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血丸
感覺有些古怪，念頭轉動。
隨即，從懷裏摸出來一張綠色銀紋的紙鈔。
很清楚的，薑皓看到了白仇在見到那綠色紙鈔之時，眼睛亮了一下。
“好，很不錯。”白仇誇獎到。
薑皓：“……”
很顯然的，這老頭教他東西，很大一部分可能就是為了錢。
心底有些奇怪，不過念著，這問題似乎有些不禮貌，便是暫時沒問。
交了錢，訂了課程，薑皓隨即起身告退。
從倉庫出來，路過前廳，那麵色蠟黃的奇怪家夥，又將視線投注過來，定定的望著他。
薑皓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簡單的點頭，打了個招呼，依舊沒得到回應。
從巡檢司出來，猶豫了一下，沒敢去萱花街，望了望天色，還是回了出租屋。
也等薑皓回到出租屋的時候，便見到小妹薑雪在打掃屋子。
見到薑皓回來，薑雪也停下了動作。
薑皓看了兩眼，薑雪一上午的成果，點了點頭。
“還不賴。”薑皓誇了一句。
薑雪得了誇獎，臉上一下露出一些歡喜之色來。
薑皓見著這小姑娘一臉灰塵。
“你先去洗個臉。”薑皓又說道。
薑雪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聽話照辦。
而薑皓順著進了倉庫，裝模作樣的從裏麵取了一些材料出來。
也等薑皓提著材料出來，薑雪已經洗幹淨臉。
薑皓瞅了一眼，便笑著，招呼著，一起進了廚房，開始動手製作甜點。
一邊也讓薑雪在邊上看著。
薑皓一邊製作，一邊也講解。
薑雪在邊上，聽得認真。
有一會，薑皓弄夠了今日用量。
“這些你先挑著去觀和樓，待會我再做一些，你下午晚一些挑過去，然後，還剩下一些材料，你下午拿來試試手。”薑皓笑道。
薑雪聽著，先是點頭，隨即又愣了一下。
“這麽快麽，我還沒學會。”薑雪有些慌亂的說道。
“沒事，試著做就行了，做壞了也不打緊。”薑皓笑著說道。
薑雪聞言，麵色有些忐忑。
她沒料到，她才剛來，二哥就讓她親自上手。
也是見著薑皓態度堅決，薑雪便也沒再拒絕，橫豎是自己二哥，她也不至於多見外。
念著，隨即挑著挑子，往觀和樓去了。
也等薑雪離開，薑皓收拾了一下廚房，留了一些材料，給薑雪下午自己折騰。
隨即，便推門，往榆樹街去了。
依舊是爛棚子麵館，點了一碗刀削，坐下。
今日黑廿來的很快。
薑皓的刀削還沒吃幾口，這家夥便提著一個小盒子進了麵館。
薑皓看到對方手裏那個盒子，眼睛微亮。
“裏麵的就是材料。”黑廿說道。
薑皓聞言，目光微亮，隨即從懷裏摸了三張綠色銀紋紙鈔，用袖子遮著給了黑廿。
黑廿收到紙鈔，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目光意外的看向薑皓。
但隨即又有些恍然，然後又有些羨慕，嫉妒。
估摸是從寒楓夫人那裏騙來的，黑廿想到。
心底有些酸溜溜的。
仔細的驗看了一下紙鈔，隨即，黑廿便將其收起來了。
薑皓也順手將那盒子拿了過來。
盒蓋打開，裏麵正有幾個小罐子。
薑皓打開罐子仔細看了一下，感覺應該就是他之前兩次使用的煉魂儀式材料。
目光微閃。
隨即，薑皓又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和黑廿說了。
黑廿聽過之後，眼睛微亮。
“我會將事情上報上去，今晚你順著去參加那個聚會，放心，等我將事情上報上去，今晚最少會有一個巡檢司正式成員跟上這個任務的。”黑廿說道。
薑皓想了一下，隨即沒有拒絕。
商議既定，黑廿立即的轉身離開，去向巡檢司上報了。
薑皓吃了刀削，順著又去了一趟藥販子哪裏。
這次，給那個藥販子帶了一根虎杖。
從藥販子哪裏出來，順著便去了武館。
日暮，薑皓去了一趟車馬行。
租了一輛馬車。
坐著回了一趟出租屋。
衝了個涼。
換了錦服，然後坐著馬車，去了藥鋪。
問了一下藥鋪裏麵的生意，很自然的得到了不太景氣的回應。
薑皓也不是很在意。
隨即，又問了一下，有沒有人要來要好貨。
徐年望著薑皓，頓了一下。
“有兩個老爺過來，說是想要好貨，我讓他們留了信。”徐年說道。
“一個瘦些的老爺說是要兩根虎杖，還有一個胖些的老爺，說是要三根虎杖。”徐年說道。
薑皓點頭。
都是來要虎杖的，心底念到。
“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東西會送過來，你按市價給他們就是了。”薑皓說道。
徐年聞言，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該不該應聲。
薑皓說完，沒得到回應。
望了這小學徒一眼。
想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麽。
隻是轉頭出了藥鋪，坐著馬車，順著往城西，西寧巷方向去了。
天色昏昏之際，薑皓走到了地方。
從馬車上下來，心情略有些忐忑。
由侍女引著，卻是從前門走到了後門，而後門處，正有一亮黃色馬車。
馬車裏麵正是江禮。
“正好有聚會成員拿到了一些好東西，準備拿出來分享，所以臨時換了聚會地點。”江禮說道。
薑皓目光微閃，心髒跳動不自覺的快了一些。
“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江禮笑道。
“沒有。”薑皓笑著回應到。
隨即，薑皓上了馬車，順著坐在馬車當中一路搖搖晃晃，竟然是直接出了阜陽市城區。
從車窗上，偶然窺見的些許光景，發現自己越走越偏，薑皓心中越來越涼。
不過心中也是越發忐忑。
等到馬車終於停下，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城外一座莊園當中的薑皓，心中已然一片冰涼。
不過邊上的江禮，似乎並沒有什麽異樣。
“要參加聚會，得穿上這個。”江禮說著，給了薑皓一套罩袍。
同時，自己也動手，穿上了那黑色罩袍。
薑皓有樣學樣。
穿好罩袍，跟著江禮進了莊園。
一路深入，終於在一個昏暗，隻有月光的花園，見到了其他的幾個人。
幾個人身上盡皆披著一件罩袍。
寬大的罩袍配合著模糊的月光很大程度的遮掩了他的身形，模糊了他的麵貌。
陰暗色彩極為濃重的聚會。
幾個人圍著，聚在一根古怪的低矮石柱跟前。
月色朦朧，薑皓隻能隱約看到石柱之上，似乎刻畫了一些紋路。
而石柱底部，像是有一個圓池。
“你來的正是時候，紅狼先生培育的血丸成熟了一批，”江禮對著薑皓說道。
“血丸？”薑皓問道。
“待會你就知道了，很好的東西。”江禮說道。
隱約的薑皓從他聲音裏麵聽出來些許殘忍的意味。
這讓薑皓心底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
難道是什麽血腥祭祀？
巡檢司的人為什麽還不出現？
薑皓心中轉動著念頭。
也很快的，那個被稱作紅狼的家夥出現了，帶著一頭通體漆黑的小獸。
那小獸像是昏死過去了，被裝在籠子裏麵，不動彈。
紅狼將其從籠子裏麵提出來，取出一柄通體烏黑，並不反光的奇異匕首，在小獸脖頸上輕輕劃了一下。
隨即的，便看到殷紅，帶點甜香氣息的鮮血流到石柱下邊的圓池當中。
感覺像是放水一般。
殷紅的血液不停的從小獸傷口流出。
不過紅狼似乎並不滿足當前的放血效率，動作熟練的滑動著匕首，利落，穩定，一點，一點的，將小獸的腦袋割了下來。
很快的，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小獸沒了腦袋的脖頸出滲出。
注入石柱下邊的圓池當中。
詭異的，薑皓看到，道道殷紅的痕跡，順著石柱之上的紋路，一路向上攀升。
最終，石柱頂端，微微向下凹陷處，聚攏了一個小血池。
紅狼見到石柱之上血池成型，似乎頗為滿意的，翻出來一個小盒。
小盒打開，裏麵正有一個小盅。
紅狼將小盅取出。
小盅裏麵倒出來一些細微的東西，落在石柱頂端血池上。
隨即的，紅狼引導著，開始誦念禱詞。
其他人跟著念。
江禮也跟著念。
薑皓有些懵，也隻能跟著那音節，念。
古怪的氣氛。
猛然的，薑皓感覺到了，一股邪惡，詭異的氣息降臨。
脊背處猛然的一個激靈。
不過到最後，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不，石柱之上那個血池當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七八個肥胖的，不斷蠕動的身影。
那肥胖，不斷蠕動的身影似乎還在吸吮著血液，不斷的膨脹著。
很快的，薑皓看到了，那裏多出來了七八個肥大的，白色蛆蟲一般的東西。
每一個都長到了拇指粗細。
朦朧的月光之下，白色蛆蟲體內，似乎還有紅色的血管織就成的血色紋路，顯得異常詭異。
而突然，一眾人的禱告突然停了下來。
“好了，感謝我主恩賜，血丸已經成熟，大家可以采食了。”紅狼說道。
說著，當先探手抓取了一個石柱之上，肥碩的紅色蛆蟲，仰頭，將那蛆蟲丟進了嘴裏。
隨即，薑皓好像聽到了咀嚼的聲音。
緊隨著的，周邊幾個人也跟著，各采取了一個，丟進了嘴裏，咀嚼著。
“這就是血丸，是很好的東西。”邊上的江禮聲音傳來。
說著，薑皓便看到江禮也探手摘取了一個白色的蛆蟲，放進了嘴裏，然後傳來了咀嚼聲響。
薑皓感覺有些反胃。
而很快，石柱之上，隻剩下了一隻，還在不斷蠕動著，肥碩的白色大蛆蟲。
似乎因為吞吃了過多的血液，那白色大蛆蟲體表那血色紋路越發的明顯，妖異。
而很快，周邊的幾個人目光都望了過來。
很顯然，這最後一個所謂的血丸，就是給薑皓的。
薑皓麵色僵硬著。
氣氛開始有些凝滯，薑皓明顯感覺到了一些危險的氣息。
巡檢司的人始終不出現。
終於，他探手，抓取了那最後一枚血丸，仰頭，將其放進了嘴裏。
咀嚼聲音隨即響起。
一股鮮甜的滋味，在口腔當中炸裂。
薑皓忍著惡心，將其吞咽下去。
迅速的，薑皓明顯能感覺到，周邊凝滯的氣氛鬆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