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吻戲

  我鬱悶的瞪著他,他到底有沒有把握到男主性格和感情的真髓?


  就在我們對峙著誰也不肯妥協時,在這部劇中擔任監製的藏劍疾步過來,道:“曾玉祺,你真是白混了好幾年的娛樂圈,除了吻戲,就沒有別的詮釋感情的演法了嗎?男主既然最初深愛的是雪胭脂,就得有相應的蕩氣回腸感情發展為依托,隻不過一場惡戰,剛剛認出彼此,女二對他什麽感覺都沒有,隻想殺了他完成使命,這種時候的吻,簡直是褻瀆,會一下子抹殺他倆悲劇結束的感情基調,那麽等最後雪胭脂為了男主和女主不惜灰飛煙滅時,想得到他的一吻,就一點悲劇美都沒有了。他們的吻,隻適合在最後實現,升華,甚至,吻不到,以從生到死,始終求而不得結束,更具有震撼效果。”


  曾玉祺不以為然道:“我覺得一開始來段淺嚐輒止的親吻,表達男主對女二的多年眷念不為過。”


  “簡直是畫蛇添足。”藏劍不滿的看向鍾導演:“你什麽看法?”


  鍾導演也許忌憚著曾玉祺是江盛指定的男主,不便得罪,所以盡管對我的分析深以為然,卻不敢忤逆曾玉祺的話,打哈哈道:“曾玉祺說得其實也有幾分道理。現在的觀眾都喜歡看吻戲和船戲,加點猛料票房更好,也可以讓觀眾感受到更熾烈的感情。克製含蓄的表演不如放開演的好。”


  “放屁!你真不配做導演,好好的故事和角色要被你們兩個毀了。”藏劍大怒:“男主是高冷禁欲的劍仙派大師兄,以降妖除魔普渡眾生為己任,在感情上一直很克製,含蓄,他對雪胭脂的感情很複雜也很含蓄,十分憐惜同情,又很痛恨迷戀,始終都放不下,就算最後她湮滅了,他也忘不了她。但這份感情,更多是精神層麵的,為什麽一定要用最膚淺的接吻來表達?你還不如直接撲倒野戰。再說,他真心喜歡的是女二,如果和女二吻也吻了,做也做了,還有女一號什麽事嗎?不是難以挽回的遺憾,就不需要女一號出現彌補遺憾。”


  鍾導演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是圈內的老字輩,藏劍則是出道才五六年的小字輩,雖然成就上各有千秋,可是論資排輩的話,藏劍不該對他這麽衝。


  再說,鍾導演有過一部票房十幾億的商戰豔情片,在圈內的地位非同一般。


  不過,也許是考慮道藏劍和秦佂的關係很好,這秦佂還是冰河傳媒總裁時,有很多重頭戲都交給了藏劍來拍攝,所以他輕易不想和他撕破臉,強忍著將情緒緩和下來。


  他深吸口氣,道:“監製說得有道理,不過,站在市場的角度,清水片不如感情更激烈的片子賣座。你連個吻戲都不讓江玫拍,怎麽引爆票房呢?”


  “這麽說,你以前拍的電影都是靠接吻船戲甚至全裸才大賣的嗎?”


  鍾導演本來就是靠這這種大膽風格火起來的導演,可是被人當麵指責靠這種因素成功,簡直是對導演兩個字的侮辱,鍾導演哪裏受得了?他從不認為自己才華不足,靠肉來拚的操作理念。


  兩人針鋒相對,差點要動手,曾玉祺趕緊道:“你們都別生氣,算我錯了好不好?我隻是站在男主的角度提個小建議,不行就算了。”


  藏劍冷冷道:“小子,不管你以前在劇組是怎麽混的,有江玫出現的劇組,你最好老實點,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一旦惹怒了她背後那個人,你吃不了兜著走。”


  曾玉祺大概從來沒有吃過這種癟,不服氣道:“她不是陰溝裏翻船了,現在一個男的都沒有釣到嗎?還有誰給她撐腰?”


  “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嚇死你。”


  “誰?秦總和太子爺都對她失去興趣了,宗政明似乎也和她劃清界限,勢不兩立,監製,你不用危言聳聽嚇唬我。”


  我拉住正要發飆的藏劍:“他說得沒錯,我是沒有男人要了,不過,我又不需要靠男人吃飯,憑我自己本事,難道就混不出名堂嗎?何必和這種人爭高下?”


  走出去好遠,藏劍還不依不饒問:“你和這姓曾的認識?”


  “今天剛認識啊。”


  “那我怎麽覺得他故意衝你來?他看你的眼神,似乎有一種勢在必得的不甘,就像,你本該屬於他似的。”


  我沒好氣瞪他:“戲還沒開拍好嗎,你就讓我和他進入戲中了。”


  “你別不承認了,我做了這麽多年導演,最擅長觀察人的眼神。曾玉祺看你的眼神,絕對有問題。江玫,防著他。”


  “我吧,我就讓自己來一點被害妄想症。”


  這件事最後的處理結果是,曾玉祺要求吻戲的意見被駁回,藏劍以監製的身份,特意去提醒導演,男主和女二絕對不許有任何過於親昵的戲份,吻戲親熱戲都絕不可能。


  真是無語啊,之前在橫店拍《斷唐》時,藏劍作為導演,處處監視著我和宗政明,不許有肢體接觸,現在拍小妖妃,他又故技重施。


  不用說,肯定是秦佂的意思,讓他在劇組嚴密監視我,不許我和任何男星有曖昧。


  我今天的戲份拍完後,我打算會酒店歇歇,恰好嬌嬌從澳門來了,她不屑又仇恨的瞥我一眼。


  我知道,霍禦風的死,讓她對我耿耿於懷,她畢竟跟過霍禦風一段時間,後來被霍禦風獻給江盛後,依然偷偷保持著那種關係,甚至聯手想謀算江盛的財產。


  姓霍的死有餘辜,我並不虧欠嬌嬌什麽,所以她不待見我,我也懶得給她好臉色。


  藏劍提醒我道:“江玫,小心著曾玉琪那個小子。明明一遍可以過的鏡頭,他總是出錯,要和你重拍十幾甚至幾十遍,明顯是故意整你,拖進度,消磨你耐心。”


  我點點頭:“放心,我會提防他的,而且我的容忍度有限,如果他一再這樣和我過不去,我就給他點厲害嚐嚐。”


  “你有機會的話,多查查這個人的資料,我總覺得,他對你不懷好意。”


  “好。我等下就找人查查他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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