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訂婚
“那好,程大哥,你幫我們選一個好日子,先訂婚吧。”
“你想好了嗎?訂婚結婚,不是兒戲。”
我點點頭。
我沒想到,程遠嶠會準備得那麽快,才半個月,他就將訂婚戒指和婚紗什麽的都準備好了,因為不敢暴露身份,怕秦佂的人找來,我和左澄的訂婚儀式非常低調隱秘,就在他的海邊別墅裏,和三五個他的心腹,一起見證我們交換戒指。
晚宴散後,他擁著我跳了一會兒華爾茲,輕聲問我:“冰冰,我們晚上可以在一起嗎?”
我心頭猛地一跳,腳下頓時亂了節拍,踩到了他的腳,我趕緊道歉,他微笑道:“沒事,不痛。你……還是排斥我的對嗎?就像四年前一樣。”
四年前,我的感情世界除了秦佂,再沒有別人,其他任何男生,我都視作哥們,可以勾肩搭背,可以嬉笑打鬧,一起玩各種東西和極限運動,但是,絕沒有絲毫男女之情。
四年後,我悲哀的發現,除了秦佂,我還是無法接受其他男人的靠近,不管是綁定情侶宗政明,還是助理秦闖,或者哥們江雋,我都僅僅是當作好朋友,可以玩鬧打罵,不能過分親密,就算是對我恩義大如天的左澄,我也接受不了。
和他緊緊相擁跳舞,已經覺得很不自在,我無法想象要和他同床共枕的畫麵。
可是,看他眼底的黯淡,失望,我心尖一抽,有些愧疚的道:“不是,左澄,你別多心。”
他眼睛亮了一下:“你願意了?”
我點點頭,心亂如麻。
洗澡時,我匆匆忙忙隨便洗了一下,就穿好睡衣躺到了床上。當他沐浴過後,躺在我身邊時,我嚇得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著他,瑟瑟發抖。
難道今晚,我就要和他做那種事?
去年夏末我準備回國複仇之前,他和程遠嶠為了考驗我,曾經給我找過兩個男人。整整一個星期,那兩個男人每晚都會輪流過來和我做這種男女間的事情。
直到我可以忍受了,他和程遠嶠才放我回國。
回國後,我應聘到高峰的公司,以小野模的身份,出入各種最大的夜場,釣取各個有錢有勢的金主,做出最下賤的姿態,打響名號。
可是除了秦佂,我並沒有和任何金主有過實質性的交易,此刻突然要和左澄以純粹男女間的關係躺在一起,甚至需要發生點什麽,我緊張的小腿都快抽筋了。
他似乎也有些緊張,身子緊繃,默默的看著我,過了好久,他伸出手臂將我攬入懷裏,我戰戰兢兢,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同樣急促紊亂的心跳。
當不小心屈腿,碰到他下麵有了很大反應的某物時,我嚇得差點尖叫出聲,看來,真的難逃一劫,他都這樣了,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沉默了好久,他低聲問:“冰冰,你拍的《斷唐》第一季,據說風評不錯?”
凝滯的氣氛終於鬆動了幾分,我緩過一口氣,道:“嗯,可是因為和夏雪琦水火不容,無法再拍第二季了。這部劇是網劇,版權還沒有出國,你估計還沒有看過吧?”
“嗯。我好想看看你在劇中的風采。”
“我手機視頻裏存了一些,你要不要看?”
“要啊。”
我趕緊離開他的懷抱,去床頭櫃取手機,翻出那幾段視頻給他看。
他讓我枕著他胳膊,一起欣賞這些精彩片段。
全部看完之後,他讚歎不已,在我臉上親了親,當我瞪大眼睛,緊張萬分時,他遲疑了一下,吻落在我唇上。
瞬間,我像是被點了穴,渾身僵住。
不是排斥,更不是激動,隻覺得惶恐不安。
我和他已經訂婚了,我還承諾了兩年後結婚,未婚夫妻之間親吻或者親熱,都是很正常的,可我為什麽不希望和他發生這些親昵的關係?
我這樣,不是對他的不公平和殘忍嗎?
他在行使正常的未婚夫權利,可我,表麵沒法拒絕,心裏卻是抗拒的。隻希望這一刻再遲一點發生,不管推遲三天五天,三五個月,或者三五年都好。
感覺到我的無措和不肯回應,他在我唇上的吻蜻蜓點水即收,我暗暗鬆了口氣。
躺在他懷裏,我隻覺分外難熬,如果接下來的兩年,一直要這樣渡過,我恐怕會崩潰,可是,我又不敢表示出對他的排斥,怕他傷心,怕自己做負心人。
我沒話找話,想打破這尷尬氣氛,他溫柔應答,極力配合,想消除不自在的氛圍。
極度難受中,我不禁動念,還是回國去拍電影吧,那樣就不用夜夜和他同床共枕,躺在他的臂彎裏了。
我一動不敢動,半個小時後身子就有些酸麻,好難受啊。
他輕輕歎了一聲:“你是不是想回去拍戲?”
原來,我的每一個念頭,都被他敏銳捕捉到了,我更加愧疚不安:“左澄,要不,我們明天就結婚吧,我不拍戲,也不回國,我永遠留在你身邊。”
等真正成為夫妻,我就不會再排斥這種事了吧?
他定定的凝視我半晌,有些苦澀的搖搖頭:“讓你這麽委屈不甘的嫁給我,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冰冰,我不逼你,去做你喜歡的事情吧,等你玩夠了,徹底放下那個人,再回來。我永遠等著你。”
他越是這麽通情達理,我越是愧疚得想殺了自己,我怎能對秦佂念念不忘?真正該傾心相許的人是左澄,隻有他這些年從來變過,一如既往的對我好,對我無限遷就容忍。
我怎能辜負他?
我心裏酸酸的,不由抱緊他:“對不起,我心裏太亂了,你再等我一段時間好不好?”
“好。等多久我都願意。冰冰,回去拍戲吧,找到一份你喜歡的事業,做出成就來,你心裏的空洞就會被填補,就會忘了那些不值得留存在你記憶中的人和事。”
我點點頭,感激不盡,我近來的確時常覺得迷茫,心裏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該去哪裏,似乎放棄複仇後,我就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