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腿骨有些問題
我有些為難的看向周屹,並非我不相信他能接住我,隻是讓我做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實在是做不來!
大約也是看出了我的為難,周屹想了想,“那你抓好韁繩,我這就過來。”
要從他騎的馬兒身上飛躍到我的馬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也十分的危險。
“周屹,要不然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我這麽對他說,明明我十分的希望他能夠救我。
“別說傻話,我會救你的,我們都會沒事。”
我正想回答他,身下的紅雲卻直接朝著一個陡坡衝了過去。
就在我以為自己非死即傷的時候,周屹竟然真的從他的馬上跳過來,一把將我摟在懷裏,然後我們兩人一起從馬上摔下去,直接從陡坡上滾了下去。
我被周屹牢牢的護在懷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撞上了一塊岩石,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月亮掛在半空中,周屹躺在我不遠處,我的身上並沒有受什麽傷,因為滾下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被周屹保護的好好的。
我連忙跑過去,撲到周屹的身上,手指有些顫抖地去試探他的鼻息,在感覺到他似乎沒有大礙之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周屹,周屹,你醒一醒!”
我呼喚著周屹的名字,好在很快,他就從昏迷中醒來,隻不過剛想起身,卻倒吸一口冷氣。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受傷了?”我一直焦急不已。
我不知道為什麽其他人還沒有找過來,但是在這山裏,如果受傷的話非常麻煩,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恐怕腿骨有些問題。”周屹顯得格外冷靜。
我心裏莫名難受起來,他原本不需要遭遇這些的,“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了。”
“知道就好,明明不會騎馬,為什麽不小心一些?竟然跟著高陽那個毛頭小子來這種地方。”
周屹的語氣帶著淡淡的不爽,我的心裏越發難過,“我知道錯了,我們現在怎麽辦?為什麽她們還沒找過來。”
這裏大概離我們摔落下來的陡坡還有一段距離,我想他們應該在四處找我們,你的手機還在身邊嗎?
我檢查了一下口袋,苦笑著搖了搖頭,應該是剛剛摔落下來的時候一起掉了。
周屹歎了口氣,“算了,再等等吧,應該會找到的。”
我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上前將他攙扶起來,“你的腿疼不疼?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一邊說著,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要不是夜色遮掩,真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實在是太丟臉了。
不過從午飯以後到現在滴水未進,餓了倒也是情有可原,不過我明顯看到周屹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忍耐一下,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
“我知道,我也不是很餓。”我有些欲蓋彌彰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我攙扶著周屹到一棵樹旁坐下,緊靠在他的身邊一同坐了下來。
周圍非常的安靜,隻有清冷的月光從樹林間斑駁的撒下一些陰影來,偶爾有小蟲子窸窸窣窣的聲音。
氣溫顯得有些低,即便是靠著周屹,我依然瑟瑟發抖。
氣氛一時沉默下來,我們誰都沒有開口,周屹微微靠在樹上閉目養神,我則轉頭盯著他的臉。
我心裏有無數的問題想要問他,卻不知從何開口。
過了很久,周屹才率先開口問我。
“林晨曦,你很喜歡那個高陽?”
我心頭一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問我,我沉吟片刻,“我這樣的人,又什麽資格去說喜不喜歡的。”
周屹蹙眉,半邊臉隱沒在陰影裏,顯得格外嚴肅。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身份限製,你是喜歡他的?”
我蠕動了一下嘴巴,“這個世界上哪裏有如果?”
“那麽我呢?你對我是什麽想法?”
我越發苦笑,“周總,別開我玩笑了,我能對你有什麽想法,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是知道的,我希望得到你的庇佑,你則需要一個暖床的工具,就是這樣嘛。”
周屹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下巴,光影在他臉上明明滅滅,“是這樣想我的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你總不會要告訴我,你喜歡我吧?”
周屹的手一頓,黑暗之中,目光卻有些躲閃,“怎麽可能?我誰也不喜歡,我說過了,我是一個商人,在我的眼裏所有人隻能分為有價值和沒有價值兩種。”
“那不就得了?”我心裏忍不住升騰起怒火來,直接拍開了他的手,“周總何必總是那這種事情來試探我?明明根本就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嗎?或許吧……”周屹的聲音很輕,若不是我的全副心神都在他的身上,或許連這一句話都聽不到。
我的心裏五味雜陳,我不知道周屹到底想要做什麽,又是怎麽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的,我甚至不敢詢問,他到底,還願不願意維持和我的關係。
“周屹哥!周屹哥你在哪裏?”
“晨曦……林晨曦……”
突然間,我遠遠地聽到了有聲音傳來,是高陽他們找過來了。
我和周屹對視一眼,隨後高聲呼救。
等他們找到我們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鍾之後了,見到我的那一瞬間,高陽當即就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
周屹臉色鐵青,卻礙於身份,無法開口。
我伸手拍了拍高陽的手臂,“這是做什麽?我已經沒事了。”
“對不起,晨曦,都怪我沒有好好看著你……”
“和你無關!”
我退後一步,從高陽的懷裏退出來,說來也奇怪,盡管我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喜歡的人是高陽,可是真正被高陽擁抱著的時候,卻並沒有那種悸動心跳的感覺。
“有什麽話還是回去再說吧。”一同過來的方老板提議。
張佳一站在人群中,雖然也第一時間就上前來扶住了周屹,卻隱隱有些瑟縮和害怕,大約是她做的事情別人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