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地下實驗室
目送灰大人的摩托遠去，才到初秋的晚風也有了些蕭瑟。
世界一下子冷清下來，獨自走在從輕工園回出租屋的路竟還有點不習慣。
到了小區門口，昏黃的路燈照著空洞的大門。我想了想，埋著頭繼續向前。
今天，我特地向木木打聽了西西家的狀況。
女兒一個月沒有消息也能不聞不問，這種父母怎麽想都不對勁吧。
說不定西西有個非常糟糕的家庭，嗜酒的老爸或者好賭的老媽，甚至幹脆是家庭破裂根本沒人願意管教這個女兒。
結果木木告訴我這完全是我想多了。西西的家庭並沒什麽問題，是個很普通的三口之家，有問題的還是西西自己。
在木木這個青梅竹馬看來，西西屬於經常和家裏鬧矛盾的類型。一鬧矛盾就離家出走，過上一段被木木包養的日子然後又裝作無事的回家。
以前西西的家裏人還找一找她，現在已經當成例行事件習以為常了。既不會擔心也不會生氣，可以說西西的離家出走完全喪失了意義，基本可以概括成現代版的“狼來了”。
走過兩條街就是西西家所在的小區。比起我租房的老小區，這邊還是要高端一些。至少房子高一些，亮的燈多一些。
整齊的樓房裏挨家挨戶的燈都亮著，每一盞亮著的窗戶裏都是一個個和別人不盡相同的生活。但是隻是這樣看著，絲毫感覺不到他們的真實——或者隻是因為我的生活非常的不真實。
在門口望了許久，分不清西西的家在哪兒，倒是門衛看我的眼神多了不少警惕。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啥，總之就是不想回家。
“可以去你那裏住一晚嗎？”
給灰大人發了這樣的短信，一秒之後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我想了想，還是去異世界吧。
因為我和執行者姐妹的約定，對方不會再阻擾我們進入商業聯盟，被她們召喚出的魔獸也會減少。西莉亞說不定會覺得無聊，所以——還是去陪陪她吧。
*
第二天。
我在家門口精神抖擻的等著灰大人來接我。
分明已經接近中午，但是我的心情就和早起一樣清爽。想想看吧，灰大人不喜歡早起，我也不喜歡早起，等價代換負負得正，結果不就是灰大人喜歡我嗎？
約好的時間是11點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剛到11點整時，灰大人的摩托停在了我麵前。
“灰大人，酷！”
“別廢話。”
灰大人拿出一個頭盔敲在我頭上。
“上車。我和冬雪說了一起吃中午飯。”
還真是忙碌呀，到處都有著美少女等我吃飯。
我欣然的跨上摩托的後座。
灰大人微微側過頭。
“怎麽了嗎？”我問道。
“比以前近了5厘米。”
低頭看向自己坐的位置，我才明白灰大人的意思。
“再近一些更好？”
“對駕駛安全性來說，是會好一些。”
居然沒有直接拒絕。
難道說.……灰大人也希望能和我縮短心與心、身體與身體的距離？
糟糕！
現在看灰大人纖細的腰、在摩托坐墊上姣好的線條，心跳猛烈得簡直停不下來。
不知不覺的，屁股又向後移了5厘米。
“蝦，”從我的角度看去，灰大人側臉的嘴角微微上翹，“你的這種地方，我挺喜歡的。”
“啊？”
沒等我弄明白是啥意思，“嗡”的一聲油門，突然啟動的摩托差點把我甩下去。
從東城區，一路向西，出了城外駛入一條岔道。視野開闊，筆直的道路兩邊都是大型工廠。大約走了五六公裏，灰大人在一個沒有掛牌的工廠前停下。
灰大人取下頭盔，望向監視攝像頭，門口的伸縮門自動開啟。
工廠內的道路同樣寬敞，灰大人帶著我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個單獨的小樓前停下。
不知道是不是周末的原因，我到現在還沒在這裏看到一個活人。
小樓入口有視頻門禁，灰大人按下後沒隔多久另一邊就出現了冬雪的臉。
冬雪也看見了我。
“常小雷，歡迎來到我的城堡，哈哈哈！”
棒讀一般的做完開場白後，冬雪又看向灰大人。
“灰，我餓了。”
“你不會連早飯都沒吃吧？”
“昨晚，就沒吃了。”
“原因呢？”
“和常小雷、灰，一起在實驗室吃，更有儀式感！”
“我差不多猜到了……”
灰大人無語的看向我，似乎在說“知道我平時有多辛苦了吧”。
我也用目光回應了她。
——當然知道，我可是深深的領教過。
小樓的門打開，我跟在灰大人身後，終於進入了可能影響到人類未來的神秘“實驗室”。
*
地上的建築隻是偽裝，這又是一個建造在地下的設施。
看到電梯上密密麻麻的按鈕我就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好在和我想的不同，這裏隻是劃分的區域多，層數比想象的少，但是——
“差不多有地下兩百米深吧。”
“兩百米？”
我在腦袋裏計算了一下，這要是倒過來，不就一百多層的樓房了嗎？
“為了屏蔽地麵上許多亂七八糟的幹擾波，必須要建到這麽深。”
“難以想象，這個城市居然有這樣恐怖的設施……”
“因為是機密，”看著電梯的液晶屏上不斷跳動的數字，灰大人說道，“這個實驗室的建造是由政府負責，現在的安保其實也是政府在做。”
“這.……難道我們現在正被某些大人物盯著嗎？”
“大概你察覺不到，從進入大門起我們就已經接受了好幾道檢查，比如現在電梯內就有掃描裝置。所以，真有國家機關的人在監視我們也不奇怪，這裏的保密等級就是這麽高。”
事情變得複雜了啊，我的好女孩。
似乎是感覺到我的動搖，灰大人偏頭看來。
“加美和政府還沒到完全公開合作的地步，政府看中的是冬雪的研究，加美也是一樣。冬雪做的研究並不隻有一方麵。如果把為加美做的這一部分叫做A，為政府做的部分叫做B，政府認為A是B的基礎，所以會與加美合作，但加美想要的不隻是A，所以——”
所以加美不會老老實實的和政府信息共享，我的身份也是加美保密的一環——從灰大人的眼神中，我讀懂了這樣的訊息。
順便說一句，灰大人的側臉真好看。
“至於加美在這個合作中的地位，”灰大人稍微想了想，“冬雪能陪你去遊樂園，還能在我的陪同下去你的公司，你應該明白了。”
“明白。”
所以我就算被抓了也能去遊樂園，也能去公司——而且還都是有灰大人陪同。
誒？
我幹嘛不自己去表明身份？
“叮——”
提示音響起，漫長的下降終於結束。
電梯門打開的同時，一道強光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