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藥販子
抱著些許念頭，很快的，薑皓就走到了城北榆樹街，找到了那爛棚子麵館。
報了黑螺殼的名號。
一邊坐下，要了一碗刀削麵。
也等薑皓，刀削麵吃了半碗，黑廿就尋了過來。
薑皓也沒墨跡，直接將他方才去尋寒楓夫人的事情，挑著緊要說了一遍。
“寒楓夫人確定沒問題麽？”黑廿問道。
“沒發現問題。”薑皓說道。
“嘖，倒是便宜了你小子。”黑廿嘀咕道，麵上也浮現一抹酸溜溜的神色來。
薑皓目光微閃，也不想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緊著，詢問了一下藥粉的事情，隨即得知是從一個藥販子哪裏拿來的。
打聽到了那藥販子的下落。
順著，薑皓又從黑廿哪裏要了一個信物。
同時隱晦的提了一下，自己在籌錢，讓對方準備好煉魂儀式材料換取的門路。
而黑廿在那盤算了一下，最後丟下讓他繼續試著從寒楓夫人嘴裏套話的任務之後離開了。
估計是去探查江禮的行蹤去了。
將剩下半碗刀削吃下肚，薑皓順著就去了一趟那藥販子哪裏。
在一個偏僻的巷子深處。
巷子有些幽深，薑皓走進去，就感覺有些不舒服。
空氣當中，像是彌漫著一股陰冷。
又像是有一股腐爛的氣息。
心底略微有些犯嘀咕，不過張望了兩圈，沒什麽發現。
陽光正好，巷子幽深。
青色石板上，幹淨，齊整。
見不到什麽異樣，也隻能繼續前進。
走到巷子深處，見到了黑廿說的那個藥鋪。
沒什麽招牌，隻有一個黑色布簾子，擋住路人窺探裏麵的目光。
隱約的，裏麵傳出來一股藥味。
撩開黑色的布簾，走進去。
裏麵有些昏暗。
一個身形有些矮小，形貌有些猥瑣，和黑廿描述的那個藥販子形貌頗為吻合的中年男子站在櫃台前麵，正在研缽藥材。
望了兩眼，上前說明來意。
那藥販子，睜著在昏暗環境裏麵，像是發著黑色幽光的眼睛望著薑皓。
“你想要配方？”藥販子問道。
薑皓點頭。
“狗屎要不要？”藥販子冷漠的說道。
藥販子冷漠的態度，在薑皓預料之中。
不同於被刻意放縱的安神香，貴的是材料，配方卻是爛大街。
這般迷情藥的配方都是各自珍藏的好東西，是下蛋的母雞，哪裏會輕易撒手，不過薑皓敢尋過來，自然是有辦法對付這家夥。
“三十年份的極品虎杖，換不換。”薑皓說道。
虎杖壯陽。
三十年份的更是藥性十足。
藥販子目光微微發亮，不過隻是捏著下巴的小胡子，並不言語。
“三根，不行就拉到。”薑皓說道。
“得見貨。”藥販子說道。
薑皓笑笑，從腰間解下來一個褐色布包，展開，露出來裏麵三根黃褐色的肥大根莖。
藥販子見到那肥大根莖，卻是先抽動了一下鼻子。
“聞著味，就知道是好東西。”藥販子臉上露出興奮之色說道。
說著，探手將爪子伸了過來。
薑皓卻將布包一收。
“我也得見貨。”薑皓說道。
藥販子目光有些不舍的從那布包上挪開，望著薑皓。
“你要怎麽見？”藥販子問道。
“黑螺殼知道不？”薑皓問道。
“知道。”藥販子點頭。
“知道多少？”薑皓問道。
“那家夥是給官府賣命的。”藥販子冷笑到。
“我和他是同事。”薑皓說道。
藥販子眉頭一皺，麵色有些陰鬱的看著薑皓。
“需要證明不？”薑皓問道。
“你要怎麽證明？”藥販子問道。
“黑螺殼可以幫我證明。”薑皓說道。
“我沒聽他說過你。”藥販子說道。
薑皓笑笑，將方才從黑廿手裏拿到的那個信物亮了出來。
“你當著我麵，現場練一副藥，我看過之後，給你一株，沒問題，過下個月，我再將另兩株給你，這就是我要的見貨方式。”薑皓說道。
藥販子看了薑皓拿出來的那個黑廿信物兩眼，沒看出什麽好歹來。
“你真是官府的人？”藥販子問道。
“真的。”薑皓回到。
藥販子看著薑皓，心底盤算了一下。
“你得先把那虎杖給我看一下。”藥販子說道。
“沒問題。”薑皓笑道。
說著，將布包打開。
“選一根。”薑皓說道。
藥販子烏黑的眼珠子掃望了一圈，見著都差不多，便探手隨便抓了一根。
肥大的，仿佛幾百年老山參一般的虎杖根莖，抓在手中，讓經年在處理各種藥材的藥販子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細細的檢查了一圈。
“是有三十年的年份，這是虎杖藥性最好的時候，老了，藥性衰老，會帶上暮氣，嫩了，藥性積累不夠，三十年的年份，正正好。”藥販子讚歎的說道。
隨即，一邊翻看著手中那根虎杖，嘴裏不住的發出讚歎，不斷的念著好東西三個字。
薑皓在邊上看了一陣，探手敲了敲櫃台。
藥販子這才回過神來。
“嘖，這般好的東西，你真的舍得拿出來換我的配方？”藥販子問道。
“要是見得光，我自然不會拿出來。”薑皓笑道。
藥販子麵色微變。
“不會是從官府手裏摸出來的吧？”藥販子麵色有些難看的說道，看那樣子，就差把手裏的，那先前還視作珍寶的虎杖給丟了出去。
薑皓目光微閃。
官府的威勢，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厲害的多，薑皓想到。
心中念動，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想什麽呢，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薑皓說道。
藥販子聞言，有些狐疑的打量了薑皓兩眼，最後還是沒舍得將手裏的虎杖交出去。
這可是真的好東西。
虎杖壯陽。
三十年份的虎杖，藥性更是絕佳。
用這虎杖，練出來幾副珍品，不管是自己用，還是拿去販賣，那可都是絕佳。
而且，作為一名大半輩子都在和藥材打交道的人，看到這般好藥。
心中歡喜，自是難以言喻。
“真不是官府的？”藥販子問道。
薑皓笑笑。
“真要是官府的，死的也是我，你老實一點，還能把你砍了不成。”薑皓說道。
藥販子聞言，覺得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念頭轉了幾圈，最後還是應下了這個交易，領著薑皓進了後院。
後院當中，擺滿了花盆，藥罐，七零八落的，中間一張不大的石桌，兩個身材精壯的家夥，正坐在哪裏喝酒。
薑皓進來，見到對方時候，兩個家夥，也掃眼望了過來。
目光有些凶狠，看著不像是好人。
“去去，我要和這小兄弟談件事，你們出去喝酒。”藥販子嚷嚷著。
兩個精壯漢子看了薑皓兩眼，也不做聲，便往外走。
也在武館練過幾天。
雖然本事還沒學多少，不過也看出一些由頭。
這兩個看著就不像是好人的家夥，都練過，本事都不差。
見薑皓似乎有些在意方才那兩個人。
“嘿，兩個混子，整天正經事不幹，就知道喝酒。”藥販子說道。
薑皓不置可否。
見著那兩個漢子出去了，一邊左右環顧一圈。
這院子裏麵似乎有些風水不好。
明明陽光正好，但是他總感覺有些陰冷，而且空氣彌漫著的藥味當中，隱約的，薑皓總感覺自己好像聞到了一股腐臭。
不過細聞，卻又聞不到著落。
心中有些古怪。
而很快，那藥販子，便撿出來一些工具，開始炮製藥粉。
不過自然也不可能是從頭開始炮製。
而是撿出來一些半成品，一邊調製，一邊順著講解一番。
薑皓注意力也凝聚了過去。
藥販子水平不如白仇，製作過程，講的稀裏糊塗，薑皓在邊上看了一通，半懂不懂。
有半個時辰，薑皓聽了個大概。
但也留了一肚子說不太清楚的迷糊。
梳理了一下，問了幾個問題。
緊著，又要了幾個他手裏沒有存貨的材料種子。
藥販子自然一一滿足。
諸多要求得到滿足的薑皓，稍頓了一下。
感覺還是沒什麽把握。
“我回去試一下，有不明白的，我明天還會再來的。”薑皓說道。
那藥販子望著薑皓，最後還是點頭同意。
也是事了，薑皓左右望望。
他總感覺這院子裏麵有些涼颼颼的。
空氣之中，像是帶著一股，淡淡的，難聞的腐臭。
“這藥販子，看著就不像是什麽好人，不會是在這院子裏麵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吧。”薑皓心底念到。
心裏泛著嘀咕，麵上卻不動聲色。