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我都愣了一下,我們都忘記了秦墨色是死於非命已經記不得生前的任何事情了,我們目光齊齊看向端木安生,隻見端木安生又拿出一張符寫了什麽燒盡之後,真正的秦墨色就回來了。眼前的秦墨色顯得驚慌失措,好像是死前受了很大的驚嚇,方裕一和端木安生安撫她使她安靜下來,兩個人才正式切入正題。端木安生在秦墨色的口中得知了她被棄屍的具體方位以及周圍流浪圍觀的孤魂有哪些,隨之方裕一了解了二號殺手的基本信息,隻不過這個凶手很聰明,即使是麵對要死的人也將自己隱蔽的極其好。
方裕一在秦墨色的口中得知這個凶手作案時穿了一身極其詭異的防毒服,就像是日本鬼子喜歡穿的那種,又恐怖又密不透風,將自己的身材與相貌都隱蔽了起來,隻隱約覺著他很高,有將近一米八的個子,而且他從作案起就沒有說話發聲過,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他首先是勒死了受害者,然後簡單而又粗暴的鋸、剁開了受害者的屍體,取走了受害者身體之中的一部分,將其藏起創作著不為人知的“作品”,屬於他的變態“作品”。之後秦墨色還告訴他們,她隱約覺著這個凶手是個左撇子,在勒死她的時候左手用的力氣明顯比右手大,在她死後她的孤魂又看見凶手是使用左手來拿電鋸切割她的屍體。
我們三人如獲至寶,個子這麽高,又是個左撇子,應該是很好在城裏之中篩選的。秦墨色笑了,隨之她又轉頭看了看身邊的我說:“原來你是真的成親了。”秦墨色看著我笑得更慘烈了,她似乎是有點挑釁似的看著眼前的我,嘴裏卻緩緩的對著方裕一說:“即使是如此我也不後悔對你說了那些話。“
我也是一頭霧水疑惑了。
“好了,”端木安生終於又再次開口,“你也該有自己的新生活了,不要做孤魂流浪,我渡了你去吧。”接著他拿出一個類似於媒婆贈予於方裕一的銅鈴輕輕搖起來,秦墨色和我立即起了反應捂著腦袋,但是很快的速度秦墨色便去了,我又恢複了正常。末了端木安生說:“她走了,明天我們去找回她的屍首吧。
邱袁毅在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被殺害了之後瞬間暴怒起來,但是他的衰老速度也隨之而來,他雖是富有的米糧之商,掌控了城裏大大小小的生計口糧,可是他的膝下也就這一個寶貝女兒,另有一個養子雖然還在他身邊,但是也無法抹滅這失去親生女兒的痛苦。他雇了幾十個人,另外動用關係把能調動的警察都給調動了出來,他想帶著他們隨著端木安生前去案發現場打算將女兒的屍首接回來,他想要他們看看自己無能所造成的這一切。
後來在端木安生的勸說之下邱袁毅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努力克製自己的怒氣保證現場的可提取證據,也防止二號凶手夾雜在人群之中逃跑。
方裕一和我跟著端木安生上了車,在行駛了不到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到了一片郊區,這個郊區有個廢舊的精神病院,而秦墨色說的,她的屍首就在其中。
因邱袁毅不敢第一直麵看見現場,所以他留在了車上,端木安生帶著方裕一和幾個警官首先進去了,一些武警就埋伏在外,而我就安靜的窩在方裕一胸口的煙夾裏。
我探出頭看著,這整個精神病院看起來有些曆史了,我們一夥人看了看門口的鐵牌子,上邊模模糊糊的痕跡好像寫著的年份是建於二十年前,它的整個外牆已經都是被風吹雨打的痕跡,不少門窗都已經掉落了。接著走進院內首先看見的是一條黑乎乎深不見底的長走廊和一個會診廳,在這長長的走廊兩邊分別擺了一些長椅,隻是這長椅長得讓人瘮的慌,因為上邊都安裝了很多手扣與腳扣。而在長椅的後邊便是一間一間的病房了,這些病房也統一有個特征,就是窗子都安裝的特別高,一般正常人站在前邊都是看不見外邊的,就隻能透過門上一個小小的窗子口看上一眼,所以這些門窗上都有個共同點,都血跡斑斑,好像是那些精神病患者拿頭在上邊撞的,日積月累已經摩擦不掉了。
看著這一點皮毛痕跡,有個跟進來的警官還沒見到屍體就有點害怕了,他壓低了聲音說:“這凶手大晚上來這裏殺人也不害怕?”
端木安生冷笑了一下,“他就是要所有人都怕他,他還會怕?”
眾人沒有再發聲,都隻是靜靜地朝前麵走著,大致是走到了走廊中心,有個警官回頭看了一眼也是嚇得不輕,身後長長的走廊空無一人透出無聲無息的詭異,他頓了一下趕緊跟上隊伍的腳步。大家一間一間的推開病房的門想看看裏邊是不是藏了什麽,可是每推開一扇門都是空空如也,還時不時有蝙蝠與奇怪的生物從裏邊飛出來嚇人;
但是值得慶幸的是這條長廊之上並沒有什麽埋伏與突然狀況,眼看著就要走到盡頭了,眾人打算去二樓看看時方裕一隱約覺著二號凶手肯定是不在這裏了。
接著他們在前麵的盡頭治療室之中發現了一大片血跡,那個警官嚇了一跳,但還是做到了最基本的冷靜,他低呼一聲:“這裏有情況!”
眾人衝進上前去看個究竟,當站在門口的時候就清清楚楚看見治療室的鐵床上捆著一具女屍,而地上一片血跡,並且她的左腿已經被二號殺手給鋸下取走!
大家走了進去,驚得一隻從破窗外飛進來的烏鴉隻撲翅膀,慌亂不已;大家隻見這女屍穿著那條鵝黃色的紗裙躺在幹涸的血色之中,她的長發和手臂也沾滿了血跡微微垂釣在鐵床邊上,還有她的脖子與胸口處有些破損,像是被剛剛的烏鴉給當做食物給啄的,而地上淩亂的擺著她的一隻繡花鞋和一片雜亂的血跡灰塵,讓整個現場血腥又有點淒美。
眾人看了都不約而同的沉默起來,他們終於是找到了秦墨色的屍體。
一個警官跑出去叫了外邊候著的法醫進來屍檢,隨之他走過窗口看了一眼地理位置,當他轉身想查看查看周圍可有什麽痕跡線索可以收集時,忽然,猛地一下,他看見他們剛剛進來的門後站著一個女人!
警官嚇得跌坐在地掙紮了幾下,眾人一一反頭,隻見門上還有一具女屍被釘在門後,她好像是已經死了多日,皮肉都有些幹涸與破碎,大概是被這野烏鴉給啄食的差不多了,隻剩下身子上的一副骨架與沾在上邊的一些腐肉,這些剩下的腐肉已經開始慢慢腐化,生出了極其惡心又密麻的蛆蟲!
這一切也許久經現場的警官都見怪不怪了,隻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剛剛就一直默默的注視著這群人的一舉一動!
大家一直被死人默默注視了這麽久!
也不知道這陰影何時才能在大家的心中揮散而去。
方裕一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到了,也不禁倒退了幾步,聽見聲音的我從方裕一的胸口探出頭來也著實是嚇了一跳,又趕緊將腦袋死死埋在方裕一的胸口不敢直視了,這把屍體釘在門後也真的是太考驗人的心理極限了。
我們眾人看見這女屍身材、長相都是比較出眾的,而且她的右腿也被取走了;法醫進來將兩具女屍都收走了,偵查組又在原地查看了一下是否有什麽關鍵信息可以提取到,可是找遍了整個精神病院也沒有找到什麽比較重要的線索。
將秦墨色的屍體抬出去之後邱袁毅是徹底的崩潰了,他堅持要看看裝屍袋之中的秦墨色,堅持說要再見她一麵,可是在他看見自己以往活潑可愛的女兒變成一具冰冷的殘屍之後,他的心底防線是徹底的崩塌了,他抑製不住的哭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痛徹心扉。
眾人默默都為秦墨色和這些死去的女孩哀悼著,尤其是邱袁毅備受煎熬,他掙紮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之中,而那其中全是內疚、恐懼、茫然、無知,他攪在這些漩渦其中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可以拉他一把的手。
我呆呆的看著這一切,附在方裕一的胸口看得邱袁毅直心酸,我幽幽地說:“我死的時候師傅也是這般難過嗎?”
我看見方裕一愣了一下,隨之他說的輕描淡寫:“是的。”
我笑了,不再說話,隻是知道自己和方裕一生活在一起多年了,已經是習慣了他的重視,他的惱怒,他的不在意,而如今這種模樣,是我們兩人誰都阻止不了的,唯一幸運的是,我還在他身邊。
似乎是變了那顆不尋常的心,卻不敢輕易說出口。
處理完了秦墨色的事情之後,方裕一便和我回了家,買了些小吃回了家,把毛線球和我都喂得飽飽的。我吃飽之後在屋內隨意飄蕩著,而毛線球還知道感恩,它屁顛屁顛的跑過,直直撞上了我。
這真實的觸感讓我大驚,我趕緊問:“我能碰到毛線球了?”
方裕一笑,“知道你喜歡毛線球,所以我使了法術,正好它也是通靈之貓。”
我聽聞高興不已,誰知毛線球無視了我,直接朝方裕一跑去,並且很主動的在方裕一的手上用自己的毛蹭了蹭他發出一聲柔叫:“喵~”
方裕一笑了,被這簡單又樸實的感恩給都笑了。我不服氣,見狀也模仿起毛線球,飄過去落在方裕一的身上,搖著他的手臂撒嬌起來,方裕一被我搖的頭昏眼花,他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我,另一隻手搭在我的腰間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瞬間我感覺腰間一片溫熱,好似暖陽一般溫暖,但卻又似有若無。
我一時紅了臉,卻有格外竊喜與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