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可能和這種惡毒的女人訂婚
黃梓瑩還真夠幸災樂禍的。
可能是因為，對方是她最討厭的張佳一吧。
張佳一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沒這麽誇張的禮服，還有一雙六七厘米的普通高跟鞋。
張母也出現了，很親熱地挽著張佳一的胳膊，跟張佳一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麽。
“切。”黃梓瑩撇嘴，“張佳一換衣服幹什麽，她不是挺愛現的麽？”
我指了指她旁邊的張母：“可能是她養母讓她換了衣服吧。”
畢竟，張太太一直是個很懂分寸的女人。
黃梓瑩想了想：“也對。”
她對張太太應該也有幾分尊敬，沒有再對張佳一指指點點什麽。
又過了十幾分鍾，時間到了十點。
這個時間，該到的賓客幾乎都出現了。
林開闊也回來了，就坐在我身邊。
“諸位。”張父出現在主席台上，拿著話筒清了清嗓子，“今天，是我女兒和周屹周先生訂婚的日子。”
他說完這句話，頓了頓。
台下很配合地響起了一陣旋風一樣的掌聲。
張父笑得開心，紅光滿麵。等到掌聲結束，他再次開口：“大家都知道，我女兒是自由戀愛和周先生走到一起的。他們兩個訂婚，不是出自家族聯姻，是出自真情實感。希望大家能對他們致以祝福！”
會場很豪華，天花板上吊著好幾個大屏幕。台上每個人的臉，都能被台下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就連最細微的表情變化，也逃不過別人的眼睛。
張父這麽說的時候，我特意看了周屹和張佳一他們一眼。
周屹麵沉如水，完全看不出到底是什麽表情。張佳一的表情比較複雜，既有嬌羞又有得意。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得意什麽。
“好。”張父深吸了一口氣，“佳一，你來跟大家說說吧。”
張佳一提著裙擺走上去，從張父手裏接過話筒。
“能和周屹訂婚，我感覺就像做夢一樣。”張佳一輕言細語，“我一直就特別喜歡周屹，但這種感覺，很多時候都隻能藏在心裏……最近，周屹終於對我有了回應。”
說到這裏，她羞怯地看了周屹一眼。
台下的賓客也開始起哄。
可是，周屹的表情還是那麽冷。
張佳一有點尷尬，咳嗽了一聲，也不囉嗦了，長話短說：“……總之，能跟周屹在一起，我很高興。”
這就算說完了。
自始至終，周屹甚至沒用正眼看過她。
周屹這麽冷淡，張父臉色也不太好看，問他：“你有什麽話想說的嗎？”
“有。”
周屹點頭，也沒客氣，直接從張父手裏接過了話筒，深吸了一口氣，“我隻想說一句話。那就是，我根本不可能和張佳一這種惡毒的女人訂婚！”
……
周屹說，他根本不可能和張佳一訂婚！
整個會場一片嘩然。
張母晃了晃，幾乎要暈過去。
張佳一滿臉的驚慌失措，也沒顧上張母，呆呆地站在那。
黃梓瑩也愣住了。回過神，問我：“怎麽回事？”
我搖頭：“我也不知道。”
林開闊臉色晦暗地看著台上，眼神高深莫測，不知道在想什麽。
張父臉色難看，厲聲嗬斥：“周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為什麽不知道。”周屹微笑，把話筒遞給張佳一，“張佳一，你敢不敢發誓，說自己從來都沒算計過我，我和你訂婚也不是你算計的結果？”
“我……我敢。”
張佳一咽了咽唾沫，就要接過話筒。
“你敢，可是我不相信。”周屹冷笑了一聲，收回話筒，朗聲對賓客們說，“張佳一是個很會演戲的人。她和林家的大少爺聯手，盜取了我公司的機密，逼著我不得不和她訂婚！”
來賓們剛剛安靜一點。周屹這句話一出，又炸了。
張父沉不住氣了：“你有證據嗎？！我告訴你，周屹，你這是誹謗！”
周屹勾了勾嘴角，話裏帶刺：“張先生，你還真是不了解自己的養女啊。”
張父黑著臉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周屹問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公司的文件也泄露了不少？”
“……”
張父不說話了。
他的表情被幾個大屏幕同時轉播，每一個台下的賓客，都看得見。
張母揉了揉太陽穴，啞著嗓子問：“周屹，你的意思是，我們文件的泄露，和佳一有關？”
“媽，不是！”張佳一一下慌了，抓著張母的袖子哀哀懇求，“媽，你相信我。我做了你女兒這麽多年，我是一心向著張家的！我沒有理由去幫著外人整張家……”
周屹看向張佳一：“張小姐，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你是幫著外人去整張家的。你這麽迫不及待的，倒好像是承認了什麽似的。”
“我、我不是……”
張佳一啞口無言。
周屹收起笑容，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折了幾疊的紙。
“二零一六年，三月。”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和廣城集團交易張氏關於某集團的企劃案，使張氏損失千萬。二零一六年，四月。和大華公司交易張氏的標書，使張氏流標。二零一六年，八月，出售張氏的第四季度企劃，導致張氏損失過億……”
他每念出一句話，張家夫婦的臉就變得更震驚一點。
“我說呢！”張母掐緊了自己的胳膊，喃喃自語，“我就說，最近我們怎麽虧損了這麽多……競爭對手就像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似的，我查了好幾次商業間諜，都沒查出什麽結果……原來是這樣……”
她這麽說，就代表她徹底不相信張佳一了。
張佳一崩潰地尖叫：“媽！我沒有，我沒有啊！”
沒有人聽她的。
張父深呼吸了兩下，額角青筋亂跳：“周先生，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隻要有心，想查清楚這些，是很容易的。”周屹語氣很淡，“張先生，你是從來都沒往這方麵想過吧。你一直以為自己的養女是個純潔的小姑娘，沒想到她會出賣整個公司！”
張父咬了咬牙，看向張佳一：“佳一，你來說！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
“不是，真的不是，我沒有……”
張佳一慌得什麽都不會說了，隻是不斷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