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爆發
忽然有這種奇妙的感覺，如果拋開某些部分，慕斯寒覺得也許衛澈的這個做法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會不會自己剛剛想的就是？他不是敏感，也不是把衛澈想的自私，但是給自己一個和娜娜一起生活的機會，隻能有這個做法。
蘇宛如正在看電視，看到慕斯寒走進來，興奮地跑了過來，“老公，你來了？”
“來了。”慕斯寒忍不住笑了，明明很想回家，為了不讓哥哥失望，勉強自己住在這裏。
“馬上開飯，你餓了吧？”
“還行，你注意點，別燙著自己！”慕斯寒囑咐蘇宛如，剛好就來這裏住，沒有人伺候，雖然說不是千金小姐，但是至少在家衣食無憂。可是，這些話又不能說。
蘇宛如幸福一瞥，款款把頭轉回。慕斯寒舒服多了，誌得意滿地進衛生間。還是自己老婆好，這感覺多好，自然、溫馨、幸福，收發皆出於心，沒有半點矯揉造作。
衛澈幫著娜娜在桌上擺碗筷，表情無風無浪，無一絲表情。看上去沒有表情，但是慕斯寒還是覺得衛澈有事，從蘇宛如生病到現在就沒見過娜娜約會。
慕斯寒在水池洗手，旁邊擺著許多化妝和洗浴用品，看得出來應該價格不菲。他拿起一隻唇膏，烏黑的外殼，內透著一截夢幻般的紅色。這一看就不是蘇宛如的東西。
和蘇宛如結婚這麽久，讓她衣食無憂，偶爾也會浪漫一下，卻從未給她買過任何護膚品和化妝品。慕斯寒這樣想，有些柔柔的愧疚。
“你對化妝品也感興趣？”衛澈的聲音傳來。
慕斯寒回頭，衛澈不知什麽時候進來，正拿著毛巾立在他身後，現在衛澈臉上的表情，比板著臉感覺好多了。
“這些化妝品我好像從來沒給宛如買過，想想我還是有很多失職的地方！”慕斯寒心情好了許多，自然地找了個話題。
“你算是一個好老公。”衛澈的臉上算是掠過一絲笑意，“你要是想給宛如買，回來讓娜娜告訴你宛如需要什麽。”
慕斯寒看著衛澈的臉，微笑說：“不過我覺得不管是宛如還是娜娜，不化妝更好看。”
慕斯寒越來越覺得衛澈的很多行為太古怪了，不過礙於男人之間的顏麵，慕斯寒始終沒有問出自己那個疑問。
衛澈麵容微斂，眼光有些凜然：“化妝也好，不化妝也罷，你是我妹夫，不應該盯著別的女人看吧。你是不是除了女人一張臉和身材，就不會想點別的？”
慕斯寒嗬嗬一笑，拿過毛巾，邊擦邊道：“澈哥，我們都是男人，你別這樣說我啊！可話說回來，女人為什麽打扮？就像娜娜買這麽多化妝品，總不成是給自己看吧？還不是想讓男朋友欣賞。澈哥，我知道宛如受傷你心情不好，你要是看我不爽，我就少來！省得我來了影響你心情！”
衛澈臉色一變，下意識向門外看了看，寒著臉道，“我對你沒惡意，我對你的印象一直不錯，我隻是想跟宛如待幾天，沒心情跟你鬥嘴，更不會跟你嘔氣。”
“嗬嗬，是嗎。”慕斯寒繼續擦著手，“可我還不明白，我跟你說好幾遍了，你要保護沒關係，但是沒必要跟我冷著臉，我是你妹夫，不是你仇人。”
“斯寒！我們的關係一直都不錯！”衛澈打斷他，“我沒有跟你冷著臉，宛如剛因為你受傷害，我可能對你太熱情嗎？我感激你嗬護她，但是我更忘不了你給宛如帶來的一係列的傷害。”
“我！”慕斯寒被衛澈一番話噎的夠嗆，半晌才道，“如果我不體諒，我就不會讓宛如、娜娜來和你住了。我體諒你，也希望你能體諒我！你這樣讓宛如住在這裏，我沒意見，但是不代表娜娜的男朋友會高興！”
衛澈本來心情就不好，聽著慕斯寒的，一張臉瞬息萬變，“娜娜男朋友的事和我們的聊天無關！”說完，衛澈不等他回話，一把抽回毛巾，轉身昂然而出。
“老公，還沒洗完嗎？吃飯了！”蘇宛如問道。
慕斯寒按捺住心內的怒氣，用手抹了抹擦了一半的臉出去了。菜不多，但四個人吃已足夠。
餐桌的燈光和氣氛也貌似溫馨，慕斯寒卻很憋屈。衛澈象什麽也沒發生，邊吃邊和蘇宛如還有娜娜聊天，慕斯寒悶頭吃東西，時而回應蘇宛如的話。
飯吃一半，衛澈放下筷，“斯寒，我有事想和你們商量。我昨晚和宛如還有娜娜說了，趁著年輕應該多學點東西，我想能不能讓宛如和娜娜去留學幾年，充實充實，你看怎麽樣？”
慕斯寒聽後一怔，看了看蘇宛如，怒火當時燒起，直愣愣地瞪了過去。然後轉頭看向蘇宛如和娜娜，從她們的眼神慕斯寒看出來了，這兩個傻丫頭有些動心了。
蘇宛如熱切地說：“老公，我其實挺舍不得你，可哥說得也對，遊學或者留學都可以多學點東西長長見識。另外，分開一段時間，對婚姻和感情也是考驗，你同意嗎？”
娜娜眉眼低垂，臉上也是淡淡不經意地充滿期盼的笑容。
慕斯寒盯盯看了衛澈看了一會，然後轉頭對蘇宛如笑道：“老婆，你要想去，我肯定不攔，因為我愛你，你想做什麽我都答應。但是，你要問我願不願意，我告訴你，我寧死都不願意！”慕斯寒怒不可遏，說完啪地打筷摔到衛澈麵前。
娜娜和蘇宛如嚇了一跳，從沒見過、慕斯寒發脾氣，這次是真的氣著了，蘇宛如急道：“老公，別生氣啊！不去就不去嘛？幹嘛發脾氣？”
慕斯寒嘭地拍案而起，指著衛澈問道，“留學是什麽，是兩個人天各一方。你不走就算走，你單身，所以不在乎。但是我們呢？我們是夫妻，這長期分居兩地，會帶來什麽後果？老婆，你覺得澈哥有道理？我告訴你，他在騙你，在千方百計地拆散我們！跟他媽的顧星漫沒什麽區別了！”
衛澈怎麽能跟顧星漫一樣，隻是說話的時機不對。慕斯寒是普通人，任何人因為別的人和老婆分居多少都會對這個人有些情緒，誰都會憋悶。這時候衛澈又攛掇蘇宛如出國，無疑是火上加油，被遷怒也正常。
“斯寒，你胡說什麽？”娜娜一臉刹白，蘇宛如看了一眼。忙握住他的手，又氣又急，哀求般望著他。她實在不明白，一向溫和的慕斯寒怎麽突然發這麽大脾氣。
慕斯寒見蘇宛如有些害怕，於是稍斂了怒氣，暫時沒說話。他也不想跟衛澈產生矛盾，這樣，蘇宛如在中間會非常為難。
衛澈臉色發青，深吸一口氣道：“我怎麽拆散你們？宛如就著年輕，多學點東西有什麽不好？你就想她成天圍著你轉，為她考慮過嗎？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再說我隻是建議。宛如也隻是征求你意見，又沒說一定去。你至於發這麽大脾氣嗎？我怎麽說是你大舅哥，你這樣跟我大動肝火，對得起娘家人這幾個字嗎？”
衛澈也動氣了，蘇宛如左看右看，兩邊為難。娜娜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勸誰！
慕斯寒壓抑住蒸騰的怒火，喘著粗氣道：“那好，既然你說好處，那我問你，澈哥，讓宛如留學有什麽好處？”
衛澈一怔：“這還用問？學習有壞處嗎？學無止境，我能有今天也是學出來的，何況娜娜也去，她們姐妹可以在一起，相互也有照應！”
“當然有壞處！”慕斯寒又拍了下桌，義正辭嚴道，“我沒有想讓她圍繞著我，你可以問問宛如，現在這樣在你那裏上班，依舊朝九晚五是誰的主意。如果宛如沒有工作經驗，留學可能會有助於她今後的發展，但是現在去留學，除了讓我們分開，能給帶來什麽實際好處？我們結婚後，一直都很幸福，這一切從來沒有因為沒有留學而改變過，娜娜也一樣，出國留學除了異國戀，對她今後的生活沒有任何幫助！”
慕斯寒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還考驗感情！你懂感情嗎？你知道有多少人愛得死去活來，打著愛情地幌天各一方，最後勞燕分飛？不管未婚的還是結婚的，小別勝新婚我聽過，沒聽過幾年分居，感情越分越好的。宛如幸不幸福，開不開心，滿足不滿足，你都清楚嗎？你是單身，我們可還是恩愛夫妻。你關心宛如，我承認，但是娜娜呢？你才當了她哥哥幾天，能有多少兄妹感情？不就是嫉妒，看不得身邊人幸福，有個貌似正當的理由就想破壞我們。別不承認，你就是這樣，好好想想吧。”
慕斯寒借著怒火，突突突把怨氣全都發出來了。屋內空氣凝結，桌上的菜肴不再散發香氣。衛澈就像被說中一樣不再說話，娜娜和蘇宛如更是大氣都不敢喘。慕斯寒的話在她們耳邊回蕩震懾，這樣的慕斯寒與平時完全不同。
蘇宛如有所覺悟，更加不忍，扯著自家老公道，“斯寒，算了吧。是我不對，我考慮不周，可哥也是好心，你也不用發這麽大脾氣。”
慕斯寒發泄一番，心情好多了，也覺得過意不去，緩緩語氣道：“對不起澈哥，今天我心情不好，說話直了點，沒有別的意思，你最近需要兼顧的事情也太多了，心情不好我不應該跟你發脾氣的，改天我請你吃飯，跟你道歉。”
衛澈像是沒有聽到，一動不動，也不言語，繃著臉，直直盯著麵前的空氣。
兩人對望，慕斯寒歎了口氣，在蘇宛如肩頭拍拍道：“老婆，我先走了，你和娜娜陪澈哥說會話。”
慕斯寒看了看衛澈，又接著說：“澈哥，有些事憋在心裏會生病，說出來吧！不然誰也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有些事情我猜到了！如果你想說，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們隨時溝通，就這樣吧！”
蘇宛如聽到慕斯寒這樣說有些明白了，她不自覺向衛澈望去，衛澈雙目緊閉，雙唇繃得更緊。
慕斯寒沒再說話，對娜娜點了個頭離去了。餐桌旁，娜娜呆若木雞，蘇宛如手足無措，一席飯不歡而散。
慕斯寒走後，蘇宛如看著滿懷心事的衛澈，過了一會兒，蘇宛如見衛澈沒有開口的意思，“哥，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如果沒有，明天我就回去了！”
“娜娜，你收拾下東西！”衛澈讓娜娜收拾餐廳和廚房，帶著蘇宛如進屋了。
慕斯寒說得對，有些事情必須要說出來，不然再這樣下去，很多事情就超出了自己的控製範圍。除了先坦白再向慕斯寒道歉，衛澈想不到還有別的挽回方式。
從來不抽煙的衛澈，走進書房後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但是還沒有抽，就被蘇宛如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