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曦，我心裏隻有一個人
“哎呀……”
霞姐眨了眨眼睛。
她不敢得罪周屹，我知道的。
我更想哭了，哽咽著求她：“霞姐你幫幫我，我真的……”
霞姐看向周屹：“周總，你看這……”
“沒事。”周屹蹙眉，“你先出去，我有事要跟她說。”
“哎，好。”
霞姐如獲大赦，幹脆利落地答應一聲，放下裝著鈔票的購物袋就走了。
門又關上。
走廊裏的光亮徹底消失。
我早就應該知道，我逃不開的。
我深呼吸了兩下，用手撥了撥頭發：“你要說什麽，就快點說吧。”
“說什麽呢？說我和張佳一訂婚的事吧。”周屹拖了把椅子，在我麵前坐下，“林晨曦，你是不是很不相信我。”
他和別人訂婚，還說我不相信他？
我有種荒誕感：“我再相信你，你還不是跟別人訂婚了嗎？”
“那你想過嗎？”周屹凝視著我，“或許我和人訂婚，隻是為了其他事情。或許我也有不得已的理由，或許我心裏一直想著的人是你——”
我毫不留情地打斷他：“你就算心裏想著我，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你要娶的人是張佳一，不是我林晨曦。”
周屹否認了：“我不會和她結婚的。”
“不結婚？”我失笑，“周總，你真以為我是涉世不深的那種小姑娘嗎？”
我在夜場混了這麽久，見過多少花言巧語、海誓山盟。一開始見到新人，誰都會花前月下、無限許諾。到了後來，還不是一地雞毛。
大婆永遠是大婆，而小三，也永遠都是上不得台麵的小三。
能扶正的，那都是人精裏的人精。而我林晨曦，自認不是這種人。
我臉上的諷刺意味更濃。
周屹臉色更難看了：“林晨曦……”
“周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吧。”我有點厭倦，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要讓我祝福你和張佳一，那我做不到。我作為前女友，對你們最大的善意，就是不打擾，不攙和。”
能做到這一點，已經是我再三容讓的結果了。
“……”
周屹沒再說話，拿出手機點了幾下，把手機扔到我麵前。
他這是在幹什麽呢。
我有點疑惑，湊過去看了一眼。
周屹打開了一個網頁界麵，上頭是一條新聞。新聞很小，是個匿名爆料，說的是某千金在國外染上賭癮的事情，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名利場上的人，最容易被迷了眼。多少大少因為一個賭字，一夜之間輸得底褲都不剩。更何況，這個千金好像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呢。
這種事，不稀奇。
我一目十行看完，嗤之以鼻：“怎麽，跟我有關係麽。”
“為什麽沒有。”周屹嘴角微微一揚，心情似乎好了一點，“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我搖頭：“不知道。”
周屹說：“是張佳一。”
“什麽？”
我一下瞪大了眼睛。
我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她。
“接下來這段時間，張佳一應該會很忙。”周屹輕笑了下，“你放心，她不會有時間再來找你麻煩，也不會有時間結婚的。”
事情為什麽會忽然變成這樣？
我沒急著回答周屹，站起來在房間裏走了幾圈。
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我指著周屹：“是你把這件事爆出去的？”
周屹自負一笑：“不然呢。”
原來還真是他。
我問：“可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為什麽不能？”周屹反問。
……這還用問嗎？
我皺眉：“你現在和張家是共進退。張家倒了，你也沒有好處。按理說，你不應該這樣——”
周屹微笑：“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跟張家共進退。”
“……”
我瞪著他，發現自己完全弄不懂他的想法。
周屹走過來，輕輕撫摸我的臉頰：“林晨曦，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心裏隻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他的告白突如其來。
我不太相信。但剛才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離奇，要說不是這個理由，似乎也不太恰當……
我琢磨了一會，很謹慎地說：“這麽說吧，周屹。我相信你不愛張佳一。但我不相信你愛我。”
周屹看起來不怎麽高興：“為什麽？”
因為真正愛我的人，不會坐視我昨天被人那樣對待。
我搖搖頭，也懶得把這個理由告訴他，隻是問他：“你說呢。”
周屹沉默了一會，拿了個視頻給我看。
視頻裏，幾個人形的東西被套著麻袋放在地上。旁邊站著幾個頭戴麵具、手持鋼筋的人，一邊說笑，一邊時不時往他們身上砸一棍子。
“哎喲——”
麻袋裏傳來一聲痛嚎，蠕動了幾下。
這聲音有點耳熟。我回憶了一下，把他和昨天那個王什麽對上了號：“這是昨天那個……”
周屹揚眉：“不然呢？”
“還有幾個人是誰？”
“是跟他們一起的。”周屹笑了，笑容裏帶著殺氣。
屏幕裏，又有人拿了塊磚頭，對著麻袋砸下去。
麻袋裏響起骨頭碎裂的聲音。即使是隔著屏幕，聽上去也相當刺耳。
我忍不住說：“你沒必要這樣做。”
“是啊，沒必要。”周屹聳肩，“不過，我高興。敢對我的女人動手動腳，都該死。”
我糾正他：“我不是你的女人。”
周屹伸手攬住我：“誰說不是。”
“我真不是！”我用力把他推開，來了火氣，“周屹，你做得再多，也改變不了我們已經分手的事實。你要是心裏真的有我，當初怎麽會扔下我，跟張佳一在一起？”
“我說過了。”周屹擰眉，“我從沒想過跟張佳一在一起。”
我抿了抿唇，壓根不信。
周屹問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公司要被人惡意收購的事情？”
前段時間鬧得滿城風雨的事，我當然知道。
我點頭，周屹繼續說：“我懷疑那件事裏，有張佳一的手筆。”
“算了吧。”我有點不屑，“周總，張佳一是什麽水準，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她就是個花瓶，怎麽可能影響到你的公司？”
周屹笑了：“花瓶？還挺恰當。不過，她要出賣我的公司，方式也有很多種。比如——泄露商業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