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源神鄉的NPC們(中)
黑暗渦旋中的流光漸漸消逝，渦旋的旋轉慢了下來，緩緩向內裏收攏。
“感謝您如同造物主般的恩賜，我的王。”沙啞磁性的嗓音自左四的渦旋中傳出，回蕩在殿堂內，黑紫色的長筒靴自渦旋中邁出。
一個模樣嫵媚妖豔、身材高挑女的性身影自渦旋中走出，她以頗顯雍容的姿態單膝下跪，白色的柔順長發垂落在地，惡魔般的犄角緩緩抬起，她以頗具狂熱的目光注視位於高台上的李宅。
李宅同樣也注視著她，這個首先誕生的高級NPC。
她的穿著，實在是過於清涼而充滿誘惑。
黑色的長手套將大半個手臂包裹，露出皮質長裙肩甲下的泛著淡淡紫色的大塊肌膚。
皮質的長裙邊沿繡著暗金色的紋飾，堪堪包裹住半截大腿，兩截長長的裙擺自她左右垂下，卻起不到遮擋的作用，導致小半截大腿上的肌膚裸露，之所以是小半截大腿，是因為她穿著黑色過膝長靴。
最主要的是，由於眼前之人身材實在太好了，以致於某物正呼之欲出。
卡薩德拉，半暗夜精靈半魅魔血統，職業為黑暗祭司學徒，以暗之精粹為基礎材料創造而成，花費經驗值759萬。
在卡薩德拉出現在第一時間，李宅腦海中就浮現出有關她的信息。
這很不妙……他暗道，與此同時擺了擺身子，身體前傾，以防止自己接下來可能露出的窘態。
在下屬麵前維持威嚴很重要，如果‘那樣’的話…就有些糟糕了。
該死的魅魔天生被動技能誘惑和暗夜精靈的天生被動技能魅力提升！
“卡薩德拉。”
“您忠實的奴仆時刻候命，我的王。”沙啞磁性的嗓音緩緩自紫色的唇間吐露，卡薩德拉頭顱低垂，將有著鋒利指甲的手握緊放在胸前，她手上的根本不是長手套，而是惡魔天生的角質外皮，隻是由於是魅魔族的緣故，角質外皮頗為柔滑，顯得像是皮手套。
“麻煩你…以後穿多點。”
在李宅不可見的視角下，卡薩德拉頗為精致的麵容明顯僵直片刻，卻還是保持語氣不變答道：“請您務必不要用麻煩這種語式，如果是王的命令，您的奴仆卡薩德拉必將謹記並遵守。”
淡淡的黑色霧氣自卡薩德拉裸露的肌膚上湧出，將她籠罩在內。
片刻後，黑霧消退，身著一襲黑色皮質裙袍的卡薩德拉出現在李宅眼前。
皮質裙袍的邊緣等處依然有著暗金色的紋飾，但大部分惹人眼球之處卻是擋下了。
見此，李宅滿意地點頭。
這才像樣子，整天穿的那麽澀情著實不好，會擾亂他的心境。
寧靜致遠，淡泊明誌，美色誤人。
有些東西，還是要主動避免的好，歡愉之事，不過一時，又哪能比的上長生永壽、自在逍遙來的快活？
“不知，奴仆現在這身，王還喜歡？”卡薩德拉不知何時又將目光投向他，淡紫色的雙瞳微閃，似乎有些期待。
對於這種弘揚正確三觀的事情，李宅自然是要鼓勵的，於是他道：“我很喜歡。”
嗖，嗖。
卡薩德拉的節裝長尾不斷甩動，身軀顫抖著，以狂熱的語氣麵帶潮紅道：“能夠愉悅王，奴仆感到格外榮幸！”
噠，噠，噠。
李宅輕敲王座座沿，抿了抿嘴，最後也沒說出什麽。
這很不妙……
噠。
輕小的落地聲響起並回蕩在一時有些寂靜的殿堂內。
“請問，你就是，創造我的主人嗎？”
清脆優美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李宅微微失神。
他將注意力投向聲音傳來處，頓時被紅毯上一個纖巧的身影吸引住目光。
淡藍色的長發，潔白的過膝長衫，在地攤上靜靜矗立的雪精靈般聖潔的小丫頭正輕歪腦袋，用好奇而憧憬的純淨目光注視他。
她周圍似乎飄蕩著冰晶般的光屑，事實上，的確如此，因為她是雪精靈。
她是純淨的化身，李宅心道。
克裏斯汀，以冰之精粹為基礎創造而成的冰的魔法使，花費753萬經驗值。
當然，她現在還不是魔法使，隻是魔法學徒，但她未來一定會是。
“來，到我這來。”李宅伸手雙手，麵帶喜愛道。
或許是因為李宅本身具有的親和力，或許是身為被創造者與創造者生來具有的冥冥中的聯係，克裏斯汀在猶豫片刻後，快步跑向高台上的李宅。
她在幾個輕巧的跳躍間，來到高台之上。
李宅伸手將她接住，揉了揉她的腦袋，“真是可愛。”
看上去隻有十三、四歲的克裏斯汀的藍發被揉的有些亂，她麵色微紅，卻目光的閃亮地注視著李宅。
小姑娘腦袋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製作29級製式冰法杖。’
消耗38萬金幣後，一根小巧精致的冰藍色法杖出現在李宅手中。
“來，這是你的禮物，克裏斯汀。”
克裏斯汀沉靜片刻，眨了眨眼，輕輕將法杖接過。
她注視法杖片刻，臉上展露笑容，將法杖抱在懷中，用臉輕蹭。
“這個法杖的名字叫做極寒，喜歡嗎？”
“喜歡！”
“還沒完哦。”
李宅帶著逗弄小姑娘的心思，輕點法杖尖端的冰藍色寶石。
‘啟動神話級副本權限，綁係並生成本命裝備，目標人物高級NPC克裏斯汀，目標裝備極寒。’
伴隨著他心中的話語和手上的動作，一點金光自他落在法杖上的指尖如水中漣漪般擴散，蔓延至整個法杖，同時也將克裏斯汀包裹住。
克裏斯汀轉了一圈，懵懂地注視著身體上的異常。
“你和我同樣身為奴仆，承受王的這般恩賜，卻不知感恩，實在是辱沒了王的恩典，辜負了他的期望。”
莫名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自高台之下傳來，李宅下意識地轉頭看去，發現卡薩德拉此時看向高台。
他注意到卡薩德拉的目光，準確來說是看向克裏斯汀的目光，有些可怕。
“實在抱歉，主人，奴仆真地很感謝你的恩典。”克裏斯汀輕提襯衫的兩邊的衣角，身軀輕輕低下。
這卻是小孩專屬的禮節了。
或許克裏斯汀看他更像是長輩。
李宅隨意地點了點頭，表示他並不在意克裏斯汀的冒昧。
在心中稍作思索後，他大概明白了卡薩德拉眼下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他起身邁步走下高台，來到卡薩德拉身前，注視這位嫵媚窈窕的半精靈半魅魔片刻，笑道：“卡薩德拉，身為我的屬下，我又怎麽會忘記你。”
一根以紫黑色為色調，高度達1.5米的權杖出現在他手中，權杖頂端為中空半圓形結構，一枚淡紫色的寶石在中空地帶的黑氣間上下飄動。
他將權杖遞給一臉狂熱，身軀顫抖，尾巴幾乎痙攣的卡薩德拉。
卡薩德拉高抬雙手，以無比虔誠的姿態將權杖接下。
這柄權杖卻是已經與她綁定好了的。
它已經成為紅色的唯一綁定裝備，有別於金色神話的另一個體係。
“感謝您大慈大悲的恩典，我的王！”帶著顫聲的沙啞磁性嗓音在殿堂中蕩漾。
“看到主上您與新的屬下們相處和睦，身為您舊屬的我由衷地感到欣慰。”
寬厚而富帶金屬磁性的嗓音響起。
欣喜湧上心頭，李宅下意識向聲音來處望去，明亮的煤油燈光中，一個渾身披覆亮銀色鎧甲的高大身影映入眼簾。
“羅伯特！”
李宅拋下身前仍處於激動狀態的卡薩德拉，邁步迎上去。
嘭，地麵輕震，煥然一新的大管家單膝下跪，將手置於胸前，將頭顱盡量低下，“屬下在！”
李宅走到大管家身前，觀察他新的軀體。
即使呈跪坐姿勢卻依然比他高出一頭的體型，保守估計有3米之高。
銀白色的鎧甲散發著幽冷的光輝，單瞳的紅色晶體眼眸在頭盔的三叉型開口下光芒閃爍，述說著他心頭的不平靜。
斯迪姆·羅伯特，Lv.1級的初級戰士，種族為因加入神器碎片而誕生的特殊變異體神性械族。
可以說是已出場的三位裏最強一人了。
“感謝主上如造物主般的恩賜，托你之福，屬下，已重獲新生！”
“先起來吧。”
盡管李宅心頭有很多想要說的話，但一時卻突然不知道說什麽了。
徒化作這麽一句簡單的話語。
大管家緩緩起身，展露高達三米之上的魁梧身形，他後撤一步，微微俯身，如以往那般侍奉在李宅左右，無聲言說著兩人的主次。
“我的王，不知眼前這位是……”
雖然克裏斯汀依然歪著腦袋、雙目迷茫地向李宅這邊望著，然而敏銳如卡薩德拉已經發現了李宅對待大管家與她們兩人的不同。
不待李宅回話，大管家已充分發揮出他作為屬下的職責。
“卡薩德拉女士，我是主上的舊屬，因他的偉大力量而獲得新的身軀。”
“原來如此，卡薩德拉向侍奉我王多時的您獻上敬意！”
已經起身的卡薩德拉以優雅的姿態微微頷首，她上下觀察大管家的金屬質身軀片刻，臉上流露出放心的笑容，她看向一側，道：“另外兩位也蘇醒了呢。”
說著，卡薩德拉同樣來到李宅的身側，她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瞥了一眼角落處傻站著的克裏斯汀。
隨著卡薩德拉之前的目光望去，隻見，最右側的黑色漩渦中，一隻包裹著渾濁霧氣的腳從中邁出。
緊隨而至的，是渾身包裹在灰濁霧氣當中的模糊身軀。
阿迪爾，擁有著唯一稀有職業詭秘使徒，特殊變異種族混沌體。
真是出乎意料…李宅暗歎。
將剩餘的材料融合，所獲得的NPC卻比其他三人還要強大詭異。
存在於伴生灰霧中的阿迪爾觀察周圍片刻，注意到正觀察他的李宅。
一隻枯瘦的手自灰霧中伸出，放在應該是胸口的地方，一隻幹裂的膝蓋同樣自灰霧中探出，單膝下跪。
阿迪爾虛無縹緲、莫名森冷的話語緩緩自灰霧中飄蕩至李宅耳邊，“致敬如黑夜中最冷酷致命的寒氣、吞噬一切希望的偉大絕望、打破秩序的混亂規則，我的主人——”
在李宅身旁的卡薩德拉不由打了個寒顫。
身後傳來輕微的拉扯感，卻是不知何時來到李宅身旁的克裏斯汀因害怕而捏住了他的衣角。
就連身旁的大管家都下意識運作起他那魁梧的身軀。
呲——
灼熱的蒸汽自他的背後彌漫升騰。
由於阿迪爾合成方式的不同，或許是內疚使然的原因，李宅心裏同樣有些打鼓，但他還是強裝鎮定道：“感謝你的溢美之詞，阿迪爾。”
“請我主務必不要這麽講——”阿迪爾以虛無縹緲的話音道，空氣中似乎升起寒意，“感謝之類的話語，自您口中說出，實在是對您忠實奴仆最深刻的侮辱——”
“以奴仆認為最動人的語言對我主報以美譽，實在是再自然而然的事情不過了——”
時間緩緩流逝，阿迪爾始終將頭埋低著，似乎都要貼在地麵。
捏住李宅衣角的手漸漸鬆開，殿堂內回蕩起輕微的安心歎息聲。
看來，NPC的忠誠沒問題，李宅心道。
而僅剩的最後一個漩渦，也在此刻收縮至極點，無聲地消失不見。
耀眼的光芒陡然充斥在殿堂之內。
節裝的黑色角質長尾在卡啦啦的響聲中擋在李宅身前，柔軟卻緊實的觸感自身側傳來。
卻是卡薩德拉將身軀貼在他的身側，單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是想要保護我嗎？
李宅猜測，於是沒有說什麽，以防辜負卡薩德拉的一番好意。
他卻沒有注意到卡薩德拉時不時瞥向他的熱烈眼神和略顯潮紅的麵色。
“嗷嗚——”
濃鬱的乳白色聖光升起後瞬息間消散，一隻毛發灰黃的小狗緩緩自半空落下。
它的身著繚繞著兩道光，一金一銀，兩道光分別構成一隻大狗和狼的模樣。
金光融入它的身軀，如雄獅般的蓬鬆金橙色毛發自它的脖頸處蓬勃生長。
銀光融入它的身軀，一撮銀白色的月牙形毛發落在它的胸口處。
敖無，種族為金銀犬/聖龍，無職業。
看著緩緩落在地上的小生靈，李宅的思緒一時飄向不知何處。
太像了啊……巴克巴薩。
“嗷嗚，嗷嗚——”
敖無蹦跳著來到李宅腳邊，伸出粉嫩的舌頭、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尾巴歡快地搖晃著。
李宅與大管家對視一眼，雙方隱晦地輕輕點頭。
他動了動胳膊，微笑示意卡薩德拉自己沒危險，可以鬆開了。
卡薩德拉身軀抖了一下，稍顯慌忙但依然優雅地退下身去，她低著頭，掩飾自己臉上的竊喜。
克裏斯汀抬頭不解地注視她，眨了眨眼。
李宅緩緩蹲下身，伸手撫摸高度堪堪達到他半截小腿的小生靈，“狗……敖無，你好。”
“嗷嗚！嗷嗚！”
敖無小幅度地移動腦袋，閉上雙眼，迎合著李宅的撫摸，看樣子很是享受。
巴克巴薩可從不讓人摸它的腦袋……李宅思緒不禁又回到巴克巴薩身上。
衣角處傳來輕微的拉扯感，李宅回頭看去，發現克裏斯汀正目光閃亮地看著他。
稍微思索片刻後，他麵帶笑容，伸出另一隻手放在克裏斯汀的腦袋上，克裏斯汀將眼睛閉上，臉上帶起微笑。
如同絲綢般滑順而有些冰涼的觸感，摸起來相當舒服。
“身為奴仆，卻主動要求王為你服務，成何體統？”帶著怨念的語氣傳到耳邊，李宅發現卡薩德拉正用有些可怕的目光注視克裏斯汀。
“沒關係，卡薩德拉，她還隻是個孩子。”
“請你務必不要講這些話，我的王。”
“身為您的奴仆，卻要求您為我們服務，實在是對您奴仆最大的折辱，我為此感到羞憤！”
“我主，您的仆人阿迪爾認為卡薩德拉女士說的對——”
“好了，卡薩德拉、阿迪爾，這是我的決定，適可而止。”看著克裏斯汀純淨中帶著委屈的眼神，李宅的語氣微微加重。
卡薩德拉身軀一顫，頭深深低下，似乎是要將自己埋進地麵，“請寬恕您奴仆所犯下的愚蠢錯誤。”
另一邊，阿迪爾做出同樣的動作，“您的仆人阿迪爾願承受責罰。”
左右看了看二者受驚的模樣，李宅在心頭輕歎。
“無礙。”
“感謝我王！”
“謝主上，您的寬容就如同毒沼氣一般淳厚！”
“……”
李宅伸手揉了揉敖無的腦袋，將克裏斯汀抱起，邁步走回王座。
現在告訴敖無它父母的事還為時尚早。
所以，特殊的關注還是盡量不要顯露。
盡管很想多和敖無親近，但這種想法最後還是被他壓了下去。
李宅是多想抱抱巴克巴薩和他月亮姐的孩子，以致於最後隻得拿克裏斯汀來暫時滿足自己的小小心願。
這使他有些負罪感，畢竟克裏斯汀同樣是惹人喜愛的，卻被暫時當成了替代品。
一時間，他覺得自己實際上並不是一個好的主上。
但，他需要扮演一個好的主上，這是維持關係所必要的。
李宅落座於王座，環視包括自己懷中克裏斯汀在內的，五名個性迥異的NPC。
他注意到，阿迪爾的黑霧正不自然的湧動。
卡薩德拉始終注視著他懷中的克裏斯汀，眼中可以稱之為敵意的情緒正漸漸消退，反而漸漸帶起一抹可以稱之為愛意的情緒。
李宅搞不懂她在想些什麽。
大管家羅伯特始終恭敬地頷首站著，他的確是這麽一個莊重的人。
敖無有些興致缺缺地蜷縮在地，似乎在為李宅沒太關照它這件事傷心。
如果它的心理…不，沒有假設，身為高級NPC的它心理活動的確如人一般豐富。
它現在想的應該是“主上從不愛我、我是個被遺棄的狗狗”之類的吧？
懷中冰涼、柔軟的觸感提醒著李宅，他同樣將注意力轉向懷中的克裏斯汀。
此時她正用亮晶晶的目光注視著自己，麵色通紅。
用從小學就開始流行的爛俗比喻來講就是，她的臉蛋像個紅紅的大蘋果。
這應該是崇拜的眼神吧……或許他在小姑娘心裏留下了某種不可磨滅的高大形象。
這很不賴！
“阿迪爾，你的混沌靈氣是怎麽回事？”
“回稟我主，它在躁動，渴望著生靈的血肉與靈魂——”
真是詭異的能力……李宅暗道，卻沒有表現出來。
“我可以送你一件禮物，你想要什麽？”
灰霧湧動，兩點幽藍色的光如黑夜中的螢火般拉出兩道向上的光跡，阿迪爾注視克裏斯汀手中緊攥的冰藍色法杖。
克裏斯汀似乎有些怕阿迪爾，她撇過頭，往李宅懷裏縮了縮，攥著他胸口的衣物有些緊。
李宅揉了揉她的腦袋，克裏斯汀很快安定下來。
“如果是我主的意願，您的仆人阿迪爾自然不會反駁——”
“我想要一間，實驗室——”
李宅挑了挑眉，這點倒是他沒想到的，但既然事情是他提出的，而且阿迪爾又如此要求了，他自然不會你駁了他的意。
在花費1900萬金幣以及一次本命裝備生成權限後，一枚純黑色，如同黑洞般的晶瑩球體落在他手中。
李宅臉上露出肉疼之色，但想到阿迪爾是由次級材料雜糅而成這件事後，心中隱隱的愧疚升起，於是他也沒多講什麽。
調動神話級副本的權限，黑球自李宅手中消失，落在阿迪爾抬起的枯槁雙手上。
他觀察黑球片刻，身軀陡然和黑球一起消失，爾後，阿迪爾再次出現在紅毯之上。
黑球內含實驗室，可任意傳說。
混沌靈氣如沸騰般卷動，他深深地俯下身軀，“信仰我主——”
“你的仁慈就如同瘟疫般播散整個世界——”
“……”
說實話，李宅對阿迪爾奇妙的比喻很無奈，他隻得輕輕點頭，轉頭看向大管家。
“羅伯特，你的禮物，我早已準備好。”
他揮手一招，一杆一米多長的加特林機槍出現在手中。
嗯……有點沉，若不是有著副本加持，他提不動。
大管家的紅色晶體眼眸閃爍光亮，他語帶激動，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敢問主上，這杆兵器，可是那個古老神秘國度中南無菩薩的至尊法器？”
李宅微微一笑，“沒錯，我當時講這個故事的時候，看你聽的入神，就知道你喜歡這個。”
調用傳送權限後，加特林機槍自他手中消失，落在大管家手上。
如同對待愛人一般，大管家撫摸加特林機槍，目光癡迷，口中下意識喃喃著李宅閑來無事教他的話：“六管一息三千轉，大光明咒字升天，佛性光輝照大地，真理之下皆皈依。”
說著說著，他麵露朝聖道：“多、蒸、鉚、剛！”
“……”王座之上，李宅靜靜注視大管家，眼角微微抽搐。
說實話，他有些後悔跟大管家講南無加特林菩薩、十八火箭炮導彈羅漢和無量核聚變佛的故事。
這思想被荼毒的有點深啊……
“羅伯特，這世界是沒有佛法的。”
大管家將加特林機槍背在身後，將右手置於胸前，頷首俯身道：“回稟主上，屬下以為，射程之內，皆為佛法。”
“…………”
“嗷嗚、嗷嗚！”
李宅尋聲望去，隻見敖無正歡快地搖晃著尾巴，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李宅心中了然，他隔空輕輕一點，一層薄薄的砂紙般的淡銀色膜層緩緩貼附在敖無身上，消失不見。
金幣銳減820萬。
“它會護你平安。”
“嗷嗚，嗷嗚！”敖無原地自轉，試圖觀察自己，卻總是抓不到自己的背和尾巴。
“……敖無，打個滾。”李宅緊盯著敖無，沒由來地說了一句。
“嗷嗚？”敖無歪了歪腦袋，但還是聽話的照做，在長毯上打了個滾。
在敖無肚皮朝上的一瞬間，李宅目光一凝，敏銳捕捉到了關鍵點。
他暗暗點頭。
‘看來是叫敖無沒錯了。’
李宅將克裏斯汀放在身旁，示意她不要亂動。
小姑娘聽話地點頭。
“那麽，接下來……”
伴隨著李宅的話語，一道道瑩白色的流光自他身上散逸而出，在殿堂之中如絲帶般繚繞，一縷縷地匯入在場眾人體內。
“這，這是——”
最為敏銳的阿迪爾首先發現異常，話語中升起波瀾。
“靜靜地承受這恩賜並心懷感激吧，來自主上獨一無二的偉大力量！”大管家將頭深深埋下。
“讚美我主——”
“讚美我主！”
“讚美我主！”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