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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章 陳氏父子

  工地上死了人,他們撤資倒是撇得一幹二淨了,但慕氏的損失可不隻是一個小小的樓盤而已,平白攤上這麽個汙點,換誰誰會甘心?況且,那企劃案裏的開發都還沒真正開始,慕氏怎麽可能半途就言棄,這在他慕斯寒二十多年的生涯裏,還從未有過!


  停了會兒,他重又回到會議桌前,目光冷冷地掃視在場的每一個人。


  “說完了?誰能告訴我最終結果是什麽?”


  眾人一番猶豫,帶頭人咽了口口水硬著頭皮道:“慕少,我們認真討論過了,這事錯方並不在我慕氏,而在陳氏,那些工作人員就是陳氏負責招的,之前我們已經說好,我們隻負責後期的規劃和建設,他們現在將責任全推到我們身上就想跑路很明顯就是故意對我們慕氏使絆子。這事不能就這麽過了。”


  慕斯寒嘴角個冷淡的弧度,“倒是不算蠢,還是能反應得過來,也算對得起那份我開給你的工資,繼續說!”


  那人暗自捏了一把汗,“我們覺得,現在應該就放出話去,將事情的原委澄清,那盆髒水潑也應該潑到陳氏身上去,陳氏目前的根基未穩,正是個下手的好機會,況且,就算此次項目談崩了,我們也能趁機在中間狠狠敲陳氏一竹杠!”


  “哦,”慕斯寒倒是沒有立即答應,他示意那人坐下,又看了看眾人的反應,“各位都同意,沒有任何異議?”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並沒有表示出什麽別的看法。


  慕斯寒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麵色淡淡的,也不急著表態,“你們話倒是說得理直氣壯,還知道身後有個慕氏撐腰,但陳氏的背後到底是誰?誰在朝我們發出的挑戰,你們當真就沒想過麽?你以為,他陳氏既然敢來,就隻會這麽一招?”


  此話一出,頓時全場寂靜。


  慕少什麽意思?難道陳氏那邊該死的還有後招不成?

  “陳助理,調查有結果了嗎?”慕斯寒並不直言,隻是意在提醒自己這群糊塗手下別小看對手,任何時候,哪怕是敵我懸殊很大的情況下也不能。


  因為,暗算,總是送給那些沒有準備的倒黴蛋。


  “慕少,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了,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麽可取的資料。”陳助理皺了眉頭,將一遝資料遞到慕斯寒的麵前。


  慕斯寒接過飛快地翻閱了一番,發現陳氏的確一如之前所說的那樣,隻是一個在海外創建的金融公司,這家公司創建於二十年前,起初發展十分緩慢,隻是在最近的五年中,他就像一個山頂滾落的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呈瘋狂遞增的態勢,現在竟然還將手伸到了B市的慕氏這裏,不可謂膽大包天。


  而站在陳氏金字塔尖的那個掌權人,陳百洵,慕斯寒看了一眼,發現他竟然享有著絕對的控股權,可想而知,這人有著怎樣一番高度控製的心,接著看向陳百洵的資料,發現竟然是一片空白。


  他目光不善地看向陳助理,“怎麽回事,陳百洵此人的資料為什麽是一片空白?”


  “是的,我也覺得很奇怪,”陳助理忙忙解釋道:“之前我們也有調查過陳百洵此人,我還記得當初遞上來的資料顯示,此人並沒有什麽強大的背景,隻是一個普通的金融專業畢業的大學生後來自主創業成立的陳氏企業,看起來那份履曆並沒有什麽疑點,但不知為什麽今天去查,竟然一絲信息也查不到了,似乎是一夜間就被人從資料庫裏盜去走了一樣,連痕跡也查找不到。”


  這本身就已經是最大的疑點了,他不相信陳百洵此人會主動將之前就大大方方攤開來的資料又掩耳盜鈴似的藏起來,一家金融公司的絕對控股人,蠢到這程度誰會信?答案隻有一個,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了第三者的介入,況且那人還囂張得很,連複製粘貼都懶得去做,直接就將所有相關信息盜取個幹幹淨淨,還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給你留下。


  慕斯寒嘴角逸出一絲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戰意。


  有趣,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他絲毫也不介意這渾水越來越渾。


  想要渾水摸魚的人多了,反而更有利於他這個最善於在後的黃雀,不是嗎?


  “準備一下,迎接和陳氏的談判,”慕斯寒站起身,說著,不禁露出個殘忍的微笑,“記住,務必讓他有去無回。”


  “是”


  而B市某家高檔會所裏,一個身穿麻衣麻布的中年人正盤腿坐在矮榻上品茶,竹簾的另一頭,傳來曲調悠揚的古琴聲,庭院悄悄,微風輕柔,男人端一杯清茶在放在鼻間輕嗅,而同樣盤腿坐在他對麵的寧州則神情有些猶豫。


  “Boss,我覺得這個慕斯寒很是不好對付,這次我們說不定是踢到鐵板了。”


  中年人神情依舊淡淡,他姿態優雅地用茶杯拂去少許茶葉,然後將茶杯湊在嘴邊,輕輕啜了一口,“不急,再硬的鐵板也有被踢壞的時候,況且那麽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年輕人,怎麽可能就任由我們在背後捅他一刀呢?待會兒你去和他談判的時候,不讓你簽一堆協議是不會讓你走出慕氏大樓的。”


  寧州原本有些著急的臉,聽了此話,不禁微微放鬆了下來,他好奇問道:“Boss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打算?”


  “我能有什麽打算?”中年人放下茶杯,轉而又拿起一卷經書,“我不過是個幕後的富貴閑人,我能在這其中起什麽作用?這件事原本就全權交給了你。”


  “那,要是慕斯寒那小子漫天要價怎麽辦?”寧州還有些疑惑。


  “他當然會漫天要價,”中年人微微笑起,“像他那樣的人,哪裏有吃虧的道理。”


  “這豈不是與我們原本的計劃相悖?”


  “誰說的呢?”中年人耐心解釋著,嘴中年了一句佛號,接著耐心道:“寧州,你且記得,有時候示弱並不是認輸,輸贏不到最後,誰也沒法下那個結論,記得嗎,就像我們在M國對待迪金森家族那樣,我們化作了喬裝打扮成了一條無毒的小蛇,纏繞他們身上,然後露出獠牙,狠狠咬住了他們的脖頸,一步一步的將他們所有的財富據為己有。”


  聞言,寧州臉上慢慢浮現出笑容來,“我知道了,Boss,您的意思我懂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中年人一臉欣慰,“寧州你是個可造之才,總是能一點就透,此事不管成功與否,我都會實現當初對你的諾言,你,隻要對得起對你對手就行了。”


  “謝謝你,Boss,我會將這件事情辦好的,務必讓您滿意!”寧州信心滿滿道,目光中,青年人獨有的豪情壯誌奔噴薄而出。


  中年人直視那樣一雙野心滿滿的眼睛,笑意加深了幾許,“去吧,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是”


  寧州起身,朝中年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才快步走出室內。


  而榻上的中年人眼神未動,視線始終釘在那卷泛黃了的經書上。


  琴聲飄渺,夕陽脈脈,中年人神情沉靜,虔誠念經,真個似不問世事,潛心向佛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刺啦一聲木門被推開,一個麵容清秀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父親”


  中年人手中經書未釋,隻抬眼看了他一眼,“你來了。”


  年輕人走了幾步,跪坐在中年人麵前,“我來看一看您,您身體好些了嗎?”


  “我很好,你不需要擔心。”


  年輕人聞言並不反駁,伸手替自己斟了一杯茶,“父親,你這次未經醫生同意就私自出院了,況且還從M國跑來了B市,您可真是讓我們嚇了一大跳。”


  中年人輕笑,他聽出了兒子嘴中的抱怨,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經書,正視年輕人,“煜奇,你似乎也是私自從是師傅那兒跑來的,你那個脾氣急躁,嘴裏能射出鋼刀來的師傅能輕易放過你?”


  輕易被揭穿的年輕人有些許的不自在,強自辯解道:“父親,師傅那兒我自然會去告罪的,請不要轉移話題,我們一碼事歸一碼事,您應該給我解釋一下,您私自跑到B市來是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中年人笑,“這個好問題,煜奇,我在完成我多年的心願,你呢?什麽時候來助父親一臂之力呢?”


  年輕人當即變了臉色,“父親,您是說真的?還是說您已經開始了?”他握著茶杯的手暗自用力,顯示出他此刻內心極大的波動。


  中年人麵無表情,伸手握住了兒子的那微微顫抖的手,身子湊了過去,目光緊緊鎖住他的,不容許他有絲毫的逃避,“煜奇,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你父親我這些年來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麽?你會不知道?別忘了,你是我陳百洵的兒子,你身上流著我的血脈!”


  年輕人有些難堪地移開眼,“我知道的父親,我不會忘記。”


  “好,父親懂你,你盡快處理好那邊的事來幫我,你身為我陳家唯一的血脈,這麽重要的事情當然要親自參與。”


  “是,父親。”


  中年人欣慰地拍拍年輕人的手,父子間一時溫情脈脈,絲毫不見那暗藏著的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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