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人彘被放走了之後第二天的城裏就開始是鋪天蓋地的壞消息,多處地方被爆出“富豪暴斃身亡”,而這些人的統一特點就是有錢、長相平平、年紀中年,另外還有一點就是極其好色!
在現在的這個社會之中,一般有錢又有地位的人通常都是在無一例外的享受著,享受著他此刻所擁有的地位,享受著錦衣玉食美女簇擁,享受著所有人對他的尊敬和忍讓,而除自己的生死不能掌控意外,他基本上已經是可以站在巔峰之上了,又怎麽會是自殺?
方裕一從警局的人員口中了解得知,這幾個富豪的年紀都是在四十歲至五十歲之間,事發的當晚都是在外邊玩樂應酬,後在深夜的時候分別都帶了一位妙齡少女離開,結果在第二天之後就都在馬車上、家中、妓院暴斃而亡。
他們的死因都是正常,就是一般的心力交瘁突然發作而身亡,隻是,在他們的眼睛之中充滿了血色,不知是為何原因而引起的。端木安生跟隨著警官的帶領之下看了看現場,並在現場發現了一個還未轉世的孤魂,他稍稍施了施法術讓孤魂回憶起了死前發生的事情,果不其然,在他的口中所描述的就是那天逃走的人彘!
人彘化身成了妙齡女子帶著目的接近富豪,而心懷不軌的好色之徒自然而然就看見了人彘,並且中了人彘的蠱,她將其迷惑,隨後讓他正常死亡。而在富豪將死之前她吸取了富豪的所有精血,等待全部吸完,人彘就又飽滿了一分。可是它有五張臉,五個性格,五個思想,這一個人的精血還遠遠不夠滿足於她們,於是她們開始肆意妄為,來滿足於自己的需求。
可是方裕一疑惑了,她們雖然是在殺戮,可是對象都是針對於男性,而且還都是壞心思的男性,這究竟是為了什麽,難道製造出她們的二號凶手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鏟除這些男人,而擁有這些心思的凶手很有可能是個女人!周晚色和端木安生聽了方裕一的推測也是大吃一驚,這若是個女人,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們三人都陷入了莫名的無聲之中,都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麽。
末了,端木安生思慮了片刻下了一個決定:“我們得把我父親請過來看看了。”
端木安生帶著方裕一和我連夜趕到了臨近小城,打算請端木安生的父親端木霖來治治這個人彘。
我們三人來到了端木大宅門前,方裕一卻是躊躇了,他對這端木大宅熟悉不已,此刻卻又陌生不已,也不知道是已什麽身份進去,一個門客?一個故人?
我一瞬間就看穿了方裕一的心思,於是我不動聲色的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以示安慰與支持。當到達端木大宅的時候我確實是震撼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陰陽風水師的關係,他們的大宅都有種莫名的深邃與陰森。
眼前的這個大宅是一個獨居,坐西向東,得之初陽是最全麵的一個方位,它周圍都沒有什麽街坊四鄰,隻見得一片樟樹將其圍繞起來,鬱鬱蔥蔥好似神秘。它從外觀看之是一雙層古宅的大院子,進了院子就可看見一條長廊和周圍兩邊的拱形觀賞魚池,再按著長廊走到底就是一扇白玉屏風。
我一眼看見有小動物就高興不已,迅速想要飄過觀賞池玩弄一番,端木安生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栓在身邊沒好氣的說:“你別亂動,這裏邊養了九尾風水魚,對你是有煞氣的。”接著他又指了指前麵的白玉屏風,“到了屏風那兒你也進不去,隻能暫時縮在我的桃木盒之中先呆著。”
端木安生從口袋中拿出了之前的那個桃木盒子示意我進去,結果我一進去就難受不已,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缺氧一般難受,端木安生拍拍盒子叫我安靜下來解釋道:“桃木對你有點作用,但是不這樣你也進不去宅子,忍忍。”
為了方全大全,我隻好咬著牙忍著,然後我們三人以最快的速度過了白玉屏風進了宅子,緊接著就可看見一個風水大堂,點著永不熄滅的燭火,掛著寫滿了奇怪符文的法帶,讓人看見了不禁肅然起敬,別說鬼了,人都不敢進來幾個。
在大堂的正中心有一塊巨大的圖騰,是一個超大的黑白陰陽八卦圖,端木安生的父親就盤腿坐在陰陽八卦圖的正中間,好像是已經等候多時,端木安生上前喊了句:“父親。”
端木霖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結果卻是看見了他身邊的方裕一,他愣了一下。
接著方裕一微微鞠躬作揖朝他問好:“端木先生。”
端木霖沉默著不說話,他記得,以前方裕一都是喊他義父的,而如今多年不見,他也是變得生分了。端木霖沉默之中突然好像就發現了什麽異常,接著他淡然地說:“帶了什麽東西進來?”
端木安生趕緊將桃木盒中的我給放了出來,並且囑咐我不要亂碰亂摸,我深深舒了一口氣,好像是從沒如此舒服過一般。我看著眼前盤腿坐在裏邊的端木霖不禁害怕,於是我機靈的作了個揖道:“端木伯伯好。”
端木霖看了我一眼突然就笑了,好像是很喜歡我這股精靈勁兒,深得他意,可是他這等神人又怎麽能不看出方裕一和我的微妙關聯呢?接著他說:“說吧,你們幾個來幹什麽來了?”
端木安生和方裕一進了大堂在蒲團之上坐下開始跟端木霖講起了人彘的故事,而我進不去大堂隻得在外邊院子裏飄蕩,我聽了端木安生的囑咐也不敢亂碰這院子之中別致的擺設,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在外邊到處溜達著,突然發現外邊有兩口很大的瓷缸擺在那兒,而且是兩口瓷缸一正一倒合蓋著,好像是裏邊藏著什麽東西似的。
我一時好奇了,飄在缸子的旁邊轉悠著,想從縫裏看看裏邊究竟是什麽東西,結果裏邊悶聲悶氣的的傳出一句:
“走開!”
那聲音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好似年紀有點大,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的飄開卻撞到了那口瓷缸,接著那口瓷缸上座就晃晃悠悠掉了下來!隨之偌大的院子之中就聽見了一聲巨響,瓷缸被摔的七零八碎。
我頓時覺得不妙了,這下得少不了一頓罵了。於是我選擇順從,老老實實的待著原地等著他們的到來。
大堂內的三人連忙衝出來查看情況,隻見上半隻瓷缸碎了一地,下半隻瓷缸裏赫然坐著一具幹屍!
那幹屍是名白發依稀猶存的的男人,大致年紀看起來像是有八十多歲了,他身穿一身玄色道袍盤腿坐在其中,雙手放在兩邊膝蓋好似神遊出境去了另一個世界一樣。若不是他幹枯接近醬黃色的皮膚出賣了他,人們肯定是以為他還是活著的一位老人家。
方裕一看了一眼便覺著眼熟,他低呼了一句:“義祖父?”
端木安生朝他點點頭表示確定。端木霖臉色很不好的走上前跪了下來,嚇得我們後邊三人也趕緊一同跪下,接著端木霖念叨著:
“父親,是否是打擾到你坐缸了?這姑娘並沒有惡意,隻是好奇心起罷了,您莫要動氣,免得是壞了自己的修行。我再為你搬移至另一處幽靜地。”
那被端木霖稱作父親的幹屍並沒有任何動靜,反倒是從他的手中掉下了一串佛珠,端木霖上前撿過佛珠頓時是恍然大悟。他立即叫徒弟將幹屍搬進了內殿之中,隨著交代了他幾句就同我們三人一起出了門。途中端木霖一句話都沒說,也沒責怪我,因此我很是內疚,他要是罵幾句還好,這樣子讓我是坐立難安啊。
於是我在方裕一和端木安生的慫恿之下怯怯地來到他身邊準備跟他道歉。
誰知我的手剛碰到端木霖就被一種莫名的火給燒傷了一小塊,我趕緊撒手一臉可憐兮兮,“端木伯伯,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罵罵我也好啊,你不說話我都害怕了。”
接著端木霖笑了起來,“我沒怪你的意思,這是父親大人主動要幫你們,才不惜浪費自己坐缸多年的積累,將這串佛珠交給了我。”
我不是很明白,“坐缸?那他還能繼續嗎?”
“不能了。”端木霖歎了口氣,“他的屍身已經見了空氣,見了光,怕是保不住隻得焚化了。”
我和方裕一、端木安生三人頓時沉默了,後邊端木霖才跟我解釋了坐缸一事的來由。
據史料記載,這種儀式是源自於明代,而坐缸一詞是一個佛教集合名詞,即“坐化”與“缸葬”的合稱,故而所謂坐缸;一般這種儀式都是在佛教盛行,如比較著名的無暇禪師、海玉和尚等都是已這種方式圓寂。這主要是體現出一個人的境界不同與凡俗,利樂眾生,外現凡行,內存清淨。 這所謂“缸葬”又稱“甕棺葬”,製作的方法是將屍體放入一種陶製容器之中,在至今為止發現的大多都是兩個甕接合扣起,然後在兩個甕坐缸的底部分別留下兩個小孔,意為便於死者靈魂出入,最後將圓寂打坐後的屍體放入缸中,並且在屍體周圍填充木炭、石灰、香料等防腐除濕,已保證屍體不腐爛,長留至今,從而成就了所謂的“肉身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