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被自己迷倒的天才
“唔……這一段果然很有感覺.……灰大人找的調音師確實專業。”
耳機中，悠揚婉轉的歌聲伴隨著旋律鼓動耳膜，大概沒人能夠想到當時這位唱歌的少女不僅頻頻跑調還差點斷氣。
“啥時候西西才能真的有這水平啊？”
陰雲密布的天空，彌漫空氣的血腥味刺激著鼻腔。
手機上正播放著我在溫泉邊為西西錄製的視頻。平坦開闊的平台上，西西身著旅館為客人準備的藍色浴衣。漫天星辰之下，在半透明的小獸幽靈簇擁中，略顯拘謹的少女捧著手機輕聲吟唱。
當時西西手機上錄製的歌聲，我交給灰大人幫忙調音。視頻則幾乎沒有更改，隻是去掉了聲音與調音後的歌聲混合到一起。
感謝貝爾送我的高檔手機，完全還原了當時我感受到的意境。
更感謝灰大人找到的調音師，把唯一破壞意境的歌聲調教得如此完美。
這就是我原本打算用來說服小夜子的王牌，但是現在，我可能要用它來說服加美的董事會。
西西很可愛——任誰看了這個視頻都會這樣認為，經過調音後的歌聲也在及格線之上，隨著音樂歡鬧起舞的獸靈更是將歌曲氛圍烘托到另一個高度。在我看來，這是我所見過的最完美的翻唱視頻，但是我也知道這隻是主觀情感作祟。拋開自己的偏心，客觀來看這段視頻或許隻是特效厲害點的一般水準。
在腦內嚐試了一下把主角換成詩子，想必一般人的綜合感受能提升一個檔次。
“還是氣質的問題嗎？”
缺乏感情投入，表情也很放不開。可愛歸可愛，陌生人來看印象分就會少很多。
“你到底在絮絮叨叨的嘀咕什麽？”頭腦中冒出聲音。
“哎……要想辦法去說服董事會，心裏沒底。”
“說服？為什麽要說服？直接入侵思維搞壞對方的腦子不更爽快？話說董事會是啥？還有我不知道的高階魔獸？”
“算了吧，你別管了。是我另一個世界的事，就算你去了那邊也就是大塊魚骨頭。”
“那你把董事會叫過來，看我不幹爆它！”
“要是有那麽容易就好了.……”
“那你別念了！”
“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
“吵死了啊！你不知道我很纖細的嗎？”
纖細啊.……確實除了外在形狀都很纖細……
我看著我的對話對象——手中握著的聖劍。
還是先正式介紹一下它吧。
我持有的聖劍“魚骨劍”，是由最強大的現世惡魔“革新者”的骸骨鍛造而成。
雖然實力比不上真正的惡魔，但是“革新者”的身體是由惡魔和靈種的融合，本身便具有變化為“器”的能力。被鍛造成聖劍後，充分保留了惡魔自身擅長的，對精神的掌控能力。不僅能夠入侵對手的思維、用精神力進行廣範圍探測，魚骨劍還能配合情感之神——優利卡女神賜予的力量，進一步增幅鬥氣的威力。
可以說，魚骨劍是最能發揮女神力量的聖劍。不過缺點也很明顯，比起其他聖騎士大人的聖劍，這把看上去像魚骨頭的惡魔之劍正麵戰鬥能力極其低下。
不是說硬度和鋒利程度的問題，是這東西根本不能用來砍人。
原因很簡單，它怕痛。
我的戰鬥方式都是用鬥氣外放發動攻擊，要是不小心用聖劍撞到什麽硬物，它就會把感受到的疼痛放大數倍傳進持劍者的腦子。
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初次把聖劍交給西西時，囑咐她千萬別用這個砍人的原因。
但是光憑這點還不足夠說明它的纖細。
這個連磕磕碰碰都害怕的聖劍還不能放進劍鞘，因為它有幽閉恐懼症。用它殺戮太多它就會鬧脾氣，發脾氣的表現還各不相同。有時候會哭，有時候會感慨人生，有時候會像是精神時常的大笑，而今天的表現則是——“暴躁”。
這位多愁善感的聖劍先生已經暴躁得不想聽我的煩惱了。我也可以理解，畢竟那些被我殺掉的魔獸精神都被魚骨劍監視著，看了這麽多的絕望就算是惡魔也會鬧鬧情緒吧。
呃，那麽另一個問題：我今天殺了多少魔獸？
我看下.……被我驅趕到這片空地上的有上百隻吧，死在樹林裏的大概有幾十隻，抵抗不了魚骨劍的精神威壓自殺的……那太難算了，畢竟這一片所有能思考的動物、異獸都會被牽連進去，粗略估算有個五百吧。
當然，現在獸災發生地是有些多，但並不是一個地區就會有這樣大量的魔獸。
我是在前幾日用魚骨劍對遇到的強大魔獸進行了精神暗示，利用它們驅趕弱小的魔獸族群聚集在這片地區。
那些麻煩的高階魔獸就交給其他人吧，我隻要刷刷小怪賺點業績就足夠了。
“喂，魚骨頭，以你纖細的審美來看，這個視頻到底怎麽樣啊？”
“我隻有纖細，沒有審美！”
“你倒是說下感想啊。”
“有不穿衣服的版本嗎？”
“嘖！”
我也要被這家夥弄得暴躁了。
“你就說這女孩子可不可愛吧！”
“可愛？我覺得現在被我們用來墊屁股的地行龍更可愛。”
我的妹妹居然被拿來和一隻巨大爬蟲做對比……
話說我坐在它屍體上休息不是為了帥氣什麽的，隻是為了呼吸到血腥味沒那麽濃的新鮮空氣，畢竟這家夥大得像座小山一樣。
“算了，我問你這把骨頭也是傻，反正你對男人女人都沒啥概念吧？”
“去你的，你才是分不清雌性的好壞吧？西莉亞，才是世間真正稀有的完美女性。非常的……完美！”
“嘁，一張村姑臉。”
“所以說你是白癡，傻叉，臭傻叉。”
“跟你說話真浪費時間，我寧願多看兩遍西西唱歌。”
“傻叉雷霆，那種東西有什麽好看的？我寧願把你用鬥氣切開魔獸頸子的場景慢放欣賞個幾十遍。唰——鮮血噴濺，爽爆！”
堵住耳朵都無法屏蔽這家夥的聲音，這是最煩人的。
而且，因為我與聖劍契約的聯係，魚骨頭幻想出的畫麵都會閃過我的腦中。
這些我以前沒看過的，從魚骨頭的視角看我執行殺戮的過程……有一說一，實在太暴力了。
不過，比自己經曆時還刺激。
在戰鬥的時候，腦袋裏要不停的分析信息，同時快速的製定策略。
多數時候，我隻會注意魔獸的尖牙利爪，與能夠施放魔法的部位。要我說上一隻被我斬殺的魔獸長啥樣我絕對說不出——不，不用說長啥樣，連對方長的是毛皮還是鱗片，身上主體是什麽顏色我都想不起。
但是現在……
“魚骨頭，能再來點嗎，剛才戰鬥時的場麵？”
“哈哈，你也覺得很爽吧！來吧來吧，一起和我在血肉飛濺中high起來~”
畫麵一個接一個的出現，猶如暴力般的被塞進腦中。
把魚骨頭興奮的尖叫從腦子裏剔除，再花時間消化完這些畫麵之後，我不由生出一個疑問。
“我怎麽這麽帥.……”
戴著耳機，嘴邊帶著一抹邪笑，猶如殺神般在橫飛的血肉中穿梭，完全沉浸在殺戮的享樂之中——這個發絲有如鮮血般紅豔的男人——
“我愛上自己了。”
“快住口吧！白癡雷霆，傻叉，臭傻叉！”
此刻的我自然不會和一把失了智的聖劍計較，因為我的頭腦中冒出了一個天才的想法。
“要是把今天這樣的戰鬥實況做成直播.……就算是董事會也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