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王德
見著銀盞也這麽說，王凝終於應下了薑皓的請求。
銀盞很是麻利的領著薑皓去在一份像是頗為嚴密的契書上按了指印。
契書上，租金倒沒有太為難薑皓。
隻是在租期，租用範圍上，做了一些約束。
同時，標注著，王凝可以隨時，無條件收回養殖場用地的條款。
指印按下，薑皓拿到一份租用契書。
這是拿來和養豬場那邊證明身份用的。
而契書到手，薑皓毫不猶豫的，丟下王凝跑了。
從藥鋪出來，趁著天色未黑，薑皓徑直的回了城南黑水溝，找到了王凝名下那個養豬場。
拿著契書找到了豬場的管事。
一個四十出頭，被喚做鍾老，麵相頗為凶悍的中年老者。
鍾老不認字，不過認得上麵的章子。
麵色沉著的望著薑皓，聽著跟前這突然冒出來的家夥，表示想要看豬場，並要找一個地方，切一塊出來，新蓋幾個豬欄。
聽著薑皓說完，鍾老麵色沉著的點了點頭。
天色已經有些昏黑。
鍾老拎著燈盞，領著薑皓在豬場當中走了一圈。
整個豬場占地不小，有七八千平，位置就靠著被稱作黑水溝的小河。
臨著小河建了四個豬欄，每一個都放著七八頭大肥豬。
走到這裏的時候，鍾老提了一句，這裏已經建滿了，意思是，這裏不能割出來。
離小河稍遠一些的地方，也落了幾個豬欄。
裏麵放著幾頭肥豬。
路過的時候，鍾老找了個理由，說這些肥豬脾氣暴躁，不好放太多在一起。
意思是，這裏也不能割出來。
再稍遠一些。
是放料的棚子，堆糞的大坑，兩塊菜地，和一片圈起來的荒地。
鍾老劃拉了幾個借口，又給將放料棚子，和糞坑附近一片地方列做了不能分割的禁區。
最後落下一小片荒地。
薑皓估摸著還能蓋兩個豬欄的樣子。
這麽點地方，自然抵不上薑皓的心理預期。
目光轉動著。
旋即表示，他願意出一筆改造費，一百五十銀幣，將豬場改造一下。
等豬場改造完成之後。
他還會再給鍾老，一筆豬場工人工錢。
鍾老在薑皓的規劃當中嗅到了油水的味道，這讓他有些動搖。
薑皓隨即趁熱打鐵，暗示他和王凝關係很親密。
這個提案他也會和王凝說。
見著不是背著王凝搞小動作，鍾老態度終於鬆動下來。
薑皓見狀，伸手一劃拉，直接劃了三千來平的地方出來，把原有的菜地直接平了，糞坑挪了位置，料棚直接加蓋到門口空地上去了。
由薑皓這般一劃拉，直接劃拉出來十幾個豬欄。
講完規劃，又直接摸出來一卷紙鈔。
鍾老接過紙鈔。
仔細驗看了一下，又在心底算了一下，要完成薑皓所說的改造，有一百銀幣應該夠了。
造結實些，也不過一百二三，裏麵確實是有油水可撈。
而且算是指摘不了多少的油水。
念頭轉動，鍾老麵色稍緩，點了點，將手中的紙鈔收了起來。
又在腦子過了一下薑皓的改造方案，提了一些建議。
諸如料棚不能挪到外麵，可以把現有的幾個豬欄拆掉幾個，建的稍密實一些。
騰出些地方來放料棚。
而糞坑其實可以挪到外麵去，讓工人多跑幾步。
又表示，工作量增加，到時候要多加幾個工人進來，暗示薑皓要多給工錢。
薑皓聽著，念著不是什麽大問題，自然是一一點頭。
意見達成一致，薑皓讓鍾老盡快尋人動工。
鍾老自是點頭應下。
交涉完成，從養豬場出來，提著燈盞，去了城東。
循著記憶，找到了一個小磨坊。
坊主是個老頭，下麵兩個兒子跑去參軍，都死在了戰場上，剩下一個女兒也早早出嫁。
薑皓尋上門去，用四十銀幣，把磨坊大半產權收了過來。
又有剩下一些產權，立了一份贍養契書。
契書寫明，此後薑皓將每個月給老頭提供一些質量符合標準的米麵，直到老頭死去。
而等老頭死去，磨坊產權自動歸屬薑皓所有。
契書立下，老頭很是幹脆的，連夜收拾了物件，去了女婿家。
盤下磨坊，薑皓尋到坊裏的學徒。
一個十五六的壯小夥，大名王德，小名黑驢。
看起來有些傻愣愣的。
見著對方看著不像是個機靈的，薑皓心底稍稍滿意，丟了幾個大銅錢，讓他一切照舊，隻是磨出來的豆粕，麥麩不要再賣掉，而是暫且存放起來。
王德得了銅錢，心底歡喜，自然應聲稱是。
吩咐完，從坊裏出來，天上月影也已經爬的老高。
提著燈盞，望著天色。
尋著往出租屋趕。
回到屋子裏麵，哄著紅燭進了房間，胡鬧了一通，相擁著沉沉睡下。
第二天醒來，稍清醒些，便是開始修煉。
天色將明之際，從修煉狀態出來。
又和紅燭膩歪了一會，起床，看了一眼架子上的血蠶。
發現又有幾盒血蠶孵化了。
而早些孵化的，此刻已經蛻了一次皮，到了二齡。
等再蛻一次皮，便可以開始喂紅花根了。
“到時候先喂些普通紅花根，等養豬場修整好了，就挪過去。”薑皓心中念到。
念著，推門出去，簡單洗漱一番，出門往巡檢司方向去了。
巳時，從巡檢司出來，去了二手巷子，進到新買下來的屋子當中。
檢視一圈，沒有異樣。
守著火盆，燒了一些養魂木樹芯。
徹底成熟之後，養魂木樹芯有碗口粗細，薑皓在仙靈空間裏麵，將其切成筷子粗細，兩三寸長短，抓著，往火盆裏麵丟進去。
一連的燒了三根，腦袋裏麵暈乎乎的感覺，便到了一定程度。
停下動作，盤坐著。
緩了一陣。
稍恢複過來，便進入修煉狀態。
有一會，從修煉狀態出來，揉了揉眉心。
撿了一個麻布袋子，裝著紅花丸的材料，扛著便出去，往鋪子去了。
進到鋪子。
老實了許多的錢寧把鋪子收拾的妥妥當當。
薑皓見著，誇了她兩句。
扛著材料進了廚房，讓錢寧動手炒製了兩鍋紅花丸。
薑皓在邊上看著。
一邊做些指導，一邊也誇她兩句。
得了誇獎，見著薑皓似乎真的將事情按下去了，錢寧心底徹底鬆了下來。
不過也記著教訓。
態度頗為良好的，試著討好薑皓。
薑皓見著，態度頗為溫和的和對方玩了一會奇怪的y。
又給她畫了幾個好好幹活，往後會有好日子過的大餅。
聽得錢寧心中有些意動。
對薑皓的態度也軟化了不少。
從藥鋪出來，薑皓去了一趟城南黑水溝，王凝養豬場看了一圈。
見著鍾老已經找到人，開始在動工了，掃視一圈。
給了工頭幾個大銅錢茶水錢，拉著又提了要在裏麵建一個稍密封，特殊些豬舍的要求。
並表示，多的工錢，他會補上。
見到有錢拿，工頭自然沒什麽不樂意的。
交代完畢，薑皓從養豬場出來，去了城東，給磨坊購置了一輛牛車。
又找了人，給磨坊加修了一個倉庫出來。
時間走到臨近黃昏。
薑皓租了一輛馬車，回了一趟出租屋，換了一套錦服，去參加暗墮會的聚會。
似乎是經過兩次聚會，薑皓身份不僅沒有被翻出來，而且還得到信任的緣故，這次薑皓被直接告知了聚會地點。
在郊外一座種植園中。
轆轆馬車聲當中，天色逐漸昏暗，天邊的斜陽被地平線吞噬。
落到夜色昏黑之際，馬車走到了地方。
從馬車上下來，出了驛站，提著燈盞，進了甘蔗林，套好罩袍，進了莊園當中。
莊園花園當中，七八個穿著罩袍的圍在一根石柱跟前。
深淵的腐臭頗為濃鬱。
挪步過去，混在其中。
臨的近了，薑皓捕捉到了黃仁的氣息。
和他隔了兩個身位，身上散發著遠比當日要濃重許多的深淵惡臭。
除了黃仁，還有趙千崖的氣息。
似乎是巧合，趙千崖就站在薑皓邊上的位置。
幽靜的花園，隻有月光照耀，身穿罩袍的人圍在石柱邊上，靜默無聲。
混在其中的薑皓也隻能安靜的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