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現人神
“下午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你們記得督促詩子練習。”
留下這句話，我離開了公司。
走進電梯，轉過身，心髒被嚇得停了一拍。
“感覺變遲鈍了啊，雷雷。”
“不是，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居然感受不到我的存在，你心裏沒我。”
我無奈的盯著我的女友，“幹嘛偷偷摸摸的跟上來？”
“連你心裏有事都看不出我就不是雷雷的寶貝女友了。”西西似乎有些生氣的鼓起臉，“真是的，雷雷是不是忘了我是雷雷助手了？既是助手又是戀人，是不正當的雇傭關係。說吧，出了什麽事？”
這種情況大概率是不能把西西同學趕回去了。
奇怪的是心裏反而輕鬆了很多。
“是啊，做壞事的時候身邊有個更邪惡的壞人，確實會減輕心理壓力。”
“哈？怎麽感覺雷雷一副看不起我的樣子啊？”
“我愛你，西西。”
“我也愛你，雷雷~”
“真好糊弄。”
“嗯？”
反正也不是去什麽危險的地方，有個這麽可愛的伴兒當然更好。
能理解女生組隊去上廁所的心情了。
約莫20分鍾後，我帶著西西從寶鼎山後山停車場走出。
“什麽感覺？”我向西西問道。
“雷雷的手大大的暖暖的，牽著很舒服。”
是的，我們現在正牽著手——隻要是走在一起就會自然而然的牽起手，就像連體嬰一樣。
但是我還是要拍一拍這家夥的遲鈍腦袋。
“我是說對周圍的環境有什麽感覺？”
“啊，好像街道熱鬧了一些。”
比起我們上次來這裏，街道確實熱鬧許多。停車場是半滿狀態，之前空著的商鋪此刻正在營業，街上來往著熙熙攘攘的行人。
“畢竟後山開發結束，現在又開始對遊客開放了。”
“哦哦。”西西點點頭，隨後突然想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麽，“難道我們要被信徒參拜了？”
“就是這樣。”我打了個寒顫。
“雷雷激動得渾身抽搐。”
“才不是啊！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定住心神，把剛才充斥腦中的羞恥感消去，“除了這些看得見的，還有其他的什麽感覺嗎？”
西西皺著眉想了一會兒，“名為愛的無形之物？”
“.……更玄學一點呢？”
“我與雷雷注定在永世輪回中永恒相戀的命運。”
“雖然你說的很厲害，但可惜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雷雷.……你嫌棄我了嗎？”
我歎了口氣，看樣子西西沒有感覺到啊——這種難以言喻的不協調感。
從後山山門開始，隱隱約約的有著一種奇特的氣息籠罩後山。玄學一點，這就像是某種結界；魔法一點，這就類似某種次空間。
可以確認的是，現在的寶鼎山後山與現實世界正被一種異常能量分隔開。這種能量很可能也和我體內鬥氣時不時能活躍的原因。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這裏充斥著的實際是——
“總之，先到裏麵去看看吧。”
我牽著西西，在午後明媚的陽光中，走入了供奉著“異神”的寶鼎後山。
*
果然很奇怪。
來參拜的遊客比預想中還多。
後山的遊客比例比山下街道上的高太多，以至於我甚至懷疑這些人是不是住山上了。
我攔下了一個一看就是不經常出門的油膩肥宅問了他幾個問題，得到的答案讓我感覺這後山的氣氛更加詭異了。
又找了幾個遊客問了同樣的問題，結果都得到了差不多的答案。
綜合這些回答，我得出了一些有利於分析狀況的信息：
這些遊客大多是寶鼎山周圍的住戶；
他們有的一直有著宗教信仰，有的沒有明確的宗教信仰，有的還是無神論者，但是他們都仿佛感受到了後山的召喚，自發的前來參拜；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雖然他們並不認識後山寺廟中的神明，但是卻無一例外的能找到願意為其供奉信仰的神明——就仿佛命中注定一般。
順便一說，那位第一個接受采訪的肥宅參拜的是西西的神像。據他所說自從拜了“西西神”之後玩氪金手遊總能單抽出奇跡。不過他的眼睛不時的向我的可愛女友瞟去讓我很不爽，隨便問了他兩句就把他打發走了。
“雷雷，你有感覺到嗎？”
拉著我的手，西西仰著臉用沐浴陽光的表情說道：
“我現在感覺好充實，這就是幫助了他人的快樂嗎？”
我還期待著她能說一些對理解現狀有用的感受，沒想到她說了一句廢話。
我們此刻正在第一次約會時的平緩空地。和上次不同，這一次空地上有不少成雙結對的情侶。
空氣中滿是戀愛的酸臭味，放眼望去全是摟摟抱抱發出淫蕩笑聲的異性戀現充。
佛門清淨之地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憤憤不平的我撥通了西莉亞的電話。
說明狀況後，西莉亞告訴了我她的猜想。
“信仰幹涉？你又在把魔法和科學結合造新詞了？”
“雷霆大人聽過‘鯨落’這個詞吧？一頭死去的鯨可以供養一套以分解者為主的循環係統長達百年。一度凝聚的大量信仰突然崩塌，散落的信仰會自發的尋找原本的象征物進行依附，同時也會依附在象征物周圍的類似物體上。結果就是形成一個信仰力大量聚集的空間。
信仰力本身就有著吸引信仰的特性，這些失去束縛的信仰力便會潛移默化的影響周圍生靈的思想，將他們吸引至這片區域貢獻自身的信仰。一旦這些信仰力積聚到一定程度，那些被信仰力依附的象征物就會誕生新的神性——就同被‘鯨落’供給的分解者一般。
信仰幹涉是一個不可控的現象，一般隻有神明隕落時會發生。不過雷霆大人那邊的情況……”
“我讓優利卡女神蒙羞了。”
太難堪了。
本應該維護信仰的聖騎士居然讓信徒對女神失望。
我愧對教會發給我的工資。
“雷霆大人現在可以看一下信仰測量器。”西莉亞說道。
剛好這類魔法物品我都帶在身上。
拿出“跑表”測量了一下。
114514。
一串不太好的數字。
“話說怎麽還漲了？”
“測量出的是這個地區的信仰總量。”西莉亞的聲音在手機中越來越低，“這個量……誕生新的神明也不奇怪。”
“神是有這麽容易誕生的嗎？”
“‘神’隻是一個概念，雷霆大人世界中的怪異、妖魔、神仙，都能算作‘神’。而‘神’也是非常單純的概念，隻要足夠相信就能夠存在。”
西莉亞停了一停，似乎是知道我接下來想問什麽，用坦白一般的語氣向我說道：
“如果能利用好這些信仰力，通過供奉在這裏的神像，雷霆大人和西西大人都有可能成為現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