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修煉
運用精神力捕捉清靈之氣，煉化法力，是一件很繁瑣，枯燥的事情。
和薑皓前世，在教室裏麵上課，在辦公室趕材料差不多。
是需要擰著一股勁，才能認真做下來的。
當然，努力之後，也能獲得收獲，不過收獲並不明顯，直觀，隻是能感覺到眉心處雲氣逐漸積蓄增多，直至有些鼓脹。
這般的感覺，說實話，並不讓能讓人感覺到成長的喜悅。
遠沒有吞吃血丸那般，一粒血丸吞嚼下去，力量便登時的獲得不小增長的暢快。
說實話，那種感覺有些讓人迷醉。
甚至光是回想起來，就能讓人口中生出甜膩的口水。
連那當日那記憶已經有些模糊的惡心，似乎也不再是那般難以讓人接受了一般。
隻是，如果再順著，聯想到在城北民居當中看到的恐怖場景。
胸腹當中又有些反胃。
日暮，眉心有些鼓脹，這是氣府盈滿，需要等待和適應的信號。
薑皓從修煉狀態退出來，順著便去了藥鋪。
也等薑皓走到藥鋪的時候，很不出意料的，被王凝逮到了。
好幾天沒見這小丫頭，見麵倒是有些癡纏的要緊。
脾氣也變得有些怪異。
原本的迷糊當中，隱約的摻雜了一些潑婦般的無理取鬧。
這讓滿肚子心事的薑皓有些頭痛。
費了一些功夫，將這個小丫頭應付過去，而後問了一下藥鋪學徒，徐年，店鋪情況。
徐年先是簡單說了一下尋常些的，表示生意有些冷清。
隨後又丟出來不尋常的。
“好教東家知道，今日有人到店裏收走了一批藥材，同時，還留下話，說今天晚上就是聚會的日子了，讓你不要忘記，還留了個位置，城西，西寧巷。”徐年說道。
薑皓聞言愣了一下。
隨即，他便反應過來了。
是暗墮會！
城西，西寧巷，黃勺別苑，這是江禮約他上次參加聚會的地方。
巡檢司的人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並沒有鏟除對方。
反而要薑皓繼續去接近一個叫黃仁的人。
而暗墮會的人似乎沒探清楚情況，還來邀請他去參加聚會。
心中念頭轉動。
“好的，我知道了。”薑皓說道。
腦袋裏麵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血丸，口腔當中，不由自主的就滲出甜膩的口水。
隨即又有些反胃的感覺。
“什麽聚會？”邊上王凝略有些警惕和吃味的問道。
“藥材商人之間的一個聚會，我這不是為了賺錢娶你麽，所以才整天東奔西跑的。”薑皓說著鬼話，而王凝也信了薑皓的鬼話。
本來這家夥就有些迷糊，現在腦袋更是容易犯渾，幾乎薑皓說什麽都信。
聽著薑皓這般話語，心底更是甜滋滋的。
纏著要一起去。
薑皓自然不可能帶她一起去。
一番好哄，連帶著邊上金盞和銀盞一起勸著，才是將其哄回了王家府邸。
而後，薑皓出了藥鋪，轉頭便直接去了巡檢司。
此刻巡檢司前廳當中的，還是那個坐在沙發上玩木頭的黃臉漢子。
薑皓將事情稟告。
短暫的沉默之後，對方便表示知道了，讓他準時去參加聚會。
對這個結果，薑皓也並不意外。
隨後從巡檢司出來，薑皓租了一輛馬車，回了一趟出租屋，換上錦服，便坐著馬車，往城西，西寧巷去了。
天色昏黑之際，薑皓走到了地方。
心情略有些忐忑的薑皓，從馬車上下來，由兩個侍女引著進了別苑後花園。
出乎意料的，這次聚會並沒有生什麽幺蛾子，隻是很普通的，七八個腦子有些不正常的家夥，穿著罩袍，圍在一起，說了一些不合時宜，抱怨這個世界太過汙穢的話。
薑皓照例的編了一些狗比人高貴的故事，讓聚會上幾個家夥對他大加讚賞。
認為他是一個極有智慧，並洞徹了許多事務真理的人。
不過薑皓清楚的知道，他真的隻是在編故事。
而且是在他印象當中，屬於爛大街的那種爛俗故事。
不過這些人似乎都很喜歡聽。
詭異的氛圍當中，月影逐漸攀高。
終於，聚會結束了。
在邪教組織當中越來越受歡迎的薑皓，從江禮的黃勺別苑出來，心底有些莫名，但鬆了一口氣，隨即坐著馬車，往出租屋走。
回到出租屋，月影已經爬的老高了。
付了幾個大銅錢，將馬車夫打發，隨即推門進了院子。
院子裏麵有些清冷。
薑雪已經到裏屋，睡下了。
薑皓在院子裏站著。
等了一會，也沒見到巡檢司那幾個家夥的影子。
微微鬆了一口氣。
估計又是去追索暗墮會的人了，薑皓想到。
隨即回到裏屋，打坐，練氣。
直至月上中天之際，薑皓從修煉狀態退了出來，輕輕的揉揉眉心。
腦袋裏麵閃過幾個念頭。
念著，起身，端著燈盞，去看了簍子裏麵的血蠶。
肉眼可見的，這幾個家夥，又胖了一圈。
動手清理了一下簍子下麵積攢的一層蠶沙，又丟了十幾根成熟紅花根進去。
隨後，多看了兩眼，便起身，回了房間，睡去了。
當夜，難得的又做了個夢。
不過是個噩夢。
隱約記得是一個異常血腥，惡心的夢。
醒來之後，揉著眼睛，定了定神，隨即的卻是盤坐下來，開始練氣。
也在天光微微放亮之際，薑皓從修煉狀態退出來。
揉了揉眉心，隨即，起身，推門出去，洗漱，熬製甜點，然後動身前往巡檢司。
而這次推門進去，發現前廳沙發上，又換了一個頭發有些蓬亂，眼睛像是有些迷糊，穿著大紅色開衩旗袍，胡亂的將兩條大白腿露出來，感覺二十七八，容貌有些妖媚的女人。
女人似乎有些迷糊的剛從沙發上坐起身來。
望了薑皓一眼。
隨即打了個哈欠，重新躺了下去。
薑皓瞅了兩眼，看到了許多好看的東西，不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想了一下，沒出聲打擾，反手將門恢複半掩，順著往裏麵走。
倉庫裏麵，萬年不挪位置的白仇坐在哪裏。
上前，自然的盤膝坐下。
白仇臉上依舊是那副慈和的神色，望了薑皓兩眼。
“你的狀態不錯，神魂穩固，氣府盈滿，到明天應該就可以嚐試煉化靈符了。”白仇說道。
薑皓聞言，目光微閃。
“我想再多修煉一天，白老有什麽可以教我麽？”薑皓問道。
白老卻隻是笑著搖頭。
“一切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妥當，隻需要按照儀程行事便是。”白仇說道。
薑皓聞言，隨即沉默了下來。
緊著，白仇將血酒煉製知識收了一個尾，又教著薑皓一些基礎的藥理知識。
過程略顯枯燥。
薑皓卻是聽得頗為認真，一邊也拿著筆記本不斷的記著筆記。
時間走到巳時，白仇停下了講解。
薑皓翻看了一下筆記，順著又向白仇提了幾個問題。
白仇聽過，倒是都頗有耐心的做了一些回應，不過對於槍械的事情卻做了回避。
這讓薑皓有些不安。
從巡檢司出來，望了望天色，隨即，薑皓便直接回了出租屋，進房修煉。
時間走到日中，薑皓從修煉狀態出來。
揉了揉眉心。
經過幾次修煉，薑皓能感覺到，自己眉心氣府，已經有些規模了。
也隨著不斷的修煉，氣府逐漸充盈，擴大，薑皓開始逐漸的感覺到了一些不同。
原本那種虛飄飄的精神力，像是尋到了實體，有了支撐。
靈覺似乎也得到了加強。
先前感應還很是模糊的東西，在氣府法力加持下，開始變得清楚。
像是變得可以觸摸，調動，操縱。
隱約的，又像是感應到了天地之間，有一種玄妙的存在，可以由精神力，消耗法力來勾動。
天地之間的道？
薑皓念著。
稍咂摸，回味了一下，卻聽到那邊薑雪喊他去吃午飯了。
想了一下，站起身來，推門出去了。
照舊是紫秋根，鹹菜。
吃完之後，薑皓開始調製甜點。
隨後，薑雪去送貨，薑皓看了一下屋裏的血蠶。
並不出意料的，剩下三隻血蠶，在吃了十幾根成熟紅花根之後，再次蛻皮。
長到七齡。
變得更加肥碩，有了巨物的雛形。
看了兩眼，收拾了一下，隨後往裏麵又加了十幾根成熟紅花根進去。
隨後，心底盤算兩圈，便推門往武館方向去了。
在武館流了一些汗，也見到了秦霜，見著對方似乎並無異樣。
也沒有找他理論的想法。
隻是用目光詢問，血酒到了沒有。
見到這般，薑皓便大約的知道，他用土灶熬出來的血酒，應該沒有大問題。
念著，薑皓稍出了一些汗，便早退離場，向著二手胡同走去。
胡同當中，薑皓又看到了昨日那個少女，跟前照昨日那般擺了一個黑色粗陶瓦罐。
瓦罐當中有一個黑漆漆的樹樁。
也是看起來有些神異。
不過卻看不太清楚，是什麽東西。
上午他正請教了白老頭，對方告訴他，昨日五枚銀幣收的那個白色玉棒一般的東西，可能是蛇鱗果幼苗，並告訴他，經常有人剪掉樹冠，拿去冒充七彩蓮。
蛇鱗果是一種有些藥用價值的普通水果，而七彩蓮則是煉魂聖藥。
簡而言之，薑皓被騙了。
張目望過去，少女似乎有所察覺的跟著望過來。
清澈的眼睛，清秀，好看的臉蛋，被裹在破麻布衣衫當中，嬌小的身軀。
看起來是那麽的柔弱無害。
不過仙靈空間當中，那株已經長到一丈多高，結了一堆蛇鱗果的果木，清楚的告訴薑皓，這個少女就是個騙子。
望了兩眼，心底略有些無語。
不過念著，卻沒有上去多事，望過兩眼，順著便向著酒館方向去了。
少許，進到酒館。
順著進了內堂，走到櫃台跟前，熟練的叫了一份菜單。
但櫃台前的壯漢看了他一眼，沒吱聲。
薑皓愣了一下。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探手摸了一枚銀幣，送了過去。
壯漢收了銀幣，這才開口。
吐出來一串的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