套怎麽會是犯二?”
“你身體底子現在不行,別逞強。我都不怕你給我丟人,你反倒嫌棄自己?”
說得也是,我幹嘛要在乎女孩子怎麽看我?再說,看她們一個個眼睛發直,想流口水的樣子,分明就是被秦佂迷的,我偏要以小棕熊的姿態膈應她們,順便宣示我的所有權。
這麽一想,我頓時知道該點什麽了,我清清嗓子道:“10根羊肉串,10根牛肉串,十串麵筋,一隻麻辣烤魚,一個烤茄子,還要……還要韭菜,兩隻雞腿——”
秦佂立即喝止我:“打住,這麽多,你吃得完嗎?”
“不是還有你嗎?”
“我不……”
我在桌子下麵狠狠踩了他一腳,警告他閉嘴,他隻好改口:“隻吃燒烤傷胃,你又要肚子痛。先來一碗蛋炒飯。”
服務生一一記下,正要去準備,我補充道:“再來十串腰子。”
這句話,立馬震驚了店內店外的時刻,齊刷刷看過來。
那些意味深長的眼神啊,讓我有些窘迫,我抬手遮住眼睛,道:“都別看我,是我男朋友喜歡吃。”
秦佂臉色有些不自然,我給他使眼色,不許糾正,他也就默認了,淡然一笑,電得周圍的女子全部心肝顫了一顫。
她們或肆無忌憚或偷偷摸摸看他的眼神,讓我很不爽,真想找個東西把秦佂那張臉給捂住。
他壓低聲音問:“冰冰,趕緊要點那麽多腰子?”
“咳咳……”我羞窘得不敢和他對視:“給你補補。”
“……”他臉一黑,半晌,摟住我,咬著我耳垂,惡狠狠的低聲質問:“難道我滿足不了你?就這樣,你都好幾天不許我碰你,要是大補一下,你覺得會不會一次就要了你的命?”
我打個寒顫,我已經越來越扛不住他的體力了,與他約法三章一周隻許一次,最多兩次,其實那腰子是我自己想吃,補我的。我怕死在他身下,不過,這麽難以啟齒的事情,我怎麽可能讓他察覺呢?反正他從來不吃燒烤,等下好了還不是全部進我的肚子?
為了掩飾心虛,我嘴硬的回敬他:“沒聽說過嗎,沒有耕壞的田,隻有累死的牛。我才不怕你大補呢。”
他一副被我打敗的無語狀,捏了下我的臉頰,歎息:“小東西,真不知道你腦子裏都裝的什麽。”
“裝的你呀。”
他愣了一瞬,繼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向來高冷矜貴的範兒差點在眾目睽睽下繃不住,他趕緊抬手扇風掩飾了一下,輕咳兩聲:“今晚有點熱啊。”
我斜睨了他一眼,很快我點的燒烤和他點的蛋炒飯都上來了,我拿起筷子正要開吃,秦佂攔住我:“急什麽,先喝杯核桃露墊墊肚子。”
他將吸管紮好,遞到我唇邊,看我吸了好幾口,才開始給我夾菜。
見我隻吃燒烤不吃蛋炒飯,他立馬就拉下臉:“是不是想讓我把燒烤都給扔了?”
“真沒勁兒,和你一起吃飯,從來不能盡興。”
“再說一遍。”
我趕緊扒拉幾口蛋炒飯:“你不吃嗎?”
“你覺得我會吃這些垃圾嗎?”
我用筷子敲了敲蛋炒飯的碗沿,笑嘻嘻問:“那這個呢?”
“可以考慮一下。”嘴裏說著考慮,他手上動作挺快,立馬湊到我身邊,一連吃了好幾大口炒飯,感歎道:“好幾年沒有吃過這麽美味的食物了。”
我打趣道:“說得好像你裝土豪似的,連蛋炒飯都吃不起。”
“你知道原因。”
我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繼續一口燒烤,一口炒飯,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
大學時代除了例假每晚都要出去吃燒烤,每次他都要點一晚蛋炒飯,逼我先吃飯,喝核桃露或者酸奶,等吃得半飽時,才準許我吃燒烤,那樣我就吃不了多少了,他也不用費盡心機把我點的滿滿一大盤燒烤如何弄丟,送人,或者搞髒惹來我的暴跳如雷。
當年我吃剩下的炒飯,每次都是他幫我解決。
我吃得正起勁兒,忽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偏頭看去,是個二十左右的女孩,非常麵生,我疑惑的問:“有事?”
“隔壁燒烤店有個女孩,想請你過去一起吃,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
我疑惑的問:“她叫什麽名字?”
“她說她叫宗政瑤。”
宗政瑤不是要和我斷絕朋友關係麽?為什麽突然出現在澳門,還要邀請我吃燒烤?我滿腹疑問,想了想,覺得還是過去為好,因為我始終感念剛去《斷唐》劇組時,她和堂哥宗政明對我的照顧。盡管他們當時各有私心,對我的關心都不單純,可我依然希望可以繼續做朋友。
我正要起身過去,秦佂阻止道:“別亂跑,你到哪裏,都有可能麻煩纏身。”
“可我不想和她鬧僵。”
“那就讓她過來。再點幾個菜。”
我無奈,隻好拜托那個女孩幫忙去傳話,我又點了幾樣燒烤。
宗政瑤很快過來了,坐下吃了幾串燒烤,喝了半杯水,打量我一番,道:“聽我堂哥說,你前幾天中毒了,現在怎麽樣了?”
宗政明也知道我中毒了?這件事因為秦佂和江雋打過招呼,沒有登報,也沒有上各種網絡媒體,宗政明依然得到消息了,那隻能說明,他還留在澳門,而且,時刻關注著我。
“都可以吃燒烤了,你說呢?”
她笑道:“那就好。不然我堂哥要擔心死了,他想來看你,可是沒有立場登門拜訪張總。”
我一愣,繼而明白過來。宗政明當年回歸演藝圈,和啾啾分開過,就是那次分開,直到她死,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麵。
他肯定覺得愧對啾啾,恥於麵對啾啾的親人。
我笑道:“請你轉告你哥,我很好,不用掛念。張總為人挺和藹,不是難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