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任務開始
我把近期遇到的麻煩和以遊戲的名義做異世界直播的事情都告訴了西莉亞，可惜信息時代的電子娛樂是西莉亞的知識盲區，她無法給出什麽建議。
隻是在最後，西莉亞提醒了我兩點。
“認知是最難逾越的法則，一旦對另一邊的世界造成了影響，就無法用魔法退回到影響的時間之前。”
在魔法師的世界觀中，“法則”是構成世界的框架，我們所見的世界實際是物質元素在法則的限製下運行的結果。先不管這不好理解的理論，西莉亞想告訴我的是——隻要我在這邊和地球有了溝通，我就沒辦法時間回溯到溝通之前。
例如我現在正和灰大人視頻通話，就算現在立馬傳送回地球，也無法縮短在這邊消耗的時間一秒。
這主要是在真正開了直播之後會有所影響，不過我和灰大人的計劃都是限製異世界直播的頻率，這個影響其實沒什麽好在意的。
真正需要在意的是第二點。
“如果雷霆大人的直播順利，或許真的可以在雷霆大人的世界傳播優利卡女神的信仰。”
西莉亞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非常認真，我也用同樣嚴肅認真的表情摸著下巴不斷點頭。
實際我心裏想的是“啊？傳播信仰？還有這回事啊，完全忘了！”
西莉亞隨後細心的和我介紹了傳播信仰的關鍵方式——人口相傳以外的另一種方式，也是最早用於啟迪無信仰者的方式——展現神的奇跡，讓人對神心生敬畏。
我“哦哦哦”的回應著，心裏想著“增加的隻是對電子遊戲之神的敬畏吧”。
“介於教會在南大陸越來越難獲得信仰的現狀，就由雷霆大人在另一個世界開辟新的教會分部吧！”
“哦哦哦。”
“那麽，雷霆大人今後的績效考核就用獲得的信仰力做指標吧。”
“哦哦.……哦？”
“初步階段就一百個信徒怎麽樣？”
“啊？”
“達標之前沒有工資哦。”
“喂喂喂，你這醜女趁機在說什麽鬼話啊？”
“信仰值很容易測量的，”西莉亞從衣服中拿出一個形如跑表的儀器，“按一下就能統計特定區域的信仰值。在雷霆大人的世界，就算統計整個世界的信仰都可以哦。”
不由分說的，西莉亞把“跑表”塞給了我。
“不用擔心在那邊的世界無法使用，”神官大人對我微笑道，“一旦有足夠的信仰，優利卡女神的庇護便會降臨。雷霆大人和西西大人也會因此受益，很多以前無法想象的事情也會發生哦。”
無法想象的事情.……
我這經不起煽動的腦袋動搖了。
“可以.……讓我娶好幾個老婆嗎？”
“不可以。”
西莉亞臉上的微笑消失，我知道再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看樣子，我的直播企劃又需要再多考慮一環了。
*
今天的任務依舊是狩獵魔獸。
地點：一處遭受魔獸攻擊的村落
任務執行人：裝備了98K的西西
觀看人數：1人
攝影師：我
乘車抵達受災的小村落時，時間已經接近傍晚。
原本我今天的計劃是讓西莉亞教西西一兩個簡單實用的魔法，當我說出口之後西莉亞疲憊的皺起眉。
“雷霆大人，你差不多該明白為什麽我會給西西大人那把槍了吧？”
我想起了西莉亞前一次教西西魔法後的情形，那是西莉亞少見的在臉上表現出了挫敗感的時刻。
一般來說，施展魔法都是需要魔法師刻畫魔法印記。西莉亞的挫敗就在這裏——無論用怎樣的方法都讓西西學不會任何魔法印記。所以不難理解，這把98K正是西莉亞向現實妥協的結果。
西西這家夥，在不知不覺間逼迫西莉亞認輸了——我不由得對女高中生暗生了幾分敬仰。
總而言之，西西現在確實獲得了一定的戰鬥力，我的直播計劃能夠立馬進入取材階段。
再提一句，灰大人還在用視頻通話的方式觀看我們的直播。
“剛才那就是魔導車嗎？完全用魔力驅動？”
灰大人一路都在用“我很好奇”的語氣問這問那，我也理解到以“節能型高中生”為目標的某男主心情。
“事實上是魔力與汽油內燃機混合提供動力，”我解釋道，“這個世界很多機械也都是這樣，不過更多的是用的柴油。”
“還是化石燃料嗎？那麽會不會有空氣汙染和氣候變暖的問題？”
“因為有淩駕於國家之上的組織——聯合會管束，環境保護和節能減排什麽的大概比地球做得還好一些。”
“不過隻限於北大陸，”西莉亞麵帶微笑的插話道，“聯合會對南大陸的掌控力並不強，許多地區常年都有化石燃料使用超標的問題——我們即將進入的商業聯盟就是這個問題的重災區。”
“我就是說這裏的汙染怎麽這麽嚴重，”扛著槍的西西皺著眉向周圍張望，“這條路上到處都是黑色的細灰啊。”
我們所在的村落被一條主幹道貫穿，兩邊都是毀壞坍塌的民房。一間豎著風車的磨坊外，聚集著村民和幾個身著製服的警察。
西莉亞還是隨意的平民裝扮，我和西西則是為了效果分別披上了紫晶騎士的披風和神佑鬥篷。看到我們後，警察和村民顯然明白了我們的身份。
磨坊外原本喧囂的空地上，安靜了下來。
迎著走來的警察，西莉亞上前交涉。
我在此時觀察了周圍。從民房的受損狀況來看，可以判斷沒有出現大型魔獸；現場殘留的魔法波動並不強烈，也不像有高階魔獸在此活動過；聚集在這裏的村民雖然有很多負傷，但以在場人數和村落規模推算，重傷或死亡的村民不會太多。
另一邊，穿過村落的主道旁幾乎鋪滿了一層黑灰，留在黑灰上的魔獸足跡非常容易辨認，從足印的密集程度來看——襲擊這裏的應該隻是一群20隻左右的小型魔獸，不會超過3階，不擅長攻擊魔法。
對於西西的初陣，這次的任務應該正好合適。
“火紋蜥，數量大約25隻，襲擊村落後逃進了西北麵的山林。”
西莉亞帶回的情報與我的猜想相差無幾。
“不過，隻是2階魔獸，會不會不夠打啊.……”
“如果隻是這樣，政府也不會通知我們。”
西莉亞說完後，拿出“風影幕”激活。
這種由“映射水晶”改造的小型機器在空中投影出淡青色的光幕。附近區域的地圖在光幕上顯示出。
“被襲擊的村落雖然是個農業村落，但它剛好是連接兩座煤礦和一座煉鋼廠的運輸要道。”
那麽路邊灑落的是煤灰嗎？
但是為什麽這麽久都沒看到有一輛運輸車通過。
“火紋蜥之所以會襲擊村落，是因為這裏剛好是它們行進的方向。”
“那些蜥蜴不是要去吃煤炭吧？”
“並不是，它們已經吃過煤炭，還吃了個飽。”
啊。
我大概想到為什麽不會有運輸車了……
“我們根本就來晚了。”
西莉亞抬眼看向我，“算時間，現在它們應該在煉鋼廠吃生鐵了。”
“區域封鎖了？”
“既然叫了我們當然是要撇清一切責任。”
“很聰明的做法。做完這一單回去想辦法找點地區負責人的黑料，打包送給他的政敵。”
“所以雷霆大人你的名聲才會這麽壞。”
“但是我們大家都開心吧？”
西莉亞用微笑回答了我。
我回頭拍了下扶著98K直喘氣的助手。
“做好準備，我們要去看變形金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