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裝
車門砰的一聲再次關上,完了,黑粉們要將我困死車中嗎?
我正恐懼的哀歎,就見秦佂挺拔秀祈的身姿擋在車門前,擋住烏壓壓的人群,不許他們靠近半步。
他的兩個保鏢也在驅趕那些瘋狂的黑粉們,禁止他們衝過來砸車,打人。
什麽時候,不共戴天的仇人,成了我生死邊緣的保護神?太玄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救護車來了,車門打開,醫護人員將我抬上擔架。細雨飄灑,人群喧鬧,各種辱罵叱責我的聲音,和一雙雙鄙夷仇視的眼睛,讓我不寒而栗,不少人磨牙拚死掙紮著想衝過來。
狗仔們已經將攝像機對準了我,就在這時,秦佂的外套兜頭蓋下來,將我腦袋和臉捂得嚴嚴實實,一片漆黑,我看不到外頭,別人也看不到我。
熟悉的煙草氣息,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還有他獨特的淡淡體香,讓我瞬間百感交集,像是回到了從前。
開始,為什麽有濃鬱的血腥味?還有,能不能別蓋得這麽嚴實啊?我又不是屍體,幹嘛要蓋著我的臉?
不對!難道我流了很多血,我死了?
我下意識掙紮著動了動腦袋,想抬手把衣服給撥拉開,然而胳膊痛的抬不動。
耳畔似乎聽到秦佂壓抑不住的一聲悶哼,有血滴答滴答往下落的聲音,有幾滴甚至滴到我的手背上。
秦佂受傷了?不等我想明白,擔架狠狠晃動了幾下,差點把我顛下去,似乎聽到周博的聲音:“滾開!讓開!沒看到傷情嚴重嗎?你們到底是粉絲狗仔還是雇傭來的殺人嫌犯?!”
終於,蜂擁的人群三開,我順利被抬上救護車。
當車子開動後,我臉上的外套被揭開,我正想大罵秦佂,卻見湊到我麵前的是一張小護士的臉:“你哪裏難受?”
“胳膊……秦總呢?”
“醫生正在給他止血。”
我猛地想起檸檬,趕緊問:“我助理怎麽樣了?”
“她昏迷了,具體情況要等醫院檢查之後才能確定。”
我憂心如焚:“一定要檢查全麵點,不管花多少錢,請務必治好她。”
“我們醫院會盡力的。她隻是昏迷,不是重傷。”
到了醫院,救護車打開,一個醫生疾步出來,道:“正門被記者們圍得水泄不通,我們必須從側門走。”
我趕緊吃力的抬起手臂,將外套搭在頭上,這時我才明白,秦佂給我蓋住臉部,是怕被記者們惡意的拍下來吧?
到了急診室,我和檸檬被分別帶去做檢查,簡直累到崩潰,做了好多種檢查,終於我眼睛一黑,徹底昏睡過去。
無邊的黑暗中,忽然燒起熊熊大火,我在火海中無路可逃,痛的生不如死,漸漸窒息,喘不過來氣……
要死了嗎?無邊的恐懼疼痛籠罩過來,忽然,有一雙溫暖的手臂,緊緊摟住我,是左澄來救我了嗎?
我死死抱著他,嘶啞著喊道:“救我,救我,我怕……”
然而,不是清冽的薄荷香,而是熟悉的煙草和特異的男子體香,是……秦佂?!
我嚇得驟然一驚,徹底醒過來。
睜開眼,就見身邊躺著一個人,正抱著我,手掌纏著厚厚的紗布,還有血漬滲出,額頭也有一道玻璃之類的割傷,估計是他一掌拍碎窗玻璃時,不但被碎片傷了掌心,還被飛濺的碎玻璃傷了額頭。
我想掙開他的雙臂,不料他抱的太緊,怎麽都不肯鬆開我。
“秦總……”
一個嚴厲刻板的女子聲音道:“別吵,秦總需要好好休息。”
我側頭看了看,是秦佂那個女助理:“他怎麽了?他沒有病房嗎?”
“他不放心你,非要待在一個病房裏。”
“……”我無語的用力推他,狠狠掐了他手臂一下,終於,秦佂睜開了眼睛,不悅的瞪著我:“白眼狼。”
他的襯衫被我弄亂了些,露出脖子和手臂等處的傷,我這才驚覺,他身上的傷雖然不深,但是稱得上傷痕累累,有好多處,難怪一股血腥氣呢。
仇人受傷,我應該幸災樂禍,可是,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相反,鼻子有些酸酸的。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仿佛怕我離開,我擔心的問:“你怎麽不處理一下傷口?”
“流血太急的兩處都縫合了,沒事。”
“什麽叫沒事?你不知道疼嗎?”
“疼啊,全身都疼。”
“叫你助理找醫生來啊。”
他抿唇不語,他的助理也一動不動。
這對神經病!我隻好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一點,傾斜著身子按牆壁上的應急鈴。
剛接通,說了下情況,他就又從後麵黏過來,環住我的腰:“別動,抱抱。”
“秦總,你幼稚不幼稚?我又不是你媽,別這樣黏糊成嗎?”
“我缺愛。很缺很缺。”
“……”我車禍,渾身好好的,隻是腦袋有些昏沉,胳膊肘稍微有點磕碰,但是沒有破皮。怎麽感覺他傷得挺厲害,而且還傷到了腦子?
護士過來後,要幫他檢查傷口,他如臨大敵似的:“把藥棉紗布和藥水都放下,出去。”
護士一臉懵逼,女助理麵無表情道:“這個病號好好的,她可以伺候秦總。我們都出去。”
我頓時明白了,這家夥就是故意留著這些小傷不處理,等著我給他塗藥包紮,想占我便宜。
可是護士和女助理一走,秦佂可憐巴巴的瞅著我:“疼……”
我又好氣又好笑,沒好氣道:“滾起來,讓我檢查一下。”
“沒力氣,需要你親親。”
我狠狠掐了他手臂一下:“叫你裝!”
一掐,感覺粘乎乎的,一看,手指上都是血,居然掐到了他的擦傷。
他疼得嘴角一抽,我趕緊湊過去親親他的臉,他將另一邊臉也轉過來:“別忘了這邊,要公平。”
我隻好再親,他眉開眼笑,一下子坐起來:“舒服!一下子充滿力量了。”
無賴!我白了他一眼,他指了指自己扣子:“解開。”
“幹嘛?”
“不是檢查傷口嗎?不脫怎麽看?難道你希望別的女人來看,來摸?”
“這……”當然不能,還是我看我摸最好。我三下五除二解開他的全部扣子,把他襯衫給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