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黑反攻

  可惜,一場我覺得步步為營完美捕獵的愛戀,到頭來,卻是我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秦佂這個混蛋最後背叛了我,不但想和夏雪琦聯手燒死我,還娶了她。


  這世上,哪有真愛可言?一切都是鏡花水月的騙局。


  我收斂雜念,專心看起劇本。


  半月後,周五,我的腿腳還沒有完全複原,一瘸一拐的,穿上秦闖帶過來的長裙,精心妝扮了一番,他帶我趕往最奢華的田園別墅區桃源城。


  S市大部分有權勢地位的富豪權貴們會選擇的地方,都是郊外山區的桃源城別墅區。


  最中心部分的桃源居大酒店,無疑是這片最豪華別墅區的心髒。


  隻要是特別大型的上流社會盛宴,都會選擇在這裏舉辦。


  坊間流傳,不在桃源居巨型的宴會,就稱不上高端宴會,想躋身豪門,必須參加桃源居的盛宴,這裏的酒會,已經成為大部分人想跨入名流社會的一個門檻。


  《斷唐》是冰河傳媒第一次嚐試季播劇,前期的炒作手段多樣,現在第一個季度的殺青宴又在這麽上檔次的一個聖地舉辦,可想而知有多重視這部網劇了,各方媒體和名流商賈自然蜂擁而至。


  大半個小時後,我和秦闖到了桃源居門外,在他的攙扶下,我小心翼翼下了車,忍著腿部的疼痛,盡量風姿綽約的往裏走去。


  億萬霓虹閃爍,大型噴泉夢幻綺麗,四周錯落著幾十棵桃樹,早就過了桃花爛漫的時節,現在的樹上,掛滿香噴噴的桃子,古典音樂聲中,一切都美輪美奐,恍若夢境。


  我正在驚歎這奇異美景,各路記者蜂擁圍過來,閃光燈卡擦卡擦,閃瞎了人的眼睛。


  我正在哀歎要遭殃,記者們一擁而上,豈不是要擠斷我的腿?


  好在十幾個保安忽然衝過來,將記者全部擋開,護著我和秦闖向會場走去。


  我身姿妖嬈,長裙也別出心裁,又大氣典雅,無奈腿腳很痛,骨頭還沒有長好,就算有秦闖攙扶著,走路一瘸一拐,影響了整體美感。


  所以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貴賓們的矚目,隻讓狗仔們嗅到了爆料的素材。


  正在我艱難前行時,人群忽然爆發出歡呼聲,甚至放起煙火迎接,記者們也嗡的一聲,全部向那裏奔去,爭搶第一手采訪。


  我回頭望去,就劍豪華敞篷跑車打開,門童熱情的上前拉開車門,一雙酒紅色的高跟鞋跨出車門,一雙修長如玉的大長腿從車裏出來,在保鏢們小心翼翼的輕輕扶持下,一身黑色長裙,一頭長發高挽的夏雪琦,在夜風輕拂中,在眾星拱月的簇擁下,下了車,驕傲的仰著下巴,看向桃源居大酒店的招牌。


  她華美的儀表,絕傲端莊的姿態,相當有料的胸,和看似清純出塵的氣質,讓大部分男性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她。


  她低頭輕笑,伸手輕輕掠了下垂落下來的一小縷頭發,然後儀態萬方的向我走來。


  記者們的閃光燈一刻不停的對著她,她款款走到我麵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特意看了看我的腿,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發出銀鈴般的一聲嬌笑:“江小姐為了博取頭條,還真是蠻拚的,居然能狠心摔斷腿,嘖嘖,勇氣可嘉。能夠對自己狠,才能爬得高,站得穩。”


  我心裏一沉,在娛樂圈,真真假假變幻莫測,誰也不知道誰哪句話真,哪句話假,隻要能成為最好的炒作話題,什麽樣的事情都可能發生。


  夏雪琦當著這麽多媒體的麵,顛倒黑白,將我的腿傷說成是刻意弄傷,不但可以敗壞我的名聲,給我按上不擇手段的汙名,還能掩蓋她故意在外景地挖坑謀害我的事實,正是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記者們各個興奮異常,像找到了大堆骨頭的狗,卡擦卡擦不斷的搶拍我和她的鏡頭,我和她此刻明明隔著一米多的距離,卻能感覺到火花四射的碰撞摩擦味道。


  我怎能任由她瞞天過海,肆意抹黑?


  我嫣然一笑:“夏前輩真是喜歡開玩笑,明明我騎術不錯,卻愣是在你家的馬場踏進成片的兔子窩,從馬背上甩出去十幾米遠,跌落在亂石堆上。不知道是該怪這些兔子窩長的太不是地方呢,還是該怪我點太背,偏偏就我騎的馬那天老是受驚躥跳,狂奔到兔子窩那裏玩驚險刺激。”


  周圍噓聲一片,眾人麵麵相覷,夏雪琦臉色微變,卻笑得非常純良無害:“哦?馬匹那天都好好的,我們夏家請的馴馬師都是最優秀的,怎麽就你控製不住坐騎呢,是不是你噴灑了香水的緣故?馬兒受不了香水味。一般女孩子去騎馬玩時,都會謹記這一條的。”


  “夏前輩還真是會找理由開脫。”我暗罵她老奸巨猾,卻也沒有更好的措辭反駁。


  沒錯,那天追殺戲,除了我都是男人,所有的馬匹就隻有我的坐騎聞到女人的香水味,眾人自然有理由相信,馬兒是受了這種刺激。反正誰也沒有證據證明那批馬被動了手腳,更無法證明,那片兔子窩是早有預謀。


  夏雪琦一句話扳回來局勢,鄙夷的哼了一聲,擦身而過,向台階那裏走去。


  我腿腳不便,上台階簡直就是最出醜的時刻,秦闖低聲道:“玫姐,要不我抱你上去?”


  “不用,她不是誤導媒體認為我故意自殘雙腿博取關注度嗎?我就博取關注度給她看。”


  我艱難無比的一拐一拐,一級一級,上著台階。


  閃光燈都關注著我這麽醜的姿勢,卡擦卡擦拍個沒完,我鼻尖沁出了冷汗,卻依然不緊不慢,艱難又倔強的獨自往上走。


  夏雪琦已經走到了觀景台,居高臨下不屑的俯視著我,那眼神,就像我是她踩在腳底的螞蟻,必死無疑,卑微無比。


  我暗暗咬牙,夏雪琦,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前爬,換我用高高在上的玩味目光俯視你的卑賤可恥下場。


  正在我暗自腹誹想象時,忽然身子一輕,被人公主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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