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後的東陽一鈞 三
送走水丘笙華,獨孤明影也顧不得睡覺,連忙修書兩封,一封寫給自己的父親東陽昊,內容為:
敬愛的父親:
一鈞近日生逢變故,因查案無意間被一群黑衣人服下神秘藥物,變成一個頭發銀白,皮膚麥黃的年輕夥,一鈞懷疑這群人與楚國黃金失竊案那晚暗算一鈞的人同出一處。
念這群歹人不殺死一鈞誓不罷休,一鈞打算將計就計,讓如今的東陽一鈞消失在人世間,一鈞變成一個新人——獨孤明影,蟄伏在鄆都衙門打聽這群人的下落。東陽府一切如故,請父親為劉姨另尋房宅。
東陽一鈞
另一封則寫給水丘笙華。
笙華,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已在千裏之外的燕國處理一樁十分棘手的案件。
事發突然,不告而別真是非常抱歉,希望笙華你不要生氣,我會盡力抽出時間來看你,同時也會盡快的解決案件。
東陽一鈞
寫完後,獨孤明影將寫給水丘笙華的信交給劉姨,讓她第二晚上交給水丘笙華,另一封東陽一鈞用信鴿寄給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親。
第二,獨孤明影剛吃過早飯,水丘笙華來告訴他:“爹爹已經對東方叔叔提起過你的事情,東方叔叔同意讓你進衙門做捕快,你收拾好行李就與我同去東方叔叔那裏報道!”
“與你同去?”獨孤明影有些吃驚的問到,意思是:你去做什麽?
“怎麽?不樂意,本姐去就是監視你是不是在偷懶?正好衙門的副捕頭缺少一個合適的人,東方叔叔見我武藝高強,就讓我擔任這一官職,我在家中又沒什麽事做,所以就答應了。”水丘笙華怪裏怪氣的到,好像還在懷疑獨孤明影是東陽一鈞。
啊!讓你一個江南賽區的總冠軍去擔任一個副捕頭,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
獨孤明影自然不會將這些出來,要是將這些出來,水丘笙華恐怕會立刻發現他是東陽一鈞。
獨孤明影趕緊打岔:“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半個時辰後,衙門前出現兩道身影,正是一路趕來的獨孤明影與水丘笙華,二人寫過名字,水丘笙華帶著獨孤明影領完捕快裝,:“今你自己去處理該處理的事情,從明起開始工作。”
“噢!”
獨孤明影身為八門鏢局的少鏢頭,錢自然不缺,來到城西三下五除二的租下了一間偏房,獨孤明影本想賣下一棟房子,不過想到這樣做怕會引起水丘笙華懷疑,獨孤明影覺得還是算了。
午飯過後,獨孤明影直奔城外一處偏僻的丘陵。因為獨孤明影一直對昨晚自己隨手一拳打爆更夫丟過來的鑼鼓耿耿於懷。
由上好的青銅製成的鑼鼓怎麽可能像草紙那樣不堪,因此獨孤明影特意想試一試自己到底有哪些變化。
獨孤明影一路飛奔,但他沒有注意他身後有一道倩影在悄悄尾隨他。
“真沒想到,那群人給我吃的怪藥竟有這樣的效果,連續奔跑近二十裏,竟然麵不紅心不跳,倒是因禍得福了,隻是這形象真讓人討厭。”獨孤明影所指的自然是他的白頭發,走在城裏,每一個人都是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
“再試試力道。”獨孤明影一拳打向他身邊一塊桌子大的石頭。
隻聽碰的一聲,褐色的巨石瞬間化為粉末。
“什麽人?”獨孤明影聽到自己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猛然轉身,喝到。
正想試試以前父親教我太極會有什麽變化,就拿你練練手。
被獨孤明影發現,那人不再躲藏,從樹後直接跳到獨孤明影身前,二話不,上來就是一掌,獨孤明影也不示弱,想起父親之前交給自己的太極路數,迎上她的手。
二人你來我往,交手上百招後,那人閃身退走,獨孤明影並未去追。
雖那人蒙著臉,但獨孤明影還是知道她是誰,因為當她出第一招的時候,獨孤明影就知道她的身份。
“看來那丫頭還是再懷疑我!不過這下子應該能瞞過她一陣子,畢竟東陽一鈞可沒有這麽厲害。”獨孤明影搖了搖頭,一邊著,一邊返回鄆都。
獨孤明影此時可真是悲喜交加,喜得是自己的體質被大幅度增強,武術至少達到七段,甚至更高,算得上威震一方的梟雄;悲的是,整都要提防著水丘笙華,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真是奇怪,一鈞也會太極,可一鈞根本就不是我的一合之將,他竟然能與我打的不想上下,這個人真是太奇怪了,還是他真的不是一鈞。”水丘笙華回到家裏,坐在床上,自言自語。
獨孤明影回到城西新租的房子,色已暗,獨孤明影剛踏進門,門外便響起一首古箏曲。
獨孤明影沒想到鄆都最為貧瘠的城西,還有如此高雅之人。
聽聲音,看來就在這附近。
“想不到此處竟有人彈《高山流水》。想來閑而無事,我便去見見此人。”
獨孤明影聞聲而去,不知不覺來到城外的一處平原。
隻見一人閉著眼睛,坐東朝西,麵向獨孤明影,雖然他是一名男性,但雙手的敏捷程度絲毫不亞於女子。
靈巧的雙指不斷在琴弦上飛舞著,本來躲藏在雲朵兒後,不願現身的月亮,也被這平原上的絕唱深深吸引,拋頭露麵揮灑月光。
曲罷,獨孤明影迫不及待的走到此人跟前,到:“這位仁兄,你的曲子彈得甚雅,可仁兄隻彈高山不彈流水想來是缺少知音,如若不嫌棄,我來為仁兄送上一曲如何?”
此人身材適中,皮膚泛白,獨孤明影一看便知他是地道的江南人士,稀疏的眉毛顯示他內心的與世無爭,樸素的穿著流露出他生活的簡樸。
看到他明亮的雙眼,獨孤明影就知道,此人絕非常人。
那人並未作答,隻是將手中的碩大古箏輕輕的一推,做一個請的姿勢。
與之前的雄渾肅穆不同,獨孤明影所彈得曲子表達出一種輕靈睿智。
“仁兄,你彈的《流水》,我想就是楚王的禦用樂師也比不上。”清脆的話音倒與他果斷的氣質相輔相成。
我故意將《流水》進行大幅改動,沒想到還是被聽出來,看來他也甚為精通音律。
“初次見麵,還未知曉仁兄貴姓?”獨孤明影放下古箏,起身揖手。
“在下亓(音“qi”)官伯仲。”亓官伯仲也揖手以示回禮。
“在下獨孤明影。”聽到“亓官”這個姓氏,獨孤明影便知道,這位仁兄是楚國西北人氏。
不過我怎麽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獨孤明影內心的疑惑如狂風,來的快,去的也快。
“亓官兄,為何你所彈得曲子有些許悲傷,莫非亓官兄遇到什麽煩心事。再來,亓官兄應是楚國西北人氏為何會到鄆都?”想起亓官伯仲彈曲時有一段特別傷感,獨孤明影不禁開口問到。
見獨孤明影隻聽到自己的名字就知道自己是楚國西北人氏,亓官伯仲不敢示弱到:“獨孤兄,獨孤這個姓氏在江南可不常見,還有你那麥黃的膚色,我想你應是北疆之人。”
罷,亓官伯仲若有所思的看向獨孤明影,獨孤明影也不敢示弱,同樣直直的看著亓官伯仲,兩個傳奇人物將在鄆都強強對碰。
這樣的推理能力一般人可沒有。獨孤明影內心驚歎:從到大,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
片刻之後,兩人同時收回目光,亓官伯仲先到:
“獨孤兄,你對音律的造詣怕已是爐火純青,在下佩服。”亓官伯仲坐到獨孤明影身旁到:“不滿獨孤兄,我來鄆都是想會會那個東陽一鈞,聽東陽一鈞推理能力與音律皆為江南一絕,因此想與他分個高下。”
原來是找我的。可誰給他的自信呢?想到這裏,獨孤明影故意問到:“亓官兄,你為何要找東陽一鈞?”
“獨孤兄,這兄來兄去的甚是別扭,不如你我二人直接以彼此姓氏稱呼對方如何?”
“亓官,正合我意。”兩人相視一笑,亓官伯仲沒有回答獨孤明影,反而到:“不知獨孤你可聽聞‘曲有誤,東陽顧’?”
這不就是我的嗎?獨孤明影自然不會自己是東陽一鈞,到:“亓官,這不是東陽一鈞精通音律?”
“想不到獨孤你見識挺廣的嘛!”
廢話,做一個偵探的前提就是見多識廣。獨孤明影撇了撇嘴,不知道亓官伯仲是誇自己還是罵自己。
“我是來自壽春,對音律也略懂一二,因此想來討教一番。”亓官伯仲謙虛的語氣的好像真是那麽一回事兒。
“另外,我還是壽春知府的兒子。”亓官伯仲到:“自跟隨父親辦案,因此推理能力也不錯。往返於鄆都與壽春的百姓常把我與東陽一鈞相提並論,民間也流傳著‘東有一鈞,西有亓官’的美稱。正巧父親這幾日進京匯報政務,我便來討教一番。”
怪不得這個名字讓我這麽熟悉,原來是他。這可不好辦了,我總不能告訴他我是東陽一鈞吧!
獨孤明影正在思考著該怎麽辦。亓官伯仲問出一個讓獨孤明影不知如何是好的問題:“獨孤,我有一事不解,你的頭發是怎麽回事?”
“這個嘛!實話,我自己也不清,好像一夜醒來,頭發就變成這鬼樣子。”
“原來如此,這下的怪事還真是甚多,這可真是讓我長見識了。”亓官伯仲到:“聽民間的老人道,操勞過度會一夜白頭,獨孤你恐怕就是這種情況。”
什麽操勞過度,事情根本就不是你的那樣。
終於糊弄過亓官伯仲,獨孤明影心裏鬆了口氣,暗道:“這樣下去恐怕真是會他看穿。不過現在是想走也走不掉,我若是突然告辭,他必會內心起疑。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真要是被發現,我也沒辦法。”
“今一早,我去東陽府拜訪東陽一鈞,可他附近的鄰居,前幾日,東陽一鈞已啟程前往塞北的燕國。”亓官伯仲到:“此番未能得見,心裏難免有些失落。”
可惜我不能變回東陽一鈞,要不然還真想與這家夥比試一番,看看是鄆都的東陽一鈞厲害,還是壽春的亓官伯仲更勝一籌。
獨孤明影安慰到:“亓官,東陽一鈞若是知道你不遠千裏前來拜訪,他肯定會親自去壽春與你比個痛快。”
“來也是,雖未能見到東陽一鈞不過卻遇見獨孤你,我想獨孤你的推理與音律一點都不比那個東陽一鈞差,這恐怕就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哈哈……”。
兩人著著便一同大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