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吹

  “贏一個病人,你光彩麽?”


  “輸給一個病人,我更沒麵子。”


  “那……不如我們扯平吧,改天再比。”


  “改天就改天。那你什麽時候開始聽我的,別再當秦佂的哈巴狗?”


  “等你真正贏了我的時候。”


  四十多分鍾後,我們到了附近的港灣。隻見海麵上一艘幾十層高的豪華巨型遊輪,衣香鬢影,絡繹不絕。


  江盛不愧是平分澳門半壁江山的南部賭王,港澳台大半個名流圈都出動了,甚至國外各地的名媛紳士,權門世家,商界新貴等等,全部雲集於此,借著賀壽尋求各種機會。


  上千名保安將蜂擁而來的狗仔們全部堵到警戒線以外,一旦哪個膽大敢逾距,就會被武力驅逐。


  停好車後,江雋牽著我的手向宴會大廳走去,有眼尖的狗仔很快認出了我:“江玫,幫你拍兩張可以嗎?”


  “江玫,請問我可以給你做個專訪嗎?”


  “江玫,請問你和太子爺是什麽關係?”


  我要是擺譜擺的太過也不好,就停下步伐,擺了幾個姿勢讓他們拍。


  別的狗仔一看,全部發了瘋似的往我這邊擠,都想搶奪第一手最勁爆的料。


  江雋笑嘻嘻道:“你們記得好好修圖,如果有任何瑕疵,我饒不了你們。”


  “臭小子,姐傾國傾城,用的著修圖麽?”


  “這個詞,你配得上嗎?”


  “難道你配得上?”


  “除了佂哥,沒人配得上。”


  也是,誰有秦佂那畜生好看?男女老少通殺,從顏值到身材到氣場到能力手腕,都無人可及,拽似神仙。


  江雋手握成喇叭狀,衝著狗仔們喊:“記得明天頭條這樣寫,小野模江玫傍上賭王之子,嫁入豪門不是夢。”


  “有你這麽黑我的嗎?”


  “你來澳門,不是為了逃避娛樂圈的黑料嗎?征哥說,反擊黑料的最好法子,就是製造黑料。”


  “黑上加黑?”


  “不,以毒攻毒。當黑到無法再黑時,就失去新聞價值了,到那時,挖掘你正麵消息的報道就會吃香,隻要稍加引導炒作,就能將你往另一個方向熱炒。”


  我眼睛一亮:“置之死地而後生?嗬,秦總不愧是秦總,想任何問題,都出其不意。”


  “錯!是出奇製勝。”


  我心服口服的點點頭,秦佂今晚把我交托給你江雋,就是為了這個效果麽?


  等上了遊輪沒多久,來賓差不多全部到齊,遊輪就開始航行了。


  江盛有子女十七八個,各行各業都有,各個都是各自領域的佼佼者,除了叛逆不羈無所事事的江雋。


  哥哥姐姐們都忙著討好老爺子,想謀取更多好處,他倒好,躲得遠遠的,和我一起在甲板上賞夕陽,品紅酒,聽音樂。


  我酒量不錯,他這紅酒又是稀釋珍藏,一瓶起碼大幾十萬上百萬,喝起來特有味,我就一杯接一杯的,當飲料喝:“江雋,我不想利用你。真的,我一無所有,無情無義,無以為報,被我利用的人,都隻落得一場空。”


  “江玫,你太蠢了。”


  “我隻是不想背負太多人情債。”


  “我是為佂哥幫你的,要欠債,也是他欠,不關你的事。”


  “這樣啊……”我的負罪感減輕了幾分。


  這些天,我不時的會想起和宗政明,宗政瑤堂兄妹在橫店拍戲時的情形。


  那時的我們,似乎是真正的友誼,一起出去吃東西,一起喝酒聊天,一起研究劇本,聽他給我講解怎麽演好這個角色。


  可是後來,鬧到勢不兩立的地步,在媒體上成為壁壘分明的兩大陣營,一個一黑到底,一個高潔如神,偶爾想聯係一下,問候一聲,都覺得有些不便,大有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的趕腳。


  為此,我再也不想背負這樣的人情債了,沉甸甸的壓在心裏,太難受。


  不過,既然秦佂將人情攬下了,他越倒黴,我應該越開心,那就多利用利用江雋,讓他多欠點,哈哈。


  江雋摟著我肩膀,擺出哥倆好的姿態,笑嘻嘻到:“江玫,你千萬別喜歡我,我怕自己又帥又有才,還溫柔體貼,會讓你把控不住。”


  我擂了他一拳:“滾遠點!誰會喜歡你?知不知道自知之明四個字怎麽寫?就你?有錢稱得上,有才,嗬嗬……我怎麽沒有發現?”


  “我發現你特俗,特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有錢的是我老爸,有才的是我。知不知道我在世界探險家中排名多少?”


  “多少?”


  “前幾位。”他得意問:“知道我在世界攝影大賽上的名次是多少?”


  “多少?”


  “各種大獎拿到手軟,從來沒有掉出過前三,冠軍的次數太多了。”


  我驚訝不已:“不是吹的吧?”


  “小爺做事,用得著吹嗎?做我喜歡的事,我一定要做到最好,才不枉我自負一場。”


  “你爸支持你嗎?”


  他搖搖頭:“我媽已經毀他手裏了,我才不會讓他接著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再說我靠探險和攝影賺取的資金足夠我為所欲為,又沒有花他一分錢,他有什麽資格管我?”


  我更加震驚:“你沒有花你老爸的錢?我看你私人跑車都好幾輛了,更別說你從頭到腳都是奢侈品,出入最低都是五星級酒店。”


  “不是說了,我得獎太多嗎,隨便拿幾個獎杯出去換點小錢花花就差不多夠用了,何況我興之所至,會兼職一下各國權要的私人翻譯或者保鏢,我還有一家公司。”他忽然壓低聲音:“公司的事你必須得保密,我不想讓人知道,特別是我爸。”


  “為什麽?”


  “反正就是不想讓他知道,除了佂哥,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透露過。”


  “那我就是第二個知道你秘密的人?真不知道是榮幸,還是不幸啊?”


  “當然是榮幸。”他拍了我後腦勺一下,將杯子裏的酒分給我一半,我嫌棄的撇嘴:“一點都不注意衛生,幹嘛讓我喝你剩下的酒?”


  “什麽喝剩下的?有福同享懂不懂?”


  “髒死了!”除了秦佂,我從來不習慣和任何人共用杯子和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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